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走上前，就被身邊的男生按住：“別急，等會兒找單獨相處的機會。”
    KTV裏的遊戲無非是唱歌、搖骰子，算不上多有趣，但難得全班同學都卸下了高考的壓力，一個個玩得格外盡興。
    芷霧被幾個女生拉著喝了幾杯啤酒，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序發來的第三條短信，問她什麽時候回家。
    芷霧低頭回了一個“馬上就回”，抬頭對林薇說：“咱們走吧，太晚了。”
    林薇點點頭，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李鴻傑就被幾個男生推了出來，他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陳芳、林薇，我剛好順路，順便送你們回家吧。這麽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自己走太危險。”
    芷霧剛要拒絕，林薇就率先答應下來，“好呀，麻煩你了。”
    三人攔了輛出租車，一路沉默地到了小區岔路口。
    林薇笑著和芷霧擺擺手，朝著北門走去，走之前還俏皮地給芷霧使了個眼色。
    芷霧無奈地笑了笑，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短信。”
    林薇走後，隻剩下李鴻傑和芷霧兩人。
    夜色漸濃，路邊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芷霧對李鴻傑說：“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謝謝你今天送我們回來。”
    李鴻傑看著眼前的少女，路燈的光線灑在她臉上，柔和了她的輪廓，顯得格外溫柔。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陳芳，我有話想對你說。”
    芷霧抬眸看他，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意外。
    “我喜歡你，從你轉來我們班的第一天起就喜歡了。”
    李鴻傑的聲音越來越低，卻異常堅定，“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芷霧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才認真地說道：“謝謝你的喜歡。但我現在沒有想談戀愛的打算，希望你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被拒絕早在李鴻傑的意料之中，他釋然地笑了笑。
    可眼底還是有的失落一閃而過：“我知道了，沒關係，也希望你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隨後兩人又互相留了聯係方式，李鴻傑叮囑了她幾句注意安全，才轉身離開。
    芷霧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漸漸縮小，才轉身準備走進小區。
    剛一轉身，就被站在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陳序站在路燈的陰影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很是平靜：“我來接你回家。”
    芷霧看了他一眼，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兩人沉默地回到家，陳序表現得和平常一樣，沒有多問一句。
    芷霧先去衛生間卸妝洗漱，等她走出來時，看到陳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酒，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啤酒罐。
    “那我先回房間了。”芷霧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陳序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陳芳，我們談談。你之前說高考之後再談的。”
    芷霧停下腳步，並沒有轉過來：“已經不需要談了。”
    陳序眉頭瞬間蹙起，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惱怒：“為什麽不需要？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不理我了？我一直等到你高考結束，一直在找機會和你談談，你為什麽又不願意？”
    芷霧背對著他，肩膀微微緊繃，沒有說話。
    陳序剛想站起身，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
    芷霧就突然轉過身，快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陳序愣住了，不解地看著她。
    下一秒，芷霧抬起腿，膝蓋壓在沙發上，俯身，柔軟的唇瓣輕輕覆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