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晚宴暗流：林婉婉搶風頭陷林晚於難
    夕陽把林家別墅的落地窗染成暖金色時，林晚正對著衣櫃犯愁——大哥林辰說晚上有家庭晚宴，讓她穿得正式點，可衣櫃裏除了擺攤穿的休閑裝，就隻有去年大哥送的一條淡藍色連衣裙，領口還沾著點洗不掉的串珠膠水印。
    “小晚妹妹，準備好了嗎？”林婉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輕快的笑意。林晚拉開門，愣了愣——林婉婉穿了條香檳色吊帶長裙，裙擺綴著細碎的珍珠，長發燙成溫柔的大卷，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手裏還拎著個小巧的白色手包，跟平時的溫順模樣比，多了幾分亮眼的精致。
    “婉婉姐今天真好看。”林晚由衷地誇了一句，低頭看了看自己裙子上的膠水印，耳尖悄悄發燙。
    林婉婉笑著拉過她的手，指尖輕輕蹭過她的裙擺，語氣帶著點刻意的驚訝：“呀，你怎麽穿這條裙子？領口還有印子呢，等會兒晚宴上有爺爺的老朋友，這樣穿會不會不太好？”她頓了頓，故作自然地補充，“我行李箱裏還有條備用的白色連衣裙，全新的，你穿肯定好看，我去拿給你。”
    沒等林晚拒絕，她就轉身跑回房間，很快拎著個粉色包裝袋出來，把裙子塞到林晚手裏：“快換上，時間來不及了，大哥他們都在樓下等著呢。”
    林晚握著包裝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林婉婉這話聽著是為她著想，可話裏話外都在說她的裙子“不體麵”。但眼下確實沒時間挑別的，她隻能拿著裙子進了衛生間。換好裙子出來，才發現這條白色連衣裙的領口開得極低，腰也收得緊，她平時穿慣了寬鬆的衣服，這樣一身緊繃繃的，連抬手都覺得拘謹。
    “真好看！”林婉婉眼睛亮了亮，拉著她往樓下走，“你看，我就說你穿肯定合適，比我穿好看多了。”
    樓下客廳裏，林辰、林墨、林嶼都坐在沙發上，看見林晚下來，林嶼先是眼前一亮，隨即皺起眉：“你怎麽穿成這樣？領口開這麽低，冷不冷？”說著就把自己搭在沙發上的黑色西裝外套拿起來，走過去披在林晚身上，把領口嚴嚴實實地裹住。
    林婉婉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自然：“是我讓小晚妹妹穿的，這裙子版型好，就是領口是有點低……早知道我就給她找件高領的了。”她語氣帶著點自責，好像是自己考慮不周。
    林辰沒多想，看了眼時間：“該出發了，爺爺已經在酒店等著了。”
    晚宴訂在京市老字號的私房菜館，包廂裏擺著一張圓桌，林爺爺林振宏坐在主位，旁邊還坐著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都是林家長輩的老朋友。林晚剛跟著哥哥們走進來，就聽見有人笑著說：“這就是辰小子他們找回的妹妹吧？長得真秀氣。”
    林晚有點緊張，剛想打招呼，林婉婉已經搶先一步走到桌前，笑著給老人們遞上茶水：“張爺爺、李爺爺，我是林婉婉，以前常跟在林辰大哥身邊的，今天特意跟過來給各位爺爺添茶。”她嘴甜，幾句話就把老人們哄得眉開眼笑，連林爺爺都對著她點了點頭：“婉婉這孩子，還是這麽懂事。”
    林晚站在原地，手裏攥著西裝外套的衣角，不知道該往前走還是往後退——她嘴笨，不會說討喜的話，看著林婉婉跟老人們熟絡地聊天，隻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人。
    “傻站著幹什麽？過來坐。”林嶼走過來，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的空位上，低聲安慰，“不用跟她比，你安安靜靜待著就行。”
