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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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離目標倉庫還有幾百米的一個廢棄修理廠後麵停下。
夜色深沉,海風裹挾著潮濕味道撲麵而來。
基仔帶著五六個人已經在此等候,個個眼神警惕,腰間鼓鼓囊囊。
“剛哥!”
“情況怎麽樣?”我壓低聲音問道。
“我們剛到,前麵很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基仔皺眉道,“太安靜了,反而不對勁。我讓兩個兄弟從側麵摸過去看了,還沒消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宗澤遇襲,按照常理,他的人應該已經炸鍋,要麽追擊,要麽嚴陣以待,絕不該如此死寂。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震動,是一個未知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生意:“劉剛,想找到槍手嗎?倉庫後門,有你要的答案。”
說完,電話立刻被掛斷!
我心頭巨震!
這個人是誰?
“剛哥,怎麽了?”基仔看出我臉色不對。
我來不及解釋,“基仔,讓你的人散開,守住前後路口,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示警!陳智,你跟我去後門!快!”
我們三人快速向倉庫後門迂回靠近。
倉庫後門虛掩著,門口的地麵上,拖著一條長長的尚未完全幹涸的血痕。
我和陳智對視一眼,他默契地移動到門側,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鐵門完全推開!
門內的景象,讓即使見慣了血腥的我們,也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倉庫裏沒有開燈,隻有遠處碼頭燈塔旋轉的光柱偶爾掃入。
兩個穿著廉價夾克的男人,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腦袋無力地耷拉著,他們的後腦勺上,各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鮮血和腦漿流了一地。
已然氣絕身亡。
而在他們屍體旁邊,扔著兩把帶著***的手槍!
這就是槍手?!
他們死了?被滅口了?
是誰帶他們來這裏?是誰殺了他們?那個神秘電話……是殺他們的人打給我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連串的疑問瞬間崩出我腦海。
“剛哥,你看他們的手!”陳智突然低呼。
我看去,在那兩個死人的左手虎口處,似乎用墨水印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圖案,像是一個蠍子尾巴?
這個標記……我從未見過。
“嗚——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刺耳警笛聲,正在迅速靠近!
而且不止一輛!
“媽的!有警察來了!”陳智臉色大變。
有人殺了槍手,引我過來,然後報警!這是要人贓並獲,把我徹底按死?
“快走!”我低吼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
但已經晚了!
“不許動!警察!”
“舉起手來!”
倉庫前後瞬間被刺眼的警用探照燈照亮!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將我們剛剛進來的後門和基仔他們可能所在的前門,徹底封死!
我們被包圍了!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棄抵抗,雙手抱頭走出來!”擴音器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我和陳智被堵在倉庫裏,麵前是兩具剛被滅口的屍體和凶器,
外麵是層層包圍的警察。
人死了,物證俱在,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剛哥,怎麽辦?”
陳智背靠著冰冷的鐵皮牆壁,呼吸急促,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掏出了槍,眼神裏充滿拚死一搏的狠厲。
“別衝動!”
我一把按住他持槍的手,“外麵全是警察,現在開槍,我們立刻會被打成篩子!”
是誰?是誰布下這個局?
警察開始緩慢地推進,腳步聲和裝備碰撞聲越來越近。
“剛哥!”
陳智看著我,等待我的決定。
是束手就擒,還是拚死一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匿名短信,隻有簡短的四個字:
“抬頭,看梁。”
我猛地抬頭,看向倉庫頂部縱橫交錯的鋼梁。
在黑暗的陰影中,似乎有一個不易察覺的通風口柵板,微微動了一下。
沒有時間猶豫了!
“陳智,跟上我!”
我低喝一聲,不再理會逼近的警察,猛地衝向倉庫角落一堆廢棄的麻袋。
踩著麻袋,奮力向上一躍,用沒受傷的右手死死抓住了一根離地約三米多高的鋼梁!
左臂傷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幾乎讓我鬆手,但我咬牙死死忍住。
陳智毫不猶豫地跟著我爬了上來。
我們剛在狹窄的鋼梁上穩住身形,下方的警察就衝進了倉庫,燈光瞬間將下方照得如同白晝。
“報告!發現兩名死者!”
“凶器在這裏!”
“嫌疑人不見了!搜索整個倉庫!”
我和陳智屏住呼吸,緊緊貼在冰冷粗糙的鋼梁上,聽著下方警察的呼喊和搜索聲,心跳如鼓。
汗水混合著灰塵,從額頭滑落。
那個通風口,就在我們頭頂上方不遠處。
這是唯一的生路嗎?
下方警察的搜索聲和呼喊近在咫尺,手電光柱不時從我們藏身的鋼梁下方掃過。
通風口柵板是老式的,用幾顆生鏽的螺絲固定著。
“陳智,螺絲!”
我壓低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陳智會意,立刻從腰間摸出一把多功能匕首,用上麵的螺絲刀頭,小心翼翼地盡可能無聲地擰動螺絲。
每一聲細微的金屬摩擦聲,都像重錘敲在我們心上。
下方,已經有警察開始檢查角落和貨堆頂端,探照燈的光線幾次從我們腳邊掠過。
“快了,剛哥,最後一個……”陳智額頭青筋暴起,全力控製著手上的力道。
“哢噠。”一聲輕微的脆響,最後一顆螺絲被卸下。
我用手肘抵住柵板,緩緩向內推開。
一股混合著陳年灰塵和鐵鏽的沉悶氣息撲麵而來。
通風管道內部一片漆黑,不知通向何方。
“下麵有血跡!他們可能受傷了,跑不遠!”下麵傳來警察的喊聲。
不能再等了!
“進!”
我低喝一聲,單手用力,身體向上一竄,率先鑽進了狹窄的管道。
左臂傷口在粗糙的管道邊緣狠狠刮過,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陳智緊隨其後,敏捷地鑽了進來,並順手將柵板輕輕虛掩回原位。
管道內空間極其狹小,僅能容一人匍匐前進。
四周是冰冷的金屬壁,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絮狀物。
我們不敢打開手機照明,隻能在絕對的黑暗中,憑借著感覺和本能向前爬行。
身後,倉庫裏的聲音變得模糊。
但我們知道,警察很快就會發現這個通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