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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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
餘欽在陶桉的幹涉下,終於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入目的就是讓他懵圈的場景。
大門破了個大洞,應該是被人強行破開的。
大腦反應過來,他猛驚,“歡喜?”
想站起來的餘欽,因為頭重腳輕,渾身無力的原因,最終隻是在沙發上動彈了一下。
“我沒事,你先別急,緩緩勁。”
歡喜在他身邊道。
餘欽看著歡喜,眼神沉痛,這一刻的他無比痛恨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輕敵了。
他明明感覺到了陶桉的不對勁,竟然沒有警惕,也不夠謹慎,更不夠果斷。
他簡直不能原諒自己會犯這樣的錯誤。
“歡喜,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歡喜歎息,“無妨,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賊惦記上了,防是防不住,這次不隻是你輕敵,我也輕敵了。”
對麵沙發上坐著的賊不樂意了,非常不滿的插話道,“歡喜,我不是賊,我也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
歡喜一記淩厲的眼神,“閉嘴。”
陶桉就不,這會的他,就是用放大鏡也找不出來他曾經偽裝過的膽怯和笨拙。
伶牙俐齒,還死強死強的。
死豬不怕開水燙,非常欠揍的那種聒噪,“我偏要說,我就是你男人,就是,就是,就是……”
歡喜的動作更快一步,抄起茶幾上的杯子,直接就砸了過去。
陶桉竟然也不躲,任由杯子砸在他腦袋上麵。
頓時額角處就起了個包。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停嘴,非要說,“我就是,我就是,你今天打死我,你也改變不了我就是。”
歡喜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怎麽就不裝可憐,不裝膽小了?”
聽她這樣說,陶桉反倒委屈上了,“我真誠試驗過了,那些對你沒用。歡喜,你為什麽不接受那樣的我?
你要是接受那樣的我,那我就應該會一直活成你想要的無害模樣的。
我甚至都想好了,接受這兩個老男人的。
反正我年輕,我完全耗得起,等過個十年的,就算我不弄死他們,他們也老了。”
馮封受不了,在心裏罵了一聲操,今天他就拚了他這條命不要,他也要弄死這個囂張欠揍的小白臉。
這個念頭一起,還不等他過大腦,他人已經和陶桉打起來了。
陶桉怎麽可能任由他打?
兩人扭打在一起。
破壞力之大,從客廳瞬間變成了戰場就知道了。
除了歡喜和餘欽坐著的沙發沒有被波及到,能砸爛的都被兩人捶爛了。
好好的意式奢華風,如今都快變成了廢墟了。
歡喜生無可戀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這一刻,什麽樣的語言都形容不出來她的心情。
餘欽的沉痛自責也被這發展強行打斷了,他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所以,歡喜身邊另一邊坐著的鼻青眼腫半邊臉發酵成了饅頭的人是馮封?
他沙發對麵坐著同樣看不出來完好皮膚的人是陶桉?
陶桉雖然也慘,可他能把瘋子傷成這樣,就證明了他的武力值了。
瘋子竟然被打成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已經恢複了力氣的黨歲這會為了避開戰場,人都退到了大門口了,再退她就要出去了。
實在是這兩人動起手來的破壞力實在太驚人。
這套價值不菲的房子,已經無法再住人了,必須要完完全全的重新裝修。
歡喜有氣無力的對餘欽道:“算了,我們先走吧。”
就這,估計問也問不出來什麽東西?
何況,問出來了又如何?
陶桉直接明牌了,她難不成還能衝去內庭質問為什麽要放一個這樣的非人類出來禍害她?
或許,人家這是想著以毒攻毒呢?
餘欽明白歡喜的意思,他在歡喜的攙扶下站起身。
隻是他剛站起身,一道破空而來的剛勁力道直接將他橫掃了。
不僅他倒回到了沙發上,就連歡喜都被他連帶的坐回到了沙發上。
原本還和馮封打成一團的陶桉都顧不上自己被馮封捶,直接就衝了過來,一腳踢飛餘欽還不解恨。
快的像鬼一樣,直接一把就揪住了餘欽的頭發,抓起他的頭就往茶幾上砸。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歡喜都來不及反應。
咚地一聲,餘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歡喜呆若木雞。
“你就隻想帶他走?你喜歡他是不是?我就弄死他,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把你身邊的一切男人全都弄死。”
歡喜看著一臉血,無比認真看著她的陶桉。
她知道,她終於遭到了報應。
這不堪入目,亂七八糟的局麵就是她的報應。
她默默坐著,無力的揮手,“繼續打,不準停,。”
站門口的黨歲都能切實體會到了歡總的生無可戀。
她也是做夢都想不到,原本隻是簡單的一件探望傷患的事會發展成這樣?
