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破幻光遇紋石障,殘頁藏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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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裏的白光漸漸收窄,前方的視野突然開闊,卻被一麵數丈高的石壁擋住去路——這石壁與尋常岩石不同,表麵刻滿了交錯的朱紅紋路,紋路間泛著淡淡的寒氣,像是用朱砂混合著冰水繪製而成,細看之下,那些紋路竟組成了秦代的“鎮墓符文”,每一道都透著壓抑的氣息。
    “這是‘紋石障’!”墨塵翻出筆記本,手指在紙頁上快速滑動,終於在最後幾頁找到一張殘頁,殘頁邊緣被撕得參差不齊,上麵用潦草的字跡寫著:“紋石障非石牆,乃氣障所化,朱紅紋為‘寒煞引’,觸之則寒氣入體,需以‘暖玉屑’覆紋,方能破障。”
    葉薇突然想起什麽,從背包裏掏出之前在水潭邊撿到的小塊暖玉——那是當時水脈珠激活時,從石柱上掉落的碎塊,她隨手收了起來,沒想到竟派上用場。“這個能行嗎?”她將暖玉遞過去,暖玉表麵還帶著淡淡的暖意,與紋石障的寒氣形成鮮明對比。
    蘇烈接過暖玉,從背包裏翻出老金留下的青銅小刀,小心翼翼地將暖玉刮成碎屑:“老金的筆跡從來沒錯過,試試就知道!你看這石壁上的紋路,有幾處顏色比其他地方淺,說不定是薄弱點,咱們先從那兒下手。”
    他將暖玉屑撒在紋路較淺的地方,碎屑剛觸到朱紅紋路,就發出“滋啦”的聲響,紋路裏的寒氣瞬間往上冒,暖玉屑化作一縷白煙,順著紋路蔓延開來。原本鮮紅的紋路被白煙覆蓋後,竟漸漸變成了淡金色,像是被中和了煞氣。
    “有用!”葉薇趕緊幫忙刮暖玉屑,雪紋獸則趴在一旁,銀白的身子緊貼著石壁,像是在感知障壁的變化。可暖玉碎塊太小,刮出來的碎屑隻夠覆蓋一小段紋路,剩下的紋石障依舊完好,寒氣甚至比之前更烈,葉薇的指尖剛靠近石壁,就被凍得發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暖玉屑不夠!”墨塵突然盯著殘頁上的圖案,“你看老金畫的草圖,紋石障的角落有個‘月牙標記’,說不定藏著更多暖玉!”
    葉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紋石障的右下角,發現一個不起眼的月牙形刻痕,刻痕裏嵌著一塊比之前大得多的暖玉,隻是被朱紅紋路覆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雪紋獸突然撲過去,用鼻子頂了頂刻痕處,暖玉竟從刻痕裏掉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太好了!”蘇烈趕緊撿起暖玉,加快刮屑的速度,墨塵和葉薇則負責將暖玉屑均勻地撒在紋石障的紋路上。隨著暖玉屑越來越多,朱紅紋路漸漸被淡金色覆蓋,紋石障的寒氣也越來越弱,最後“嗡”的一聲輕響,石壁竟像水汽般漸漸消散,露出後麵的通道。
    通道裏沒有之前的冷霧,反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地麵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青石板,石板上刻著秦代的雲紋,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凹槽裏嵌著細小的晶石,晶石的光與育靈珠的綠光相互呼應,像是在指引方向。
    雪紋獸突然對著通道深處低吼,聲音裏沒有警惕,反而帶著一絲好奇。葉薇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通道盡頭的石台上,竟放著一個小小的青銅盒,盒子上刻著與老金筆記本封麵相似的圖案——那是老金家族的標記,隻有他親近的人才認識。
    “這是老金的盒子!”墨塵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青銅盒,裏麵沒有金銀珠寶,隻有一張泛黃的信紙和一小塊暖玉,信紙上的字跡依舊潦草,卻透著一股急切:“吾尋墓三載,終見紋石障,知寒髓殿後有主陵,然身中寒毒,恐難前行。暖玉乃破障關鍵,若汝等見此信,望攜吾之誌,尋得主陵,解墓中秘——老金絕筆。”
    葉薇捏著信紙,指尖微微發顫,信紙邊緣還帶著淡淡的水漬,像是老金寫信時留下的汗水。蘇烈拍了拍她的肩膀:“老金肯定在等著咱們,咱們得帶著他的遺願,繼續往前走。”
    墨塵將信紙和暖玉小心收好,翻出筆記本,在殘頁旁補了行字:“紋石障已破,得老金遺信及暖玉,續往主陵。”他抬頭看向通道深處,“老金的信裏沒說前麵有什麽,但這通道裏的檀香不對勁,說不定藏著‘迷香陣’,咱們得小心。”
    葉薇將育靈珠舉在身前,綠光順著通道往前鋪展,空氣中的檀香遇到綠光後,竟漸漸變淡,像是被驅散了般。“走吧,老金還在等著咱們的消息。”她率先邁步,蘇烈和墨塵緊隨其後,雪紋獸則貼著她的腳踝,銀白的身影在晶石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一步一步,朝著通道深處走去,也朝著老金未完成的心願,繼續前行。
    葉薇看著掌心育靈珠愈發明亮的綠光,忽然察覺不對——方才驅散檀香時,綠光觸到通道兩側石壁便會反彈,可此刻往岔路方向探去,綠光竟像沉入了棉花般沒了回響。“這岔路有問題。”她按住想要往前衝的雪紋獸,指尖劃過最近一條岔路的石板,觸感竟比其他地方涼上幾分,“你們看石板的紋路,真正的雲紋收尾處該有個小彎鉤,這條路上的是直的!”
