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不是一種病毒，但它確實像病毒一樣具有傳染性。
    在柯木老師的幫助下，尹玨終於按住了那隻八爪魚，盡管它還在奮力扭動著肢節，但有柯木老師在，也無濟於事了。
    本來柯木老師穿著休閑裝在漫步，這隻小八爪一下子衝了過來，把自己嚇了一跳，但他憑著神速的反應一把拽住了八爪魚的頭。
    老師見到他也很高興：“剛查了富豪世界排行榜，我排在63億9千6百78萬2千598位，比昨天下降了三位，我估計是今天早上買了兩個茶葉蛋導致的。“
    尹玨還在那邊氣喘籲籲，柯木看著他，不用半秒鍾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尹玨，這就是你的英靈吧？“
    “是的，老師，剛剛突然從一個蛋變成這樣。“
    “很神奇啊，以前沒有記載過這種東西的。“
    柯木單手抓著那隻八爪魚用力一搓，八爪魚就又變成了一顆蛋，他伸出另一隻手直接把尹玨吸了過去，抓住了尹玨的脖子，將蛋直接塞了進去。
    “盡管過程很粗暴，但這是很有效率的一招。“
    尹玨翻著白眼，點點頭：“這個東西十分聰敏，學習速度快，擅長遊泳、攀爬，攻擊方式通常突襲、潛伏、設陷阱。“
    “聽你這麽說，還真是有趣的生物。“
    “老師，我會不會肚子疼把他拉出來？“
    柯木用手指頭戳著尹玨腦門：“你想什麽呢？你們兩個的靈魂被看不見的線捆綁在一起，這個家夥就像一個嬰兒的胚胎一樣，還沒有成熟，我能感覺到，說不定還有一點點的神性，當然了，可有可無的東西一律...可無。“
    尹玨經曆剛剛的追逐，已經很困乏了，老師說的話他隻管點頭，微笑然後 say yes就可以了。
    “有的人隨便割一刀就可以賣八千萬，永遠不要小瞧自己，為什麽不能是你呢？“
    “那就應該用自己如今的天賦加上勤奮，好好努力了。“
    柯木對著尹玨微笑，靠著大樹，嘴角微微上揚。
    “我們被包圍了。“
    不知從何處飄起了血色的泡泡，這些泡泡就像強酸一樣具有腐蝕性，有的甚至還會像手榴彈一樣爆炸，尹玨抬頭望去，隻見一人倒立著懸浮在空中。
    黑玉般的長發；頎長削瘦的身材；細長的手指、高亢冷酷的笑聲，身穿墨綠色長袍，他是九頭龍蛇男——端木磊。
    在他們的正中心，尹玨發現了兩團老鼠，它們的尾巴盤枝交錯在一起，這在民間被稱為鼠王，一團由28隻老鼠組成，另一團由14隻老鼠組成。
    所有42隻老鼠似乎都非常饑餓，不斷發出吱吱聲，但看起來非常健康。而且這一群被發現的老鼠，種類、體型大小一模一樣，它們一定是生來就有的。
    聲音很有節律，在這種頻率的聲波之下，兩人儼然已來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簡單來講，他們已經被催眠了。
    “這可是高階幻術哦，好好看看，天仇，試著自己走出來。“
    柯木說完一個閃現就沒有影了，他完全脫離了幻境，因為他要麵對一個更恐怖的敵人，一個人形怪物，十殿閻羅的首領——精絕都尉。
    用他的話說，這個家夥是宇宙裏最抗揍的人！
    在整個宇宙中，有很多防禦力很強悍的角色，基本上這些角色的防禦能力很多都是bug級別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角色的防禦就是無限製的。但這貨不僅在抗揍防禦上用近乎不死的屬性來代替，平時這一角色最大的愛好就是自己“找死“！
