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鐵甲戰艦,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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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間!
    刀光劍影在這破敗的土地廟內猛烈碰撞!
    焦拱的短刃與疤臉檔頭的刺劍正麵撞上!
    金鐵爆音如夜雷炸裂,火星四濺,廟內光影搖晃,空氣被撕得生疼!
    他身後的三名心腹也同時撲殺上來!
    鋒刃破風,勁力迸發,逼得兩名番子連連退讓!
    但東廠番子悍不畏死,一招換一命,毫不猶豫,隻求製敵,不求後退。
    右側,那名握鋼鉤的番子腳步如影,鋼鉤化作雪亮光弧。
    “鏘”的一聲挑開心腹的短刀,順勢一勾,將那名心腹整條手臂皮肉撕開!
    鮮血噴湧,那心腹悶哼一聲,刀勢已亂!
    另一名番子,則冷不防從側麵切入,短刃一閃,那心腹的咽喉立刻被劃開。
    鮮血噴出一道弧線,倒地之時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第二名心腹怒吼撲上,指間三枚暗器破風連射,速度快得如雷劈夜空!
    番子卻絲毫不避,以身破招,刺劍在半空劃出一記極其刁鑽的轉腕!
    “叮叮叮”三聲脆響,暗器盡數被挑飛!
    下一瞬。
    刺劍直刺入那心腹的胸膛,貫穿心口,鮮血順劍流淌!
    那心腹僵立一瞬後倒地,再無聲息。
    第三名心腹最為狠辣,以命搏命。
    他猛然撞上正揮鏈鏢的番子,硬生生把對方撞得後退半步。
    但鏈鏢已經飛出,鉤尖繞過脖頸,一拉!
    “喀嚓——!”
    頭顱歪斜,氣絕當場!
    這番子也因近身被撞,肋骨被撞斷數根,倒地不起。
    戰場上,焦拱看到部下死絕,雙眼血紅,殺意滔天!
    他怒吼著猛衝,短刃劃過一道寒光,刺向疤臉檔頭咽喉!
    疤臉檔頭冷笑,腳下踏步如遊龍,避開鋒芒,反手一劍貫下。
    此刻,二人身形已一同彈出廟外。
    大雨滂沱之下,焦拱視線模糊,被迫格擋,“當”的一聲巨響,虎口劇烈發麻,幾乎握不住武器!
    另一番子趁勢欺身近前,鏈鏢的尾端在地上一卷,帶起泥水,順勢纏上焦拱腳踝。
    焦拱怒吼,猛力掙脫,卻被拖得踉蹌一步,破綻驟現!!
    疤臉檔頭的刺劍立即壓下!
    狂風驟雨般攻來!
    劃破空氣的寒芒,幾乎將焦拱吞沒!
    焦拱雖凶辣老道,卻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三名心腹死絕,身上又添多處傷痕,腳下一滑,刺劍已逼至眉心!
    他怒吼道:“老子不可能死在你們手裏!”
    最後一次暴起!
    短刃朝疤臉檔頭心口直刺!!
    疤臉檔頭側身,以劍柄重重敲擊焦拱手腕。
    “哢嚓——!”
    關節碎裂,短刃脫手而飛!
    下一瞬!
    他反手一腳踢在焦拱膝彎。
    焦拱整個人跪倒在地,臉上扭曲,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兩名番子登時撲上,鐵鎖“嘩啦”扣緊,硬生生將他按在泥水裏,動彈不得。
    疤臉檔頭收劍,俯視著被壓在地上的焦拱。
    雨水,順著他的鬥笠邊緣滴落下來,擊在焦拱臉上,濺起泥點。
    他冰冷開口。
    “焦拱。”
    “你這條命。”
    “我們替主人收下了。”
    ……
    晨曦微露。
    淡金色的光芒透過東宮書房雕花的窗欞,在光滑如鏡的金磚地麵上投下細碎而溫暖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清晨特有的清冽氣息。
    還未到早朝之時,朱標便已起身。
    正坐在書案後,翻閱著幾份關於江南漕運疏通的奏章。
    他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
    北平民變和後續的追查,牽扯了他大量的心神。
    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撲翼聲!