    墨塵蹲下身,用筆記本邊緣比對石板紋路,果然發現葉薇說的破綻:“老金的殘頁裏提過‘迷陣多借鏡像惑人,真路必藏與陣眼相悖之象’,這三條岔路裏,肯定隻有一條符合‘相悖’的規矩。”他剛說完,蘇烈突然指著中間岔路的地麵,那裏的晶石竟比另外兩條路多亮了一顆,“你們看晶石的數量,咱們一路走來,都是每三步一顆晶石,中間這條是四步,會不會就是‘相悖’的信號?”
    雪紋獸突然掙脫葉薇的手,朝著中間岔路跑去,剛踏進去,它身上的銀毛就泛起一層淡光,原本纏在它腳踝的檀香白煙瞬間消散。“看來是這條路!”葉薇舉著育靈珠跟上,綠光籠罩岔路時,兩側石壁上的雲紋突然動了起來,像是活過來的藤蔓般往中間收攏,露出石壁後隱藏的暗格——暗格裏放著半塊刻著“金”字的銅牌,與老金筆記本封麵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蘇烈拿起銅牌,指尖剛觸到牌麵,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銅牌背麵竟浮現出幾行小字:“寒髓殿左有冰泉,泉底藏‘暖玉母石’,紋石障需母石之溫方得全破。”他將銅牌遞給墨塵,眉頭皺了起來:“原來咱們剛才隻用碎玉破了一部分,要是沒找到這銅牌,說不定走不到主陵就會被寒氣困住。”
    墨塵翻著筆記本,在殘頁空白處找到一行被劃掉的字跡,仔細辨認後說道:“老金應該早就發現了暖玉母石的位置,隻是沒來得及記錄完整。現在咱們有兩個方向,要麽回頭去寒髓殿找冰泉,要麽繼續往前走,看看前麵有沒有其他破障的辦法。”
    葉薇看著育靈珠綠光裏隱約浮現的寒氣,搖了搖頭:“剛才破紋石障時,寒氣已經滲進通道裏了,要是不盡快找到暖玉母石,恐怕沒等走到主陵,咱們的手腳就會被凍僵。”她摸了摸雪紋獸的腦袋,小家夥正用鼻子蹭著她的手心,像是在讚同她的決定,“先去寒髓殿,找到母石再說。”
    三人轉身往回走,剛走出岔路,通道裏的檀香突然變得濃鬱起來,育靈珠的綠光也開始忽明忽暗。墨塵突然停住腳步,指著身後的石壁:“不好!咱們剛才進來的路不見了!”原來他們身後的通道竟被新的紋石障堵住,上麵的朱紅紋路比之前更密,寒氣也更重,連育靈珠的綠光都被凍得微微發顫。
    “看來這迷陣和紋石障是連在一起的。”蘇烈握緊青銅小刀,警惕地盯著四周,“咱們隻能往前走,找到冰泉,才有機會徹底破了這障壁。”雪紋獸突然朝著中間岔路深處低吼一聲,那裏的晶石突然全部亮起,組成一道通往深處的光帶,像是在為他們引路。
    葉薇深吸一口氣,舉著育靈珠率先往前邁步:“走,不管前麵有什麽,咱們都得走下去,不能讓老金的心血白費。”墨塵和蘇烈緊隨其後,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岔路深處,隻有育靈珠的綠光和雪紋獸的銀毛,在昏暗的通道裏留下淡淡的痕跡,朝著寒髓殿的方向前進。
    通道裏的白光像被無形的手抽走,最後一縷光絲融入前方的黑暗時,撲麵而來的寒氣讓葉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前不再是狹窄的甬道,而是一處約莫半畝地的石室,石室正中央矗立著一麵數丈高的石壁,石壁通體呈墨黑色,表麵卻刻滿了朱紅紋路,那些紋路細如發絲,交錯纏繞成秦代特有的“鎮墓符文”,符文間隙裏泛著的寒氣,竟在石壁下方凝結成了薄薄的霜花,踩上去咯吱作響。
    “這不是普通的石牆。”蘇烈上前一步,青銅小刀的刀尖剛碰到石壁,就被一股寒氣彈開,刀身上瞬間結了層白霜,“你看這紋路,每一道都嵌在石縫裏,像是從石頭裏長出來的,而且這寒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墨塵蹲下身,從背包裏掏出放大鏡,湊到石壁前仔細觀察,手指輕輕拂過霜花,指尖傳來刺骨的涼意:“是‘紋石障’,我在爺爺留下的古籍裏見過記載——這種障壁不是用石頭砌的,是用墓裏的‘寒煞之氣’混合朱砂凝固而成,表麵的符文是‘寒煞引’,一旦有人碰到符文,寒氣就會順著皮膚鑽進骨頭裏,輕者凍僵四肢,重者直接被凍成冰雕。”他說著翻出筆記本,快速往後翻頁,最後停在一張邊緣殘缺的紙頁上,這頁紙是老金之前塞給他的,紙邊還沾著褐色的汙漬,像是幹涸的血跡。