    用小說中描述就是，這貨已經跳出了三界，不在五行中了！
    之所以會說精絕都尉的抗揍能力是bug級別的，倒不是說他的防禦近乎無法被攻破，而是說他的那完全不講道理——在具備衰老免疫並擁有不斷複活和再生治愈的超能力，基本上我們可以想到的任何攻擊，幾乎都不具備對他產生真正定義上的"死亡威脅"。
    為了證明自己可以抗住任何形式的攻擊，甚至是就是如果在死亡之後也能夠完美複活，先後嚐試了從槍殺到溺水再到自我粉碎以及爆炸、輻射等等一係列的致命操作。
    結果，這些方式都無法將這家夥真正的送下線！
    顯然，結果很明顯了，如果說整個宇宙都會最終走到盡頭，那麽，常規設定下精絕都尉一定是能夠活到最後的那個人，這種評價可以說是非常高的了，某種程度上要遠比所謂自愈能力來得更為bug一些。
    他的長相具有絕對的辨識度，希臘雕塑般的臉部線條，真正刀劈斧砍，規整得跟梯田似的。滿臉都是角度一致的平行線。眉骨高得讓人感覺眼睛是躲在屋簷下看人。
    臉的明暗關係簡單直接，像剛起形的油畫：但凡有線條的地方都給你簡單暴力地整了個一明一暗，五官極富特色，由於發色原因眉睫毛都不明顯，視覺上充當眉毛的直接就是高聳眉骨和深邃眼窩形成的那條陰影。
    大眼睛大鼻子加上一張嘴——五官跟腦袋都大而極端，如排版時的大寫黑粗體衝著你咆哮——醜則無力掩飾美則震撼人心，極具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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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木扯開了眼罩，一對晶瑩雪亮的藍色眼睛露出，向整個宇宙在說 o，他有很多外號：宇宙閃耀之神、全知全能的神、光之神、無敵的戰士，最強勇者。
    “他們說你是大宇宙歌頌的傳說，大宇宙意識下誕生的戰士“，精絕都尉下意識的說，眼神平靜得像一灘湖水。
    “別人敢說，你也未必就敢信啊。“
    “我覺得他們絕對所言非虛，說實話，你是我這輩子絕對不願意麵對的一個對手。“
    “但其實我隻是一個落榜的美術生，我明明很善良，做什麽事都為別人考慮，從來沒有虧欠過誰，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虧著別人，可是世界從未善待過我，於是我把毀滅當成信仰，可能我是個神經病，我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毀滅人類。“
    “你一生未做壞事，為何會這樣？“
    “我一生從未做壞事，因此便這樣。“
    言畢，精絕都尉發出癲狂的大笑：“你知道他們對你開了什麽價嗎？三千萬懸賞金，還說隻要拖住你，每一分鍾就有十萬。“
    柯木也笑了笑：“你該不是為了錢吧，你看你都激動的抖起來了，腎上腺素分泌過多了，和我戰鬥就這麽令你亢奮嗎？“
    “錢不錢的都是小事，你摘掉眼罩看我，為什麽？“
    “我得瞄準了打。“
    “那來吧！“
    “這一擊，致不滅的你！“
    柯木召喚出了兩個分身，從全身放出的紅藍紫三色閃電，從以自身為中心的周身範圍造成毀滅性的破壞，緊接著，他召喚黑暗領域中的複眼，瞬間釋放九發眼線，精絕都尉用肉身硬扛了這一擊，瞬間化作飛灰...
