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熱鬧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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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走出一段距離後。
那個獨眼的壯漢才壓低聲音,對克羅斯說道:“少校,我感覺那些中國佬很有問題。他們看到我們,一點都不害怕,眼神像狼。而且,他們太強壯了,那體格,比我們民兵營裏最壯的家夥還要好。”
瘦猴卻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滿腦子都是另一回事:“媽的,那寡婦的眼睛真他媽的漂亮,藍得跟湖水一樣。還有那身材,隔著睡裙都能看出來,那屁股,那腰……
FUCK!我敢打賭,她絕對被那個中國佬給睡了!你們看到她剛才抓著那小子胳膊的樣子了嗎?簡直就像護著自己男人的母狗!真他媽的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克羅斯沉默地騎著馬,眉頭緊鎖。
一種奇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那個年輕的中國人。
但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與那個年輕人對視的時候,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在那微笑的表象之下,也隱藏著一個和他一樣,視規則如無物,視生命如草芥的同類。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見他們走遠,洛森給阿豹使了一個眼色。
阿豹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林地深處,遠遠地吊在了克羅斯一行人的身後。
洛森轉過身,看著身邊兀自氣鼓鼓的瑪琳太太,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她那曲線挺翹的臀部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嘿,你剛才的樣子真酷。”
他他笑著稱讚道:“英姿颯爽,像個真正的American Hotty。”
瑪琳太太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快步走回了屋裏。
洛森看著她那略顯倉皇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他重新回到門廊下的搖椅上,悠然地躺了下去。
與克羅斯的這次遭遇,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這個屠夫雖然麻煩,但還不足以打亂他的全盤計劃。
今晚,還有一場真正的大行動在等著他。
南太平洋鐵路公司的發薪火車,平克頓的狼獾行動隊,那才是他今晚的主菜。
他得好好準備一下,不能被任何事情耽擱了。
這不僅僅是一次對南太平洋鐵路公司發薪火車的常規劫掠。
這是他與平克頓國家偵探社的初次交鋒。
不能出任何差錯。
按道理講,在經曆了上次的火車大劫案後,馬林縣和索諾瑪縣境內的鐵路沿線,此刻本應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布滿了警惕的巡邏警員。
但現實卻荒謬得可笑。
索諾馬縣的警察,基本被洛森借“狼群”之手屠戮殆盡,剩下的幾個也早已成了驚弓之鳥。
馬林縣的警員,則在草莓鎮那十八具無頭屍體的“歡迎儀式”下,集體嚇破了膽,士氣徹底歸零。
因此,那漫長的、蜿蜒在丘陵與河穀間的鐵軌,此刻幾乎是不設防的。
隻有鐵路公司自己雇傭的的幾個護衛,提著馬燈,像孤魂野鬼一樣在寒風中來回踱步,權當是心理安慰。
洛森在腦海中的沙盤上不斷推演。
一道道無形的指令精準地傳遞到每一個潛伏單位的腦中。
鬣狗,由最狡猾的強尼率領,他們是滲透的毒牙,前出至聖拉斐爾以北五英裏,監視所有通往鐵路線的岔路。
狼群,由最凶狠的刀疤臉芬尼安率領,他們是攻堅的利齒,在預定伏擊點“響尾蛇峽穀”完成最後部署。
“騷狗”與“快幫”,則是負責側翼突襲和製造混亂的鋼爪。
鐵路沿線,周邊的風吹草動,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影,任何一匹陌生的馬,所有的情報都在第一時間匯集到他這裏。
四支以野獸命名的匪幫,一百四十名裝備精良、絕對忠誠的悍匪,如四支死亡的洪流,在北加州的原野上,無聲地改變著流向,朝著同一個獵場匯聚。
今晚,為了向大名鼎鼎的平克頓偵探社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他麾下所有的暴力機器,將聯合行動,為他們獻上一場史無前例的鋼鐵與鮮血的歡迎盛宴。
另一邊,在馬林縣的治安官辦公室裏。
阿倫·克羅斯正用一塊鹿皮打磨著他那把巨大“龍騎兵”轉輪手槍的擊錘。
他在巡視一圈後,回到了這裏。
這裏,將是他剿滅匪患的總指揮部。
辦公室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
馬林縣那位山羊胡議員,捏著一份電報走了進來。
“特派員先生。”
“是是南太平洋鐵路公司發來的電報。”
議員將電報紙遞了上去:“他們的發薪火車,今晚將會進入馬林縣境內。希望我們縣能提供協助,保護火車的安全。”
克羅斯打磨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我是加利福尼亞州的特別專員,不是他媽的鐵路公司的私人保鏢!我隻聽命於州長和州政府!一群滿身銅臭的資本家,也想對我發號施令?”