    上菜時，林婉婉忙前忙後，一會兒給林爺爺夾菜，說“爺爺牙口不好，這道蒸蛋羹軟和”，一會兒給旁邊的張爺爺倒酒，說“張爺爺最愛喝這瓶老酒，我特意讓服務員溫了”。輪到給林晚夾菜時，她夾了一筷子林晚最不愛吃的芹菜，笑著說：“小晚妹妹，多吃點芹菜，清熱降火，對身體好。”
    林晚看著碗裏的芹菜，胃裏一陣發澀——她昨天跟林墨吐槽過“芹菜有股怪味，吃一次吐一次”，林婉婉當時就在旁邊，肯定聽見了，現在卻故意給她夾芹菜。她剛想把芹菜挑出去，就聽見張爺爺笑著說：“還是婉婉細心，知道照顧妹妹。”
    林晚攥緊筷子，把芹菜硬生生咽了下去，嘴角扯出個勉強的笑：“謝謝婉婉姐。”芹菜的澀味在嘴裏散開，她悄悄喝了口茶水，才壓下去那股想吐的衝動。
    帆布包裏的係統突然“嗡”地振了下，淺橙色的“情感感知”提示跳出來：林婉婉表麵“關切”，深層“得意”“試探”——她就是故意夾芹菜，看林晚會不會當眾拒絕，要是拒絕了，就能落下個“不懂事”的名聲。
    林晚心裏一冷，剛想開口說“我不太愛吃芹菜”，林墨突然把自己碗裏的排骨夾到她碗裏，語氣自然：“她不愛吃芹菜，吃這個排骨，燉得爛，沒骨頭。”說著，還不動聲色地把林晚碗裏的芹菜夾到自己碗裏，“我愛吃這個，正好。”
    林婉婉臉上的笑淡了點，沒再多說，轉身去給林辰夾菜。林晚看著碗裏的排骨，又看了眼林墨低頭吃芹菜的樣子，心裏暖了暖——還好，哥哥們都看在眼裏，沒有真的覺得她不懂事。
    可沒等她鬆口氣，林爺爺突然開口問：“小晚啊，聽說你現在在擺攤，還開了直播？”
    林晚趕緊放下筷子，點頭：“嗯，在護國寺街擺串珠攤，直播就是跟大家聊聊天，賣賣串珠。”
    沒等林爺爺再說什麽，林婉婉突然插話：“爺爺，小晚可厲害了，粉絲都破百萬了！不過她平時擺攤挺辛苦的，風吹日曬的，有時候還要跟人砍價，不像我，以前在國外上學，就隻會讀讀書，什麽都不會做。”她語氣帶著點羨慕，可話裏話外都在說林晚擺攤“不體麵”，跟她這個“留學生”比，差了一截。
    包廂裏瞬間靜了靜，幾個老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帶著點探究。林晚攥緊手指，剛想解釋“擺攤不辛苦，我挺喜歡的”，林嶼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擺攤怎麽了？她靠自己雙手賺錢，比那些隻會啃老的強多了。再說，她直播粉絲破百萬，還拿到了林氏5%的股份，比某些隻會說漂亮話的厲害多了。”
    林婉婉的臉“唰”地白了，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林晚看著林嶼冷著臉幫她說話的樣子，眼眶突然有點發熱——不管林婉婉怎麽搶風頭、使絆子，哥哥們都會站在她這邊，不會讓她受委屈。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著林爺爺和老人們笑了笑：“我挺喜歡擺攤的，每天能認識好多朋友，賺的錢雖然不多，但都是我自己掙的，很踏實。”
    林爺爺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嘴角露出點笑意：“好，踏實就好，林家的孩子，不管做什麽，隻要靠自己，就不丟人。”
    林晚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轉頭看向林婉婉——她正低頭喝湯，耳尖泛著紅，顯然沒料到林嶼會當眾拆穿她的話，還提到了林氏股份。林晚知道，這場晚宴上的暗流，隻是個開始，林婉婉不會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