    尹玨隻能聽到端木磊的聲音，他發現自己站在城牆之上，城牆之下是成千上萬的弓箭手，端木磊一聲令下，瞬間萬箭齊發！
    他想要使用冰牆攔住這一套攻擊，卻發現冰牆在這些箭麵前毫無抵抗力，他被洞穿，從城牆上掉了下去，除了感受到疼痛，他發現周圍似乎很灼熱，一起身，自己又被綁在了十字架上。
    一個打扮得像非洲土著的人，一刀子刺進了自己的心口，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一口濃血噴了出來。
    “你現在麵對的是原始部落的試煉，而且是接連不斷的死亡循環，每一次你都會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這裏有一顆星星，它等過春夏秋冬的流轉，等過山川湖泊的晨暮，等過漫漫孤燈的長夜，它在等你，等你披星戴月載著歲月的晨光而來點亮它的世界。
    “萊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太多廢話，但我必須要再提醒你一下，他可不喜歡什麽虛偽的禱告和崇拜。“
    在接到這一次的任務後，精絕都尉領著萊托來到了舊日世界的格雷姆林學院，這裏被稱為培養超級惡棍和反派的黃埔軍校，一個批量生產人渣的巨型工廠。
    隻要錢給到位，什麽人都可以來這裏，但這裏所說僅僅隻是外院，內院的實力絕對不遜色於兩大世界的任何一所名校，甚至培養出了兩位國家總統。
    萊托身強力壯，個子和精絕都尉相比顯得較為矮小，平常姿勢都是雙手叉腰，或交叉在胸前，血紅色眼眸，紫黑色嘴唇，臉部的雙眼下方有兩條像血淚的線條，慘白皮膚，走路時的腳步聲發出“哢吱哢吱“的音效。
    因其慣有冷酷的作風和陰險毒辣的手法，號稱“邪惡帝王“。冷酷無情，情緒變化很不穩定，時而冷靜，偶爾易怒。
    他十分憎恨幻世人，把所有與自己作對過的人和不順從自己的人視為對手或死敵對待，特別是曾經打敗過自己的人，內心非常記仇，想方設法進行報複，直到殺死對方才能完全消氣，有時在殺死對手前會暫時折磨對手一頓，讓死對頭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有著一副帝王的氣質，詭計多端，貪婪狡詐，由於其行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部下都很害怕萊托斯特丹。
    他有不擇手段的野心和破壞欲望，一旦展開大殺戒，連身邊的下屬都不會放過。喜歡把仇人整得死去活來，霸占資源豐富的星球作為個人地盤，自私殘暴。有著奸詐高雅的魔性笑聲，野心勃勃，卑鄙無恥，想法怪異，詭計難測。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喜歡稱王稱霸，讓許多人都服從尊敬自己，所謂的善良和正義使得他更加憤怒，最看不慣別人過得幸福美滿，把世上一切與美好有關的事物都視為不滿的對象。
    萊托非常討厭別人用命令的語氣態度與他對峙，更討厭背叛出賣自己的人，冷血霸道，十分狡猾。時常麵帶著一副陰森詭異笑容，目光冰冷，還有著一股驚悚的人格魅力。
    他原本對精絕都尉感到害怕，但由於內心的不服氣，不斷想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擊敗對手。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斯特丹先生！“
    精絕都尉擺了擺手，對此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校門是攔不住這兩個人的，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麵前的塔高220米，是格雷姆林最高的建築，采用玻璃製造的“晶體表麵“界定了學校的空中輪廓線，為舊日世界第4高塔，如一把亢龍鐧直指電閃雷鳴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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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絕都尉敲了敲門，門裏傳出一個聲音：“進來。“
    萊托表情不太對勁，因為對方沒有對他說“請“，他喜歡支配別人，最討厭被別人忽視，甚至不在乎。
    有這樣一個男人叫做赤木曜，他並不能被稱為神，而應是可以將神拉至地獄的——鬼！