議員被他話語中的煞氣嚇得一哆嗦,連忙解釋:“不是的,先生。他們隻是請求協助。畢竟,南太平洋鐵路公司在州議會裏的勢力也很大……”
“他們不是花大價錢,請了平克頓偵探社那群精英來護送嗎?”
克羅斯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怎麽,平克頓偵探社向你們這群廢物求援了嗎?”
“這倒沒有。”議員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
克羅斯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煤油燈都跳了一下。
“平克頓那群雜種,最喜歡吹噓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美國陸軍還要精良,他們的探員都是以一當十的戰神。”
“他們那句狗屁口號是怎麽說的來著?‘我們永不沉睡’!既然他們那麽能幹,那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麻煩!用不著你們這群多管閑事的蠢貨,去給他們擦屁股!”
克羅斯對平克頓偵探社的厭惡,是發自骨子裏的。
在南北戰爭期間,艾倫·平克頓就曾為聯邦軍提供情報服務。
戰後,這家私人武裝公司更是急速擴張,甚至接手了許多原本屬於軍隊的、追捕西部法外之徒的“髒活”。
在克羅斯這種正統軍人看來,平克頓的探員不過是一群拿著高薪、沒有榮譽感的雇傭兵。
他們與陸軍之間,既有業務上的合作,更有資源和榮譽上的激烈競爭。
軍隊看不上他們的唯利是圖,他們則嘲笑軍隊的官僚和低效。
克羅斯沉思了片刻,手指在桌上的地圖上輕輕敲擊著。
他當然不會派人去保護火車。
就算真的出了事,指望警局裏這群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廢物,派他們去也是白白送死。
不過……
一個念頭悄然爬上他的心頭。
“我們可以去看熱鬧。”
克羅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如果那群該死的愛爾蘭匪幫,真的蠢到敢對這趟有‘狼獾’護送的火車動手,那就有好戲看了。”
他在房間裏踱步,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讓平克頓那群高傲的家夥去跟匪徒們拚個你死我活。如果他們贏了,我們什麽也不損失。如果他們被打個半殘,匪徒們也元氣大傷,說不定我們可以去撿個大便宜。”
他對著門外吼道:“傳我命令!通知馬林縣所有還能拿得動槍的警員,立刻到這裏集合!”
馬林縣這群廢物的集結號剛剛吹響。
洛森那邊就得到消息了。
“這老東西,精力倒還真不錯。”
他低聲自語:“剛到馬林縣,不休息就開始折騰。也不怕一把年紀,直接猝死在這裏。”
克羅斯的意圖,洛森幾乎在瞬間就洞悉了。
想當黃雀?想撿便宜?
洛森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馬林縣這群廢物警員,不管是去幫平克頓的場子,還是躲在遠處看熱鬧,都不行!
今晚這場大戲的舞台,必須絕對幹淨。
除了演員,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多餘的觀眾。
他立刻下達了一道新指令。
【命令:騷狗,立刻脫離原定作戰序列!】
【你們的新任務是:全員向西南方向急行軍,務必在克羅斯之前趕到“哭泣寡婦”隘口,進行狙擊!】
【目標:攔截並阻擊阿倫·克羅斯率領的馬林縣警隊!】
【行動要求:不惜一切代價,在戰鬥結束前,絕不允許他們靠近鐵路線範圍半步!】
【看熱鬧?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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