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打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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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詳詳細細的和劉波說了情況。
“我們都是之前張莊的,算是從小到大都認識的,但這家夥從小就能夠吹牛,朋友比我多。我那時候家裏麵條件還算不錯,每天上學的時候爸媽都會給我5毛錢的零花錢,而他家比較窮就沒有零花錢。他那時候天天蹭我吃,有一次我不給他了,他就把我打一頓。”
“開始的時候我還是能夠打過他的,但之後他就在放學的路上,帶他兩個朋友攔著我,基本上每天都會堵我,賭一次打一次,打著打著我就不敢還手了,這事我也找過老師,我也找過我爸,但都沒用,他們的想法就是為什麽他們隻欺負你不欺負其他人呢?”
“實在是沒辦法了,最後我每天的零花錢都上交給他,波哥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當時不想讀書,其中就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怕他,還好之後我們初中不在一個學校了,那三年真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從來沒人欺負我,但誰想到三年後到高中我們又在一個學校,這家夥又是處處欺負我,又被他欺負了三年,出來之後我在廠裏上班,這家夥就在外麵鬼混,沒多長時間竟然混成一個大哥了。”
“我也想出來混,找大哥,但都被這個家夥給破壞了。”
在昏暗的巷口裏,瘦猴一臉鬱悶地蹲在牆角,嘴裏叼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煙霧繚繞中,他眉頭緊鎖,眼神裏混雜著不甘與壓抑。
“那這就必須報仇,平常找的還不好找,這時候正好。”
劉波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那兩個淺淺的酒窩。
月光落在他清秀的臉上,勾勒出幾分稚氣未脫的輪廓,任誰在外麵見到這般笑容,大概都會覺得他是個幹淨明朗的少年——極具欺騙性的那種。
“今天呀,今天不大行吧,雖然說你很難打,我也還行,但咱們對付幾個人還行。他們這一幫有20來號人呢,幹不過吧。”瘦猴聞言先是眼睛一亮,嘴角剛揚起又迅速垮了下來。
他用力吸了口煙,煙霧從鼻孔中緩緩噴出,語氣裏透著明顯的遲疑與氣餒。
“正麵打肯定打不過呀,但我不相信他們會20來號人住在一個房子裏麵。”劉波不緊不慢地說著,自己也點燃一支煙,長長吸了一口,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繚繞升騰。
“跟蹤然後打黑棍嗎?”瘦猴眼睛微微一亮,壓低聲音問。
“黑棍是要打的,你先坐那邊休息,等著我在這邊盯梢,咱倆輪流。”劉波拍了拍瘦猴的肩,語氣沉穩地安排道。
那幫人確實很能喝,吆五喝六的吵鬧聲遠遠傳來,酒瓶碰撞聲、粗嗓門的笑聲混雜在一起,在寂靜的夜街上格外刺耳。
他們已經喝了兩個小時,桌上的菜早已涼透,空酒瓶堆了一地。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一臉疲憊卻不敢抱怨,隻能耐著性子守在旁邊,時不時勉強擠出笑容回應幾句。
終於,其中一人掏出兩張鈔票扔在桌上。
按照他們消費的酒菜,這點錢遠遠不夠,但老板還是笑嗬嗬地點頭收下,仿佛如釋重負。
一幫人吃飽喝足,吵吵嚷嚷地分道揚鑣。
劉波和瘦猴對視一眼,默契地拉開距離,遠遠跟上。
他們很快鎖定了棍哥那一撥三人。這幾人住得並不遠,沿著一環路左搖右晃地走著,嘴裏叼著煙,大聲吹噓著自己的“江湖事跡”,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尾隨。
直到一個岔路口,棍哥似乎發現煙沒了,擺手示意兩個小弟去路邊小店買煙。
機會來了。
劉波眼神一凜,迅速彎腰從巷口撿起半塊板磚,入手粗糙冰冷。
他幾步加速衝上前,毫不猶豫地照準棍哥的後腦狠狠拍下——
“我曹你嗎!”
棍哥慘叫一聲,原本醉醺醺的狀態瞬間被劇痛撕裂,他踉蹌著轉身,還沒看清來人,劉波已經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腰側。
棍哥應聲倒地,劉波跨步上前,板磚再次掄起,朝著對方臉上猛砸:
“就你叫棍哥是吧?”
“就你喜歡讓人滾是吧?”
“就你說見一次打一次是吧,我讓你見識什麽叫見一次打一次!”