    冰冷的眼神，銳利的下巴，渾身上下，寫滿了一個酷字，他估計二十歲左右，白色短發被鬆鬆的綰起，如繁星般璀璨的灰黑色眼眸中滿是睿智，高挺的鼻梁，紅潤的櫻桃小口，令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他美麗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
    萊托竟然莫名的從心裏感到了一股威脅，就像是把一個小嬰兒丟進老虎洞裏，他竟然也會害怕。
    這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統籌計劃學家嗎？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死，任何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萊托最不喜歡他的輕笑，那笑聲中要傳達的不是簡單的對對手的藐視，而是對自己的無限自信。有人稱他為從神域降臨的男人，預測對手的心思，觀察對手的習慣，通過自己的行為影響對手的出牌。
    他可以留下一張牌後轉身走開，留給身後人一個玄秘的背影與不解的疑團——任何一人也無法如他般篤定地相信，對手出的牌必定在自己無形的牽引之下。
    精絕都尉表現地畢恭畢敬：“赤木閣下，很榮幸見到您。“
    赤木還是那樣的輕笑，萊托的心理防線卻逐漸一層一層的被攻破。
    有關於這個白發少年的信息如海潮一般湧入自己的腦海裏，萊托知道這一定是他用了某種特殊的靈術，萊托現在處於“信息永不止歇地湧來“的狀態，讓其覺得自己什麽都看得見，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緩慢地等死。
    麵前這個白發少年控製無數超級反派，掀起全球浪潮，2003年他製造了“最後的晚餐“事件，這次事件非常龐大，不但涉及了紅雲社、戒宗會、骷髏會甚至還影響了4位影皇，仙宮遭遇圍城，地球3號一中被迫簽訂協議...
    事件的起因是他預測到自己即將死於晚期腦瘤，於是他決定給世界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烙印。
    全世界一致認為，他被放到任何宇宙都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普通民眾、異能士和靈主、反派罪犯組織甚至五維神明，宇宙沒有幾個逃脫過他的控製和操縱。
    赤木在這所學校，他並不是教師或者學生，他在這裏，便知天下事，可謂一葉知秋。
    萊托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疼痛伴隨著他的大吼瞬間消失，臉上是豆大的汗珠。
    赤木喚出了兩個座位給精絕都尉和萊托，並從辦公桌下取出兩瓶紅酒。
    精絕都尉默默咽了一下口水，沒想到自己還能親眼見到這稀世珍品。
    現在市場上還能見到的拉塔希最好的年份，分別是2000年、2005年及2006年，其中2000年的拉塔希幹紅單瓶價格甚至超過元。拉塔希之所以如此盛名，是因為其酒體本身有強烈的風土痕跡，不論何時品嚐，它那與眾不同的芳香和風味都能立刻被人辨認出來。
    拉塔希的葡萄酒會帶著黑色水果的口感，如黑櫻桃、黑莓和黑醋栗，以及甘草和礦物風味。丹寧結構宏大，它擁有極佳的陳年潛力，對於好年份的拉塔希葡萄酒而言，曆經50年歲月的洗禮後，它能展現出更成熟雅致的風韻。可以說，拉塔希正是代表著頂級葡萄酒的品質。
    精絕都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是陶醉的表情，萊托卻如同喝了馬尿，他盡量控製不讓自己的表情扭曲。
    赤木終於說話了：“精絕，上一次你來我這裏的時候，你告訴過我，隨著年歲增長，親人朋友陸續離去，死亡愈來愈近，愈來愈具體。但是，我們在生命最難堪的時刻，少了美學。沒有死亡美學，生命隻是隨便活著，隨便死去。“
    “是的，閣下。“
    “死，的確是生的一體兩麵。所謂聖人或許沒有說錯，不充分了解"生"，無從徹底了解"死"。“
    “沒錯，閣下，您說的很對！“
    “所以我一直認為：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複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到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唯孤獨永恒。“