    一名侍立在側,氣息沉穩的內侍,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伸出手。
    隻見一隻羽毛被露水打濕,略顯疲憊的信鴿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內侍熟練地從鴿子腿上解下一個細小的竹管,檢查了火漆封口完好後,這才轉身,步履無聲地走到書案前,躬身將竹管呈上。
    “殿下,北平急信,飛鴿傳書。”
    朱標放下手中的朱筆,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北平……
    是焦拱有消息了?
    還是又出了什麽變故?
    他接過那冰冷的竹管,指尖能感受到上麵殘留的夜露寒意。
    輕輕擰開竹管,從裏麵,倒出一卷薄如蟬翼的密信。
    信紙展開,上麵是用特殊藥水書寫的,隻有特定方法才能顯影的字跡。
    朱標的眼神快速掃過上麵的內容。
    當看到“焦拱已於黑水峪就擒,傷勢已控製,正秘密押解返京”一行字時。
    他緊繃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鬆弛了一下!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然而。
    沒等他細細品味這份輕鬆。
    書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是東宮屬官,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快步走入,躬身稟報道:“啟稟殿下,龍江船廠加急呈報。”
    朱標心中一動!
    將關於焦拱的密信輕輕放在一旁,目光投向屬官。
    “講。”
    屬官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船廠督辦來報,依照殿下批示的新式圖譜與工藝,首批鐵肋木殼,覆有熟鐵甲片之海船,計三十艘,已於昨日完成最後舾裝,經查驗,船體堅固,水密隔艙無誤,帆桅索具俱全……已可擇吉日下水。”
    屬官的話語如同帶著魔力,瞬間驅散了朱標臉上最後一絲疲憊!
    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快步走到屬官麵前,幾乎是搶過了那份厚厚的還帶著油墨和木材清香的奏報。
    他飛快地翻閱著,目光灼灼地掃過上麵關於船隻尺寸、排水、帆裝、以及那標誌性的鐵甲防護的描述。
    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三十艘!
    將近三十艘新式海船!
    雖然這個數量,相對於浩瀚無垠的海洋,相對於他心中那幅“揚帆遠航,溝通萬國”的宏偉藍圖,還隻是滄海一粟,
    遠遠不夠。
    但是……
    但是這意味著一個從無到有的突破!
    意味著他和大明,真正擁有了邁向深藍的基石!
    那些日夜鑽研圖譜的辛勞,與工部大匠們反複推敲工藝的爭執,投入的巨額錢糧,無數工匠揮灑的汗水……
    在這一刻。
    都得到了回報!
    他仿佛已經聽到了龍江岸邊,巨船下水時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看到了那高聳的桅杆刺破雲天,巨大的帆影遮蔽日月的壯觀景象。
    “好。”
    “好。”
    “好。”
    朱標連說了三個好字!!!
    聲音因為激動而略顯沙啞。
    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紅光。
    他緊緊攥著那份奏報,在書房內來回踱了幾步,努力平複著激蕩的心情。
    片刻後。
    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看向那屬官,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傳令龍江船廠。”
    “所有有功人員,皆記錄在案,論功行賞。”
    “著其即刻籌備新船下水事宜,務必隆重,以彰我大明國威!”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沉穩有力。
    “另,命其不可有絲毫懈怠。”
    “以此首批船隻工藝為範,繼續加緊製造。”
    “工匠、物料若有短缺,由工部及地方全力協濟,不得有誤。”
    “孤,要看到更多的船,更快地駛出船廠,駛向大海。”
    “臣,遵旨!”
    屬官感受到太子殿下話語中那磅礴的決心和期待,心中亦是熱血沸騰!
    連忙躬身領命,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