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早日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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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和墨對於這位女客人知曉大宇帝國的存在,並不感到意外。
大宇帝國,早已不是一個閉關鎖國的隱秘文明。
相反,自陛下秦絕整合萬界,奠定無上偉業以來,帝國便一直秉持著開放與進取的姿態。
帝國疆域浩瀚無垠,子民更是無法計數,其中不乏無數充滿探索欲和冒險精神的強者與學者。
帝國官方從未停止對外擴張,更一直鼓勵乃至資助本土生靈走出疆域,深入混沌,去探索未知,結交,征服,同化異域文明。
到如今,哪怕在號稱無盡的混沌當中,大宇帝國這個名號,早已在混沌諸多強者圈層中流傳開來。
而外界提起帝國,通常與強大,神秘,秩序,深不可測,富饒以及最好不要輕易招惹等標簽聯係在一起。
不過,帝國的本土核心疆域,受到玉璽的庇護,其內部的具體信息,真實結構,力量體係乃至時空坐標,都被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
外界無法窺其全貌。
這更是加強了帝國的神秘感。
這好比在浩瀚的混沌海中,帝國建立了一個嚴密,無法被外部直接訪問或定位的“內網”。
而無數帝國子民在外界的活動,就如同在這個內網之外,不斷發布著關於帝國各種貼文,視頻和傳說。
外界眾生可以通過這些信息,知道有大宇帝國這麽一個強大而神秘的巨無霸存在,聽說過關於它的種種傳說,甚至可能與某些帝國公民打過交道,進行過貿易或衝突。
但他們無法真正訪問帝國的核心,無法得知其最真實,最全麵的麵貌。
他們對帝國的認知,完全依賴於那些外出帝國子民,這些活生生的“帝國ip”的言行舉止。
(這解釋的夠清楚了吧,在還疑惑外界為什麽知道帝國信息我真沒招了。)
這其中,被傳播得最廣,也最為外界所津津樂道的,便是關於帝國之主,秦絕的傳說。
隻不過,在外界流傳的版本中,帝國生靈根本沒人敢直言陛下真名。
秦絕陛下更多地被尊稱為:
“宇帝”。
意為統禦無垠宇宙,萬界共尊的帝王。
這個尊號磅礴大氣,彰顯其無上權威,同時也巧妙地隱去了其真名,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因果牽扯和冒犯。
因此,在外界許多存在的認知中,他們知道有一個名為大宇帝國的恐怖存在,其主宰是一位被稱為宇帝,實力深不可測,雄才大略的至高存在。
但關於宇帝的真實名諱,具體相貌,性格喜好,乃至其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則眾說紛紜。
就像是那些神話傳說一般。
有的傳說宇帝乃是一介凡人之身征得現在果位,這也是流傳最廣的,畢竟大家都喜歡聽一步步崛起的故事。
也有傳說說宇帝是先天神靈,還有人說宇帝是早就存在的某個古老存在等等。
(這也解釋夠清楚了吧?就比如你見過元始天尊嗎?你關於他的東西是不是其他途徑得知的?)
這也正是為什麽,當這位女客人不僅知曉帝國名號,更一口道出“秦絕”這個在帝國本土都極少有人敢直呼的真名時,季衍和墨的反應會如此劇烈,並立刻意識到事情絕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她知道的名字,可不是外界流傳的那個公開的“網名”宇帝),而是帝國核心層才知曉,且需極度敬畏的真名!
這其中的差別,就如同一個外人不僅知道某個龐大互聯網公司的存在,還一口叫出了其最高創始人兼ceo的私人身份證名字一樣驚悚。
按理來說,在這位女客人叫出陛下名字那一刻,他倆應該直接動手將其拿下的。
可要知道,陛下那是何等存在?
別說直呼真名,心中有那個念頭陛下估計早就注意到了。
但是這位女客人既然直呼了陛下真名卻沒有任何事發生,這隻能說明要麽陛下對此並不在意,要麽是默許。
這也是他倆沒有動手的原因。
季衍臉上的震驚和荒謬感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
墨也停止了咳嗽,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兩人身上那股屬於帝國精英,久經沙場的冷冽氣息不自覺地彌漫開來。
“這位客人,”季衍的聲音低沉下來,不再有之前的客套與職業化的敷衍,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您可知,您方才直呼的那個名字,意味著什麽?”