    精絕都尉沒有回答，他還在回味酒的醇香，但赤木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原地去世。
    “精絕，你認為我會怎樣死去？“
    三界第八位魔尊，明鏡魔尊首次發現了永生之法，以殺證道，偷生盜天。
    血池翻湧的聲響在永夜殿下回蕩，明鏡魔尊赤足踏過滿地碎裂的星辰。那些本該在子時凝結成冰的魔髓，此刻卻在月華下蒸騰起詭異的霧氣，纏繞在他漆黑的金絲蟒袍上。
    “第七萬三千次。“他屈指碾碎掌心溢出的黑血，猩紅順著玄鐵鎖鏈滴落在池麵。八百具冰棺漂浮在血泊中，每具棺材都封存著一具身著華服的仙靈。這些天界戰俘的眉心還殘留著神族的印記，睫毛上凍結的冰晶折射出極光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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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池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明鏡抬手按住額間魔紋，第三隻豎瞳驟然睜開。幽藍鬼火順著池底遊走，勾勒出無數交錯的血色符文。當他的目光觸及符文中央那枚破碎的太極圖時，整座血池突然化作萬花筒般旋轉，無數畫麵在虛空浮現又消散——白發女子在昆侖墟燃燒元神，青衣劍客在忘川邊斬斷因果，還有...他自己跪在屍山血海之上，腳下堆積著數萬具同袍的屍骸。
    “原來如此...“他低笑出聲，指尖穿透血霧觸碰太極圖。那些沉睡千年的咒印突然蘇醒，化作鎖鏈纏住他的手腕。暗金色血液順著咒印紋路倒灌進心髒，灼燒感讓他想起八百年前墮魔那日，被天雷劈碎的仙骨正在熔岩中重塑的模樣。
    寒淵結界在此刻發出悲鳴。
    明鏡踏著血浪登上祭壇，足下青磚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七十二盞人皮燈籠無風自燃，每盞燈裏都跳動著一顆跳動的神魂。當他抽出插在祭壇中央的龍骨劍時，劍鞘上的饕餮紋突然睜開血目，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嗚咽。
    “以殺證道，不過如此。“他將劍尖刺入胸口，魔血噴湧而出卻在半空凝成血蓮。血蓮綻開的刹那，九幽寒淵最深處的青銅鼎轟然震響。鼎身上盤踞的玄龜睜開豎瞳，龜甲縫隙中流淌出銀河般璀璨的星光。
    明鏡踏著血蓮登上青銅鼎，看到無數輪回在鼎內閃現。他看見自己斬殺仙君時爆裂的神魂，看見魔界子民跪拜在他腳下高呼萬歲，看見白發女子轉世成乞丐，在冰天雪地中為他生下最後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出生時掌心帶著蓮花胎記，卻在三歲時被天道使者扼殺在繈褓之中。
    “不夠。“他捏碎輪回鏡，碎片化作血雨灑向鼎身。鼎內突然浮現出八千怨靈組成的星河，每顆星辰都映照著一具被斬首的仙神軀體。當他咬破舌尖將精血灑向星河時，整個魔界的地脈開始震顫。血色瘴氣衝破三十三重結界，在蒼穹之上匯聚成巨大的逆十字。
    三界法則在此刻發出哀鳴。
    明鏡的魔軀開始蛻變，琉璃般的血肉從骨骼縫隙生長出來，與原有的黑金魔骨糾纏共生。當他伸手觸碰鼎身饕餮紋時，無數上古禁製在虛空浮現。那些銘刻著天道誓詞的古老符文化作鎖鏈纏住他的四肢，卻澆不滅眼中瘋狂跳動的光芒。
    “永生...“他吞下從鼎中飛出的嬰兒虛影，喉間發出饜足的喘息。血色長發無風自動，遮住了左眼新生的血色魔紋。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永夜深淵時，整個魔界都在他腳下崩塌成塵埃。而他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半張臉是琉璃般的不朽，另半張卻布滿蠕動的血肉。
    天道鎖鏈終於顯現。
    那是無數細若發絲的金色法則纏繞在他脖頸，每一根都刻著輪回二字。明鏡感受著鎖鏈穿透魂魄的劇痛，忽然想起那個被他親手捏碎的輪回鏡。在鏡片碎片墜落的瞬間，他似乎看見白發女子轉世成了看守鎖鏈的獄卒，正用當年他送給她的玉簪，一寸寸劃開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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