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科長？他也調到帝都了？”何序一臉的不可置信。
    “科長？那是從前嘍。”
    費有為擺擺手。
    “人家現在找到了靠山，一飛衝天，升成了副局長，在異管局可算是排名前五的實力派人物了。”
    “咱們學校那個代號L項目，就是他分管的——何序，你應該和他有點過節吧？”
    “也不算過節吧。”何序皺著眉，把司馬懷疑自己，又被實驗結果打臉的過程說了一遍。
    他講的很詳細，詳細的突出了司馬的蠢。
    當費有才聽到他罵司馬縝“老登，你要終身學習”時，嘴都驚訝的合不攏了。
    “難怪他要搞你啊——何序你也太沒城府了，這種東廠錦衣衛似的人物，你怎麽能惹他呢！”
    費有為現在算是完全理解，為什麽司馬要針對何序這個實在的小夥子了。
    他把司馬怎麽吩咐自己纏著何序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何序聽完氣的麵紅耳赤，破口大罵，而費有為趕緊讓他小點聲……
    作為一個老江湖，費有為思考了一下，迅速做出了決斷——
    兩個人絕不能再住這個房間了，這裏已經被金鏈子大哥盯上了。
    這種地頭蛇眼線很多，他和何序必須分別住到附近的蒼蠅旅館裏，越偏僻越好。
    而且不能住一起，以免被金鏈子那夥人一網打盡……
    何序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於是兩人開始收拾東西。
    “誒，我現在是長見識了。”
    費有為一邊收拾一邊自嘲的搖頭：“我堂堂一個【周處】，剛來就被上了一課——”
    “這裏不愧是魔都啊。”
    何序不說話。
    嘴角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你錯了費有為。
    這和在哪沒關係。
    隻要你和我作對，在哪都是魔都。
    因為我就是那個魔——
    這個道理，司馬縝，你早晚也會體會到的。
    ……
    次日晚9點，沈屹飛的家裏。
    “他不肯說。”
    穿著黃色雨衣的傘妹莫莉，隨手把兩根斷指扔在桌上。
    “這小子說沒有人能躲過他那個上線，不說隻是死他一個，說了他會死全家。”
    “他還說，別看我們現在折騰的歡，很快就會死的幹幹淨淨——他那個上線絕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對麵的何序皺起眉，思索了一下。
    傘哥傘妹來的很快，而且效果立竿見影——
    他們下午來了之後沒多久，一個小子拿了兩瓶塗有追蹤熒光劑的藥劑來賣，直接就抓了。
    整個事情很順利。
    但隻順利到這小子被抓這一步，接下來又卡住了。
    “怎麽辦？”
    沈屹飛急的走來走去。
    “明天可就要交貨了，這東西在哪，我們還一點沒譜……”
    “要不，我去給他再卸點更疼的？”
    “飛哥，你先坐下。”
    何序示意他冷靜，轉頭不緊不慢的看向傘哥傘妹。
    “雨果，莫莉，我很欣賞你們的頭腦，也非常認可你們的能力。”
    “我能邀請你們加入我們的幫派嗎？”
    傘哥和傘妹對視了一眼。
    “你是說，你想要長期雇傭我們傘兵團？”傘妹捋了一下鬢邊的銀發。
    “跟傘兵團沒有關係，我隻雇傭你們兩個人——我這可不是大海，什麽魚都收。”何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我給你倆每人每月5萬基礎工資，外加人頭提成，你們覺得怎麽樣？”
    傘妹直接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傘哥也毫不猶豫道：
    “我們拒絕。”
    “為什麽？”何序竟然還好整以暇的往下問。
    “是嫌錢少，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團隊？”
    傘哥沉默了。
    其實都不是。
    團隊他已經有點養不起了，最近崇市的傭兵市場並不怎麽好。
    自從陰曆會和周家統統覆滅後，崇市黑道就進入了戰國局麵，可以說是群雄並起，亂成一鍋粥。
    本來亂世對傭兵來說是好事。
    無奈崇市太亂了，全是草頭王，沒有一個體量大的。
    這群窮鬼誰也沒錢雇他們傘兵團這種要價高的傭兵，於是諷刺的事情發生了——
    崇市殺得昏天黑地時，傘兵隊這夥人，竟然失業了。
    但即便這樣，他也不願意加入黑幫。
    他一向的原則就是隻領錢殺人，但從不入夥——
    殺人收錢很簡單，隻要對方給夠錢就行——比如上回他和何序是對手，但隻要對方肯掏錢，他瞬間可以幫他幹活，非常自由。
    但是加入黑幫可就不一樣了。
    “何序，我承認你頭腦好，手段強，假以時日，我相信你絕對是個攪動風雲的大人物——”
    “但沒用，你的下場不會好的。”
    傘哥的語氣極其肯定。
    “無數比你大的多的黑道人物，都死的無比淒慘，比如包院長。”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黑道就是這樣，這是一門必死的生意。”
