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疤痕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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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廟內的打鬥聲漸漸平息,兩名邪修已被製服,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趙猛一腳踩在麵具人胸口,雙目圓瞪,語氣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孫疤臉!三年前你勾結山匪劫掠商隊,被我鐵拳館追殺至黑風嶺,明明中了我一記裂山拳,怎麽可能還活著?”
    被稱為孫疤臉的男子捂著流血的小腿,臉上疤痕因痛苦而扭曲,他怨毒地盯著趙猛:“趙猛……你沒想到吧?當年若不是血影門的前輩救我,我確實死了。但現在,我回來了!你們鐵拳館欠我的,今日就要加倍償還!”
    “癡心妄想!”趙猛怒喝一聲,正欲再下重手,卻被林越攔住。
    “趙館主,留他一命,還有用。”林越看向孫疤臉,目光銳利如刀,“你是血影門在郡城的主事人?”
    孫疤臉冷笑一聲,別過頭去,顯然不願開口。
    林越也不逼他,轉而走到阿武身邊,解開他身上的繩索,探了探他的脈搏:“隻是被下了軟筋散,沒有性命之憂,回去後用解藥用熱水衝服即可。”
    阿武虛弱地點點頭,看向林越的眼神充滿感激:“多謝林捕頭救命之恩。”
    “先讓弟子送你回館休息。”趙猛吩咐身後的弟子,隨即轉向林越,“這孫疤臉當年在郡城一帶作惡多端,沒想到竟投靠了血影門,難怪行事如此狠辣。”
    林越蹲下身,看著孫疤臉小腿上的劍傷,碎玉劍的寒氣已侵入他的經脈,讓他暫時無法運轉真氣。他注意到孫疤臉脖頸處有一個極淡的印記,像是被什麽東西烙過,形狀與黑風嶺搜到的令牌上的“影”字有幾分相似。
    “把他帶回刑捕司地牢,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視。”林越對捕快們吩咐道,又特意叮囑老周,“派人守好地牢,用玄鐵鎖鏈鎖住他的琵琶骨,別給他任何自盡的機會。”
    “屬下明白!”老周連忙應下,指揮著手下將孫疤臉抬上囚車。
    孫疤臉被拖走時,忽然回頭看向林越,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林捕頭……你以為抓了我就結束了?血影門的眼線遍布郡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門主的眼皮底下……”
    林越神色不變,沒有接話。他知道,這是對方的攻心之計,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處理完破廟的事,天已蒙蒙亮。趙猛執意要請林越回鐵拳館療傷,林越婉拒道:“我先回刑捕司處理後續,療傷之事不急於一時。孫疤臉這條線索很重要,我得盡快審出些東西來。”
    趙猛見他堅持,也不再強求,隻道:“若是需要鐵拳館幫忙,林捕頭盡管開口。另外,今日之事,趙某多謝了。”說罷,鄭重地抱了抱拳。
    林越回了一禮,轉身帶著捕快們離去。
    回到刑捕司,林越先去藥房取了些療傷的藥膏,塗抹在胸口的掌印上。那“蝕心掌”的黑氣雖被玄冰玉的寒氣暫時壓製,但仍在緩慢侵蝕經脈,每動一下,都傳來陣陣刺痛。
    “林捕頭,您還是歇會兒吧,審訊的事交給屬下就行。”老周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擔憂地說。
    “無妨。”林越擺擺手,“孫疤臉是煉骨境中期,尋常手段怕是撬不開他的嘴,我親自去。”
    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徑直走向地牢。刑捕司的地牢建在地下深處,陰冷潮濕,牆壁上掛著油燈,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黴味。
    孫疤臉被鐵鏈鎖在最裏麵的牢房裏,琵琶骨被玄鐵鎖洞穿,真氣運轉受阻,此刻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
    “林捕頭倒是心急。”孫疤臉語氣嘲諷,“想從我嘴裏套話?你還嫩了點。”
    林越沒有說話,搬了張椅子坐在牢房外,拿出紙筆,慢悠悠地磨著墨:“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
    “哦?”孫疤臉挑眉,“林捕頭不妨說說,什麽東西比死更可怕?”
    “比如……你藏在城南的相好,還有她懷裏剛滿周歲的孩子。”林越頭也不抬,聲音平淡。
    孫疤臉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看向林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你怎麽知道?”
