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靈果異變藏玄機,跨域傳薪破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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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漸消,柳色初新。苟活宗後院的培育棚內,三株七情靈種已長得枝繁葉茂,枝頭掛滿了青澀的果實,隨著時日推移,果實漸漸染上斑斕色彩,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澤在陽光下流轉,隱隱透著溫潤的光暈。靈果散發的氣息與山間的煙火氣交織,讓整個苟活宗都籠罩在一片平和安寧之中。
“前輩,您看這靈果,似乎快要成熟了。” 林風指尖輕觸一枚紫色靈果,感受到內裏蘊含的醇厚氣息,眼中滿是期待,“按長勢推算,不出十日,便能完全熟透。到時候,我們便能親眼見到‘真我之果’的玄妙了。”
魏所凝視著靈果,眉頭卻微微蹙起。他察覺到,靈果內部的氣息雖平和,卻隱隱透著一絲不穩定,仿佛有七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相互衝撞,隻是被煙火氣暫時束縛著。“這靈果蘊含七情之力,若不能徹底調和,成熟之際怕是會引發異變。” 他轉向墨塵,“你用機關術製作一個‘調和儀’,將靈田的沃土、凡俗的井水、草木灰按比例混合,再融入我們日常勞作的煙火氣息,試著穩定靈果的氣息。”
墨塵應聲而去,三日之內便趕製出一台精巧的機關儀。儀器以竹木為架,內部設有多層篩網,能精準配比土壤與草木灰,下方連接著引水管道,可將井水均勻噴灑,側麵還留有通風口,能引入庭院中做飯、織布產生的煙火氣。林風則采集了數十種凡俗草藥,研磨成粉後融入調和儀中:“這些草藥能中和七情之力的燥性,讓氣息更溫潤。”
魏所親自操控調和儀,將混合後的營養劑緩緩噴灑在靈種根部,又以指尖凝聚自身氣息,順著枝幹滲入靈果。“七情本是人心常態,無需強行壓製,隻需讓它們在煙火氣中找到平衡。” 他輕聲說道,眼中透著篤定。
就在靈果氣息逐漸穩定之際,州府傳來急訊 —— 鄰州的 “臨江府” 聽聞煙火學堂的事跡,本願引入推廣,卻遭到當地最大的宗族 “蘇家” 阻攔。蘇家世代掌控臨江府的資源,聲稱煙火學堂 “混淆階層,擾亂秩序”,不僅拆毀了籌備中的學堂,還扣押了前去溝通的苟活宗弟子,揚言若苟活宗再敢插手,便要聯合周邊宗族,徹底封禁兩州往來通道。
“蘇家好大的口氣!” 楚峰怒拍桌案,劍鞘上的紋飾泛起寒光,“不過是個凡俗宗族,竟敢扣押我宗弟子,阻攔煙火之道的傳承!”
魏所麵色沉凝,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動:“蘇家能掌控臨江府多年,絕非普通宗族。他們背後怕是有更深層的顧慮,或是被固有利益束縛。” 他放下茶杯,目光堅定,“臨江府與我州山水相連,若通道被封,不僅會影響百姓生計,還會讓煙火之道的推廣受阻。我們必須去一趟,既要救出弟子,也要讓蘇家明白,調和共生,方能共贏。”
一行人日夜兼程,三日後抵達臨江府。蘇家府邸巍峨壯觀,朱漆大門緊閉,門前站著數十名家丁,手持棍棒,神色戒備。為首的蘇家大公子蘇明軒身著錦袍,麵色倨傲:“魏道友,我蘇家已說得明白,臨江府自有規矩,無需你們的煙火學堂來攪局。若識相,便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蘇家主扣押我宗弟子,拆毀學堂,難道就是臨江府的規矩?” 魏所上前一步,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煙火學堂傳授實用知識,讓百姓學會自保、改善生計,何錯之有?蘇家為何要百般阻攔?”