    “哪怕你不停成功，終究還是會徹底失敗，這是每個黑幫梟雄逃不掉的宿命——而你何序，也不會例外。”
    “而且你真的有必要考慮招人嗎？我怎麽覺得你的失敗，已經近在眼前了呢？”
    說著，傘哥舉起了桌上的那兩根手指。
    “明天就要交貨了，現在隻剩不到一天時間。”
    “而你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束手無策。”
    “你看，我不管你成敗，都會拿到錢，而這一仗你一旦輸定了，將失去一筆巨額財富，所有計劃也全都會被打亂。”
    “當初這筆錢來的有多輕鬆，現在走的就有多幹脆——何序，你說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不對。”何序看了一眼手機，站起身來。
    “這筆錢走不了——我馬上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他走出門去。
    過了一會，腳步聲在走廊響起。
    門被推開。
    何序領著一個穿著卡其色風衣的女人，緩步走了進來。
    這女人身材高挑又火辣，一頭咖啡色的長發如海浪般翻卷，包臀裙下兩條大長腿白的簡直晃人。
    她搖曳著走了進來，嘴角一絲勾魂攝魄的笑容，美得簡直犯規。
    傘妹頓時就皺起了眉。
    而沈屹飛則倒抽了一口涼氣。
    “完蛋。”他說。
    “和我媽，還有我二媽，是同一種身材——這種身材的女人最難惹了！”
    何序和顧欣然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的計劃是自己和傘哥去審訊，然後由顧欣然讀心。
    這時傘哥傘妹才知道，眼前這個性感的女人，竟然是個【弗洛伊德】。
    這個統帥序列可是精神係的頭牌，稀少程度簡直堪比帝王序列。
    而所有人對這序列的印象第一是提防，第二就是恐懼。
    提防是因為8階前，他們能讀心。
    恐懼是因為8階後，他們可以直接把你變成一個瘋子。
    “不用你說那麽麻煩。”
    一撫那波浪般的長發，顧欣然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打斷了何序的講述。
    “你帶我去見那人就行。”
    於是，何序和傘哥領著顧欣然，來到了次臥。
    那個被抓的小子正被綁在床上，整個床單都被他斷指的鮮血染的血紅。
    可他咬牙切齒滿臉狠厲，竟沒有一絲低頭的意思。
    看見顧欣然進來，他竟然還興奮的舔了舔舌頭：
    “怎麽，硬的不行來軟的？”
    “給我找了個38D大妞，想讓我爽完了交代？”
    “哈哈哈哈哈……”
    顧欣然抬起了右手的食指。
    突然之間。
    斷指男的笑聲戛然而止。
    唰——
    顧欣然扯了把椅子，在他對麵坐下。
    顧欣然抬起了右手的中指。
    就好像被奪了魂魄一樣，斷指男呆呆的和她對望起來，眼神不停的渙散。
    十秒鍾後。
    顧欣然轉過頭來，看向何序：
    “問吧。”
    “他會回答你的一切問題。”
    “但你必須在3分鍾後問完，因為3分鍾後——”
    “他將成為一個瘋子。”
    ……
    三分鍾後。
    “你找的那10個【巴甫洛夫】呢？”
    衝出次臥，何序大聲招呼沈屹飛。
    “馬上帶他們去重明區！”
    臥室裏的傘哥聞聲也站起身來。
    “你站住。”顧欣然突然道。
    傘哥一愣。
    扭頭看向顧欣然的眼。
    然後，他就頭皮發麻的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移動視線了！
    “哈哈哈哈哈哈……”床上那已經成了智障的斷指男，還在甩著斷指，不停的傻笑。
    傘哥毛骨悚然。
    看著眼前妖豔性感的顧欣然，她隻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我剛在在你腦子裏逛了逛，發現你這人有點不知好歹啊。”
    顧欣然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傘哥，慢慢走了過來。
    傘哥臉色煞白，隻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他想跑，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我大外甥招攬你，你竟然不給麵子？”
    “還說什麽黑道死的早，傭兵活的長，嗬嗬。”
    顧欣然嗤笑一聲，抿了抿自己火紅的唇。
    她嘲弄的看了一眼旁邊不住傻笑的斷指男。
    “傘哥，你打算活多長？”
    “像這小子那麽長嗎？”
    “你看他笑的多開心，告訴我——你很向往這種長命百歲的生活嗎？”
    “不……”傘哥從喉嚨裏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那就別給臉不要臉，出去和何序重新說一下。”
    顧欣然的聲音慵懶而輕柔，她美豔的眸子裏流淌著笑意。
    “你就說，你和你妹妹自願加入他的幫派，發誓忠於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