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鎮長,議員,治安官,大家一起掛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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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平克頓偵探還想反擊。
被芬尼安一個膝撞頂的向後翻去。
接著被摁住腦袋,一刀抹了脖子。
太殘忍了!
這幫雜種連平克頓偵探都敢殺。
那些議員、鎮長和治安官巴恩斯看到這一幕被嚇壞了。
接著就被悍匪們從桌子下拖了出來。
芬尼安走過去。
一根冰冷的槍管粗暴地塞進巴恩斯的嘴裏。
“治安官先生。”
“我聽說,你對我們之前沒來光顧你們小鎮很有意見?現在我們來了,你滿意了嗎?”
巴恩斯瞳孔驟縮。
他這話隻對傑克說過啊。
該死的!
看來他的判斷是對的,那家夥果然跟這群劫匪有關係。
他焦急的想說些什麽。
“砰!”
迎接他的是一記帶風的槍托。
巴恩斯慘叫一聲,滿嘴牙齒混合著血沫,被砸回喉嚨裏,嗆的他直翻白眼。
芬尼安大吼道:“把這些廢物綁起來,拖到街上。”
草莓鎮的主幹道上。
鎮長、議員們、治安官巴恩斯,全都被粗麻繩反綁雙手,像待宰的豬一樣,被粗暴地拖到鎮中心廣場。
街道兩旁,小鎮居民們從門縫和窗簾後驚恐地窺視著這一幕。
刀疤臉芬尼安對著整個小鎮咆哮。
“你們這群腦滿腸肥的白皮豬!都他媽的給老子聽著!”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們是愛爾蘭好漢!
你們這群雜種,以為我們愛爾蘭人生來就是給你們挖溝修路,當牛做馬的嗎?
FUCK YOU!
我們生來高貴,血液裏流淌著國王的血!我們不是給你們這群美國佬當苦力的!”
他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繼續用惡毒的語言咒罵。
“限你們三天!三天內,給老子湊齊五萬鷹洋!如果三天後我沒看到錢……”
他猙獰地環視著緊閉的門窗:“老子就一把火,把這個小鎮燒成平地!把你們所有人的皮都剝下來做成靴子!”
“為表示誠意,我先給你們表演個節目!”
芬尼安猛地一揮手。
“把這些豬玀吊起來!”
幾名死士立刻將繩索另一頭扔上街道兩旁的煤氣燈柱。
在一陣陣被堵在喉嚨裏的淒厲嗚咽聲中。
草莓鎮的議員、鎮長還有治安官,就這樣被吊在半空中。
他們的身體在空中無助地抽搐搖晃。
像詭異的風鈴。
小鎮居民被嚇壞了,許多婦女和孩子更是發出驚恐的尖叫。
芬尼安看著自己的傑作,發出一陣狂笑。
“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走一趟!”
“兄弟們!跟我去搶銀行!”
鎮上那家小銀行不堪一擊。
死士們用最暴力的方式,直接用炸藥炸開大門,搶走了金庫裏所有的現金。
不多,隻有五千多美金。
在留下了一地狼藉和幾具在風中搖曳的屍體後。
狼群匪幫呼嘯著而去。
此一戰,洛森麾下的死士隻有三名在攻樓時被平克頓偵探的子彈擦傷。
其餘無一陣亡。
五千多美金的戰利品,洛森留下四千。
剩下的一千則留給狼群作為日常開銷。
等匪幫的馬蹄聲遠去。
鎮上居民才敢戰戰兢兢地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他們抬頭看著那些隨風擺動的屍體,一個個都手足無措。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他們殺了鎮長!殺了所有人!”
“該死的愛爾蘭人!”
“快!快派人去馬林縣!去搬救兵!”
“搬救兵有什麽用?他們三天後就要回來了!五萬塊!我們去哪裏湊這麽多錢?”
“難道不給他們湊錢嗎?他要血洗我們這裏啊!”
