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鄔璃棠的溫柔攻勢
字數:4046 加入書籤
陸瑾尤後背抵著床頭,大口喘著氣,嘉添傳媒的幾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夢裏?辛杵到底和‘自己’說了什麽?那個所謂的‘血海深仇’又和我有什麽關係?
一連串疑問像亂麻般纏在心頭,越想,太陽穴就越突突地跳,像是有根細針在裏麵反複攪動。突然,幾幀破碎的血腥畫麵猛地撞進腦海……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陸瑾尤下意識抬起雙手抱住腦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疼痛越來越烈,仿佛腦袋要被生生劈開,他再也忍不住,喉間溢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隨後眼前一黑,“啊——”的慘叫聲卡在喉嚨裏,整個人重重倒在了床上,手臂無力地垂落在床沿,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隔壁房間的薑了了被這聲短促卻淒厲的慘叫驚醒,心髒猛地一縮。她甚至來不及揉掉眼角的困意,急切地掀開被子,拖鞋隻胡亂套了一隻,光著的那隻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也渾然不覺。
她跌跌撞撞地拉開房間門,朝著陸瑾尤的臥室衝去,剛跑到陸瑾尤臥室門口,就和同樣麵色慌張的柴靈孀撞了個正著。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的擔憂如出一轍——顯然,都被陸瑾尤的聲音驚到了。薑了了沒心思多說,一把推開陸瑾尤的臥室門,窗外的晨光照進來,陸瑾尤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中央,臉色蒼白得像張紙,連唇瓣都沒了血色。
柴靈孀跟在後麵進來,看到這一幕,心瞬間“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兩人快步衝到床邊,薑了了彎下腰搖晃著陸瑾尤的肩膀,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陸瑾尤,快醒醒!你別嚇我們啊!”
柴靈孀則伸手探向他的頸動脈,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搏動,可無論兩人怎麽呼喊、搖晃,陸瑾尤始終毫無反應,連眼睫都沒動一下。
薑了了猛地直起身,慌亂地摸出手機,撥通急救電話,她對著聽筒說明地址和情況,直到掛斷電話,才發現手心全是冷汗。
柴靈孀坐在床邊,輕輕握著陸瑾尤冰涼的手,眼神緊緊鎖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心裏滿是不安——白天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淩晨的寂靜。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進臥室,快速給陸瑾尤做了初步檢查,隨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抬上擔架,送往醫院搶救。
搶救室外的長椅上,薑了了和柴靈孀並肩坐著,兩人都沒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沉默。薑了了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指尖微微發涼,眼神緊緊盯著搶救室緊閉的大門,心裏一遍遍地祈禱陸瑾尤能平安無事。柴靈孀則靠在椅背上,雙手環在胸前,臉上布滿了擔憂。
又過了半個小時,搶救室上方的紅燈終於熄滅,門被緩緩推開。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些許疲憊,卻難掩輕鬆的神色。
薑了了率先反應過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衝到醫生麵前,聲音急切地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他到底怎麽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柴靈孀也立馬跟了上去,豎起耳朵,生怕錯過醫生說的每一個字。醫生看著兩人焦急的模樣,溫和地笑了笑,解釋道:“你們別太擔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初步檢查來看,他應該是腦意識受到了強烈刺激,導致暫時性休克,過幾個小時就能醒過來。一會轉到病房後,讓他好好休息,最重要的是,今後不能再讓他受刺激了,否則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聽到“脫離危險”四個字,薑了了和柴靈孀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謝謝醫生,太謝謝您了!”醫生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別的病房走去。
半小時後,陸瑾尤被轉移到了VIP病房。柔軟的白色病床上,他依舊緊閉著眼,臉色比在搶救室時好了些許,呼吸也平穩了不少。薑了了和柴靈孀守在床沿,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裏的擔憂總算減輕了幾分。
可醫生那句“今後不能讓他再受刺激了”,卻像根刺一樣紮在薑了了心裏,反複在她腦海裏回響。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心裏滿是疑惑:在她的記憶裏,陸瑾尤並沒有遇到什麽能刺激到他的事,術後恢複也很順利,醫生為什麽會特意叮囑這句話?
