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又來了，今天有什麽好東西給我？”
    穀寧剛在攤位前站定，正在打盹的攤主拿下寬大的遮陽帽，它一眼就認出了穀寧這個老主顧。
    穀寧對麵前這隻紅褐色的狐狸搖了搖頭。
    這隻狐狸叫做巴托，穀寧有不少東西都是賣給它的。
    巴托也是混種，但基本除了能直立行走，有著人的四肢形態，其他特征沒有一點像人，完全就是她在動物世界中見到的狐狸模樣。
    混種並不隻有侏儒混種一種，還有巨人混種、擬態混種、返祖混種和邊緣混種。
    巨人混種體型龐大笨重，智商最低，但還算溫順，隻要不激怒他們。
    穀寧所在的工地，就有幾個巨人混種，隨隨便便就能抗起數噸重的建材。
    擬態混種是會偽裝成各種獸人，本能動機是模仿替代，替代偽裝的人，甚至連雌性氣味都能偽裝，心智基本沒有，是畸變率最高，最危險的獸人，基本被歸為畸變種一列，隻是它們還能被馴化控製，有些被抓去訓練成刺殺工具，或是被某些地下黑暗組織抓去賞玩。
    邊緣混種則是剛出現退化狀態，還未到達混種退化水平的獸人，隻是失去語言能力，定時暴躁。
    而穀寧眼前的狐狸屬於返祖混種，是完全退化成了原始獸態。
    但這麽多混種中，反而是返祖混種保持最穩定的心智，智商基本沒怎麽退化，甚至還能說話，就是外形退化的最嚴重。
    穀寧甚至覺得巴托很聰明，有著狐狸的狡詐。
    “來買東西的？”
    巴托坐起了些身體，一隻爪子撐在攤位上，另一隻爪子斜斜的撐著腦袋，“說說看，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找到。”
    它看穀寧隻是粗略掃了眼它的攤位，就知道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穀寧做了喝藥的動作，又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這兩樣東西都不會擺在明麵上，一些攤位上的槍都是沒有子彈，或是模型。
    巴托揚了揚眉，“你有錢了？”
    穀寧拍拍自己的胸膛，讓它放心。
    巴托打了嗬欠，從椅子上跳下，往後麵的巷子中走去，“跟我來。”
    穀寧邁步跟了上去。
    在她進入巷子中不久，一道身影也跟了上去。
    “你去搶錢了？”
    巴托在前麵帶著路，和穀寧開玩笑道。
    穀寧看著隻有她一半身高的狐狸，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身後晃蕩，有些想摸一把的衝動。
    但也隻是想想，巴托可沒有看上去好說話，有一次她來賣東西，看見它把一個惹事的獸人輕易的揍倒在地，抓花了那個獸人的臉。
    巴托轉頭來看她，穀寧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槍可不便宜，我不賒賬。”巴托說：“按熟人價，你至少得準備三千獸幣。”
    穀寧點頭。
    巴托看她確實有錢的樣子，沒再多問，躍過麵前的水坑，帶著她進到自己的店鋪。
    一進去，穀寧就將門關上。
    巴托立即警惕起來，跳到櫃台上，掏出口袋裏的小手槍對準她，“老實點，這條街還沒哪個混蛋敢搶到我頭上。”
    穀寧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隨後從口袋中拿起一張提前寫好的紙遞向它。
    巴托：“丟過來。”
    穀寧隻好把紙團起來丟向它。
    巴托接住紙團往後退了退，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才打開來看。
    是一張購物清單。
    除了槍和藥品以外，還有去往十五區的車票，以及......
    “你要我幫你換現？”
    巴托抬頭看向麵前的小混種。
    穀寧點了點頭。
    她不放心將這事交給其他獸人。
    巴托和庫克認識，上回就是它幫庫克包紮的傷口，還多給了她兩支藥。
    “你們要離開十九區？”巴托見她老老實實靠牆站著，不再防備。
    哪怕穀寧在它這從未表現出攻擊性，它也不敢掉以輕心。
    上回庫克那家夥就來搶劫它了，雖然隻是搶了點舊毯子和食物，後來也給錢了，它還是覺得侏儒混種性格再好，也會突然變了性格，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不過，眼前這一個，脾氣確實比一般的侏儒混種要溫和許多。
    “最近外麵準備網撈畸變種，十九區進出通道都關閉了，除非向軍部申請，不然我也弄不到票。”
    穀寧看巴托放下槍，走到他麵前，拿起旁邊的筆寫，“什麽時候有票？”
    巴托看了眼，從櫃台下麵拖出一個箱子，“得等軍部的消息，不過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最快也要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
    穀寧皺眉，太久了。
    巴托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各種樣式的槍放在櫃台上，“你要是嫌太久，我還有一條路子。”
    穀寧眼神詢問看著他。
    巴托毛茸茸的手指在櫃台上點了點，“從無人區走，從駐防的軍區繞過去，你可以直接去到十二區，就是遠了點。”
    “我不是很建議。”巴托說：“每次捕撈畸變種的時候，車票都是最貴的，而且這條路是在無人區，不說畸變種成群，還有被軍區的人抓到的風險，但你硬要這個時候走，我也能幫你弄一張車票。”
    穀寧想了想，在紙上寫：再等等。
    巴托道：“這就對了，別心急，你現在住的地方挺安全的，實在不行，到時候你來我這躲躲，收留你們幾天還是可以的。”
    說著，它遞給穀寧一把手槍，“這是最便宜的，按照市價我得賣四千，算是不賺你什麽錢了，再送你一盒子彈。”
    穀寧接過來扣了扣扳機。
    巴托看她拿槍的手勢，就知道她不會用。
    這個混種也是奇怪，從來沒見過她和誰幹架，有時候還會刻意躲著那些獸人，脾氣性格也穩定。
    它對她觀感一直不錯。
    不然換做其他混種，剛才她突然關門的舉動，它已經把她撂倒了。
    它湊到她身邊，打開保險栓，手把手教她怎麽使用。
    並不是很難上手，穀寧很快就學會了。
    她放下手裏這把槍，又拿起櫃台上其他手槍，重新選了兩把手感好的。
    巴托：“你倒是會選，這兩把可不便宜。”
    穀寧寫：多少？
    巴托豎起三根手指，“一共三萬。”
    確實貴。
    穀寧聽到這個數就放下手槍，想了想，還是點開終端，去按爪後台的收益。
    已經超過十萬了。
    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