老龍對著秦天，沉吟開口：
    “你且放心，那八個小家夥，我會令其族中給予最高規格的栽培，不出意外，短期內必能脫胎換骨，修為大進。”
    他略一停頓，看向秦天：
    “還有……你若信得過老夫，之前跟隨在你身邊的那隻鯤鵬，可交由老夫一段時間。
    此等異種，潛力無窮，老夫可單獨予他一番機緣，好生打磨一番，必是你一大臂助，不至於埋沒了這等跟腳。””
    秦天聞言，心中一動。
    他之前也曾為其擔憂過。
    鯤鵬一族在太虛古龍山並無根基，導致鯤坤無法像其他神獸一樣，憑借家族底蘊獲得快速提升的機緣。
    長此以往，難免掉隊。
    如今有老龍親自開口，對於鯤坤而言，確是逆天改命般的造化。
    “前輩厚愛，秦天感激不盡，便先代他謝過了。”
    秦天拱手，為其接下這份人情。
    老龍頷首，最後提點道：
    “至於你接下來欲往之處……若你心意已決，老夫建議，可先往天劍山一行。”
    “而萬蠱山那位……”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它的情況頗為特殊，去了恐怕也是浪費時間。”
    秦天將這話記在心裏。
    再次向老龍鄭重一禮後，才轉身而去
    下一刻，便已消失在原地，離開了這片靜謐的湖畔小院。
    老龍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目光悠遠。
    良久，才重新躺回竹椅，拿起那枚“混沌祖龍”內丹，細細摩挲感悟起來。
    事實上，他亦在隱隱期待，期待秦天此行，能帶回一個足以解開他心中鬱結多年的答案。
    他與天劍山那位劍主、萬蠱山如今的蠱皇，當年皆與玄天關係匪淺，彼此之間亦有情誼。
    隻是當年變故太過突然與殘酷，使得他們三人彼此猜忌，心生隔閡。
    與其帶著戒備硬湊在一起，互相提防，不如像後來這般，各自分開，靜待時變。
    ……
    另一邊，秦天已遠離太虛古龍山所在的仙域。
    成就準聖，掌控空間道則，讓他擁有了在仙界肆意穿梭的資本。
    虛空之中，秦天感受著周身流轉的空間之力，心神頗為放鬆。
    方才老龍已親自驗證過，源自係統的偽裝技能，連聖人也無法看破。
    這意味著，隻要他自己不主動作死，接下來的行動當是安全無虞。
    他執意要前往天劍山和萬蠱山，自有他的考量。
    在他看來，老龍三人當年是當局者迷，因猜忌而選擇了各自保全。
    但秦天站在局外，結合已知信息推斷，無論是天劍山那位以剛直聞名的劍主，還是如今萬蠱山的蠱皇。
    他們都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出賣玄天。
    這其中，定有隱情。
    對於這樣的助力，還是值得爭取一下的。
    不過短短一刻鍾光景，秦天已連續穿越了數座浩瀚仙域，到達目的地。
    他自虛空中一步邁出，懸停而立。
    目光穿透下方層層流雲，落在了一片巍峨山脈之上。
    那便是天劍山。
    它並非天然形成的山嶽，其形態更像是一柄斜插在大地之上的龐大仙劍。
    曆經億萬年風霜雨雪，滄海桑田，化作了山體。
    但那貫穿天地的輪廓，那直刺蒼穹的凜冽氣勢，卻絲毫未減。
    僅僅是遠遠望去，便令人心生敬畏。
    還未靠近，肌膚便已感到隱約間的鋒銳之氣，那是無處不在的劍意。
    天樞仙域，因天劍山的存在，成為了仙界億萬劍修心目中無可替代的聖地。
    秦天目光掃過，能看到遠處有無數道劍光穿梭往來。
    那是禦劍飛行的仙人劍修。
    更能看到，在山腳之下，密密麻麻地盤坐著數不清的身影。
    他們皆是來自各方的朝聖者、悟道者，仰望著天劍山，希望能從中領悟到一絲無上劍道真意。
    在仙界其他仙域，各類攻伐仙器、大道神通爭奇鬥豔，難分絕對高下。
    可要在這天樞星域，天劍山前，有誰敢說一句，劍道不如刀道、槍道……
    恐怖瞬間就會被這群劍癡刺成篩子。
    秦天收斂周身氣息，將修為壓製在太乙金仙層次，緩緩降下雲頭。
    越是接近，那股劍意便越是磅礴，仿佛整片天地都化作了無形的劍域，排斥著一切外來者。
    如果未能領悟劍道法則。
    恐怕尋常大羅在此，連禦空都難以維持。
    正當秦天打算踏上山門前那寬闊的平台時。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來人止步。”
    那聲音清冷異常，不帶絲毫人類情感，清晰地響徹在秦天耳畔。
    聲音落下的瞬間，前方虛空，無數細碎的光點憑空浮現，急速凝成一道完全由純粹劍意構成的人形。
    它沒有麵目，隻有一個人形的輪廓，手中握著一道熾亮的光劍，直指秦天。
    陣靈！
    秦天眼神微凝，瞬間明了對方的身份。
    這並非真正的生命體，而是守護這座天劍山的絕世大陣凝聚產生的陣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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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類陣靈，通常依據創造者設定的規則運轉，如同一種擁有部分靈智的精密程序，嚴格守護著山門。
    而在這天劍山範圍之內，借助整座山脈積累的無窮劍意與陣法之力，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恐怕尋常的準聖強者，都未必能在此地討得好處。
    “天劍山禁地，非請勿入，謝絕外客。”
    陣靈那毫無波動的聲音再次響起，程序化地宣告著規則：
    “若為悟劍，請止步於百裏之外觀摩，不得逾越。”
    秦天見狀，拱手行禮，聲音真摯：：
    “前輩，晚輩洛塵，自幼癡迷於劍，視劍道為畢生追求。
    久聞天劍山乃天下劍修聖地，心生無限向往，今日特不遠萬裏而來，隻求能拜入山門，潛心修劍。
    望前輩能通融一二，給予晚輩一個叩問劍道的機會。”
    他表現得如同一個前來追尋劍道的普通修士，在言語之間，毫無保留地顯露出自身對劍道法則的掌控之力。
    那氣息雖不強烈，卻精純無比，足以證明他在劍道一途上確有不凡的天賦和根基。
    他有著玄天宗那層特殊身份不假，可他卻不能在外界展露出來。
    和當初在太虛古龍山意外得知混天綾是信物不同。
    這天劍山認可的信物實在太為惹眼。
    一旦取出，天劍山內部是何反應尚不可知。
    但絕對會第一時間驚動淩霄仙庭，派出大軍前來熱情招待他。
    因此，最穩妥的辦法，便是憑借自身真實的劍道天賦，設法先打入天劍山內部。
    然後再尋找合適的機會，表明真實來意與身份。
    他對此頗有信心。
    畢竟，憑借自己領悟圓滿《玄天劍訣》時得到的劍道感悟，足以證明他的“天賦異稟”。
    在他看來，就算不能像傳說中那些氣運逆天的“天命之子”一樣，稍微露出點王霸之氣，就能引得山中長老們爭相搶著收徒。
    單憑借這份資質，想要混進山門，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然而，事情的發展，情況似乎和他預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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