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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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山河把春風釀成千言萬語,吹過舊人故裏。
    06年,秋,刑警何君瑜第一次來到那棟別墅。
    起因是附近居民聽到奇怪響動後報案,待警察趕到別墅一片狼藉,貌似是一起盜竊案。
    屋主易天行,男,年齡45左右,長年獨居,不與人來往。
    據鄰居所說,幾年前就沒有見過有人出入別墅豪宅,易天行則處於失聯狀態,但警局並無失蹤檔案。
    顯然屋子經曆過一段時間無人打理的空置狀態,但奇怪的是房屋通電狀態非常良好,地板也很幹淨。
    一聲“何君瑜警官,這兒好像有個地下室”打斷了他的思緒,何君瑜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地下室的木板門用鐵鏈纏繞並上鎖,缺少工具的情況下顯然無法打開,於是電話鎖匠。
    等待鎖匠上門百無聊賴時,何君瑜在房間閑逛,意外在沙發底下找到一部沒有片名純黑包裝的dvd,他順手放入dvd機,打開電視。
    畫麵黯淡到難以辨認,後才漸漸從模糊到清晰,勾勒出一個個孩童的輪廓,隻是他們都瘦得不成人形。
    旁邊的陰影處還堆積著小山般的孩童屍體,某個尚存一息孩子將手伸向死去的同伴…何君瑜聽見從影片傳來的咀嚼聲,好似含糊的嗚咽。
    於此同時,從屋底傳來一陣陣驚呼:地下室發現孩童屍體共計十三名。
    須臾,警車包圍了別墅,並發布了針對屋主易天行的通緝令,以綁架、囚禁和拋屍的名義。
    回到家的何君瑜長舒一口氣,但惡心的現場環境依然讓其回憶起了糟糕的童年。
    何君瑜是個可以通過開門聲和腳步聲大小判斷當日心情好壞的人。
    何君瑜依然記得那天,他正畫著超人哥哥載著弟弟的畫,在畫到還差最後一筆時,聽見了父親沉重的腳步聲和開門聲,父親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差”。
    那天他隻能趁父親沒進門前蜷縮在床底或者衣櫃這樣的角落,祈禱不被發現。
    而回憶的盡頭,總是那句噩夢般的“找到你了”。
    成年後的何君瑜,背上依然帶著兒時猙獰的傷痕。
    何君瑜主動加入調查,可案件的線索卻並不多,易天行沒有婚史,十三名兒童的身份也無從查起。
    旁邊的警察感歎最近有關兒童的案件變多了,順口聊了句之前犯人闖入虐童家庭毆打父親的入室毆打案,如今也沒有偵破。
    不過,易天行的案件並沒有停滯很久,轉機源自一位看見新聞來到警局提供線索的女性。
    她叫花音,稱呼易天行為父親。
    可實際上,兩人並無血緣關係,她是被收養的,也許久沒有聯係易天行了。隻是,直到四年前她都還居住在那棟別墅裏,說不定能找到有關孩子們身份的線索
    麵對警察的詢問,她想了想,決定從頭講起。
    距今十二年前,那時單親家庭的花音正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簡單來說,她被棄養了。
    1994年冬,她一如往常腹中空空,開始扒拉地上的雪團吃,易天行便是在那時出現的。
    皚皚白雪中,他如同死神般麵色蒼白,撐著黑傘,身著黑衣,帶著墨鏡與周遭格格不入,語氣不緊不慢——
    “盡管雪看起來十分漂亮,但裏麵可是有著許多細菌的,小姑娘”。
    說罷,易天行從口袋掏出巧克力,扔給她。
    在那之後,每當花音餓肚子,易天行都會出現在她麵前留下食物後離開。
    這樣的流程持續了一段時間,直至易天行和她說——
    “跟我來。”
    來到超市前,易天行嫻熟的向花音演示了一遍偷竊商品的過程,並鼓勵她試試。
    花音猶豫:偷東西…是不對的吧?
    易天行反問:誰這麽定的?
    花音:“大家”?
