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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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等四人各自擺好了自己的樂器,互相對視之後,哈哈大笑。
“賢弟,咱們先試試音。”
盛秀坐在古箏前,指尖輕撥,一串渾厚的音符便流淌出來,先定了個舒緩的調子。
袁進握著鼓槌,試探著敲了兩下堂鼓,聲音沉穩有力,正好卡在古箏的間隙裏。
馬興成將笛子湊到唇邊,清亮的笛聲如鳥鳴般響起,順著古箏的調子往上走。
方寧則抱著琵琶,指婉轉的琵琶聲穿插其間,填補了高低音之間的空白。
起初幾人還略顯生澀,袁進的鼓點偶爾快了半拍,馬興成的笛子也有沒跟上的時候。
方寧笑著喊停,道:“咱們先跟著袁兄的鼓點來,鼓點慢,咱們就慢,鼓點快,咱們再快,先找齊節奏。”
調整過後,再奏時便順暢了許多。
古箏的渾厚、笛子的清亮、鼓的沉穩、琵琶的婉轉交織在一起。
很快,配合默契了之後,四個人就嚐試合奏了《高山流水》,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不是很如意,但四人互相探討之後,終於讓樂曲流淌如水,順暢起來。
雅間的門窗本就沒關嚴,樂曲聲順著縫隙飄出去,引得整個倚紅樓都安靜下來。
彈奏一曲之後,有人叫起好來,甚至有的正在房間裏喝花酒的也出來聽曲子了。
盛秀意猶未盡,向方寧問道:“之前聽賢弟演奏的第一個曲子,曲調粗獷豪邁,當是在戰場上得到的靈感吧?那是什麽曲子?”
方寧心中暗笑,哪裏是什麽在戰場上得到的靈感?
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道:“此曲名為《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好名字!好豁達的名字。置生死於度外,視金錢如糞土,真乃漢子也。賢弟先來演奏一番,我等也好跟著合奏。”
方寧點點頭,開始演奏《一無所有》。
當時演奏這首曲子,方寧單純是因為這是搖滾樂的開山之作,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力,更因為曲子節奏特別強烈,很容易抓住人心,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特別有衝擊力,也很好演奏,因此才會選擇它。
當高亢悠揚的曲調一出,盛秀等人就不由自主地跟著打著拍子,很快,當一個循環的旋律再次出現之後,三個人也紛紛加入了進來,並且很快和方寧的節奏完美配合起來。
從這一點來說,盛秀等三人的音律功底要遠高於方寧,能夠從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隻憑著曲調音節就能夠對上旋律。
《一無所有》本就是搖滾樂,要的是激情,要的是宣泄。
方寧在酒精的作用下,把來到這個世界的無奈和孤獨都在指尖宣泄了出來,曲風也就越來越粗獷蒼涼,不由自主的就帶來一種飄向了北疆茫茫大草原的那種無邊無際的衝擊力。
有盛秀等三人的其他樂器的伴奏,讓曲子越發的宏大激亢,振聾發聵深入人心。
這下子,比起之前的《高山流水》的演奏,音樂的聲響不隻提升了一個量級,如滔滔洪水一樣,從雅間裏釋放出去,籠罩了整個怡紅樓。
有幾個脾氣急躁的客人,本嫌聲音太大想抱怨,可一聽說奏樂的是盛國公府的三公子盛秀,便立刻把話咽了回去。
誰也不敢得罪盛國公府,更不能得罪盛三公子,隻能耐著性子聽,竟漸漸也聽出了幾分滋味。
老鴇站在雅間門外,臉上堆著笑,心裏卻直打鼓。
這動靜要是擾了其他貴客可不好,可看著盛秀幾人投入的模樣,又不敢上前打斷,隻能在心裏默念 。
“公子們盡興就好,盡興就好”。
雅間內,四人越奏越投入。盛秀的古箏越彈越流暢,指馬興成的笛子吹得眉飛色舞,袁進的鼓槌掄得飛起,方寧的琵琶也彈得越發盡興。
一曲終了,四人相視一笑,眼中都滿是興奮。
方寧站起來,舉起了手掌。
可是其他三人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方寧道:“咱們合作得默契成功,此處應該有掌聲,有歡呼。我們來擊掌!”
眾人這才明白,紛紛舉起了手掌,互相擊掌,連聲叫好。
馬興成激動地道:“痛快!從未覺得奏樂這般盡興過!這曲子雖然有些簡單,但是真入心啊。”
盛秀也笑著道:“賢弟大才,也隻有像賢弟這種上過戰場的人,才能夠譜寫出來這樣宏大奔騰的樂曲出來,愚兄是真心的拜服。我盛秀向來不服人,但賢弟是例外,甘拜下風。”
袁進也很興奮,道:“這樂隊合奏,當真是妙!往後咱們定要多合練,說不定能彈出些前無古人的曲調來!”
方寧看到幾個人都很興奮,便說道:“既然如此,不妨咱們找個時間,開一場演唱會如何?”
“演唱會?那又是什麽?”
“就是我們上台演奏,下麵很多很多的觀眾聽我們演奏,和我們一起互動一起歡呼雀躍,會讓氣氛達到頂點。”
“好。太好了,我們可以開個演唱會!”
雖然已經有了開演唱會的打算,但眼下並不能馬上進行。
尤其是方寧,雖然是他提議的,但實際上就屬他現在事務纏身,沒有什麽精力去搞太多的事情。
其實,連方寧都沒太注意到,不知不覺中,幾個人喝了太多的酒,就算這個時代的酒精度數較低,但怡紅樓的酒香醇厚,初時還不覺得如何,後勁兒卻是極大。
當方寧從睡夢當中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之上。
錦緞床幔垂落在身側,指尖觸到的被褥柔滑如雲朵,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熏香。
不是軍營的粗布硬板床,也不是指揮所的簡樸陳設,這陌生的舒適感讓方寧猛地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頭疼欲裂的感覺頓時襲來,是宿醉的頭疼,這種感覺方寧一點都不陌生。
他口幹舌燥地想找水喝,卻直接摸到了身旁的人。
此時,在他的身旁,倚紅樓的頭牌鳳姐正在熟睡中,薄如蟬翼的紗衣鬆鬆垮垮掛在肩頭,露出半截細膩的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