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雄關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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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宏武和巴勇帶著大軍趕到山海關前頭的時候,太陽正毒辣辣地掛在頭頂上。
“他娘的,這關牆可真高啊!”巴勇抹了把臉上的汗,眯著眼望著遠處那巍峨的關城。
山海關就像一頭趴在山海之間的巨獸,青灰色的城牆在日光下閃著冷硬的光。
覃宏武沒吭聲,隻是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手搭涼棚看了半晌,才歎了口氣:“咱們輕裝疾進,紅衣大炮都撂在後頭了。
就憑現在這些家當,硬攻這等雄關,那就是送死。”
這話說得周圍的將領們心裏都沉甸甸的。誰都明白,山海關號稱“天下第一關”,不是吹出來的。
光是那城牆就高得讓人眼暈,上頭密密麻麻的垛口後麵,不知道藏著多少清軍。
“那咋整?就這麽幹等著?”巴勇是個急性子,拳頭攥得咯吱響。
覃宏武搖搖頭:“已經派人回北京求援了。向大統領肯定有安排,咱們先紮營,把關盯死了就成。”
山海關守將阿爾泰這幾天心裏頭也不踏實。
站在關牆上往下望,華夏軍的營寨密密麻麻,把出關的路堵得嚴嚴實實。雖說關牆堅固,糧草也充足,可北京城破、皇上逃跑的消息早就傳過來了,軍心早就亂了套。
“將軍,咱們就這麽守著?”副將哈圖低聲問道。
阿爾泰歎了口氣:“不守著還能咋的?多爾袞王爺有令,讓咱們死守山海關,等他們到了再做打算。”
正說著,一匹快馬衝到關下,馬上的人舉著一封密信:“京城急報!王爺有令!”
阿爾泰急忙讓人放下吊籃,把信取上來。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怎麽了將軍?”哈圖緊張地問。
阿爾泰把信遞給哈圖,聲音低沉:“王爺他們已經從密道出京了,讓咱們立即出兵接應。”
哈圖看完信,臉色也白了:“這……關外可是數萬華夏軍啊!”
“王爺的命令,不能不從。”阿爾泰望著關外連綿的營寨,眉頭緊鎖,“傳令下去,全軍準備,明日拂曉出關接應王爺!”
華夏軍大營裏,覃宏武和巴勇也剛接到向拯民的命令。
“太好了!向大統領讓咱們回師圍堵滿清逃跑大軍!”覃宏武一拍大腿,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巴勇也樂了:“總算不用在這啃硬骨頭了!傳令下去,埋鍋造飯,吃飽了咱們就開拔!”
營地裏頓時熱鬧起來。士兵們聽說不用攻打山海關了,個個都鬆了口氣。誰都知道,就憑他們現在這些裝備,強攻山海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火頭軍忙活開了,大鍋裏燉著菜,蒸籠裏冒著熱氣。士兵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老兵趙鐵柱一邊磨著刀,一邊跟旁邊的小兵狗蛋吹牛:“小子,算你運氣好,不用跟著老子去爬那鬼門關一樣的城牆了!”
狗蛋才十六歲,是隊伍裏最小的兵,他憨憨一笑:“鐵柱叔,那咱們接下來去哪?”
“去哪?追韃子皇帝去!”趙鐵柱把刀舉到眼前,眯著眼看了看刀鋒,“要是能逮著韃子皇帝,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勞!”
正說著,突然營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哨兵連滾帶爬地衝進來:“報!山海關關門開了!清軍殺出來了!”
覃宏武和巴勇正在帳中研究地圖,聽到消息都愣住了。
“什麽?他們竟然敢出來?”巴勇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大刀,“好啊,正愁沒仗打呢!”
覃宏武卻皺起眉頭:“不對勁啊,咱們都要走了,他們怎麽反倒出來了?”
但局勢已經容不得多想了。外頭喊殺聲震天,清軍騎兵已經衝破了前營的柵欄。
“傳令!全軍迎敵!”覃宏武抓起佩劍,大步衝出帳外。
營地已經亂成一團。清軍騎兵如潮水般湧來,馬蹄踏得地麵都在震動。華夏軍士兵匆忙應戰,很多人連鎧甲都沒來得及穿整齊。
趙鐵柱一把將狗蛋推到糧車後麵:“躲這兒別動!”說完提起刀就衝了上去。
一個清軍騎兵揮舞著馬刀直衝過來,趙鐵柱側身躲過,反手一刀砍在馬腿上。戰馬嘶鳴著倒地,騎兵剛爬起來就被趙鐵柱結果了性命。
“結陣!結陣!”覃宏武在混亂中大聲呼喊。
華夏軍畢竟訓練有素,最初的混亂過後,很快結成了防守陣型。長槍兵在前,刀盾手在後,弓箭手躲在糧車和營帳後麵放箭。
巴勇更是勇猛,帶著親兵直衝清軍中軍,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所過之處清軍人仰馬翻。
阿爾泰在關牆上觀戰,見華夏軍這麽快就穩住了陣腳,心裏暗叫不好。他原本想趁華夏軍拔營的混亂打個突襲,沒想到對方反應如此迅速。
“將軍,情況不妙啊,是不是先撤回來?”哈圖建議道。
阿爾泰搖搖頭:“不行,王爺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必須打通這條路!”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中午,關前那片空地已經變成了血染的戰場。
趙鐵柱左臂中了一箭,簡單包紮後繼續作戰。他所在的百人隊已經減員過半,但仍然死死守著一處營寨缺口。
“鐵柱叔,你流了好多血!”狗蛋不知什麽時候從躲藏處跑了出來,正笨拙地用布條給趙鐵柱包紮。
“你小子怎麽跑出來了?快回去!”趙鐵柱急得直瞪眼。
狗蛋卻倔強地搖搖頭:“大家都拚命,我不能當孬種!”
