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煉魂窟裏破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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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觀心”石室後的通道,火光越來越烈,空氣灼熱得像要擰出火星。通道盡頭的石門上沒有刻字,卻布滿了灼燒的痕跡,門楣處有塊熏黑的匾額,依稀能辨認出“煉魂窟”三個字。蘇烈伸手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隻從門縫裏透出更濃的硫磺味。
“這門是被焊死了?”他掄起工兵鏟砸向門縫,“哐當”一聲,火星四濺,門卻依舊沒開。
阿鬼摸著門壁的灼燒痕,指尖沾起一點黑灰:“不是焊死,是被火煞黏住了。你看這灰,帶著油性,是地脈深處的‘脂火’燒出來的,沾到東西就會黏合,跟鐵水似的。”
洛璃從藥箱裏翻出個小瓷瓶,裏麵裝著陰脈收集的“玄冰漿”,這是她特意留著對付烈火的。“試試這個。”她將漿水順著門縫倒進去,隻聽“滋啦”一聲,門縫處冒出白汽,原本黏合的石門竟鬆動了幾分。
林野趁機用匕首插進縫裏,用力一撬,石門終於“嘎吱”一聲開了道縫。四人合力推開,一股混雜著焦糊味的熱浪瞬間湧來,逼得他們下意識後退——門後是座圓形石窟,窟中央有個巨大的火塘,塘裏燃燒著暗紅色的火焰,火焰中翻滾著無數半透明的影子,像是被灼燒的魂靈,發出細碎的嗚咽。
火塘周圍立著八尊石俑,俑身刻滿了符文,手裏都捧著個青銅鼎,鼎裏正往火塘裏傾倒著黑色的粉末,粉末遇火便爆發出更烈的火焰,將那些影子裹得更緊。
“這些影子……是地脈裏的執念所化。”阿鬼的玉佩突然發燙,紅光映得那些影子劇烈掙紮,“《地脈誌》說,人死後若有未了的執念,魂魄會被地脈煞氣纏住,墜落在火煞聚集處,永世受煉魂之火灼燒,直到執念消散。”
蘇烈盯著火塘邊緣的一個影子,那影子穿著兵甲,手裏緊緊攥著半截短矛,模樣竟與他當年戰死的同鄉趙武一模一樣。“趙武?”他失聲喊道,“你不是早就入土為安了嗎?”
那影子似乎聽到了呼喚,猛地轉向他,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音:“旗……我的軍旗……還沒奪回來……”
蘇烈這才想起,趙武當年是為了奪回被敵軍搶走的軍旗才戰死的,這成了他到死都放不下的執念。“軍旗早就奪回來了!”蘇烈對著影子喊道,“將軍親自帶著弟兄們搶回來的,還在營裏供著呢!你可以安息了!”
影子手裏的短矛突然化作飛灰,它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麽,漸漸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火焰中。
洛璃的目光落在一個抱著藥罐的影子上,那影子穿著粗布衣裳,正是她小時候沒能救活的藥農張大叔。當年張大叔得了急病,她年紀小沒能診斷出來,這成了她多年的心病。
“張大叔,對不起。”洛璃對著影子深深鞠了一躬,“我後來翻遍了醫書,才知道您得的是‘絞腸痧’,那時候的我確實治不了。但我現在學會了,這些年救了很多和您一樣的人,您的病,我替您治好了。”
影子懷裏的藥罐“當啷”一聲碎了,它對著洛璃笑了笑,化作一道白光,融入火塘的火焰中,原本暗紅的火苗竟泛起一絲暖意。
阿鬼的目光被一個握著藥鋤的影子吸引,那影子的動作他再熟悉不過——是他失蹤多年的師兄。當年師兄為了找一味能治他寒症的“火髓草”,獨自闖入地脈深處,從此杳無音信。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找火髓草。”阿鬼的聲音有些發顫,“但我現在已經好了,師父留下的藥方治好了我的病,你不用再找了。”他從懷裏掏出那半株風幹的火髓草,這是他在地脈深處找到的,“你看,草我找到了,你可以回來了。”
影子手裏的藥鋤突然掉落在地,它看著阿鬼手裏的火髓草,又看了看阿鬼,眼裏的執念漸漸散去,化作一道微光,輕輕碰了碰阿鬼的臉頰,像是在摸他的頭,然後緩緩消散。