板磚一次次落下,棍哥拚命扭動身體試圖躲避,喉嚨裏發出嗚咽般的嚎叫。
他掙紮的力氣大得驚人,像一頭失控的野豬,劉波幾乎壓不住他。
“你看傻子能幹嘛?來拍幾下呀。”劉波喘著氣,朝一旁還有些發愣的瘦猴喊道。
“老三老四快來,曹!”
就這麽一耽擱,棍哥竟翻滾出幾米遠,一邊滾一邊嘶聲大喊。
“叫你妹,讓你天天欺負老子!”瘦猴這時才猛地回過神,一下子撲上去騎在棍哥身上,拳頭如雨點般砸下。
他雙眼發紅,每一拳都帶著積壓已久的怒意,左右開弓,打得棍哥嗷嗷直叫。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買煙回來的兩個小弟的注意。
他們慌忙跑回來,卻看見劉波正站在巷子口,手裏握著那塊還沾著血的板磚,眼神冷冽。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劉波已經迎上前,一人給了一下——並沒下死手,隻是重重敲在額頭上,發出悶響。
這兩人本來就被酒精麻痹了反應,再加上劉波出手幹脆,一下子就被震懾住,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曹你嗎的,讓你欺負老子,從小就想占老子便宜,不給你錢你還要打我。”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瘦猴一邊罵一邊猛揍,棍哥此時已無還手之力,隻能抱頭蜷縮在地上,不住求饒。
直到劉瞥見那兩個小弟轉身逃跑,大概率是去叫人或報警了,他立刻拉住還在發泄的瘦猴:
“好了,猴子,走!”
瘦猴喘著粗氣站起來,朝蜷縮在地上的棍哥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讓你再欺負老子。”
隨後緊跟劉波,迅速鑽進錯綜複雜的小巷中。
兩人一路狂奔,直到連轉了幾個彎,確認身後沒人追來,才扶牆停步,大口喘氣。
汗水浸透了他們的T恤,緊緊貼在身上。
“應該沒追上來。”瘦猴一邊喘一邊回頭張望,心跳如擂鼓。
“肯定沒有,那家夥都爬不起來了,咋追啊?”劉波靠在牆上,胸膛劇烈起伏。
“曹,我從來沒想到我竟然可以揍這個家夥,實在是太爽了,太過癮了。”瘦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嘴角忍不住上揚,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看吧,想揍他也很容易,怕個毛線呀,就是幹。”劉波咧嘴一笑,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他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已經被壓得皺巴巴,好不容易找出兩根還算完整的煙。
他自己叼上一根,又遞給瘦猴一根。
點燃煙,兩人默默抽著,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汗水的味道。
昏暗的燈光下,瘦猴突然注意到自己拳關節上全是凝固的血跡,破了好幾處皮。
“曹,都是血,他不會給我打死了吧?”瘦猴有些後怕地問。
“怎麽可能會死?我砸了幾下也隻是為了簡單開開瓢,留著勁了。你打了那麽長時間,頂多把他打成豬頭罷了。”劉波深吸一口煙,淡淡地說,“抽根煙休息一會,等一下咱倆還要繼續去堵他。”
“還去堵他?”瘦猴一愣。
“要幹就幹服,徹底破了你的心魔,讓你以後見到他都能想到他在你麵前跪地求饒的樣子。”劉波說著,隨手在自己T恤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那我們再去哪裏堵他?”這話明顯說到了瘦猴心坎裏,他眼睛再度亮起來,語氣興奮:“我們現在回去肯定不在了。”
“你傻呀,他受傷了肯定要去醫院呀。像這種小混混,去正規醫院不現實。這邊離張雅麗的診所又不遠,按照你們平常的習慣,不都是喜歡去她那裏嗎?”劉波自信地笑了笑。
“對哦。”瘦猴恍然大悟,咧嘴笑了起來。
於是兩人歇息片刻後,再次動身,東繞西拐地穿行在蛛網般的小巷中,最終在一個拐角處停下。
不遠處,就是張雅麗的診所。
他們剛隱蔽好沒幾分鍾,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一輛夏利出租車停在診所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三個人。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中間那個,即便燈光昏暗,劉波和瘦猴也一眼認出,中間那個頭纏紗布、狼狽不堪的,正是剛才被他們痛揍的棍哥!
“波哥,還是你聰明,果然被你猜到了,那苟曰的真的來這裏了,幹他!”瘦猴激動地推了推劉波,就要衝出去。
劉波一把拉住他,低聲道:“急什麽?你現在進去幹他,一不小心連累了張雅麗,毀了人家生意。咱就在這等他出來,等他包紮好了,付了錢出來了,咱們再動手。”
“6啊,波哥。”瘦猴恍然大悟,衝劉波豎起大拇指,兩人相視一笑,再度隱入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