“您可知,在我大宇帝國疆域之內,乃至其力量所及的混沌海範圍內,陛下之名,非尊崇者不可直呼,非有緣者不可知曉,非許可者…不可念及。”
他的目光落在女客人身上:“按帝國鐵律,僅憑您方才直呼陛下真名這一行為,我二人便有責任將您…‘請’回去仔細詢問。”
氣氛變得嚴肅。
那女客人也感受到了對麵兩人氣勢的突然變化。
那是一種源自骨子裏,對某個至高存在的絕對忠誠與維護所帶來的壓迫感。
她薄紗下的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對這股驟然降臨的壓力的本能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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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身那聖境二階的磅礴氣息也下意識地內斂凝聚。
“按律,本該如此。”季衍繼續道,語氣冰冷,“但陛下…並未降下任何旨意或警示。”
這意味著,要麽陛下根本不在意這點微末小事,要麽…眼前這人直呼其名,本身就在陛下的默許或算計之內?
無論是哪種,都讓季衍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的心思,深如淵海,不可測度。
墨在一旁冷冷接口:“所以,客人。”
“現在能否請您解釋一下,您…究竟是從何處,得知陛下名諱的?”
“這關乎您的安危,也關乎我們是否需要執行帝國律法。”
女客人沉默了片刻。
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兩人是認真的。
那種不容置疑的肅殺之氣,絕非偽裝。
她也能隱隱感知到,冥冥之中,似乎真有某種難以想象的宏大意誌,在她念出那個名字時…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卻又並未有任何表示。
這種認知,讓她收起了最後一絲因實力帶來的從容。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清冷的聲音依舊平穩,但似乎多了一絲慎重。
“此事…說來,亦是機緣巧合,或者說…一場無妄之災。”
她微微偏頭,仿佛在回憶一段極其遙遠而又印象深刻的經曆。
“莫約一千多年以前,吾於一片荒蕪混沌中遊曆,探尋一方古老遺跡的線索。”
“忽有感,遠方有難以形容的恐怖波動爆發,其力之強,其勢之宏,遠超想象,仿佛…有至高存在,在強行剝離,抽取某種…概念層麵的本源。”
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即使時隔已久也難以完全磨滅的驚悸。
“吾本想遠離,但那波動席卷範圍太廣,速度太快…混沌被撕裂,規則被扭曲,吾未能完全避開餘波。”
她頓了頓,似乎在選擇合適的詞語來描述那難以理解的景象。
“恍惚間,吾被卷入了一條…浩瀚無垠,由無盡規則與時光碎片組成的洪流之中。”
“混沌沸騰,萬道哀鳴。”
“吾本想瞬息遠遁,但那波動席卷寰宇,其速超越思感…吾周身護體道則瞬間破碎,如同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被強行卷入!”
她頓了頓,似乎仍在為那難以理解的偉力而感到心神搖曳。
“那並非尋常的混沌亂流,更非自然形成的虛空風暴…”
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敬畏。
“那是…一條河。”
“一條奔流不息,由無盡世界的生滅景象,文明興衰的剪影,以及億兆生靈的信念與命運絲線…交織而成的浩瀚長河!”
“後來,吾方知,那或許便是承載汝等帝國無上偉力的…帝國時間長河之顯化!”
“吾深陷其中,渺小如塵埃,難以自主,隻能隨波逐流。”
“然,與徹底迷失,被同化消解不同,吾之道心與神魂,竟在那一刻保持住了清醒,成為了一個被迫的旁觀者。”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仿佛再次看到了那震撼心靈的景象。
“吾看到了…無數世界的沉浮,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的崛起。”
“同時,吾也看到了秦…你們陛下,以及帝國的一些過往。”
她微微停頓,仿佛在回味那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畫麵。
“那段旅途並不長,於外界或許隻是刹那,於吾卻仿佛經曆了萬古。”
“當一切歸於平靜,吾被‘拋’出之時,已是神魂俱疲,道基震蕩,耗費了巨大代價才得以恢複。”
“但那個名字,以及其所代表的那份意誌,那份焚天的野心,那份締造並統禦如此偉業的無上魄力…已然深深烙印於吾之真靈深處,再難磨滅。”
她抬起頭,目光穿過那層薄紗,看向季衍和墨,清冷的語氣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坦然,一絲執著。
“自那日後,大道獨行,卻再無趣矣。”
“混沌浩瀚,卻再無一人,能如他那般令吾道心震顫,見之…難忘。”
“故此番前來,並非全然玩笑。”
“吾確想知曉,能否得見其人。”
店鋪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季衍和墨麵麵相覷,原來如此!
其實在這位女客人剛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們便已經知曉了其何時知道關於陛下之事。
帝國第二次躍遷之時!
歐陽誌誠朝聖被拖入那修混亂大道的聖境三階的屍體之上,另一位帝國公民黎海運前去處理差點迷失,最終陛下親自出手那次。
那也是陛下為數不多的出手。
而那次所得的好處,也讓帝國迎來了第二次躍遷。
“因果,因果…”
季衍搞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嘴中不由喃喃。
這位女客人當時染下了帝國的因,這個果現在落在了自己這個小鋪子身上…
…
(這張算加更,下午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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