    葉薇湊過去看,隻見殘頁上用炭筆寫著潦草的字跡,有些地方被水漬暈開,隻能勉強辨認:“紋石障……非石……寒煞引……暖玉屑覆紋……破障……”後麵的字跡被撕掉了,隻留下幾道歪斜的劃痕。“暖玉屑?”她突然想起什麽,趕緊拉開背包拉鏈,從側袋裏掏出一塊雞蛋大小的暖玉——這是之前在水潭邊,水脈珠激活石柱時掉下來的碎塊,當時覺得這玉摸起來暖暖的,便隨手收了起來,沒想到竟成了破障的關鍵。
    蘇烈接過暖玉,對著光看了看,玉質通透,裏麵隱約有血絲狀的紋路,湊近鼻尖能聞到淡淡的暖意:“老金的筆記從來沒錯過,這玉肯定能用。”他從背包裏拿出青銅小刀,刀刃在石壁上蹭了蹭,刮下一點霜花,“不過這玉就這麽一塊,得省著點用。墨塵,你看看哪處符文是薄弱點,咱們先從那兒下手。”
    墨塵拿著放大鏡在石壁上掃了一圈,最後指著石壁左側靠近地麵的位置:“你們看這裏,這幾道符文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淺,而且霜花也薄,應該是寒煞之氣最淡的地方。”他說著用手指了指符文的交匯處,那裏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咱們把暖玉屑撒在凹槽裏,說不定能順著符文蔓延開。”
    蘇烈握緊青銅小刀,小心翼翼地在暖玉上刮了起來,玉屑落在手心,像細小的碎雪,卻帶著明顯的暖意,剛落在手心裏,周圍的寒氣就被逼退了幾分。他屏住呼吸,將玉屑輕輕撒在石壁的凹槽裏,玉屑剛觸到朱紅符文,就發出“滋啦”的聲響,像是熱油滴在冰上,符文裏的寒氣瞬間往上冒,形成一縷縷白色的霧氣,暖玉屑在霧氣中漸漸融化,化作淡金色的液體,順著符文的紋路慢慢蔓延。
    葉薇看得眼睛都不眨,隻見那些淡金色的液體流過之處,朱紅符文像是被洗去了顏色,漸漸變成淡白色,石壁上的寒氣也弱了幾分,原本凝結的霜花開始融化,變成細小的水珠往下滴。“有用!”她忍不住低呼一聲,趕緊幫蘇烈刮暖玉屑,雪紋獸則趴在一旁,銀白的身子緊貼著地麵,鼻子不停地嗅著空氣中的氣息,像是在感知寒煞之氣的變化。
    可暖玉畢竟隻有一塊,刮出來的玉屑很快就用完了,淡金色的液體隻覆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符文,剩下的朱紅紋路依舊泛著寒氣,甚至比之前更烈——剛才融化的霜花又重新凝結,而且比之前厚了一倍,葉薇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石壁,瞬間就被凍得發麻,趕緊縮了回來,指尖上竟結了層薄冰。
    “這樣下去不行,玉屑不夠。”墨塵收起放大鏡,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再次拿起老金的殘頁,對著光仔細看,突然發現殘頁背麵有淡淡的劃痕,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他趕緊將殘頁翻過來,用鉛筆在劃痕處輕輕塗抹,漸漸顯露出一個模糊的圖案——那是一個月牙形的標記,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月牙藏玉,母石破障。”
    “月牙藏玉?”蘇烈盯著石壁看了一圈,最後在石壁的右上角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月牙形刻痕,刻痕大約手掌大小,裏麵嵌著一層厚厚的霜花,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難道暖玉母石藏在這兒?”