林野的目光掃過那些影子,突然發現火塘最深處有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穿著守陵人的服飾,手裏捧著一卷殘破的地脈圖,正是百年前以身殉脈的七位守陵人之一——他的師祖。
“師祖。”林野對著影子深深鞠躬,“您當年沒能穩住的地脈,我們正在補救。混沌源的封印已經加固,地脈的失衡點也在一一修複,您放心,守陵人的本分,我們沒丟。”
那影子捧著的地脈圖突然變得完整,它對著林野點了點頭,將圖往他麵前一推,圖卷化作無數光點,融入火塘的火焰中。原本灼燒的火焰竟漸漸變得溫和,像團溫暖的篝火,那些還在掙紮的影子在火光中漸漸平靜,一一化作青煙,消散無蹤。
八尊石俑手裏的青銅鼎突然“當啷”落地,鼎裏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遇火卻不再燃燒,反而化作黑色的藤蔓,順著石俑的腳纏繞而上,將它們緊緊捆住。石俑身上的符文漸漸褪去,露出裏麵的真麵目——竟是八根刻滿了人名的石柱,那些名字,正是火塘裏那些影子的名字。
“原來這些石俑是鎮壓執念的鎖。”林野摸著石柱上的名字,“執念不散,鎖就不鬆;執念一消,鎖自然就開了。”
火塘裏的火焰漸漸熄滅,露出底下的通道,通道口的石壁上刻著一行新的字:“魂因執念生,亦因執念滅,煉魂者,煉的從來不是魂,是執。”
蘇烈踢了踢腳邊的青銅鼎碎片,覺得心裏像是被火焰烤過,又被清泉澆過,說不出的通透。“這關倒是省心,不用打不用殺,說幾句話就過了。”
洛璃將玄冰漿的瓷瓶收好,藥箱裏的艾草突然發出清香,與火塘裏殘留的暖意交織在一起,竟形成一股奇異的香氣,聞著讓人神清氣爽。“是因為我們幫它們放下了執念,也算積了功德吧。”
阿鬼的玉佩不再發燙,他摸著上麵的紋路,突然覺得師父和師兄都離自己很近,仿佛就在身邊看著他。“執念這東西,說重就重,能壓得人永世不得安寧;說輕就輕,一句話就能放下。”
林野望著通道深處,那裏的黑暗中隱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機關正在啟動。“走吧,煉魂窟過了,離地脈核心越來越近了。”他知道,接下來的考驗會更直接,因為那些藏在深處的執念,往往比明麵上的煞氣更難對付。
四人走進通道時,身後的石窟漸漸合攏,火塘裏最後一絲火焰化作一顆火星,鑽進阿鬼的玉佩裏,讓玉佩的紅光更亮了幾分。通道兩側的石壁上,那些曾經被火焰灼燒的痕跡,竟慢慢浮現出一幅幅新的壁畫——畫中是那些消散的影子放下執念的模樣,有的在笑,有的在揮手,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腳步聲在通道裏回蕩,越來越遠,隻有那股奇異的香氣還在空氣中彌漫,提醒著他們:所謂煉魂,不過是與自己的執念和解而已。
通道越往裏走,金屬碰撞聲越發密集,像是有無數青銅齒輪在暗處咬合轉動。石壁上的灼燒痕跡漸漸被一種青灰色的苔蘚覆蓋,苔蘚縫隙裏嵌著細碎的銅鏽,指尖一碰,便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深淺不一的鑿痕——顯然是人工開鑿的痕跡,且年代久遠,邊緣已被地脈水汽侵蝕得模糊。
“這通道是後來補的。”林野撫摸著鑿痕,“你看這弧度,與煉魂窟的圓形石窟不符,更像是應急通道。”他忽然注意到苔蘚最厚的地方,有塊石壁的顏色比周圍深些,敲上去的回聲也格外空蕩,“這裏有暗門。”
蘇烈掄起工兵鏟撬向石壁邊緣,鏟頭剛插進縫裏,就聽“哢噠”一聲,暗門突然向內滑開,一股帶著銅鏽味的冷風撲麵而來,吹得火把獵獵作響。門後是條更窄的甬道,甬道兩側的石壁上,每隔三步便嵌著一個青銅燈台,燈台裏沒有燈油,隻有半截燒焦的燈芯,燈台下方刻著秦篆,從“甲一”一直排到“甲百”。
“是守陵衛的巡邏道。”阿鬼認出燈台樣式,與他師父筆記裏記載的秦代衛戍製式一模一樣,“這些編號,是守陵衛的崗位編號。”他湊近“甲七”燈台,發現燈座上有個細微的凹槽,形狀正好能放進他的玉佩,“看來得用玉佩才能啟動機關。”
