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海洋,便是他們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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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轟隆!!”
    “哢嚓!嘩啦!!”
    “轟——!!!”
    炮彈如同冰雹般精準地砸落在倭人聚集的區域!
    實心鐵球攜帶著恐怖的動能,輕易地擊穿簡陋的茅草屋、木棚,將其撕成碎片,犁開一道道深溝,任何被直接命中的血肉之軀瞬間化為齏粉!
    ***則在人群最密集處,或者那些看似像“倉庫”“頭目居所”的建築上空或者內部,猛烈爆炸。
    瞬間掀起衝天的火光和濃煙!
    破碎的彈片如同死神的鐮刀,瘋狂地收割著周圍的生命!
    剛才還在為地盤爭鬥的武士和足輕們,此刻遭遇了降維打擊般的毀滅!
    他們那簡陋的竹甲、胴丸,在狂暴的炮火麵前,如同紙糊一般可笑!
    有人被衝擊波直接掀飛,有人被飛濺的木刺石塊貫穿,更多的人則在熊熊燃起的烈火中發出絕望的哀嚎,四處奔逃,卻無處可躲!
    整個海岸線,在短短幾次呼吸之間,就化作了一片火海地獄!
    濃煙滾滾,烈焰騰空,破碎的肢體,燃燒的船隻殘骸,倒塌的建築碎片遍布灘塗。
    剛才還充滿野蠻喊殺聲的海灣,此刻隻剩下炮彈的爆炸聲、建築的崩塌聲和垂死者撕心裂肺的慘叫!
    鄭通通過望遠鏡,冷漠地注視著這片由他親手締造的人間煉獄。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無嗜血的興奮,也無多餘的憐憫。
    對於這些屢次侵犯大明海疆,屠戮子民的倭寇,唯有最徹底的毀滅,才是最好的“利息”。
    “傳令!”
    “各艦保持距離,沿當前海岸線,繼續推進!”
    “自由尋找有價值目標,持續炮擊!”
    鄭通的聲音透過傳聲筒,冷靜地下達著後續指令。
    他根本沒有登陸清掃的打算。
    用大明最先進的火炮,在最遠的距離上,對這些蠻夷進行單向的屠戮,便是最好的執行方式。
    龐大的鐵甲艦隊,如同移動的死亡堡壘,開始沿著倭島曲折的海岸線緩緩巡航。
    所到之處,炮聲震天,火海連綿!
    無論是發現的漁村,疑似海盜的據點,還是任何看起來像碼頭的設施,都遭到了無差別的,毀滅性的炮火覆蓋。
    接連數日。
    倭島沿海,從南到北,烽火連天,爆炸聲日夜不息!
    巨大的鋼鐵身影和雷鳴般的炮響,成為了所有沿海倭人心中永恒的噩夢。
    他們無法理解這種力量。
    在他們的認知裏,這隻能是神罰!!!
    是海神對他們互相征伐,或者觸怒了某些未知存在的震怒!
    那噴吐火焰和濃煙的鋼鐵巨獸,那毀天滅地的轟鳴,那能將一切化為焦土的恐怖力量,絕不是凡人所能擁有!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倭人中間蔓延……
    他們跪倒在地,向著大海的方向瘋狂磕頭,祈求“神明”息怒。
    再也沒有人敢輕易駕船出海。
    曾經肆虐海上的倭寇,此刻龜縮在島內的貧瘠土地上,瑟瑟發抖。
    將那片曾經帶來財富和殺戮的海洋,視作了絕對的禁區!
    ……
    金陵城,中書省左相值房。
    窗外的秋意漸濃,幾片枯黃的梧桐葉打著旋兒飄落在庭院中,平添了幾分蕭瑟。
    值房內卻是一片沉靜,唯有炭火盆中偶爾傳來的細微劈啪聲,以及紙張翻動的沙沙輕響。
    葉凡獨自一人站在那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後,案上攤開著一張極其詳盡的北平新都營造輿圖。
    輿圖之上,宮城、衙署、街巷、軍營、碼頭等一應設施標注得清清楚楚!
    與尋常輿圖不同。
    這張圖上,被朱筆和墨筆額外添加了許多細密的符號與注解。
    一些關鍵的宮門、通道、製高點附近,被標上了小小的三角符號。
    旁邊寫著諸如“甲字營,哨長王猛,三十人”,“虎賁衛,隊正李敢,二十人”等字樣。
    一些重要的官署衙門附近,則標注著“巡城司,百戶趙鐵柱,輪值”,“東廠暗哨,兩處”等信息。
    甚至連漕運碼頭,通往城外的幾條要道,也都布滿了類似的標記。
    這些,便是葉凡根據朱標提供的名單。
    結合新都的實際情況,精心擬定的人員安插與兵力部署計劃!
