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寧拿過看中的那兩把手槍。
    巴托看到她的動作，道：“你哪來那麽多錢？”
    換成其他混種，它不會多問一句，隻要給錢就行了，它才懶得管他們的錢從哪來，但麵前的小混種總讓它忍不住想要多關注一點。
    穀寧沒再寫字回答她，她會的獸人文字有限，也不想和巴托透露太多。
    巴托防備著她，她同樣也防備著巴托，盡管巴托是她最信任的混種之一。
    返祖混種有一個特性，因為智商沒怎麽退化，大多會選擇成為商人，有些區甚至不會驅趕它們，給它們留一席之地，它們可以像個正常獸人一樣工作生活。
    但退化多多少少會影響它們的心理狀態，它們大多狡詐，精於算計。
    尤其是在十九區這樣偏遠的地域，返祖混種更加關心利益。
    巴托是這條街相對其他返祖混種要稍微良心點的，但穀寧剛開始在它這賣垃圾零件的時候，也被它壓過價。
    她看它幫庫克包紮了傷口，知道它也不是什麽壞心眼的狐狸，對於它這點商人的小算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侏儒混種智商不算低，但也不能表現的太聰明，容易露餡。
    巴托剛剛給她的那把最低價的槍，確實沒有多收她的錢，但也沒有少收，早幾天她已經在其他賣家看到過和這把手槍同樣樣式的，便宜的能賣她兩千多，想要坑她一把貴一點的也沒有超過四千。
    穀寧還是選擇來巴托這兒來買，對它給的價格差不多在她的心理預期之內。
    “你最好別去偷搶。”巴托說：“幹過這事的混種都是被登記在冊的，以後你就算去了其他區也會被查出來，然後驅逐出去，除非你想整天躲躲藏藏。”
    穀寧聽到它帶著勸諫的話有些意外。
    巴托還是不太相信她有那麽多錢，三千是它能想到的她手頭存款的極限。
    它知道她在附近工地幹活，按照庫克和她工錢來算，最多也就這麽多了。
    三萬？除非她去搶獸人的錢包。
    “吃不上飯就來我這。”巴托把那兩把手槍往自己方向一攬，推給她那把三千的手槍，“先用這把，等我給你和庫克弄到車票，我會再給一把槍給你們。”
    穀寧把槍又撈了回去，又拉過它的手，指了指它上的終端，示意它打開，她要用終端付款。
    巴托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鬼使神差的打開終端。
    穀寧對著它的終端一掃，隨著一聲付款成功的“滴！”聲，巴托一愣，見了鬼似的看著她。
    線上三萬？！
    巴托想到什麽，打開方才她給它的購物清單又看了看。
    上麵有一條明確寫著需要它幫忙換現。
    “你......幹了什麽？”
    穀寧看到這隻狐狸的表情，藏在圍兜下的臉露出一個笑。
    她做了個拍視頻的手勢。
    巴托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她拍視頻打賞的錢。
    “拍的什麽視頻?”巴托：“你和別的獸人幹架了？”
    它在按爪上看到不少獸人和混種對戰的視頻，一般這種視頻打賞都高。
    但基本都是正常獸人拍攝，侏儒混種沒有這個頭腦。
    一般都是拍攝對戰視頻的獸人給點辛勞費給混種。
    三萬，至少要打幾十場才能有這麽多。
    除非運氣好，遇到大方點的，或是去地下競技場當沙包。
    之前庫克受傷，就是因為在地下競技場打的太凶，被報複了一頓。
    穀寧沒點頭也沒搖頭，當做默認了。
    巴托伸手去拉她的圍兜，“為了錢你不要命了？受傷了嗎？”
    她的購物清單上要買不少藥物。
    穀寧推開它的手，往後退去，搖頭：沒受傷。
    “真的？”巴托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她裹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出來。
    從它認識她第一天，她就穿成這樣，它從來沒有看過她的臉，隻能從那有點髒兮兮的護目鏡中，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睛。
    確定她沒有受傷，巴托嘟噥道：“算了，沒受傷就行，庫克那家夥還沒好吧？你要是再受傷，它也不能照顧你，到時候又要麻煩我。”
    穀寧聽到它這話笑了笑。
    巴托不再多問什麽，按照她的購物清單一一給她添置。
    穀寧知道還要在十九區至少待一個月，又在清單上加了些要買的。
    她一次性要的東西太多，她也拿不動，隻拿了那兩把手槍，還有藥物和一些零碎的小東西裝入背包，其他的巴托會給她送回去。
    “這些晚點給你送去。”巴托看著清單上要的家具，說道。
    穀寧點了點頭，又線上付了它一些錢。
    她多付了一部分給它，讓它換成現錢給她。
    在巴托這她可以用線上支付，在其他人那就不使用了。
    因為一個月才離開十九區，她隻問它換了五千獸幣，三千用來交下個月房租，剩下的日常用。
    做完這些後，穀寧和巴托約好了送貨時間，就離開了它的店，而後去熟食店買了些食物，天色就差不多暗下來了。
    十九區入冬入的早，雖然還不算太冷，但現在這個時節已經是晚秋了。
    聽說十九區入冬前，畸變種會狩獵頻繁，因為無人區冬天會很冷，畸變種為了在入冬前存儲足夠的能量，會進入最近的獸人區域狩獵。
    這也是軍方為什麽會選在這個時候網撈畸變種。
    冬天的十九區會異常難捱，所有獸人都會在入冬前做足準備。
    穀寧也要為接下來這一個月做好準備。
    穀寧離開巴托店鋪後不久，一道身影就進到了巴托的店鋪。
    這時，巴托正在整理清點穀寧要的東西。
    “今天不營業，要什麽明天再來。”巴托頭也不抬道。
    它的攤位在外麵，一般直接進到它店鋪的都是老熟人，要的東西也是比較隱晦的。
    “這麽早就不營業了？”
    聽到這道陌生的聲音，巴托心中警鈴響起，抬頭看向來人。
    “你要什麽?”巴托開門見山說道。
    瓦涅目光在光線昏暗的店鋪一掃，“那個有嗎？”
    巴托嗤笑，“我不知道你要什麽？直說。”
    瓦涅盯著它：“雌性的東西，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