    雪紋獸突然站起身,朝著石壁右上角跑去,銀白的身子一躍,前爪搭在刻痕處,對著霜花哈了口氣——它的氣息帶著暖意,霜花瞬間融化了一小塊,露出裏麵藏著的東西:那是一塊足球大小的暖玉,玉質比之前的碎塊更通透,裏麵的血絲紋路像水流般流動,剛露出一角,周圍的寒氣就明顯退去。
    “找到了!”葉薇興奮地跑過去,蘇烈趕緊用青銅小刀小心地撬刻痕周圍的石壁,生怕損壞了暖玉。墨塵則在一旁觀察符文的變化,發現隨著暖玉的顯露,石壁上的朱紅符文竟開始微微顫抖,像是害怕暖玉的暖意。
    沒過多久,蘇烈就將暖玉從刻痕裏取了出來,暖玉剛離開石壁,刻痕處就噴出一股寒氣,蘇烈趕緊將暖玉遞給葉薇,自己用身體擋住寒氣:“快,趁著寒氣還沒擴散,趕緊刮玉屑!”
    葉薇抱著暖玉,隻覺得掌心暖暖的,連之前被凍麻的指尖都恢複了知覺。她接過蘇烈遞來的小刀,快速地刮著玉屑,這次的玉屑比之前多了很多,蘇烈和墨塵也過來幫忙,將玉屑均勻地撒在石壁的符文上。
    淡金色的液體順著符文快速蔓延,所到之處,朱紅符文盡數褪成白色,石壁上的寒氣越來越弱,霜花全部融化,變成水流順著石壁往下淌。當最後一道符文被淡金色液體覆蓋時,整個石壁突然發出“嗡”的一聲輕響,墨黑色的石壁竟像水汽般開始消散,露出後麵的通道——通道裏鋪著青石板,石板上刻著秦代的雲紋,每隔三步就有一個凹槽,凹槽裏嵌著細小的晶石,晶石泛著淡藍色的光,與葉薇手中育靈珠的綠光相互呼應,像是在指引方向。
    “終於破障了!”蘇烈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才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才覺得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墨塵則拿起老金的殘頁,在上麵補了幾行字:“紋石障已破,得暖玉母石一塊,通道顯現,往主陵方向。”他將殘頁收好,抬頭看向通道深處,“老金既然知道暖玉母石的位置,肯定也走過這條路,咱們沿著晶石的光走,應該能找到他留下的線索。”
    葉薇將暖玉小心地放進背包裏,又把育靈珠舉在身前,綠光順著通道往前鋪展,空氣中殘留的寒氣被綠光驅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檀香——這香味不像是墓裏該有的,反而像是寺廟裏的香灰味,帶著一絲安神的氣息。“這檀香有點奇怪。”她停下腳步,仔細嗅了嗅,“剛才在石室裏還沒有,怎麽一進通道就有了?”
    蘇烈也皺起眉頭,從背包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張紙,火苗在空氣中微微晃動:“風是從前麵吹過來的,香味應該是通道深處傳來的。墨塵,你知道這檀香是什麽來頭嗎?”
