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完顏烈善謀難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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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四年七月初五的晨光,帶著幾分蕭瑟的涼意,灑在宣城城北的戰場上。昨夜金軍的夜襲雖被宋軍擊退,可城牆上的血跡尚未幹透,投石機的木架上還掛著斷裂的雲梯碎片,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早起的士兵們忍不住皺緊眉頭。
趙玥站在北門城樓,指尖撫過城垛上的箭痕 —— 那是昨夜金軍夜襲時留下的,箭簇深深嵌入木頭,鏽跡般的血漬沿著箭杆緩緩蔓延。她身後,暗衛 “墨” 正遞上一份斥候回報,紙張上的字跡因書寫急促而略顯潦草:“金軍大營動向異常,完顏烈將兩萬大軍分作三隊,一隊駐守主營,兩隊向城東、城西方向移動,疑似要繞開城北防線。”
“繞開防線?” 趙玥眉頭微蹙,將斥候回報鋪在城樓的案幾上,指尖沿著宣城周邊的地形緩緩劃過,“城東是敬亭山,山路崎嶇,重型器械無法通行;城西是青弋江支流,水流湍急,渡船難尋 —— 完顏烈久經沙場,不會不知道這兩處的弊端,他這麽做,恐怕是聲東擊西。”
話音剛落,城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騎兵疾馳至城下,翻身下馬時險些摔倒,他捂著流血的手臂,嘶啞著喊道:“郡主!城西遭金軍襲擊!他們…… 他們竟造了浮橋,正往城內衝!”
趙玥心中一震 —— 城西的青弋江支流雖窄,卻因水流湍急,曆來被視為天然屏障,她隻派了五百步兵駐守,沒想到完顏烈竟會用浮橋渡河!她立刻轉身,對身邊的禁軍指揮使李偉道:“李將軍,你即刻帶三千騎兵馳援城西,務必守住浮橋,不能讓金軍踏入城內半步!”
“末將領命!” 李偉抱拳行禮,轉身快步走下城樓,甲胄碰撞的清脆聲響在清晨的空氣中格外刺耳。趙玥望著李偉率軍遠去的方向,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 —— 完顏烈既然能在城西設下突襲,絕不會隻此一計。
果然,半個時辰後,城東方向又傳來急報:“金軍一隊人馬在敬亭山腳下設伏,攔截了我們向城東糧倉運送糧草的隊伍,糧草被劫,押運士兵傷亡過半!”
“糧倉!” 趙玥猛地攥緊拳頭,城東糧倉儲存著宣城三個月的糧草,若是被金軍截斷補給,城內士兵和百姓遲早會陷入絕境。她立刻召來通判張九成:“張通判,你坐鎮北門,組織百姓加固城防;我帶兩千步兵去城東,奪回糧草!”
張九成麵露擔憂:“郡主,如今城西、城東同時告急,你若再離開北門,城北防線恐難支撐……”
“放心。” 趙玥打斷他,目光掃過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士兵,“城北金軍主營暫無動靜,想來是在牽製我們的兵力。我速去速回,不會讓金軍有可乘之機。” 說罷,她提起長劍,快步走下城樓,翻身上馬,帶著兩千步兵朝著城東疾馳而去。
可趙玥不知道,她剛離開北門,城北的金軍主營便有了動作。完顏烈身披黑色鎧甲,騎在高大戰馬上,目光緊盯著宣城北門的城樓,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傳我命令,主營大軍全員出擊,猛攻北門!務必在趙玥返回前,攻破城門!”
隨著令旗揮下,金軍大營內鼓聲震天,兩萬大軍中留守的一萬士兵,推著攻城錘、扛著雲梯,如潮水般朝著北門湧來。城牆上的張九成見狀,立刻下令:“放箭!投石機準備!絕不讓金軍靠近城牆!”
箭矢如暴雨般射向金軍,投石機拋出的巨石砸在金軍陣中,瞬間掀起一片血霧。可金軍士兵像是不怕死般,踩著同伴的屍體,不斷向前推進。攻城錘撞擊城牆的 “轟隆” 聲,震得城樓都在微微顫抖,城牆上的士兵們緊握長槍,眼神中卻多了幾分慌亂 ——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凶猛的攻勢,更重要的是,此刻趙玥不在城中,軍心難免動搖。
張九成看出了士兵們的不安,他登上城樓最高處,拔出腰間的佩劍,高聲喊道:“弟兄們!郡主已去城東奪回糧草,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守住北門,就是守住宣城的希望!若今日城破,我們的家人都會淪為金軍的階下囚,你們願意嗎?”