    易天行平靜的陳述:他人製定的規則有保護你麽?所謂的規則,應該由自己定。饑餓至死或以盜延命,你自己選吧。
    對餓肚子的花音而言,吃飽就是一切了,她選擇偷竊。
    易天行則以老師的姿態在幕後教導她,在暖春即將來臨之際,花音的技術愈發嫻熟,將附近超市偷了個遍。
    成年花音講述往事時,嘴角帶著朦朧的笑意。
    雖然長大的她已知偷盜是犯罪,可對幼時沒上過學的她,易天行是能為她除去饑餓煩惱無憂無慮生活的人,也是第一個願意注視、教導她的人。
    除了盜竊,易天行還教了諸如狩獵、肢解動物、打架、跟蹤等生存技巧。
    場外的警察直呼好家夥,易天行通過洗腦誘騙孩童走上錯誤的道路,獲取信任後將他們誘拐回家囚禁殺害的真相就浮出水麵了。
    但花音卻斬釘截鐵說:易天行絕無可能是犯人,畢竟易天行在她眼中是無私授予恩惠和技巧的父親。
    在那棟別墅生活的孩子,算上她的話,共有十九名,他們都是遭到虐待或被棄養的孩子。
    花音認為其中的某個孩子,可能參與或知曉本案的內情,因為在那裏曾發生過一起【倉鼠事件】:他們養的倉鼠在某天全都消失,而後易天行和花音發現那些倉鼠全部被堵在下水管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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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並沒有讓其餘孩子目睹這一幕,但花音卻發現有些孩子的表情很奇怪:他們並不意外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詭異的不僅如此,某天晚上,花音曾見到別墅外的樹林中有人徘徊。
    然而易天行對此並不在意,隻是對她講了童話【惡魔】:那說不定是啃食兒童惡魔的身影。
    回憶結束,花音取出一張照片,那是四年前拍攝的,所有人的麵容都清晰映照在上麵。
    四年前,易天行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疏遠家人,孩子們也就在那時各奔東西了,如今各人具體在做什麽她並不清楚。
    何君瑜卻在看見照片上某位少年時一愣,他叫狩,是何君瑜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但那都是何君瑜不堪忍受父親暴行,逃離家庭之前的事了。
    另一邊的河瀏湖畔,事件的中心人物易天行現身,坦然接受警方逮捕,並說出了與花音截然相反的話語——
    “孩子們就是我殺的”
    到此,似乎能以易天行的自首結案。
    但案件本身依然疑竇叢生:易天行為什麽要囚禁殺害那十三名兒童?他是否為了包庇真正的犯人而自首?十三名孩童的身份?
    更要命的是,易天行在九州檔案中本來就是一個死去的人。之後,易天行進了監獄,何君瑜自己也入了戒宗會……
    因被拋棄的經曆長大後難以共情他人的花音,因父親虐待陰霾如影隨形的何君瑜,相同了的經曆促使他們相愛。
    雖然他們在世俗意義上得救安然成長,但幼年微弱的呼喊依然躲藏在記憶幽暗的角落,如同那十三名被埋葬在地下室,悄無聲息死去的孩子。
    那十三名孩子,全部都是遠呂智奪舍易天行)的實驗品,他們的靈魂被抽離,之後他借用易天行身體一直以大當家的身份在“怪圈”內活動。
    而他幕後的支持者—狩先生,在計劃還沒有完成到一半的時候,就突然被戒宗會擊斃,經過現實扭曲命運被重寫之後,竟然去九州的學院當了老師……
    何君瑜想到這裏不禁感到好笑:
    “命運還真是會和人開玩笑,花音,我可能這輩子都學不會暢所欲言的表達我的愛意,要是你總能在我嘴硬的時候看穿我的心思就好了。”
    北方人管這叫偏心,南方人管這叫護短,讀書人管這叫愛情。
    作為一個自律性不太強的人,尹玨曾經很自覺地把某音給刪了。
    因為他知道,我控製不住我自幾啊!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無論考成什麽狗樣,都要相信自己前途無量!
    “剛看思維不等式,再學三天,咱把穿越時空學會”
    “如果痛苦等級是1~10,你覺得自己是多少呢?”
    “π”
    “π?”