整個小鎮陷入混亂。
沒有了領導者,他們就像一群無頭蒼蠅。
就在這時,幾個高大的白人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站上廣場的噴泉邊,用清晰有力的聲音喊道。
“大家請安靜!不要慌亂!”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我有一個建議……”
……
與此同時。
瑪琳太太農場中。
洛森坐在門廊的搖椅上,端著一杯熱咖啡。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本來的計劃是慢一點。
想拿下草莓鎮的控製權,他有的是文明的辦法。
他麾下那些英裔死士都是合法的美利堅公民,手裏握著選票。
憑借金錢開道,再輔以賄賂、蠱惑、脅迫等手段。
將他的人推上議員、鎮長乃至治安官位置,其實不難。
政治遊戲就得需要耐心。
可平克頓偵探社的到來打亂了他的節奏。
那幫嗅覺靈敏的獵犬會攪亂他的布局。
他的發展時間無比寶貴。
關係到他能否在排華法案的風暴到來前,擁有改變規則的話語權。
所以,他隻能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快刀斬亂麻。
就像現在這樣,把所有礙事的家夥一次性從棋盤上抹掉。
看起來清爽多了。
洛森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在發生草莓鎮慘案後,段時間內恐怕沒人敢跳出來競選下一任的鎮長和議員。
這些職務一夜之間,就從一個受人尊敬的體麵工作。
變成了隨時可能被吊死在路燈上的高危職業。
當所有人都對這些職位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
他麾下那些“充滿正義感”的死士們,再順應“民意”挺身而出接管這個爛攤子。
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至於殺了那三個平克頓偵探……
那隻“永不閉合的眼睛”絕不會善罷甘休。
洛森已經能想象到,平克頓總部那些大人物得知消息後暴跳如雷的模樣。
他需要準備好迎接他們狂風暴雨般的報複。
不過,他們的報複,也得先能找到人。
動手的是“凶殘的愛爾蘭匪幫”。
有氣有怒,盡管朝著加州那些討厭的愛爾蘭佬撒去就好。
洛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接近傍晚。
馬林縣的警長帶人核實完草莓鎮的情況後,甚至不敢多停留,就快速回了縣裏。
一封封加急電報如雪片般從馬林縣發出。
飛向舊金山,飛向州府薩克拉門托,飛向更東邊的芝加哥。
馬林縣乃至周邊幾個縣,都為此雞飛狗跳。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洛森,卻不受任何影響。
悠閑地享受著下午茶時光。
該吃吃,該喝喝。
芝加哥,平克頓國家偵探事務所總部。
一間掛滿鹿頭標本和溫徹斯特紀念步槍的會議室裏煙霧繚繞。
“三名探員,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鎮,被一群愛爾蘭土匪像宰豬一樣殺死,然後像掛臘肉一樣吊在了路燈上。”
事務所創始人艾倫·平克頓,麵無表情的念著電報內容。
在座的每個公司高層都感到一股寒意。
老板生氣了。
“這是恥辱!”
一個大腹便便的董事一拳砸在桌子上:“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對平克頓這個名字最惡毒的侮辱!”
另一個高層點燃雪茄,眼神陰鷙:“各位,冷靜一點。根據格雷夫斯之前的報告,那夥人不過是一群在鐵路工地上混不下去的愛爾蘭人渣。他們可能很凶悍,但終究是一群沒腦子的野蠻人。他們這次隻是走了運。”
“沒錯。”
又有人附和:“一群烏合之眾,不值得我們大動幹戈。我們平克頓的敵人是像傑西·詹姆斯那樣的大盜,是企圖顛覆國家秩序的工會領袖。為了一群愛爾蘭酒鬼調動我們最精銳的力量,實在小題大做。”
大多數高層骨子裏都透著根深蒂固的傲慢。
他們根本沒把這支突然冒出來的匪幫放在眼裏。
艾倫·平克頓聽著手下們的議論,許久才緩緩開口。
“名譽是我們這行的根基。”
“當別人不再畏懼那隻‘不閉之眼’時,我們也就離關門不遠了。不管敵人是誰,敢挑釁平克頓的人,都必須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
他看向負責西海岸業務的主管。
“南太平洋鐵路公司那邊,不是還有一趟運薪火車正準備前往加州嗎?”
“是的,BOSS。由‘狼獾’行動隊負責押送,原計劃三十人。”
“不夠。”
平克頓搖搖頭:“再加三十人。湊齊六十人的滿編大隊。我不管他們用什麽方法,挖地三尺也好,血流成河也罷,我要在一個月內,看到那夥愛爾蘭雜種的腦袋被掛在舊金山的碼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