“不願!” 城牆上的士兵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再次發起反擊,熱油順著城牆流下,燙得金軍士兵慘叫連連,雲梯上的金兵紛紛掉落在地,被城牆上扔下的擂木砸得粉身碎骨。
可金軍的攻勢實在太猛,一萬大軍如源源不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北門。城牆上的士兵們漸漸體力不支,箭矢和擂木也消耗殆盡,不少金兵趁著這個間隙,爬上了城牆,與宋軍展開了近身搏鬥。
張九成手持佩劍,親自加入戰鬥。他雖為文官,卻也練過些武藝,劍光閃過,一名金兵的頭顱應聲落地。可金軍士兵越來越多,張九成的手臂被金兵的彎刀劃傷,鮮血順著衣袖流下,染紅了他的官袍。他咬著牙,繼續揮舞著佩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守住北門,等趙玥回來。
與此同時,趙玥率領的兩千步兵已抵達城東敬亭山腳下。遠遠望去,金軍正圍著被劫的糧草車,肆意搶奪,不少金兵還在屠殺被俘的宋軍士兵。趙玥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她抬手示意士兵們停下,低聲道:“金軍剛劫完糧草,必然放鬆警惕。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從正麵進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一路繞到後山,從背後突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士兵們立刻分成兩隊,正麵的一隊高舉旗幟,呐喊著衝向金軍;後山的一隊則借著樹林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繞到金軍背後。正麵的金軍見宋軍來襲,果然慌亂起來,紛紛拿起武器,準備迎戰。可就在這時,後山的宋軍突然發起突襲,箭矢如雨點般射向金軍,金軍腹背受敵,陣型瞬間大亂。
趙玥手持長劍,率先衝入金軍陣中,劍光如銀蛇般閃爍,金軍士兵紛紛倒在她的劍下。宋軍士兵們見郡主如此英勇,士氣大振,紛紛揮舞著長槍,朝著金軍殺去。被俘虜的宋軍士兵也趁機反抗,與趙玥率領的步兵裏應外合,很快便將金軍擊退。
“奪回糧草!快!” 趙玥高聲喊道,宋軍士兵們立刻衝向糧草車,將被劫的糧草重新裝車。可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 又是一隊金軍!趙玥抬頭望去,隻見一隊金軍騎兵朝著這邊疾馳而來,為首的將領手持長槍,眼神凶狠,正是完顏烈麾下的先鋒官完顏兀術。
“不好!是埋伏!” 趙玥心中一沉,她終於明白,金軍劫糧隻是誘餌,目的是將她引到城東,再派騎兵圍殲她的步兵!她立刻下令:“放棄糧草!全軍撤退!快回宣城!”
宋軍士兵們雖然不舍,卻也知道形勢危急,紛紛轉身,朝著宣城方向撤退。完顏兀術見狀,冷笑一聲:“想跑?沒那麽容易!追!” 金軍騎兵疾馳而去,馬蹄聲如驚雷般在身後響起,不少落在後麵的宋軍士兵被騎兵追上,慘死在馬蹄之下。
趙玥回頭望去,看著士兵們一個個倒下,心中如刀割般疼痛。她咬緊牙關,放慢速度,殿後掩護士兵撤退。完顏兀術見她落在後麵,立刻拍馬追來,手中的長槍朝著趙玥刺去。趙玥側身躲過,手中的長劍朝著完顏兀術的馬腿砍去,馬腿被砍中,戰馬嘶鳴一聲,轟然倒地,完顏兀術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抓住趙玥!賞黃金千兩!” 完顏兀術從地上爬起來,嘶吼著下令。金軍騎兵紛紛圍上來,將趙玥團團圍住。趙玥手持長劍,背靠著一棵大樹,目光冷冽地看著周圍的金軍騎兵,心中卻在快速思索著突圍的辦法 —— 她不能死在這裏,宣城還在等著她回去。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 是李偉!他率領的三千騎兵在擊退城西的金軍後,擔心趙玥的安危,便立刻趕來城東,正好看到趙玥被圍。“郡主莫慌!末將來了!” 李偉高聲喊道,率領騎兵朝著金軍衝去。
金軍騎兵沒想到會有宋軍騎兵趕來,頓時亂了陣腳。趙玥趁機殺出重圍,與李偉匯合。“李將軍,快帶士兵們回宣城!北門恐有危險!” 趙玥急切地說道。李偉點頭,立刻下令:“全軍撤退!回援北門!”