將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間,甬道突然亮起微光,不是來自燈台,而是從地麵的磚縫裏透出來的。地磚竟是由半透明的“水蒼玉”鋪成,玉下似乎有水流湧動,映得整個甬道泛著冷幽幽的光。更令人心驚的是,玉磚下方的水流裏,竟漂浮著數十具青銅骨架,骨架的關節處還連著鐵鏈,隨著水流輕輕晃動,像是隨時會掙脫束縛爬出來。
“是‘沉甲俑’。”林野倒吸一口涼氣,《地脈誌》裏提過,秦陵深處用活人青銅澆築的俑,死後魂魄被鎖在甲胄裏,沉入水脈,永世鎮守地宮,“這些是當年的守陵衛,死後被煉化成俑,連魂魄都不得安息。”
話音剛落,最前麵的一具沉甲俑突然抬起頭,空洞的眼眶裏閃過紅光,鐵鏈“嘩啦”一聲繃直,竟拖著水流往玉磚上撞來。“砰”的一聲,玉磚被撞得裂開細紋,冰冷的水順著裂縫滲上來,剛觸到火把的光,就騰起一股白霧。
“它們怕火!”蘇烈立刻將火把往前遞了遞,沉甲俑果然後退了半尺,但眼裏的紅光更盛,顯然隻是忌憚,並非畏懼。
洛璃迅速從藥箱裏翻出陽脈晶粉和硫磺,混合成粉末狀,往裂縫裏撒去。粉末遇水炸開金色的火花,沉甲俑的鐵鏈被火花濺到,瞬間冒出黑煙,它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竟拖著冒煙的鐵鏈再次撞來,這次的力道比剛才更猛,玉磚“哢嚓”一聲徹底碎裂,冰冷的水湧了上來,漫到腳踝處。
“水脈裏有煞氣!”洛璃的腳踝剛沾到水,就泛起一層紅疹,“這水被沉甲俑的怨氣染過,碰了會蝕骨!”
阿鬼將玉佩從燈台裏取出,紅光在他掌心流轉,他突然想起師父說過,守陵衛的魂魄雖被煞氣纏上,但骨子裏仍有“忠”字烙印。他對著沉甲俑喊道:“秦已亡!你們守的陵,早已不是當年的陵!執念該散了!”
沉甲俑的動作猛地一頓,空洞的眼眶裏紅光閃爍,像是在掙紮。林野趁機從背包裏掏出之前找到的半塊“秦代虎符”——那是在離火七竅的石室裏撿到的,此刻舉在手裏,虎符竟發出淡淡的金光。“你們看這虎符,”他對著沉甲俑喊道,“當年調遣你們的信物在此,現在我以守陵人的身份下令:解甲!歸魂!”
虎符的金光與阿鬼玉佩的紅光交織在一起,沉甲俑身上的青銅甲胄突然“劈裏啪啦”裂開細紋,裏麵的鐵鏈寸寸斷裂。第一具沉甲俑的甲胄徹底崩碎,露出一縷淡金色的魂魄,它對著四人深深一拜,化作一道光鑽進玉磚的裂縫裏,消失不見。
有了第一個開頭,其他沉甲俑也紛紛效仿,青銅甲胄接連碎裂,魂魄化作金光融入水脈,原本冰冷的水漸漸變得清澈,甚至泛著暖意。玉磚下的水流裏,隻剩下一堆堆鏽蝕的青銅碎片,再無半分煞氣。
甬道盡頭的暗門緩緩打開,門後是座圓形的水牢,水牢中央的高台上,擺著一個青銅匣,匣上刻著“忠魂”二字,匣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麵用秦篆寫著:“甲胄裹骨,鐵鏈鎖魂,非因懼死,隻因一諾。”
“原來它們不是被煞氣逼的,是自己不願走。”蘇烈望著石碑,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守著一句‘護陵’的諾,守了兩千年。”
洛璃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澈的水,水裏映出她的倒影,竟帶著淡淡的金光。“這水被忠魂淨化過,能解百毒。”她將水抹在腳踝的紅疹上,紅疹瞬間消退,“也算給它們的執念,留個好結果。”
阿鬼打開青銅匣,裏麵沒有金銀,隻有一塊刻著“守”字的令牌,與地脈守印上的字跡如出一轍。“是守陵衛的總令牌。”他將令牌收好,“有了這個,後麵的沉甲俑應該不會再攔我們了。”
林野望著水牢深處,那裏的黑暗中隱約有座石拱橋,橋對麵的石壁上刻著巨大的秦篆:“玄淵殿”。“那是地脈核心的前殿。”他握緊虎符,“過了玄淵殿,就是始皇帝的主墓室了。”
四人走過石拱橋時,水牢裏的水突然泛起漣漪,那些沉甲俑的青銅碎片竟在水麵拚出一幅完整的秦陵地圖,地圖上用金光標出了一條通往主墓室的捷徑,旁邊還浮現出一行小字:“諾已盡,魂歸淵,願君護我陵,歲歲無波瀾。”
蘇烈回頭望了眼水牢,火把的光映在水麵,金光閃爍,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目送他們。“這些老夥計,倒比活人還實在。”
洛璃將淨化過的水裝滿水囊,藥箱裏的艾草在水中輕輕浮動,竟抽出了新的嫩芽:“它們不是在送我們,是在托我們完成沒做完的事。”