說起傷患。
黨歲這才想起陶桉其實還有輕微腦震蕩的。
可看他的戰鬥力,簡直是颶風級別,比瘋霸王龍還要有破壞力。
剛才他那一下,餘處估計腦震蕩少不了。
黨歲心裏歎了口氣,這棟樓竟然屏蔽了信號,她想打個120都不行。
這樓上都打仗了,槍都響了好幾聲,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外麵的人是真不怕這裏死人的啊?
話說,小塗腦子還行,還知道通知馮封來。
可是也隻有馮封能進來。
陶桉就是故意放馮封進來。
想來,這棟樓都是陶桉的地盤了?
他究竟是什麽身份?簡直就是大鯊魚。
也不知道他和瘋霸王龍最終誰能贏?
她內心還是希望瘋子能贏的。
無他。
陶桉這條鯊魚太凶殘不可控了。
除非歡總親自動手真一槍殺了他,否則他蹦躂的比誰都高,還是誰都摁不住的那種。
最終結果是,馮封和陶桉打到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一下的時候。
歡喜才帶著黨歲離開了。
好在她們下地下停車場,小塗也清醒了過來。
直到歡喜的車離開了停車場。
停車場才進來幾部低調的看不出名堂的車。
從車上各自下來了幾名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帶著輪椅上了電梯,將頂樓受傷的幾人都帶走了。
……
某不對外開放的醫院。
賀知衡和溫元煜在地下停車場碰頭了。
電梯裏,氣氛寂靜的有些低迷。
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電梯門開後,兩人沉默的去了同一個病房。
餘欽這會頭纏住繃帶,正在閉目養神,反倒是他旁邊的馮封看樣子十分淒慘。
淒慘到要不是知道他是馮封,誰都不敢想,這會是馮封。
溫元煜想過兩人都住院了,肯定很嚴重,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嚴重。
真就隻剩還有喘氣的力氣了。
“你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弄成這樣?”
渾身纏滿著醫用繃帶的馮封滿是不在乎的道,“沒什麽,遇到了個瘋子。”
溫元煜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下意識的走到窗戶旁看了看。
“外麵有什麽?”
馮封掙紮著起身半坐起來,看見認真觀看外麵的溫元煜不由得都有些好奇了。
溫元煜看著他,“我在看外麵是不是有兩個太陽。”
“WOC,你在說什麽鬼話?你拿我開涮呢?”
“不,你都能碰上瘋子,還輸的這樣慘,我看見兩個太陽也正常啊。”
賀知衡沒理鬥嘴的兩人,徑直朝餘欽的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發生什麽事?”
餘欽沒睜眼,倒是說話了,“瘋子剛才不是都說了,出現了個瘋子。”
“霧草,竟然是真的?什麽情況?”溫元煜也連忙湊了過去,在餘欽病床尾坐了下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具體呢?”
“表麵上是陶先生的私生子,但一個陶先生的私生子可絕對沒有這種能捅破天,也能通天的本事。”
“陶先生什麽時候有私生子了?”溫元煜皺眉,“他們陶家依靠的可是陶太太,陶太太那般身份怎麽可能會允許私生子出生?而且還養在了內庭?”
餘欽這才睜開眼,目光直接落在了賀知衡身上,“我今天叫你們來,就是要問清楚,歡喜究竟是什麽身份?”
“歡喜還有身份?什麽身份?”馮封詫異的扭過頭,“國安怎麽沒告訴我?”