    “沒有多嚴重,但永無止境……”
    結果,子偉上課將手比作槍,對自己“砰”的開了一聲,然後在桌子上趴了一下午。
    林沁是個學霸,績點和學分都挺不錯的,用老師的話說就是:
    樂於助人,善於團結,吃苦耐勞,平易近人。
    學習上有自我的方法,學習新的的東西效率高,學習新的技能上手快。
    做事有恒心有毅力,處事有自我的見解,而不人雲己雲。
    心地善良,為人誠實,一心一意,精明能幹,個性穩重,進取主動。
    關心他人,進取主動獨立工作本事強,並有良好的交際技能,願意在壓力下工作,並具領導素質。
    今天是她19歲生日,別人都是各種示好——
    各種禮物加生日祝福:
    “願美妙的香味時刻圍繞著您,使您的人生充滿幸福喜悅,永浴於無止境的歡樂年華!祝您生日快樂!
    我為你收集了大自然所有的美,放在你生日的燭台上。將能說的話都藏在花蕾裏,讓它成為待放的秘密。
    正如玫瑰逗人喜愛,願你的生日帶給你愉快,因為你是最可愛的妹妹,祝生日快樂!
    愛情使人變傻,情話是一堆傻話,情書是傻話連篇,情人則是一個個小傻瓜。生日快樂,我的小傻瓜!
    祝你吃飯大魚大肉;唱歌美女伴奏;日進鬥金不夠;敢與烏龜比壽。生日快樂!
    今天使你的生日,你不再我的眼前。在這春日的風裏,做一隻風箏送你,載有我無盡的思念。
    ……”
    林沁在夜晚發了條朋友圈——
    “大家好,今天19歲了,大家可以問我一些女生的小秘密哦……”
    下麵倒是各種牛馬問題都有:
    “可控核聚變的最核心的難題是什麽?
    我國光刻機如何突破2納米技術瓶頸?
    數控車車內孔,需要幾度的什麽車刀?
    二保焊電壓電流如何調試?
    母豬產後護理的第1步應該怎麽做?
    ……”
    厲夜霆覺得尹玨不能這麽死板,趁機要教一下小弟撩妹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將一張大海報和兩張電影票扔在桌子上。
    “連座的,後排,燈光絕對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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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哥,學業為重,大不了畢業了再談……”
    “在動物園打獵都打不著,出了園子你還能打到啊?”
    “什麽電影啊?”
    尹玨看了眼海報——
    “她是至高之神,創世之母。
    在天地尚且寂靜之時,她便以無上神力創造了世間生靈,令大地從此有了生氣。
    山川倒影化作她的裙擺,她通過觀測其中流動,了解萬物的變化和發展,默默看護著文明的傳承。
    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突有一日,天地出現異動,巨大天裂橫亙蒼穹,天地陰雲密布,天河之水倒灌人間,洪水爆發,生靈塗炭,危在旦夕。
    她不願文明就此斷絕,令大地重回寂靜,於是取山川大澤中紅黃藍白青五種顏色石頭,用神力匯聚天地之靈,煉就了補天的五色石。
    她以五色石不舍晝夜地補天,終於補全了天裂。
    災難過去,天地複歸晴朗,五色霞光朗照大地,剩下的五色石,則仿若有生命一般,環繞女媧其身。
    目睹眼前這一切,高高在上的創世之神心中,竟也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
    “沃日,神話?!!”
    “師弟,庸俗,庸俗了,絕對的純愛文學。
    女媧的演員看起來既清純又有一點性感,不會過於寡淡,也不會過於豔麗。絕對的純欲天花板!
    她長著一張圓圓的肉臉第一印象就給人很清純的感覺,無奈身材太好了,火辣的身材與清純的臉相融合,舉手投足之間就散發著嬌媚~
    純欲風把純和欲融合得很好,隻純並不能大幅度地抓住人們的眼球,要有衝擊感和衝突感,才能更為吸睛~”
    “那我到底是看演員還是去看小林呀?”