    墨塵搖了搖頭,翻著筆記本:“古籍裏沒提過墓裏有檀香,不過秦代的陵墓裏,有時候會用‘安神香’來防止盜墓者心神不寧,說不定這就是安神香。”他剛說完,雪紋獸突然對著通道深處低吼一聲,聲音裏沒有警惕,反而帶著一絲好奇,它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葉薇,像是在催促她趕緊跟上。
    葉薇笑了笑,跟著雪紋獸往前走,青石板踩上去很結實,沒有鬆動的跡象。通道兩側的石壁上沒有任何刻痕,隻有晶石的藍光和育靈珠的綠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約莫一百步,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青銅盒,盒子約莫半尺見方,表麵刻著與老金筆記本封麵相似的圖案——那是一個“金”字,外麵圍著一圈雲紋,是老金家族的標記,隻有他親近的人才認識。
    “這是老金的盒子!”墨塵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青銅盒,盒子上沒有鎖,隻是蓋口處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像是放了很久。他回頭看了葉薇和蘇烈一眼,深吸一口氣,輕輕打開了盒蓋。
    盒子裏沒有金銀珠寶,隻有一張泛黃的信紙和一小塊暖玉,信紙疊得整整齊齊,上麵的字跡依舊是老金特有的潦草風格,隻是比之前的殘頁上的字跡更無力,有些地方甚至歪歪扭扭,像是寫字的人用盡了力氣:“吾尋此墓三載,終過幻光陣,見紋石障,知寒髓殿後有主陵,然破陣時不慎中寒毒,恐難前行。暖玉母石藏於月牙刻痕,覆紋可破障。若汝等見此信,望攜吾之誌,尋得主陵,解墓中秘辛——老金絕筆。”
    葉薇拿起信紙,指尖輕輕拂過字跡,能感覺到紙張上殘留的細微褶皺,像是老金寫信時手在顫抖。信紙的邊緣還帶著淡淡的水漬,已經幹涸成褐色,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老金他……”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之前雖然知道老金可能遇到了危險,但看到這封信,才真正意識到老金或許已經不在了。
    蘇烈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老金肯定不希望咱們難過,他把破障的方法和主陵的線索都留給咱們了,咱們得帶著他的遺願走下去,找到主陵,才算沒辜負他。”
    墨塵將信紙和暖玉小心地放進盒子裏,蓋好盒蓋,抱在懷裏:“老金的信裏沒說寒髓殿在哪兒,但通道裏的檀香是從前麵來的,說不定寒髓殿就在前麵。而且育靈珠的綠光一直很穩定,說明前麵沒有危險的煞氣,咱們繼續往前走。”
    葉薇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將育靈珠舉得更高,綠光順著通道往前延伸,空氣中的檀香遇到綠光後,漸漸變得更淡,像是被綠光吸收了般。雪紋獸蹭了蹭她的腳踝,銀白的身子在晶石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像是在安慰她。
    三人一獸繼續沿著通道往前走,青石板上的雲紋漸漸變得清晰,凹槽裏的晶石也越來越亮,淡藍色的光與育靈珠的綠光交織,在通道裏形成一道光帶。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隱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墨塵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前麵應該就是寒髓殿了,水流聲是冰泉的聲音,老金的信裏提到過冰泉,說不定裏麵還有其他線索。”
    葉薇握緊育靈珠,深吸一口氣:“不管前麵有什麽,咱們都得去看看,老金還在等著咱們的消息。”她率先邁步,蘇烈和墨塵緊隨其後,雪紋獸則貼著她的腳踝,一步一步,朝著通道深處走去——那裏不僅有寒髓殿,有冰泉,更有老金未完成的心願,和這座古墓深藏的秘密。通道裏的檀香漸漸散去,隻剩下晶石和育靈珠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也照亮了老金用生命留下的希望。
    當他們踏入寒髓殿,眼前景象讓眾人一驚。殿中冰泉如鏡,四周卻有幾尊石俑,石俑手中的長矛閃爍著幽光。雪紋獸突然狂躁起來,毛發炸起,對著石俑發出凶狠的咆哮。就在這時,石俑竟緩緩動了起來,朝著他們逼近。蘇烈抽出青銅小刀,墨塵從背包裏掏出羅盤,葉薇則緊緊握著育靈珠,警惕地盯著石俑。
    石俑速度越來越快,蘇烈率先衝上去,與石俑展開搏鬥。墨塵一邊觀察羅盤,一邊尋找破敵之法。葉薇看準時機,將育靈珠的光芒集中射向一尊石俑的頭部,石俑被光芒擊中,瞬間停滯了一下。蘇烈趁機一刀砍向石俑的手臂,石俑的手臂應聲而斷。