餘欽這會都懶得理他,眼睛一直盯著賀知衡,“我知道你絕對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多,事到如今,就看你要不要選擇告訴我們了。”
溫元煜神色嚴肅了起來,其實他心裏也很好奇,雖然他知道的比餘欽和馮封他們多,但他肯定沒有賀知衡知道的多。
他下意識的也看向賀知衡,認真勸道:“事到如今,他們都被你牽連進來了,知衡,你心裏清楚,你一個人扛不起來的。”
賀知衡歎了口氣,“法則亂了,天下就會亂。”
馮封滿心期待等來的卻是賀知衡這樣一句話,頓時氣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他現在不能動彈,他會直接給賀知衡一拳頭。
“你在說什麽狗屁,你就不能說人話?”
比起馮封的暴躁,餘欽十分理智和冷靜,“什麽法則?”
賀知衡笑了,“怎麽說呢,我們都是接受唯物主義科學觀長大的人。
可我們都知道,冥冥之中的氣運和命數是存在的。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個天又是什麽?
自發展科學觀以來,世間種種不能解釋的東西,都歸於人類自身的努力成就結果,也似乎能勉強解釋一些不能解釋的人和事。
可我們這類一出生就站在頂端的人其實都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是不公平的,也是無法公平的。
為什麽不公平呢?
僅僅是因為會投胎嗎?
可是投胎成人的規律又是什麽?
為什麽人分男女?為什麽男女不能平等?
從有記載一來,曆史為什麽都是男尊女卑?”
餘欽看著賀知衡,突然也笑了,“這真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賀知衡搖頭笑。
根本沒聽明白的馮封都顧不上自己半身不遂,硬是湊了過來,不耐煩又因為事關歡喜而不得不耐煩的問,“所以老賀,你剛才說那麽多廢話,究竟說了什麽?”
餘欽無語,這會他心裏實在是煩躁,也不知道歡喜現在心情如何了?
他想盡快弄清楚事情,看能不能想辦法幫歡喜解決問題,這家夥幫不上忙,還淨搗亂?
“你聽不懂就能不能閉嘴?”
操!
馮封暴躁了,“餘欽我警告你,你個沒點屁用的東西。
你也就敢仗著歡喜多喜歡你一些,你就敢在我麵前吆三喝四的。
你對上小白臉你怎麽就沒這個威風了?
你最好是記住,這會歡喜可沒在這裏。
我要是揍你腦震蕩加半身不遂。
她都隻會認為是小白臉打的你。”
瘋子的話內容可謂多到讓另外兩人都渾身一震,歎為觀止已經不能形容兩人聽到馮封這番話的心情了。
溫元煜:???
小,小白臉是誰?
賀知衡:???
世界已經顛倒成這樣了嗎?
歡喜的能力已經大到這個地步了?難道女性成為主宰真是天命所歸?
那這世界得要亂成什麽樣了?
“你們說的小白臉就是所謂的陶先生的私生子?”
餘欽點頭,“所以你說的法則和歡喜有直接聯係?”
“據我所知,陶先生是沒有私生子的。”
“歡喜是能影響法則還是直接改變法則?”
“陶夫人隻生了兩個女兒,長女陶冬在內閣當文秘,基本上很少會出現在公眾視野內。
陶夫人懷次女的時候,剛好是陪著陶先生在申城為期半年的駐守。
陶夫人去申城的時候已經懷有生育,隻是胎相不好,且未滿三個月,所以並未對外宣張,絕大多數人是都不知道的。
後來陶夫人次女還沒滿七個月就早產,陶夫人產後大出血,大傷元氣後就回到京城一直養在內庭,後續基本都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
次女在牛道長的建議下,就留在了申城陶先生父母身邊養。”
餘欽明白了,附光的身份是沒問題的,那麽陶桉究竟是真的私生子還是無中生有出來的身份,就有待考究了。
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歡喜的事。
“如果是影響,是需要怎樣的媒介?
如果是直接改變,會不會需要她付出代價?
類似我們所熟知的那種獻祭?
你們是如何得知這個結論的?
有作證資料嗎?”
賀知衡沒回答餘欽,而是反問餘欽,“如果歡喜要毀滅世界,你會阻止嗎?”
餘欽:???
馮封怒了:“賀知衡,難道這就是你一直拿雞毛當令箭對付歡喜的理由?你在放什麽狗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