宋軍騎兵護送著殘餘的步兵,朝著宣城疾馳而去。完顏兀術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氣得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 他差一點就能抓住趙玥,卻被李偉壞了好事!
當趙玥和李偉率領軍隊趕回宣城時,北門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城牆下堆積的屍體早已沒過腳踝,城牆上的宋軍士兵所剩無幾,金軍的攻城錘已經將北門撞出了一道裂縫,不少金兵正從裂縫中鑽進來,與宋軍展開巷戰。
“殺!奪回北門!” 趙玥高聲呐喊,率領騎兵朝著金軍衝去。城內的宋軍見郡主回來,士氣大振,紛紛發起反擊。金軍沒想到趙玥會突然返回,頓時亂了陣腳,攻城的士兵紛紛後退。
完顏烈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 他差一點就能攻破北門,卻還是功虧一簣。他知道,再攻下去隻會徒增傷亡,便下令:“撤!全軍撤回大營!”
金軍士兵如潮水般退去,宣城北門終於暫時保住了。可城牆上的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不少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趙玥看著滿目瘡痍的北門,心中滿是愧疚 —— 若不是她中了完顏烈的計謀,城東的士兵不會傷亡過半,北門也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府衙內,趙玥、張九成、李偉和 “墨” 圍坐在案幾旁,氣氛凝重。案幾上放著一份傷亡統計:城西守軍傷亡兩百人,城東守軍傷亡八百人,北門守軍傷亡一千五百人,糧草損失三分之一。這樣的損失,對於隻有八千守軍的宣城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完顏烈作戰經驗豐富,且極善用謀,我們不能再被動防禦了。” 趙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帶著幾分疲憊,“他先是聲東擊西,突襲城西;再以劫糧為誘餌,圍殲城東的步兵;最後趁我不在,猛攻北門 —— 每一步都算計得精準無比,若不是李將軍及時馳援,我們恐怕早已城破。”
李偉麵露愧色:“末將無能,未能守住城西的浮橋,讓金軍有機可乘。”
“這不怪你。” 趙玥搖頭,“誰也沒想到完顏烈會如此迅速地造出浮橋。如今我們的兵力不足六千,糧草也隻夠支撐兩個月,若不能想出破敵之策,宣城遲早會被金軍攻破。”
張九成沉思片刻,開口道:“郡主,不如我們向江南製置使求援?隻要援軍趕到,我們便可與金軍正麵抗衡。”
“我早已派人求援,可江南製置使麾下的大軍正在抵禦淮西的金軍,短期內無法馳援宣城。” 趙玥歎了口氣,“我們隻能靠自己。”
“墨” 突然開口:“郡主,我近日在監視金軍大營時發現,金軍的糧草多靠泗州轉運,且轉運路線多經過‘黑風口’—— 那裏是一處狹窄的山穀,易守難攻,若是我們能在黑風口設伏,截斷金軍的糧草補給,完顏烈必然會軍心大亂。”
趙玥眼前一亮:“黑風口?此計可行!可我們如今兵力不足,若分兵去黑風口設伏,城內的防禦會更加薄弱。”
李偉立刻道:“郡主,末將願帶一千騎兵去黑風口設伏!隻要能截斷金軍的糧草,末將就算戰死,也在所不惜!”
趙玥看著李偉堅定的眼神,心中感動:“李將軍,此去凶險,你務必小心。我會在城內加強防禦,同時派人偽裝成流民,混入金軍大營,打探他們的動向,若有消息,立刻派人告知你。”
“末將領命!” 李偉抱拳行禮,轉身離去,準備挑選騎兵,明日一早就出發前往黑風口。
次日清晨,李偉率領一千騎兵悄悄離開宣城,朝著黑風口疾馳而去。趙玥則按照計劃,派人偽裝成流民,混入金軍大營。可她不知道,完顏烈早已識破了她的計謀 —— 他在黑風口也設下了埋伏,就等著宋軍自投羅網。
三日後,前往黑風口打探消息的斥候匆匆返回宣城,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郡主!不好了!李將軍率領的騎兵在黑風口遭遇金軍埋伏,全軍覆沒!李將軍…… 李將軍戰死了!”
“什麽?!” 趙玥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一步,扶住案幾才勉強站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昨日還在殿後掩護她撤退的李偉,那個誓言要截斷金軍糧草的李偉,竟然就這樣戰死了!