阿鬼摩挲著手裏的令牌,令牌的溫度與玉佩漸漸融合,紅光與金光交織,在他胸前形成一個小小的旋渦。“師父說過,秦陵的守陵人,從來不止我們一脈。”
林野的腳步頓在玄淵殿的石門前,門楣上的“玄淵”二字透著股威嚴,仿佛在無聲地告誡:此處已是禁地,再往前,便是真正的生死考驗。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三人,火把的光在他們臉上跳動,映出的眼神裏沒有絲毫退縮。
“走吧。”他伸手推開石門,“讓這些守了兩千年的魂靈看看,我們沒辜負它們的托付。”
石門緩緩開啟,裏麵沒有預想中的陰森,反而亮如白晝——殿頂嵌滿了夜明珠,將整個大殿照得如同白晝,殿中央的高台上,停放著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槨,棺槨周圍刻滿了日月星辰,正是傳說中始皇帝的“地脈鎮魂棺”。而棺槨前的供桌上,擺著的不是祭品,而是半塊鳳凰圖騰的碎片,與他們之前找到的軀幹、尾羽、翅膀拚在一起,隻差最後一塊——鳳首。
“原來鳳凰圖騰的碎片,一直藏在主墓室前。”林野盯著供桌上的碎片,“看來要湊齊圖騰,必須過了玄淵殿這關。”
話音剛落,殿內突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有無數東西正在靠近。蘇烈舉起工兵鏟,火把的光掃過殿角,那裏的陰影裏,竟緩緩走出一排身著鎧甲的石俑,俑身的秦篆在夜明珠下泛著冷光——正是秦陵最精銳的“玄甲衛”,傳說中以活人獻祭的不死俑。
玄甲衛的眼睛裏沒有紅光,隻有一片死寂的黑,手裏的青銅劍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一步步朝著四人逼近。殿頂的夜明珠突然暗了幾分,整個玄淵殿瞬間被一股肅殺之氣籠罩,比煉魂窟的火煞、觀心殿的幻境更讓人窒息——因為這些,是真正會奪人性命的殺器。
蘇烈深吸一口氣,將工兵鏟橫在身前,虎符的金光在他腰間微微發燙:“老夥計們,看來這關,得真刀真槍地幹了。”
洛璃將藥箱裏的陽脈晶粉和淨化水混合成藥劑,藥杵握在手裏,眼神堅定:“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受傷的。”
阿鬼握緊短刀,令牌與玉佩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轉,映得刀刃也泛起紅光:“師父,師兄,還有那些沉甲俑的魂靈,都看著呢。”
林野最後看了眼供桌上的鳳凰碎片,指尖撫過《地脈誌》的封麵,書頁上的字跡仿佛活了過來,與殿內的玄甲衛形成某種呼應。他知道,玄淵殿的考驗,從來不是破解機關,而是用血肉之軀,護住身後的地脈,護住那些守了千年的執念與承諾。
“列陣!”林野的聲音在大殿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守陵人!”
玄甲衛的青銅劍突然舉起,寒光在夜明珠下閃爍,映得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老金握緊匕首沉在最前,林野弓身護著側方的伏火雷引線,葉薇搭箭拉弓瞄準陶俑關節,三人如三顆釘在正麵的釘子,牢牢鎖死通往主墓室的直道。
側後方的陰影裏,蘇烈正用工兵鏟抵住一塊鬆動的牆磚,將試圖從暗格繞後的玄甲衛逼退半尺,鏟頭火星四濺時,他頭也不回地喊:“洛離,左後方三丈!”
洛離應聲揚手,藥粉在半空劃出金色弧線,精準落在暗格出口,玄甲衛剛探出的頭盔瞬間被腐蝕出細孔,發出刺耳的嘶鳴。她指尖還沾著粉末,另一隻手已扶住身旁踉蹌的阿鬼——他正舉著令牌抵擋右側襲來的劍氣,紅光在令牌邊緣跳動,將煞氣逼得寸寸後退。
“正麵穩住!”阿鬼的聲音帶著喘息,令牌紅光突然暴漲,“我和洛離能攔住右翼,蘇烈堵死暗格,你們隻管破前排!”
原來六人早已按老金的部署分了工:老金、林野、葉薇扼守主路,蘇烈、洛離、阿鬼分管側方暗格與右翼,看似正麵隻剩三人,實則六人的防線像張繃緊的網,將玄甲衛的攻勢死死兜在中央。夜明珠的光忽明忽暗,照亮每個人緊繃的側臉,戰鬥的氣息在劍影與藥粉的交織中驟然濃烈一一觸即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