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幹掉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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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鹹腥,帶著雨前的悶熱。
    我蹲在貨櫃區的陰影裏,看著基仔和大喪帶人最後一次清點裝備。
    鋸短的***、壓滿的彈夾、開了血槽的砍刀、幾捆結實的尼龍繩、幾罐工業用強酸、還有兩把改裝過的射魚槍,箭頭淬了怪異的幽藍色,據說是從東南亞弄來的神經毒素,見效快。
    基仔壓低聲音匯報,“剛哥,南丫島那邊,文叔隻帶了阿鬼和另外兩個保鏢,開的是他自己的那艘白色快艇‘海風號’。碼頭是新建的,監控還沒完全裝好,位置也偏,下午三點左右到,說是視察,待不了多久。”
    “我們的人已經先一步混上島了,在碼頭後麵的礁石區和廢棄小屋裏藏著。”
    “船呢?”
    大喪舔著嘴唇,眼冒凶光,“搞到了三條大馬力快艇,藏在離碼頭兩海裏外的野灘,發動機改裝過,跑起來水上飛一樣,條子的水警艇都未必追得上。家夥都帶足了,夠把那碼頭掀個底朝天。”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目光掃過麵前這十幾個兄弟。
    都是跟著我和基仔從底層拚殺上來的,眼神裏有狠勁,也有對我的信任。
    這一次,可能是去送死。
    “兄弟們!”
    我開口,聲音不高,但在呼嘯的海風裏異常清晰,“這次要動的人,是文叔。皇朝裏,以前叫阿文,現在叫文叔的那個。”
    人群中泛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文叔的名頭,在皇朝內部還是很有分量的。
    “為什麽動他?”
    我頓了頓,從懷裏抽出盧新華給的那份股權協議複印件和照片,扔在地上,“因為他早就跟南洋佬勾結,出賣社團利益!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槍使,扳倒梁泰,然後就想把我們當垃圾一樣清理掉!輝哥躺在醫院,也有他的功勞!”
    火光下,那些文件上的字跡和照片格外刺眼。
    人群中的騷動變成了低低的怒罵。
    “今晚,我們去南丫島,送文叔上路。”
    我聲音轉冷,“不是社團清理門戶,是我劉剛,跟他算私賬!願意跟我去的,我劉剛記在心裏,以後有我一口,就有兄弟們一口。不願意的,現在轉身走,我不怪你,隻當沒見過。”
    沒有人動。
    十幾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都死死盯著我,裏麵是同樣的凶狠和決絕。
    我撿起地上的文件,塞回懷裏,“醜話說完。記住動手要快,要狠,不留活口,不留痕跡。得手後,立刻上船撤。萬一有人折了……”
    我咬了咬牙,“家裏老小,我劉剛養一輩子!”
    “幹了!”
    “弄死那條老狗!”
    低吼聲在貨櫃間回蕩。
    下午兩點,天色陰沉,烏雲壓得很低。
    三條加裝了消音瓦,塗成灰藍色的“大飛”貼著海麵,朝著南丫島飛馳。
    海浪被尖銳的船頭劈開,濺起冰冷的水花。
    我和大喪帶六個人坐第一條船,基仔帶剩下的人坐後麵兩條,拉開距離。
    快接近南丫島那個偏僻的新碼頭時,我們關閉了大部分引擎,靠慣性緩緩滑近。
    遠遠望去,那艘白色的“海風號”已經停靠在嶄新的棧橋邊,碼頭上很安靜,隻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身影在棧橋上來回走動,是保鏢。
    碼頭上那棟兩層樓的接待中心裏,隱約有人影晃動。
    大喪舉著望遠鏡,低聲道,“三個人在棧橋,屋裏至少還有兩三個,加上文叔和阿鬼,不超過八個。”
    我迅速下令,“按計劃,大喪,你帶三個人,從左側礁石摸上去,解決棧橋上的,控製船。我帶剩下的人,從右邊廢棄小屋那邊繞過去,堵正門和後窗。基仔,你們船靠後策應,堵住海麵,防止有人跳海跑,也盯著有沒有其他船過來。”
    “等我們摸近,聽我信號。先用這個。”我指了指船上的射魚槍。
    兩條“大飛”如同水鬼般,悄無聲息地分別滑向預定位置。
    我們這條船靠向右側荒灘,跳下齊腰深冰冷的海水,拖著裝備,借著礁石和灌木的掩護,快速向那棟兩層小樓移動。
    海風掩蓋了細微的聲響。
    我們貼在接待中心後牆的陰影裏,透過沒拉嚴的百葉窗縫隙,能看到裏麵。
    文叔果然在,他穿著休閑的POLO衫和西褲,正背對著窗戶,站在一張鋪著碼頭規劃圖的大桌前,阿鬼和一個穿著碼頭工作服的人在旁邊說著什麽。
    另外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站在門口附近。
    我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兩個兄弟立刻架起了射魚槍,幽藍色的箭頭瞄準了屋內背對窗戶的文叔和阿鬼。
    就是現在!
    “嗖——噗!”
    微不可察的破空聲!
    兩支淬毒魚箭精準地穿過百葉窗縫隙,幾乎同時釘進了文叔和阿鬼的後頸!
    文叔身體猛地一僵,手裏的雪茄掉在地上。
    阿鬼則直接向前撲倒,撞在桌子上,發出悶響。
    “什麽聲音?!”門口的保鏢警覺回頭。
    “動手!”
    我低吼一聲,一腳踹開後門,和另外兩個兄弟舉著***就衝了進去!
    “砰砰砰!”
    近距離的爆響震耳欲聾!門口那兩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霰彈轟得倒飛出去,撞在牆上,鮮血和碎肉濺了一牆。
    幾乎同時,左側也傳來幾聲短促的槍響和悶哼,大喪那邊也得手了。
    我幾步跨到桌前。
    文叔還站著,手死死捂著後頸,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眼球凸出,死死瞪著我,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怨毒。
    他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似乎想說什麽。
    我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就這麽看著他:“文叔,本來我們可以一起成就一番霸業,但你錯就錯在,把我劉剛當棋子了!”
    文叔就這樣不甘的瞪著我,毒素發作極快,他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身體抽搐著,軟倒在地,瞳孔迅速渙散。
    旁邊那個穿工作服的人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屎尿齊流。
    “清理!”我掃了一眼確認文叔和阿鬼已經沒氣,冷冷下令。
    兄弟們迅速行動,補槍,搜查房間,將現金、手機、文件全部掃進袋子。
    大喪那邊也解決了棧橋上的保鏢,控製了“海風號”。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鍾。
    碼頭上隻剩下幾具迅速冷卻的屍體和濃烈的血腥味。
    “撤!”我揮手。
    我們迅速退向海邊,跳上來時的“大飛”。
    三條快艇引擎同時怒吼,劃破海麵,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海霧和逐漸密集的雨幕之中。
    坐在顛簸的快艇上,我看著身後迅速變小、最終消失在雨霧中的南丫島碼頭。
    文叔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還在黑暗中盯著我。
    這隻是第一個。
    我抹了把臉上冰冷的海水和雨水,眼神比腳下的海水更冷。
    接下來,是“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