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市井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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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昭逐漸適應墨府生活,學業步入正軌時,一道來自天啟城平民區的驚雷,打破了平靜。
城南流民聚集的“泥窪巷”,接連發生數起孩童失蹤案!
失蹤的都是七八歲的貧苦孩子,無聲無息,毫無線索。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底層蔓延,無助的哭嚎聲日夜不息。
消息傳到墨府,墨昭立刻想到了文清漪。
她不顧祖父讓她“安心學業”的叮囑,帶著青禾和孤星,換上樸素的衣衫,匆匆趕往泥窪巷。
眼前的景象讓她心如刀絞。
狹窄肮髒的巷子裏擠滿了驚恐憤怒的平民,婦人哭得撕心裂肺,男人們握著簡陋的武器,眼神絕望。
文清漪正被一群情緒激動的家屬圍在中間,她臉色蒼白,聲音嘶啞地試圖安撫,卻收效甚微。
“文議員!你不是說要為我們平民做主嗎?我們的孩子呢?!”
“官府的人來了就晃一圈走了!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
“一定是那些黑心的貴族老爺幹的!他們拿我們的孩子煉藥!”
“星輝士爵!星輝士爵來了!” 有人認出了墨昭。
人群瞬間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呼啦一下圍了上來,無數雙充滿血絲、飽含絕望與期盼的眼睛看向她。
“士爵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您有神通!您一定能找到那些天殺的拐子!”
“阿蕪姑娘!” 文清漪看到墨昭,如同看到了救星,擠過來,眼中含淚,“已經丟了五個孩子了!官府推諉,說流民混雜,難以追查……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孩子啊!”
墨昭看著一張張絕望的麵孔,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胸中湧起滔天怒火!
又是這種被踐踏、被無視的痛苦!
她仿佛看到了鼠尾巷裏掙紮的自己,看到了文清漪兄長的冤屈!
“大家冷靜!”
墨昭的聲音灌注了一絲星輝之力,清晰地蓋過嘈雜,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我墨昭在此立誓,必窮盡所能,找回失蹤的孩子!給我一點時間!”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騷動的人群稍稍安靜下來。
孤星也發出低沉的咆哮,冰藍的獸瞳掃視四周,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回到墨府,墨昭心情沉重。
她知道僅憑憤怒和誓言不夠,需要線索!
她徑直來到墨玄的小院。
墨玄正蹲在一堆複雜的零件中,擺弄著一個新的、結構更加精密的金屬鳥模型。
“玄兒,” 墨昭蹲下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姑姑需要你幫忙。泥窪巷有孩子丟了,壞人很狡猾,沒留下痕跡。你有沒有辦法……做出能追蹤壞人或者找到孩子的東西?”
墨玄抬起頭,那雙空洞的大眼睛看了看墨昭焦急而真誠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金屬鳥。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站起身,走到角落一個上鎖的大木箱旁,掏出鑰匙打開。
箱子裏,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和半成品機關。
墨玄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由無數細如發絲的金屬線纏繞而成、中心鑲嵌著一顆極其微小、散發著微弱藍光的晶核的鏤空球體。
他將這個精巧的球體遞給墨昭,又指了指墨昭放在桌上的玄螭蓮燈,做了一個“放進去”的手勢。
墨昭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鏤空球體放進玄螭蓮燈的花心位置。
嗡!
蓮燈的星輝光芒瞬間被鏤空球體吸收、轉化!
球體內部的金屬絲如同被激活般,發出極其微弱、幾乎不可聞的嗡鳴,那顆微小的藍光晶核則開始以特定的頻率明滅閃爍!
“這是……?” 墨昭驚疑。
墨玄拿起墨昭的手,讓她將一絲精神力探入蓮燈。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當墨昭的精神力接觸到那被星輝激活的鏤空球體時,她的感知力仿佛被瞬間放大了無數倍!
一種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信息流”湧入腦海——那是方圓數裏內,所有新近殘留的、帶著強烈恐懼和怨念的孩童氣息的方位標記!如同在黑暗中點亮了微弱的、指向性的燈火!
“追蹤……怨念氣息?” 墨昭瞬間明白了這個裝置的原理!它利用星輝能量放大精神感知,專門捕捉和定位特定強烈情緒的殘留!
“玄兒!你太棒了!” 墨昭激動地一把抱住這個瘦小的侄子。
墨玄的身體瞬間僵硬,蒼白的小臉上罕見地泛起一絲紅暈,卻沒有推開。
有了墨玄的“怨念追蹤器”,墨昭立刻行動。
她換上便於行動的夜行衣,將蓮燈小心包裹好,帶著孤星,在墨滄溟默許和“影鴉”暗中保護下,再次潛入夜色中的泥窪巷。
避開巡邏的衛兵和絕望的家屬,墨昭在僻靜處打開包裹,啟動蓮燈。
在星輝光芒的籠罩下,她將精神力沉入那枚追蹤球。
瞬間,幾道微弱卻清晰的“怨念標記”出現在她的感知地圖上!
其中幾道在泥窪巷深處盤旋,而一道最新的、指向性最強的標記,竟延伸向城西一處廢棄的、據說鬧鬼的舊染坊!
“孤星,走!” 墨昭低喝一聲,收起蓮燈,帶著孤星如同兩道幽影,疾速奔向城西。
廢棄染坊內,蛛網密布,彌漫著刺鼻的黴味和染料殘留的氣息。追蹤球的指引越來越清晰。孤星也顯得異常焦躁,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吼,冰藍的獸瞳死死盯著地下。
墨昭很快發現了一個被厚重木板掩蓋的地窖入口!
入口邊緣,有新鮮的拖拽痕跡!
她示意孤星警戒,自己深吸一口氣,猛地掀開木板!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孩童驚恐的嗚咽聲撲麵而來!
借著月光,隻見地窖深處,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被鐵鏈鎖在潮濕的石壁上,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和淤青。
而在地窖中央,兩名麵目猙獰、氣息凶悍的漢子正將一個掙紮哭喊的孩子往一個巨大的染缸裏按!
染缸裏翻騰著暗紅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
“住手!”
墨昭目眥欲裂,怒喝出聲!
同時,她毫不猶豫地全力催動星辰異能!靛藍的星輝瞬間在她掌心凝聚,化作一道凝練的光束,如同離弦之箭,狠狠射向那名抓著孩子的凶徒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