    每一個名字,每一個位置,都經過反複推敲。
    務求在遷都後那“非常時刻”,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整個新都的命脈!
    葉凡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
    目光銳利如鷹隼,在心中最後一次複核著整個布局。
    他的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腦海中模擬著各種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及應對方案。
    “照目前的進度來看……”葉凡低聲自語,計算著時間。
    “各地抽調的心腹兵士,預計再有半個月,便可陸續抵達北平,並按照計劃悄然進入指定位置,不會引起太大注意。”
    他的目光,投向輿圖上那些尚未完全竣工的宮室和衙署。
    “新都的主體營造,預計再有一個月,也應能基本完工,具備遷都的條件了。”
    最後,他的思緒落在了最關鍵的一環——
    遷都本身。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輿圖上代表運河與海路的水道線條上劃過。
    “至於遷都的路線……”葉凡輕喃出聲,眼神中帶著權衡。
    “若是走陸路,車馬勞頓,儀仗繁瑣,沿途州縣迎送,至少還需耗費兩月之久,變數太多……”
    他微微搖頭,似乎否定了這個選項。
    隨即,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聚焦在那條連接金陵與北平,可通海舶的水路上。
    “還是走水路快一些。”
    他最終做出了判斷,語氣帶著決斷!
    “借助漕運與海路,利用現有的官船,並調撥部分新建的運輸艦,可將時間壓縮到一個月之內!”
    “雖也有些風險,但比起陸路的漫長與不可控,更為高效。”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龐大的遷都船隊,沿著水路北上,而新都那邊,一切已準備就緒。
    就在他心神沉浸在這關乎國本的宏大籌劃與隱秘布局之中時。
    “葉凡!葉凡!”
    一陣清脆而帶著幾分急促的女子高呼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猝然從值房外的庭院中傳來,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這聲音。
    是臨安公主朱靜鏡!
    葉凡心中猛地一凜!
    所有的思緒瞬間從宏大的戰略層麵被拉回了現實!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目光銳利地掃過書案上那張布滿機密標記的輿圖!
    沒有絲毫猶豫!
    他一把抓起輿圖,動作迅捷而沉穩,幾步走到牆角的炭火盆旁,將圖紙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那跳躍的火焰之中!
    橘紅色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紙張,迅速將其吞噬卷曲,化為黑色的灰燼。
    圖紙上那些代表兵力、人員、計劃的符號與文字,在火焰中扭曲後漸漸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在值房中彌漫開來。
    直到確認圖紙已徹底焚毀,葉凡才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臉上那片刻的淩厲盡數收斂,換上了一副略帶疑惑和恭謹的神情,快步走到值房門口,推門而出。
    隻見庭院中,臨安公主朱靜鏡正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她今日穿了一身鵝黃綴淺粉的宮裝,更顯得嬌俏明媚,隻是那張小臉上帶著一絲完成任務般的得意和些許不耐煩。
    “公主殿下?”
    葉凡拱手行禮,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不知殿下駕臨,有何吩咐?”
    朱靜鏡見他出來,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揚起下巴,用她那帶著點嬌蠻的特有語調說道:“可不是本公主要找你!”
    “是奉了母妃之命,傳你前往後宮一趟!”
    “孫貴妃?”
    葉凡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孫貴妃!
    這位在後宮中地位僅次於馬皇後,並且育有皇子的妃嬪,為何突然要見自己?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馬皇後之前關於婚事的暗示。
    難道……
    這是要“家長見麵”,進一步確認,甚至是施壓?
    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
    與皇家結親,固然是莫大的榮耀,但其中的政治意味和未來的束縛,也讓他心生警惕。
    他臉上不動聲色,依舊保持著恭謹,試探著開口詢問:“臣惶恐。”
    “不知貴妃娘娘召見微臣,可是有何要事?”
    “還請殿下明示,也好讓微臣心中有所準備。”
    朱靜鏡卻把小嘴一撇,一副“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母妃的心思,本公主怎會知曉?”
    “反正話本公主帶到了!你去是不去?”
    看著她那副樣子,葉凡知道從她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
    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貴妃相召,無論如何是不能推脫的。
    他隻得躬身道:“臣豈敢不從,有勞殿下引路。”
    “這還差不多!走吧!”
    朱靜鏡滿意地點點頭,轉身便走,鵝黃色的裙擺劃出輕快的弧度。
    葉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種種猜測與疑慮,邁步跟上了公主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中書省衙署的庭院,向著後宮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們兩人並肩離去的身影,卻恰好落入了剛剛從另一間值房出來,正準備離開中書省的右相胡惟庸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