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完犢操了,這不堵槍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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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這話一出,效果堪比李山河剛才丟進狼群裏的那顆香瓜手雷!
    院子裏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連空氣都凝固了!
    王淑芬高高舉起的笤帚疙瘩,就那麽僵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她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震驚、錯愕、難以置信、還有一絲絲茫然,幾種情緒在她那臉上瘋狂交織變幻,最後定格成一種近乎呆滯的空白。
    她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小丫頭,也像是被這石破天驚的“表白”給徹底炸懵了!
    好家夥!好家夥啊!李山峰!你小子他娘的不是騙!你這是…這是把人家小丫頭的心都給“換”走了啊!五根江米條?!這買賣做得…血賺啊!比他娘的二品葉棒槌還值錢!
    整個院子裏,唯一還能動、還能笑的,大概就隻有捂著屁股的李山峰了。
    這小子剛才還一副如喪考妣、準備迎接新一輪暴風雨的慫樣兒。
    張雪那句“不給江米條也樂意”的話音剛落,他那張哭喪著的臉,就像是被施了魔法,“唰”地一下,陰轉晴!
    而且是那種萬裏無雲、陽光燦爛的大晴天!
    疼痛?委屈?恐懼?全他娘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李山峰那嘴咧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子後麵去了。
    那笑容,燦爛得能晃瞎人眼,得意得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他挺直了小腰板,也顧不上屁股火辣辣的疼了,努力想擺出一副“看!我就說吧!”的傲嬌表情,但那咧開的大嘴和幾乎要飛起來的眉毛,徹底出賣了他內心的狂喜和得意忘形。
    那欠揍的笑容,看的李山河都想上去給他兩下子。王淑芬手裏的笤帚疙瘩,終於無力地、徹底地垂落下來,“啪嗒”一聲掉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她看著眼前一個羞成了大紅布、一個笑得像偷雞成功的黃鼠狼的兩個小屁孩,再看看院門口拖拉機後麵露出的、自家二兒子那張同樣被雷劈了似的、寫滿荒誕和懵逼的臉…
    王淑芬舉著笤帚疙瘩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在羞紅臉的張雪和得意洋洋的李山峰之間來回掃了好幾趟,愣是沒找著台階下。
    這當口兒,她那眼風跟刀子似的往院牆根兒一掃——嘿!
    躲在拖拉機後頭正扒著車鬥看熱鬧的李山河,那張憋笑憋得通紅的大臉,就這麽明晃晃地撞進了王淑芬的視線裏!
    李山河正樂得見牙不見眼,突然跟自家老娘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對了個正著,頓時渾身一激靈,後脖頸子的汗毛"唰"地全豎起來了!
    他下意識就要縮頭逃跑,可這蹲得太久,兩條腿早麻得跟灌了鉛似的,膝蓋以下全沒了知覺,一動就跟千萬根鋼針在紮。
    "歪日!"李山河心裏叫苦不迭,使勁拍打著毫無知覺的大腿,"這死腿!關鍵時刻掉鏈子!趕緊動彈啊!"
    晚了!
    王淑芬那步子邁得,比山裏餓了三天的母狼還快!
    三兩步就躥到了拖拉機跟前,那帶著老繭的手跟鐵鉗子似的,精準無誤地一把薅住了李山河的耳朵!
    "嗷——!!!"李山河一聲慘嚎,感覺耳朵都要被扯下來了,疼得他齜牙咧嘴,順著老娘的手勁兒就站了起來,"媽!媽!輕點兒!耳朵要掉了!"
    "你個小兔崽子!"王淑芬咬牙切齒,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擰麻花似的轉了小半圈,
    "說你老弟沒說你啊?剛才是不是擱旁邊嘎嘎直樂來著?啊?你們老李家這兩兄弟,沒一個長心的!全是沒心沒肺的玩意兒!"
    李山河歪著腦袋,半邊身子都被扯得傾斜了,疼得直抽冷氣,心裏那叫一個冤啊!完犢操了,這不給李山峰抗雷了嗎,
    牙一咬,他梗著脖子反駁:"媽!您這咋還醬嬸兒呢!我啥都沒幹啊!咋還衝我來了呢?"
    "啪!"
    王淑芬騰出另一隻手,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大脖溜子,抽得李山河眼前金星亂冒!
    "嘿!小兔崽子還敢頂嘴了是不?!"
    王淑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也不好好尋思尋思!白蓮剛揣上你的種,驗孕棒的紅杠還沒褪色呢!你這甩手掌櫃當得可好,一蹽就是小半個月!鑽山溝子跟狼群幹仗!人家大著肚子的媳婦心裏咋想?啊?!"
    她越說越氣,擰耳朵的手又加了把勁兒,"你這腦子啊,真是一點不隨我!全隨你那個缺心眼的爹!"
    看著李山河騷眉耷眼的樣,李山峰臉上的笑意根本憋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李山河臉都綠了,“老三,你以後別像從我手裏摳出一毛錢。”
    李山峰圓圓的小臉蛋刷一下就拉了下來,那表情你一看,比上墳都沉重。
    張了張嘴,朝著王淑芬說道:“媽,你看要不…”
    王淑芬杏眼一瞪,“嗯?”
    李山峰脖子一縮,消逼聽找了個旮旯胡同眯著了。
    李山河看著光速下場的李山峰,恨得牙癢癢,老三,你現在也不行啊。
    王淑芬這話戳得李山河肝兒顫。
    他張了張嘴,愣是沒憋出半句反駁的話來。仔細一琢磨,老娘說得確實在理——吳白蓮剛確認懷孕,自己就帶著彪子他們進山狩獵,這一走就是十來天。
    雖說山裏沒信號,可連個口信都沒捎回來,確實說不過去...
    想到這兒,李山河心裏那點理直氣壯頓時泄了大半,眼神都飄忽起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憋屈:我這也不是出去鬼混啊!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那些梅花鹿要是弄回來養成了,不比種地強?
    "媽!輕點兒!耳朵真要掉了!"
    李山河歪著腦袋直跳腳,突然靈機一動,扯著嗓子喊道,"我這不是去幹正事兒了嗎!鬆手!鬆手!我給您看個攢勁的!保準您喜歡!"
    王淑芬手上的勁兒鬆了鬆,狐疑地眯起眼睛:"你小子別是又亂花錢了吧?馬上家裏又添三張嘴..."
    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地窖裏那些黃澄澄的金磚,後半句愣是卡在嗓子眼兒裏說不出來了。
    她冷哼一聲,終於鬆開了那隻摧殘兒子耳朵的"魔爪"。
    "我倒要看看你能掏出什麽好玩意兒!"王淑芬抱著胳膊,一副"要是糊弄我就死定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