    經過一番激烈戰鬥,他們終於打倒了石俑。隨後,他們來到冰泉邊,準備尋找“暖玉母石”,而冰泉之下,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葉薇蹲在冰泉邊,用育靈珠照亮水麵,卻隻能看到一片幽藍。雪紋獸在旁邊來回踱步,突然縱身躍進冰泉。過了一會兒,雪紋獸叼著一塊石頭浮出水麵。葉薇接過石頭,發現並非暖玉母石。
    就在這時,冰泉底部開始冒泡,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們往水裏拽。蘇烈大喊:“不好,有古怪!”他伸手拉住葉薇,墨塵則緊緊抱住旁邊的石柱。然而吸力越來越大,他們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突然,育靈珠發出強烈的綠光,將吸力暫時擋住。葉薇靈機一動,把育靈珠放入水中。育靈珠的光芒擴散開來,照亮了冰泉底部,他們看到一塊巨大的暖玉母石,周圍還有奇怪的符文閃爍。
    蘇烈深吸一口氣,如一條靈活的魚兒般潛入水中,朝著暖玉母石奮力遊去。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母石的一刹那,一隻體型巨大的冰獸如鬼魅一般從石頭後猛然竄出,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蘇烈反應迅捷,如閃電般側身一閃,冰獸撲了個空。冰獸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猶如一艘巨輪,攪起陣陣洶湧的漩渦,讓蘇烈的行動變得異常艱難。葉薇和墨塵在水麵上心急如焚,葉薇不斷地用育靈珠為蘇烈輸送光芒,仿佛那是一道道希望之光,試圖為他提供更多的助力。墨塵則在岸邊焦急地尋找著可以攻擊冰獸的方法。
    蘇烈緊緊地盯著冰獸,尋找著它的破綻,終於瞅準時機,手中的青銅小刀如毒蛇出洞般狠狠刺向冰獸的眼睛。冰獸吃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體如狂風中的柳枝般劇烈擺動,將蘇烈狠狠地甩了出去。蘇烈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撞在冰泉壁上,眼前直冒金星,差點暈了過去。就在冰獸準備再次對蘇烈發動攻擊時,雪紋獸如一道白色的閃電突然從旁邊疾馳而來,死死咬住冰獸的尾巴。冰獸吃痛,轉身如瘋狗一般攻擊雪紋獸。
    雪紋獸被冰獸甩得在空中翻滾了幾圈,重重地摔在冰泉壁上。但它沒有退縮,再次衝上去,與冰獸扭打在一起。葉薇心急如焚,將育靈珠的光芒全力釋放,試圖幹擾冰獸的行動。
    墨塵則在岸邊找到一塊大石頭,用力砸向冰獸。石頭砸在冰獸身上,濺起一片冰渣,但冰獸隻是晃了晃身子,依舊凶狠地攻擊雪紋獸。蘇烈趁著冰獸分心,迅速遊向暖玉母石。就在他快要拿到母石時,冰獸突然放棄雪紋獸,朝著蘇烈撲來。千鈞一發之際,葉薇將育靈珠扔向冰獸,育靈珠的光芒瞬間籠罩住冰獸,冰獸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蘇烈趁機拿到暖玉母石,快速遊回水麵。他們帶著暖玉母石離開了冰泉,而冰獸在育靈珠光芒的束縛下,暫時無法追上來。他們知道,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們,但手中的暖玉母石或許是解開主陵秘密的關鍵。
    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奔跑。墨塵一手撐著石壁,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細碎的喘息,像是要把肺裏的空氣盡數換過;蘇烈則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通道裏撞出回聲,額前的汗珠順著下頜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葉薇靠在暖玉母石旁,育靈珠從掌心滑落,滾到腳邊發出輕響。她想抬手去撿,卻連抬臂的力氣都欠奉,隻能張著嘴大口喘氣,喉嚨裏像卡了細沙,每一次呼氣都帶著幹澀的癢意。雪紋獸蹭到她腳邊,用溫熱的身子貼著她的小腿,銀白的毛發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動,像是在分擔她的疲憊。
    “剛……剛才那波寒氣反撲,差點沒頂住。”蘇烈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這紋石障的餘煞,比想象中烈多了。”
    墨塵直起身,從背包裏摸出水壺,擰開蓋子遞過去:“先喝點水,緩一緩。剛才破障時,咱們離石壁太近,吸了不少寒煞氣,得趕緊把氣息順過來,不然到了寒髓殿更麻煩。”
    葉薇接過水壺,指尖還帶著未散的涼意,她抿了兩口溫水,幹澀的喉嚨終於舒服了些,胸膛的起伏也漸漸平緩下來。她看向通道深處,晶石的藍光依舊亮著,隻是空氣中的檀香似乎又濃了幾分,裹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纏上了他們剛緩和下來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