蘇明軒冷笑一聲,揮了揮手,身後的家丁抬出幾筐被損毀的書籍與工具:“這些所謂的‘實用知識’,不過是些農耕、草藥的粗淺伎倆,隻會讓百姓心思活絡,不再安分守己。我蘇家世代守護臨江府,靠的就是‘各司其職,各安其位’的規矩。你們的學堂,隻會破壞這份安穩!”
“安穩?” 魏所看向不遠處的村落,田間的作物長勢稀疏,幾位老農正愁眉苦臉地看著幹裂的土地,“若百姓連溫飽都難以解決,連疫病都無法抵禦,這樣的安穩,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指向蘇家府邸旁的靈田,“蘇家坐擁肥沃土地,卻讓百姓耕種貧瘠之地,這並非守護,而是壟斷。煙火學堂要做的,就是讓百姓掌握知識,憑借自己的雙手改善生活,這與蘇家的利益,並非不可調和。”
蘇明軒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一派胡言!百姓安分守己,方能安居樂業。你等妖言惑眾,今日便讓你們嚐嚐我蘇家的厲害!” 說罷,他示意家丁動手。
就在此時,蘇家老祖宗蘇振庭拄著拐杖從府內走出,麵色蒼老卻眼神銳利:“明軒,退下。” 他看向魏所,目光審視,“魏道友的煙火之道,我早有耳聞。但臨江府的情況,並非你所想的那般簡單。”
蘇振庭邀請魏所等人入府,落座後緩緩說道:“臨江府地處兩江交匯處,常年遭受水患。我蘇家世代積累,修建了水利堤壩,才勉強護住一方百姓。若百姓都去學習學堂的知識,無人耕種蘇家的土地,無人參與堤壩修繕,來年水患一來,臨江府便會生靈塗炭。”
魏所心中了然,原來蘇家的顧慮並非單純的階層偏見,而是源於對水患的恐懼與責任。“老祖宗所言極是,但守護臨江府,並非隻能靠蘇家一家。” 他取出一張圖紙,上麵畫著改良後的水利設施與耕種方案,“這是我宗弟子結合凡俗智慧與機關術設計的方案,用簡易的機關水車引水灌溉,能讓貧瘠之地變肥沃;用夯土與草木灰混合加固堤壩,能節省人力,提高防洪能力。這些知識,我們都會在學堂傳授,讓百姓既能耕種自救,又能參與堤壩修繕,無需再依附蘇家。”
為了證明方案的可行性,魏所帶著蘇振庭與蘇明軒來到城外的堤壩。墨塵當場演示了簡易機關水車的運作,僅需兩人便能驅動,將江水引入幹涸的農田;林風則用夯土、草木灰與石灰混合,製作出一塊堅固的土磚,硬度遠超普通磚石。“這樣的土磚,百姓在家便可製作,修繕堤壩時隻需按圖紙搭建,既省時又省力。”
蘇振庭看著轉動的水車與堅固的土磚,眼中閃過動容:“這些方法,當真有效?”
“老祖宗若不信,可先在一個村落試點。” 魏所說道,“我們派弟子授課,教村民製作水車、燒製土磚,若三個月內作物長勢改善,堤壩加固完成,再推廣不遲。至於被扣押的弟子,還請老祖宗釋放,讓他們協助試點工作。”
蘇振庭沉吟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好,我信你一次。若真能如你所言,蘇家願全力支持煙火學堂。”
被扣押的弟子很快被釋放,眾人立刻投入到試點村落的建設中。苟活宗弟子手把手教村民製作機關水車,傳授改良的耕種技巧;村民們則主動參與堤壩修繕,用新方法加固堤岸。蘇明軒起初仍有疑慮,每日都去村落查看,卻親眼看到幹涸的農田長出綠油油的作物,脆弱的堤壩變得堅固,村民們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原來,煙火之道真的能讓百姓過得更好。” 蘇明軒心中的偏見漸漸消散,主動提出要讓蘇家子弟也進入學堂學習,“我以前總以為,階層分明才能安穩,如今才明白,彼此互助、共生共榮,才是真正的長久之道。”
就在臨江府的試點工作順利推進時,苟活宗傳來急訊 —— 七情靈果即將成熟,卻突發異變,七種氣息失控衝撞,培育棚內的靈氣紊亂,甚至影響到了周邊的靈田與村落。
魏所等人立刻趕回苟活宗,隻見培育棚內的靈果光芒暴漲,七種色澤的氣息相互纏繞、衝撞,棚頂的竹木已被震裂,周邊的作物紛紛枯萎,村落中的百姓也感到頭暈目眩。
“靈果的七情之力未能完全調和,成熟之際引發了反噬!” 林風急聲道,“若不盡快化解,怕是會波及整個苟活宗乃至柳家村!”
