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我絕對不允許你留在賀忱哥身邊，我容不下我未來老公的前妻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程唯怡索性將話挑明了，“你現在不識趣自己走，就別怪我趕你走！”
    趕吧，如果能在賀忱手裏把她趕走，不論用什麽樣的方式都行。
    沈渺不怕狼狽，不要名聲，隻要能走就行。
    她不說話，程唯怡覺得她在無聲抵抗，頓時來了氣。
    “走著瞧！”
    程唯怡丟下三個字，進入賀忱辦公室。
    “賀忱哥。”
    進了辦公室，程唯怡像變了一個人，扯著甜甜笑容走到賀忱對麵坐下。
    “你喝咖啡嗎？我去幫你衝！”
    “讓沈渺衝。”
    賀忱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
    程唯怡笑容一淺，沒說話，轉身離開辦公室。
    “你去泡一杯咖啡。”她敲了敲沈渺辦公桌，“泡好了交給我。”
    沈渺起身朝茶水間走，機械地衝著咖啡。
    程唯怡走到休息區坐下等。
    “程小姐！”
    秘書辦跑出來一個身影，往茶水間看了一眼，拉開椅子坐到程唯怡身邊。
    “今天明董來了，跟賀總鬧得不愉快，聽說沈秘書要辭職，也不知怎麽沒走！”
    這小秘書叫白薇，是程唯怡收買來盯著沈渺的。
    “你還聽說什麽了？”
    白薇四下看了幾眼，壓低聲音湊到程唯怡耳朵旁邊。
    “我聽說沈渺要跳槽到九洲去，賀總怕她泄露公司機密才不讓她走的！”
    程唯怡嗤了一聲，“她想跳九洲？何之洲不怕她是百榮送過去的奸細？”
    “聽說何總在年底酒會上當眾挖沈渺了，他為了讓賀總難看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沈渺要是跳他肯定要！”
    白薇這個秘書辦小透明，都知道何之洲是賀忱的死對頭。
    程唯怡自然也知道，她還認識何之洲呢。
    何之洲為了跟賀忱對著幹，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要是沈渺真去了何之洲那兒，她也成了賀忱的敵人！
    “還有什麽事，都說給我聽。”
    白薇迅速將最近的謠言都說出來，“他們都說沈秘書去分公司任職期間認識了大老板，偷偷結婚現在懷孕了，大家都猜測她懷的是不是何之洲的孩……”
    “哎呀行了。”程唯怡一聽就沒興趣了，“何之洲是拿她氣賀忱哥的，怎麽可能看上她？”
    這一聽就是謠言。
    白薇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回去上班吧，再有事情給我發微信，注意影響。”
    程唯怡不想讓賀忱知道她收買了他身邊的人。
    沈渺端著咖啡出來時，休息區就程唯怡一個人。
    她將咖啡交給程唯怡，程唯怡端著就進賀忱辦公室了。
    “賀忱哥，這是我泡的咖啡，沈秘書不在崗位上，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忙’？
    賀忱覺得刺耳，“不在工位上？”
    程唯怡點頭，“嗯，我出去的時候好像看她去接電話了，不知什麽電話還不能在工位上接。”
    賀忱眸光一凜，麵色蘊起一層薄怒。
    “你嚐嚐，我親手泡的咖啡肯定不比她差。”程唯怡把咖啡放在他手邊。
    “放下吧。”賀忱嗓音沉了許多。
    程唯怡把咖啡放下，找了個借口出去，“你上次讓我跟的那個項目現在交給林昭了吧？我去找他看進度到哪裏了。”
    賀忱鼻腔裏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辦公室門被推開，他眼皮掀起看去。
    沈渺拿著手機回工位上坐下，目光沒離開過手機，細長白軟的手指飛快敲擊著屏幕。
    似乎是在回誰的消息。
    辦公室的門開了，沈渺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辦公室門合上，隔開賀忱的視線，他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程唯怡向朋友要了何之洲的電話，直接打過去。
    “何之洲，你想從賀忱哥身邊把沈渺挖走？”
    何之洲聽出她聲音，很意外，“程大小姐，你給我打電話，不怕你的賀忱哥生氣，不理你了？”
    程唯怡冷笑道，“他才不會生我的氣，你少說廢話，我就問你想不想挖沈渺？”
    “什麽意思？”何之洲質疑，“別告訴我，你想幫我挖沈渺？”
    “我不想讓賀忱哥身邊有女人。”
    程唯怡實話實說。
    何之洲唏噓，“你追了賀忱這麽多年都沒轉正，還不死心？”
    “你少廢話！”程唯怡被戳了痛處，“說沈渺的事情！”
    “我挖她，她不來，我能有什麽辦法？”何之洲頭疼，他是真的欣賞沈渺。
    程唯怡眼珠子一骨碌，扯謊道，“她很想去的，但賀忱哥知道是你在挖，所以不放人，如果你願意替沈渺把違約金掏了，賀忱哥想留都留不住。”
    沈渺跟百榮簽的違約金是多少，沒人知道。
    但她是賀忱的秘書，在百榮待了六年，違約金一定高於常人。
    何之洲錢多好麵子，他不介意掏點錢看賀忱吃癟。
    生意上贏不了賀忱，小事情能占上風，他也幹！
    “賀忱這王八蛋，搶我生意，我搶他個人不為過，但是你說……”
    何之洲話鋒一轉，“要是讓賀忱知道你私下跟我通風報信，擺了他一道，他會怎麽樣？”
    程唯怡心裏‘咯噔’一聲，“你……什麽意思！？”
    “我挖沈渺對你也有利，這樣吧她的違約金咱倆一人一半。”
    何之洲可不是什麽善茬。
    他除了在賀忱手底下吃虧，從來不幹賠本的買賣。
    程唯怡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就算她現在後悔，何之洲也會咬著她不放，這個啞巴虧她吃定了！
    “你這人可真讓人討厭！事成之後我給你打錢，你盡快！”
    ——
    沈渺給張敏發消息，讓張敏幫她看看跟公司的合約還有多久到期。
    【半年。】
    她在盤算半年後懷孕幾個月的時候，程唯怡從辦公室出來的，她一時沒顧上。
    再回過神來時，程唯怡已經走了。
    她下意識看向辦公室的門，在即將合攏的門縫裏，捕捉到男人冷然的目光。
    一定是看錯了，沈渺低下頭回張敏的消息。
    半年後，她懷孕七八個月，又正值夏天，想瞞都瞞不住。
    她眉心擰著，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終於熬到晚上下班，她打算去找商音想想辦法。
    誰知正準備離開時，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秘書，準備一下去個飯局。”
    沈渺捏著包帶的手一緊，她回過頭便看到賀忱從辦公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