    “當然是小林啦,一個人單身久了,就連喜歡都會喪失掉,當你遇見一個心動的,你的第一反應是,算了我不配。
    我愚蠢的歐豆豆呀,你一定是寡的時間太長了,必須快動手”
    “可是單身酷,單身拽,單身不怕被人甩,單身禮物不用買,錢包卡自己主宰,不流淚,不疊被,不給第三者機會,不用隨時要報備,自己快樂就ok。”
    厲夜霆直接就是一板栗砸尹玨頭上:
    “師兄當初就是和你一樣,可後來我明白了:懷裏沒妹子和有妹子不泡是兩碼事!
    給我go!!
    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穿著休閑即可,要整體給人幹淨整潔的印象!
    要記得送女生回家。千萬不要把看電影當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多感情是從生活點滴中培養而來的。有時候一場電影,感情就升溫了。
    之後建議去咖啡廳聊天、公園散步、海邊、博物館、動物園、去遊樂園玩一些不刺激的項目等等,目的是兩人可以互相交流,拉進兩人的距離。”
    尹玨非常開心。因為看電影本身就是一場體驗,邀請了與自己興趣相投的女性朋友來看電影,不管電影質量如何,有人陪伴一同體驗的感覺是非常好的。所以心情上是會開心的。
    普普通通看完電影,尹玨中間一直是牽著她的手,然後回家。說到感覺,在看完電影回家路上,突然感覺像是已經結婚的倆人在夏天的晚上一起逛街一樣,安靜又自然。
    林沁試圖主動去找一點話題。
    “足球的事情我不太懂,國足輸給越南是什麽概念?”
    “我喜歡你”
    “??”
    “意思就是,就跟我喜歡上你的概率一樣”
    “那確實概率也太低了”
    “是啊,但它確實發生了,不是嗎?”
    “你喜歡我,那為什麽那天晚上不敢親我?還舔我耳朵?!”
    “這個……”
    “我說你好不是錄音帶,不能讓你倒回去一遍遍的聽,它是特別的”
    尹玨又想起來厲夜霆教他的話:
    “別欲擒故縱啊,別這樣,不然會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遇到了個喜歡自己的不容易,尤其是咱們這種普通人。”
    尹玨告訴林沁: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去你的窗下次數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和你表白不是一定要你和我在一起,而是我想告訴你你真的很好,希望無論是在你低穀的時候還是失落的時候,不要灰心,因為真的有人喜歡過你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月亮但那一刻,月光真的照在了我的身上。”
    林沁在少女感中加入一絲靈動的性感,既清純又嬌媚,兩種看似衝突的風格揉在一起,格外引人遐想。即又純又欲,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清甜又充滿誘惑。
    這種純潔的性感,帶著一絲禁忌和誘惑,瘋狂刺激著多巴胺的分泌。
    純欲風中雖有純和欲兩個字,但是分開來說,純是占主要的,欲是次要的,欲大於純則會偏向性感,缺少了少女純潔的味道,趨於二者之間才是一個完美的平衡點。
    都說“媚眼如絲”,眼睛是撩人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靠欲感製勝的關鍵,林沁的眼睛整體形狀是偏圓鈍的有親和力,看人時多了幾分天真嬌憨,不會給人攻擊性太強的感覺,而線條尖銳、下勾的內眼角,又給氣質帶來了媚感,圓眼加上下勾眼角的加持,天真和媚感融合,這種無意識的撩人才夠欲~
    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林沁問尹玨:
    “到底是我哪條曖昧消息,讓你產生了我喜歡你的混賬想法?”
    尹玨這一刻心髒停止跳動,有一些失望又有些無奈。
    林沁緊接著又說:
    “不過有想法總歸是好的,我隻想問一下你”
    林沁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倘若我就要在這濫情的世界跟你談一場永久的戀愛,你會讓我贏嘛?”
    “好!”
    尹玨也沒想到自己回答的那麽快。
    林沁一直看著他笑,尹玨問你笑什麽,林沁雙手捧著他的臉說:
    “因為你太可愛了。”
    每個人都喜歡微笑的女孩,不僅僅是為了感染別人,而是當林沁微笑的時候,尹玨會不自覺的心跳加快,更不用說如果你還在盯著他,因此麵對這種情況,尹玨很難控製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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