“郡主,您要保重身體啊!” 張九成連忙上前扶住她,眼中滿是擔憂。
趙玥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聲音沙啞地問道:“金軍…… 金軍在黑風口有多少兵力?李將軍是怎麽戰死的?”
斥候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金軍在黑風口埋伏了五千大軍,還在山穀兩側的岩壁上設了滾石和弓箭。李將軍率領騎兵衝入山穀後,金軍立刻放下滾石,堵住了山穀出口,再用弓箭射擊,騎兵們無處可逃…… 李將軍為了掩護士兵突圍,親自斷後,最後被完顏兀術斬殺,頭顱還被掛在了山穀口……”
趙玥閉上眼睛,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 若不是她輕信了 “墨” 的情報,若不是她讓李偉去黑風口設伏,李偉就不會戰死,一千騎兵也不會全軍覆沒。
“完顏烈……” 趙玥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殺意,“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可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如今宣城的兵力隻剩下五千人,糧草也所剩無幾,完顏烈若再發起進攻,宣城根本無力抵抗。趙玥坐在案幾前,看著宣城的地形圖,心中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 她與完顏烈的差距,不僅僅是兵力上的,更是謀略上的。完顏烈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總能預判她的行動,設下陷阱等著她跳進去,而她,卻隻能被動地應對,一次次陷入絕境。
就在這時,“墨” 匆匆走進府衙,手中拿著一份密信:“郡主,這是臨安傳來的密信,說是有重要情報。”
趙玥接過密信,顫抖著雙手打開。密信上的內容讓她眼前一亮 —— 臨安方麵收到消息,金軍元帥因完顏烈久攻宣城不下,且糧草消耗過大,已下令讓完顏烈撤軍,返回泗州駐守。若完顏烈拒不撤軍,元帥將派其他將領接管他的兵權。
“撤軍?” 趙玥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完顏烈生性驕傲,必然不願無功而返,可他又不敢違抗元帥的命令…… 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她立刻召來張九成和 “墨”,商議對策:“完顏烈如今陷入兩難境地,我們可以趁機出擊,給他最後一擊,讓他不得不撤軍。張通判,你立刻組織百姓,加固城防,裝作要與金軍決戰的樣子;墨,你派人去金軍大營散布消息,就說江南援軍即將抵達宣城,不日便會與我們夾擊金軍;我則率領剩餘的五千士兵,在城北列陣,擺出要與金軍正麵抗衡的姿態。”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城內的百姓們聽說江南援軍即將抵達,紛紛拿起武器,協助士兵們加固城防;“墨” 派出的暗衛則混入金軍大營,四處散布援軍將至的消息;趙玥則率領五千士兵,在城北列陣,旗幟飄揚,軍容嚴整,看上去氣勢十足。
金軍大營內,完顏烈看著手中元帥傳來的撤軍令,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不甘心 —— 他耗費了這麽多兵力和糧草,死了這麽多弟兄,卻還是沒能拿下宣城,如今還要被迫撤軍,這讓他如何甘心!可他也知道,若是違抗元帥的命令,他的兵權將會被剝奪,甚至可能被處死。
就在這時,士兵們紛紛議論起來,說江南援軍即將抵達宣城,要與宋軍夾擊金軍。完顏烈心中一慌,他走到大營外,看著城北列陣的宋軍,又想起近日糧草轉運屢屢受阻,心中終於動搖了 —— 他不能拿兩萬大軍的性命冒險,若是援軍真的抵達,金軍必然會全軍覆沒。
“傳我命令!” 完顏烈咬著牙,揮下令旗,“全軍撤退!返回泗州!”
金軍士兵如蒙大赦,紛紛收拾行囊,朝著泗州方向撤退。趙玥站在陣前,看著金軍撤退的背影,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 她終於靠著臨安傳來的情報,逼退了完顏烈,暫時保住了宣城。
可趙玥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完顏烈雖然撤軍,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遲早還會再次來犯。而宣城經此一戰,兵力和糧草都損失慘重,想要恢複元氣,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她看著身邊疲憊的士兵和百姓們,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會守住宣城,絕不會讓完顏烈再次踏入這片土地,更不會讓百姓們遭受戰火的蹂躪。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宣城的城牆上,將城牆上的血跡染成了暗紅色。趙玥站在城樓,望著金軍撤退的方向,眼神堅定 —— 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