魏所卻異常平靜,他看向培育棚外的村落,炊煙嫋嫋,村民們正在做飯、織布,孩子們在田間嬉戲,濃濃的煙火氣彌漫在空氣中。“七情之力源於人1心,也唯有人心的煙火氣能化解。” 他讓弟子們打開培育棚的所有門窗,將村民們日常勞作的工具、衣物、甚至做飯的柴火都搬到棚內,“讓煙火氣徹底包裹靈果,引導七情之力相互融合。”
弟子們立刻照做,將鋤頭、鐮刀、織布機、柴火等物品搬進棚內。魏所則帶領眾人圍坐在靈種旁,一邊勞作一邊交談,分享著臨江府的見聞、村民們的笑臉、學堂的趣事。濃濃的煙火氣順著門窗湧入,與靈果的七情之力交織在一起,原本狂暴的氣息漸漸變得溫和。
靈果上的七種色澤緩緩融合,最終化為一種溫潤的金色,光芒柔和,不再刺眼。培育棚內的靈氣恢複平穩,枯萎的作物重新煥發生機,村落中的百姓也恢複了正常。
“成功了!” 墨塵欣喜地說道,看著枝頭的金色靈果,眼中滿是驚歎。
魏所摘下一枚靈果,輕輕掰開,果肉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取出一小塊遞給蘇振庭 —— 蘇振庭為了學習試點經驗,也跟著來到了苟活宗。“老祖宗嚐嚐,這‘真我之果’,蘊含著調和後的七情之力,食用後能讓人明心見性,更懂彼此包容。”
蘇振庭接過果肉,放入口中,一股溫潤的氣息順著喉嚨流入體內,多年來因責任與壓力積累的煩躁與焦慮漸漸消散,心中變得平和通透。“好果!好果啊!” 他感歎道,“這煙火之道,果然玄妙無窮。臨江府的煙火學堂,我蘇家必當全力推廣!”
消息傳開,臨江府的學堂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蘇家不僅提供土地與資源,還讓族中子弟擔任授課先生。周邊的宗族見狀,也紛紛效仿,煙火學堂的模式迅速傳遍兩州,甚至傳到了更遠的地方。
數月後,魏所站在苟活宗的山巔,望著遠方連綿的村落與林立的學堂,眼中滿是欣慰。靈種結出的真我之果被分給了各地的學堂,讓更多人感受到調和共生的力量;臨江府的堤壩堅固如初,農田豐收,百姓安居樂業;凡俗與宗族之間的隔閡徹底消融,彼此互助,共享太平。
“前輩,您看,煙火之道已經照亮了這麽多地方。” 林風輕聲說道,身旁的楚峰、墨塵等人也麵帶笑容。
魏所點點頭,目光望向天際:“這隻是開始。煙火之道,不在於聲勢浩大,而在於潤物無聲。隻要每一個學堂都能傳承實用知識,每一個人都能心懷包容,這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會被這份溫暖的煙火氣所籠罩。”
山風吹過,帶來陣陣煙火氣息與學堂的朗朗讀書聲。第四十八章的故事在平和與希望中落下帷幕,而煙火之道的傳承,正以燎原之勢,蔓延向更廣闊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