    林越放下墨條,抬眸看向他:“昨晚圍剿黑風嶺時,我們在你的臥房裏發現了一塊長命鎖,上麵刻著‘安安’二字,還找到了一封沒寄出去的信,字跡與你給我送挑戰書的左手筆跡有七成相似。信裏提到‘城南柳樹巷’,提到‘等我做完這票就帶你走’。”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派人去柳樹巷查了,果然有個姓柳的女子,帶著一個孩子,鄰居說她男人常年在外,偶爾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神神秘秘的。那孩子的眉眼,倒是跟你有幾分像。”
    孫疤臉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說中了軟肋。
    “你想幹什麽?”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很簡單。”林越將紙筆推到牢房前,“告訴我血影門在郡城的所有據點,以及你們下一步的計劃,我可以保證,她們母子平安,並且永遠不會知道你的身份,更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孫疤臉死死盯著林越,眼中掙紮不已。他知道血影門的規矩,叛徒的下場往往比死還慘,不僅自己會死,家人也會被牽連。但一想到那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他的心就像被揪緊了一般。
    “你在騙我。”孫疤臉咬著牙,“血影門的手段你想象不到,就算你能護住她們一時,也護不了一世。”
    “至少我能讓她們現在活下去。”林越站起身,“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是看著她們因為你而死,還是用你知道的秘密換她們一條活路,你自己選。”
    說罷,他轉身走到地牢門口,留給孫疤臉獨自思考的空間。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地牢裏靜得隻能聽到孫疤臉的呼吸聲。林越重新走回牢房前,看到孫疤臉眼中的掙紮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發誓,無論發生什麽,都要護住她們母子。”孫疤臉沉聲道。
    “我以刑捕司捕頭的身份起誓,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必保她們母子平安。”林越語氣鄭重。
    孫疤臉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血影門在郡城共有三個據點,除了黑風嶺和破廟,還有一個在城東的糧倉底下,那裏藏著二十名弟子,都是煉肉境巔峰,由一名煉骨境初期的執事統領。”
    “你們擄走阿武,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林越追問道。
    “是為了引趙猛出手。”孫疤臉道,“門主說,鐵拳館是郡城三大武館中實力最強的,隻要除掉趙猛,郡城的修士勢力就會大亂,我們就能趁機發展更多弟子。”
    “你們門主是誰?血影門的總壇在什麽地方?”
    孫疤臉搖搖頭:“我不知道門主的真實身份,每次見他都是戴著麵具,聲音也是經過偽裝的。總壇的位置更是機密,隻有核心弟子才知道。”
    林越皺了皺眉,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卻也有些失望。
    “那你總該知道,血影門為什麽要找一塊玉佩吧?”林越話鋒一轉,緊緊盯著孫疤臉的反應。
    孫疤臉猛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你怎麽知道玉佩的事?”
    “看來你知道。”林越心中一動,“說說看,那玉佩到底是什麽?”
    孫疤臉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過了許久才開口:“半年前,門主突然下令,讓我們留意一塊刻著奇異紋路的玉佩,說那是打開‘祖地’的鑰匙,隻要找到玉佩,血影門就能得到上古傳承,稱霸整個江湖。”
    “祖地?上古傳承?”林越追問,“具體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孫疤臉搖頭,“門主隻說玉佩在雲州郡一帶,還說玉佩的持有者身上有特殊的氣息,隻有修煉了噬血功的人才能感應到。上次錢通被抓,就是因為他感應到了玉佩的氣息,想私自奪過來,結果被你識破了。”
    林越恍然大悟,難怪錢通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壞了他的事,而是因為感應到了玄冰玉的氣息。
    “你感應到過那氣息嗎?”林越不動聲色地問。
    孫疤臉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昨晚在破廟,我本來有機會殺了你,但就在我一掌拍向你胸口時,突然感應到了那股氣息,就在你身上。”他頓了頓,“你就是玉佩的持有者,對不對?”
    林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道:“還有什麽要說的?”
    “沒了。”孫疤臉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遵守承諾。”
    林越將供詞整理好,起身道:“你放心,我不會食言。”
    離開地牢,林越立刻讓人去城東糧倉搜查,果然在地下發現了一個密室,抓獲了二十名邪修和一名煉骨境初期的執事。至此,血影門在郡城的勢力基本被肅清。
    他又讓人將柳氏母子接到刑捕司安排的安全屋,派人嚴加保護,這才鬆了口氣。
    回到住處,已是深夜。林越拿出玄冰玉,借著月光仔細觀察。玉佩上的紋路在真氣的滋養下,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那些複雜的圖案交織在一起,隱約能看出是一幅地圖的輪廓,其中有一處標記特別明顯,像是一座山峰。
    “祖地……上古傳承……”林越喃喃自語,心中充滿疑惑。這玉佩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它與自己的穿越又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微微發燙,上麵的紋路亮起微光,投射出一個模糊的影像——那是一片廣袤的山穀,山穀中央有一座高聳的石碑,石碑上刻著的符號,竟與他在古祭壇看到的一模一樣。
    影像轉瞬即逝,玉佩恢複了平靜。林越卻久久無法平靜,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到那座山穀,或許那裏,就藏著他一直尋找的答案。
    他將玉佩收好,開始運轉功法療傷。蝕心掌的黑氣雖毒,但在玄冰玉的寒氣和他日益精進的氣血雙重作用下,已漸漸被壓製。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這次激戰中又有了一絲精進,距離鍛骨境越來越近了。
    窗外,月色如水,靜靜灑在郡城的街道上。林越知道,血影門的事還沒有結束,那個神秘的門主,以及那所謂的“祖地”,都將是他未來要麵對的挑戰。但他並不畏懼,反而充滿了期待。
    因為他隱隱覺得,解開玉佩的秘密之日,或許就是他揭開自己穿越之謎之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