正說著,一隊清軍步兵衝了過來。趙鐵柱一把推開狗蛋,提刀迎了上去。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每一刀都帶著必死的決心。
狗蛋看著眼前血肉橫飛的場景,腿肚子直打顫,但還是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學著別人的樣子揮舞著。
一個清兵看出狗蛋是個新兵蛋子,獰笑著衝過來。狗蛋嚇得閉眼亂砍,沒想到還真讓他砍中了。溫熱的血濺到臉上,狗蛋睜眼一看,那個清兵正捂著傷口倒地慘叫。
“我……我殺人了……”狗蛋愣在原地,渾身發抖。
趙鐵柱回頭看見,大聲喊道:“好小子!有種!就這麽幹!”
覃宏武和巴勇已經匯合到一起,在親兵護衛下指揮戰鬥。
“老覃,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啊!”巴勇抹了把臉上的血水,“阿爾泰這是拚了老命了!”
覃宏武觀察著戰場形勢,突然眼睛一亮:“你看,清軍的右翼比較薄弱。你帶一隊騎兵從側麵衝過去,直取阿爾泰的中軍!”
巴勇一拍大腿:“好主意!我這就去!”
很快,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在巴勇帶領下,繞過主戰場,直撲清軍右翼。清軍沒想到華夏軍還有餘力發動側擊,右翼很快被撕開一個口子。
阿爾泰見勢不妙,急忙調兵堵截,但已經晚了。巴勇如一把尖刀,直插清軍腹地。
“將軍,快撤吧!”哈圖拉著阿爾泰的馬韁繩,“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爾泰望著越來越近的華夏軍騎兵,長歎一聲:“我對不起王爺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關牆上突然響起急促的鑼聲——這是清軍的撤退信號。
阿爾泰一愣,隨即明白這是關上的守軍在救他。再不撤,真要被包餃子了。
“撤!快撤!”阿爾泰大聲下令。
清軍如潮水般退去,巴勇帶兵追到關牆下,被城上的箭雨射了回來。
戰場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傷兵的**和戰馬的悲鳴。
覃宏武巡視著戰場,心情沉重。這一仗雖然打退了清軍,但自家傷亡也不小。
“清點傷亡,救治傷員。”他啞著嗓子下令。
趙鐵柱拄著刀坐在地上,狗蛋正在幫他重新包紮傷口。
“鐵柱叔,咱們贏了嗎?”狗蛋小聲問。
趙鐵柱望著滿地的屍體,搖搖頭:“說不上贏,隻能說沒輸。”
正說著,覃宏武走了過來,看見趙鐵柱渾身是血還堅持作戰,讚許地點點頭:“老兄弟,好樣的!受傷重不重?”
趙鐵柱想站起來行禮,被覃宏武按住了:“免了免了,好好養傷。”
狗蛋怯生生地看著覃宏武,突然鼓起勇氣問:“將軍,咱們還去打韃子皇帝嗎?”
覃宏武摸摸狗蛋的頭:“打!當然要打!不過得先讓弟兄們歇歇。”
正說著,一匹快馬從西邊疾馳而來,馬上騎士老遠就喊:“大統領有令!滿清王室已向山海關方向逃來,命你部務必攔截!”
覃宏武和巴勇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
“傳令!輕傷不下火線,全軍即刻準備戰鬥!”覃宏武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咱們就在這山海關前,跟韃子皇帝做個了斷!”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華夏軍士兵們默默整理著武器鎧甲,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他們知道,真正的決戰,馬上就要來了。
趙鐵柱在狗蛋的攙扶下站起來,望著巍峨的山海關,輕聲說:“小子,看來咱們還得在這多待幾天。”
狗蛋緊緊攥著手中的刀,用力點頭:“鐵柱叔,下次我一定多殺幾個韃子!”
關牆上,阿爾泰也在望著下方的華夏軍營寨,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