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該死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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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過練寒州,蘇柳靠近醫療車,想看看車上的姬英如何了。
她剛走近,鍾書珩就麵色不善地閃出來擋住她的路。
蘇柳舉起雙手:“我想看看姬英小姐怎麽樣了,很擔心她。”
鍾書珩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態度稍緩:“醫生說不是嚴重的傷,精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雖然這麽說,但能看出她依然很擔心。
“姬英之後是不是還有比賽?”蘇柳問。“萬一不能參加了,她會很難過吧?”
鍾書珩一愣,她沒想到蘇柳會問這個。
正常寒暄的話,此時的流程應該是虛偽地表達遺憾和同情。
那恰好也是鍾書珩最不耐煩的交流。
“......是會有。”鍾書珩猶豫著回答了,“兩個月後還有一場國內大賽,關係到一年後國際賽的名額。”
“......小英她肯定會很難過......”鍾書珩說著,眼神暗淡了不少。
“你們關係真好,你肯定也不好受。”蘇柳伸手輕拍她的肩膀,“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連累到你們。”
“沒事。”鍾書珩偏頭,不想讓蘇柳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小英應該是看見有人拿著槍拉了電閘,擔心會傷害到我才射了那個人一箭。”
跟蘇柳說上幾句,她的話匣子打開了一點,“姬英為了這個獎已經努力很久了,她說想堂堂正正的拿到參賽名額,不能讓別人說她是靠我進比賽的。”
鍾書珩歎了口氣,“我很尊重她,從來都是順著她的想法來,可現在......”
她們都是搞競技的,姬英因為不公平吃了不少苦,鍾書珩則是因為家境要拚命拒絕可能強加在對手身上的不公平。
“我不知道我家哪位夫人什麽時候想起我在比賽就會這麽做。”她苦笑一聲,“她們是出於疼我,想讓我贏得輕鬆,覺得自己有天賦。”
“可是我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我從頭到尾都不需要靠體育謀生,但我遇見的很多人是靠這個吃飯的,她們這樣幹我會在比賽上抬不起頭。”
“而且天賦這種東西,人家在訓練場比我厲害那麽多,一到比賽就輸給我?我又不是傻子,後麵我真的生氣了,發了一頓脾氣她們才消停。”她往旁邊的牆上一靠,插兜盯著地麵,更像是自言自語。
“後麵姬英就入隊了,她年紀小,沒經曆過那個階段。”
“她是唯一會沒大沒小喊我書珩姐的,唯一敢跟我開玩笑的,唯一敢跟我爭第一的,其他人都被我家搞怕了。”
鍾書珩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也不介意幫寒州處理一些他的事,但是姬英憑什麽要幫他?”
“不過她也不是為了幫他,她以為是在幫我,我知道。”
鍾家做的都是黑產,每個鍾家人麵對動刀動槍都輕車熟路,練寒州好幾次遇到過襲擊也都是鍾書珩擋下的。
兩個人感情不錯,她從不計較這些,可是今天見到姬英卷入風波,她大腦嗡的一聲幾乎無法思考,依據本能處理完事件,無法控製的情緒都遷怒到了練寒州身上。
如今冷靜一點後,她心裏生出隱隱約約的後悔。
鍾書珩自顧自說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與蘇柳的關係並沒有親近至此,剛要隨便講兩句話打發人走,抬眼的時候卻看見了蘇柳認真傾聽的模樣。
她微微皺著眉,表情專注地聽著,眼裏全是擔憂和一絲絲的同情——鍾書珩突然發現她的同情好像是對自己的。
她扯了扯嘴角,一瞬間感覺有點荒誕:從小到大她被誰可憐過?
明明她跟蘇柳的關係原本也不算好,她幹嘛要跟人家說這麽多。
可是看著她真切地為自己同樣重視的人而擔憂的模樣,鍾書珩還沒發出的火氣似乎都散了不少。
原本要說的客氣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回頭要看姬英的話,等她情況穩定了再說吧。”她幹脆道,“現在聚在這裏也沒用,醫生在負責呢。”
“記得補償人家。”她站直了丟下一句話,就繞到了醫護車的車門處上了車。
蘇柳看她最後那句話不像是對自己說的,往後一轉,先看到的是一套男式運動上衣。
練寒州站在她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麵色依然有點委屈。
見她轉過來,練寒州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你真會哄人。”
你是小孩子嗎?吃幼兒園老師哄其他小朋友的醋?
蘇柳心裏一陣好笑,上前主動牽住他的手,“現在是什麽情況了?要不要先回去?”
練寒州悶悶地“嗯”了一聲,指了指場館大門:“有人在審那個活下來的了。”
“鍾家的人,專業的,問出東西前絕對不會讓他死。”
蘇柳見他還是沒什麽精神,一路上又是哄又是逗的,最後說書珩應該隻是擔心姬英著急上火了,練寒州才顯得精神好一點。
哄練寒州占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直到停車,蘇柳才發現車停下的地方是練家的莊園。
“怎麽來你家了?”
蘇柳有點疑惑。
以前“她”去練寒州的家基本都是長輩之間的來往應酬,順便把他們倆都帶上培養感情,練寒州總是當著大人麵冷臉不理她,背地裏就總想欺負她好讓她離自己遠一些。
結果是練寒州在十歲那年被“蘇柳”揍了一頓,他原本是想把人家騙到沒什麽人的地方用蟲子嚇“她”,結果當時人家隻是瞥了一眼蟲就上來一下給他推倒了。
告狀還沒成功,因為大人不樂意見到他們之間感情不好,反而練寒州被訓斥了一通不要玩蟲子。
蘇柳:.....想起這件事想笑怎麽辦。
“你有什麽急事嗎?”練寒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見蘇柳搖頭,他還哼了一聲。
“沒什麽重要的事就在這邊待一天吧,這裏什麽都有。”
“你還記不記得名義上你是誰的未婚妻?天天和那個餘橫舟住一層樓。”
莫名其妙的,一層樓裏住隔壁而已,又不是睡同一張床上去了。
蘇柳看著生悶氣的練寒州,歎了口氣,決定順著毛摸。
“好好,知道啦。”
練寒州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自顧自地下車後轉到她這一側,他隨意一抬手,正準備幫蘇柳開車門的司機頓時安靜退到一旁。
練寒州按照禮儀幫蘇柳打開車門,又一次紳士地伸手,讓蘇柳借力下了車。
站穩後蘇柳環顧一圈練氏莊園,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場,身旁那大得令人驚歎的別墅,她還看見了草場後隱隱約約的一片森林和別墅旁的一個大溫室。
不用說,都是私人的。
蘇柳:......我跟你們有錢人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