薑了了的腦子飛速運轉,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出院那天,陸瑾尤在床上發呆,當時她就覺得他有心事,但陸瑾尤不肯說,她也就沒再追問,看來,這件事必須得問清楚了!
柴靈孀注意到薑了了突然變得嚴肅的神情,又看到她猛地抬頭的動作,好奇地問道:“了了,怎麽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薑了了沒有隱瞞,抬頭看向柴靈孀,眼神裏滿是認真:“我覺得陸瑾尤一定有心事瞞著我們,而且他這次暈倒,很可能和他出院後頻繁頭疼有關。”
柴靈孀一聽,瞬間恍然大悟。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自從陸瑾尤中槍醒來後,就經常說頭疼,尤其是隻要和陳昊靠近,臉色就變得蒼白,頭疼得差點站不穩。
柴靈孀收了收思緒,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堅定地說:“等他醒了,我們必須問清楚,不能讓他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壓力。”
薑了了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神裏充滿了堅定。她抬眼瞥了下牆上的時鍾,指針指向淩晨五點,窗外的天還沒亮,隻有些許微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擔憂和緊張讓她疲憊不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慵懶地說道:“我先趴會,實在太困了。”說完,她將胳膊放在床沿,頭輕輕靠在上麵,沒幾分鍾,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累得睡著了。
柴靈孀被她的哈欠勾起了困意,也覺得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同樣趴在床沿,很快也陷入了沉睡。病房裏隻剩下儀器發出的輕微“滴滴”聲,和三人平穩的呼吸聲,安靜而溫馨。
翌日早晨七點,時光倒流管理局實驗室裏,楚斯辰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地核對著時空裂縫表,桌上的表格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數據,紅色圓圈標記的地方,都是需要緊急修複的裂縫。他指尖在表格上快速滑動,眼神銳利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核對完最後一個數據,楚斯辰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將文件夾合上拿在手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緩解了一下久坐的疲憊,剛抬腳準備朝控製室走去,門口就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
楚斯辰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起,心裏滿是疑惑:這個點,沈作霖通常還在家裏睡大覺,不會來實驗室,會是誰呢?
也沒多想,他徑直走向門口,門剛打開,一張帶著甜美笑容的臉就映入眼簾。鄔璃棠穿著一身淺色連衣裙製服,看到楚斯辰,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語氣裏滿是喜悅:“師傅,早啊!我來報道。”
鄔璃棠有聽說過白玥霓就是因為太過死纏爛打纏著楚斯辰,所以楚斯辰才厭惡白玥霓。所以她決定換一種溫柔軟萌的方式靠近他,一點一點融化他的冰冷。
楚斯辰看著她自來熟的模樣,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冷得猶如冰窖:“誰是你師傅?別亂認親,叫我楚斯辰。”
聽到楚斯辰冰冷的語氣,鄔璃棠並沒有氣餒,反而委屈地癟了癟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無辜:“鄔霏娜使者讓你教我,所以,你就是我師傅啊!”
楚斯辰餘光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心髒竟莫名地漏跳了一拍——鄔璃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竟和薑了了有幾分相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楚斯辰強行壓了下去,他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一定是太久沒見到薑了了,才會產生這種錯覺,鄔璃棠和薑了了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楚斯辰白了她一眼,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語氣依舊冰冷:“你愛叫就叫吧,別影響我工作。”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控製室走去,腳步比之前快了幾分,像是在逃避什麽。
鄔璃棠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楚斯辰沒有明確拒絕她叫“師傅”,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快速收拾好情緒,快步追了上去,語氣依舊甜美:“師傅,你等等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