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把真相做成了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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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觀站在大理寺正堂中央,四周鴉雀無聲。
    百官列席,文武分立兩側,連平日最喧囂的議論聲此刻也如被掐住了喉嚨。
    陽光從高闊的窗欞斜射而入,落在那口黑箱之上,仿佛為即將揭開的真相鍍上一層血色金邊。
    趙元禮端坐高位,嘴角仍掛著譏誚的弧度:“沈評事,你一介九品小吏,竟敢以‘疑案聽證’擾動朝綱?莫非真要請鬼魂作證不成?”
    沈觀不答,隻抬手一揮。
    兩名衙役上前,合力掀開箱蓋。
    機括輕響,木屑微顫。
    三十六具精巧木偶自箱中緩緩升起,身量高低不同,衣飾各異,皆按當年死者生前身份還原:有披麻戴孝的婦人,有束發儒生,有破衫囚徒,甚至還有半大的孩子。
    每一具身上都刻著刀痕、繩印、燒灼之跡,連麵部神情都被雕得栩栩如生——或怒目圓睜,或淚流滿麵,或嘴唇緊抿,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間。
    “此乃‘機關傀儡·亡者行刑圖’。”沈觀聲音清冷,卻字字如釘,“諸位所見,非幻術,非妖法,而是我依案卷、屍檢、家屬口述,耗時七日夜親手複原之景。”
    他指尖輕撥機關旋鈕,木偶們頓時動了起來。
    腳步蹣跚,跪地叩首,有人掙紮呼喊卻被鐵鏈鎖喉,有人被強行塞入口紙團……場景流轉,直至行刑台前。
    劊子手木偶高舉鬼頭刀,一刀斬下,每一名倒下的木偶口中竟真的吐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台下已有禦史忍不住起身走近,取過一張紙條置於火燭之上。
    焦黃紙背漸漸浮現墨跡:
    “戶部侍郎周廷鈞親筆簽批:災情虛報三成,銀兩轉至兵部暗賬……”
    另一張顯影:“江南七縣饑民暴斃逾萬,實因賑糧未發,而非疫病!”
    再一張:“裴仲昆授意東廠緹騎截殺遞奏之人,柳氏女不過二十又三,懷胎五月……”
    一句句供詞如利刃剜心,一道道罪名似驚雷炸響。
    滿堂死寂。
    有人掩麵垂淚,有人背脊發寒,更有人悄悄挪步後退,生怕被這“亡者之言”盯上。
    沈觀緩步走向霍九章。
    老典獄站在角落,灰袍如舊,可雙手已在顫抖。
    他本欲低頭避開目光,卻被沈觀直視逼得無法閃躲。
    “你說‘莫問春秋’。”沈觀聲不高,卻壓住了全場呼吸,“可這三十具骨頭,每一根都曾喊過冤!你執刑三十年,親手送走多少無辜性命?你當真是鐵石心腸的屠夫,還是……被人牽線的提線木偶?”
    霍九章雙唇翕動,終是仰天一笑,笑聲嘶啞如裂帛。
    下一瞬,他猛然撕開胸前衣襟——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橫貫胸膛,蜿蜒如蛇!
    “那一夜,我也差點死在刑台上。”他聲音沙啞,“他們讓我抄錄假供詞,焚毀真卷宗。我不肯,便被活生生剖開胸膛,灌進滾油封口……然後告訴我:若敢泄密,全家九族皆為枯骨。”
    他環視眾人,眼中再無懼意,隻剩悲涼:“我不是清官,也不是忠臣。我隻是一個……還活著的屍體。”
    說罷,他跪倒在地,雙手捧起一本殘破朱冊:“這是我當年偷偷謄寫的原始記錄……藏在刑房梁上三十年,不敢見光,不敢啟封。今日……交予你。”
    沈觀接過,指尖微顫。
    他轉身麵向群臣,將一枚銅鎖置於陽光之下。
    鎖芯內嵌薄鏡,折射出一道細長光影,在牆上緩緩勾勒出幾行小字:
    “主謀者,兵部侍郎裴仲昆。授意戶部虛報災情,斂財百萬,嫁禍清流。幕後牽連,直達宮禁深處。”
    全場嘩然!
    趙元禮猛地拍案而起:“荒謬!這是何等妖術幻象?竟能憑空顯字?!此乃蠱惑人心,動搖國本!來人,將此人拿下!”
    話音未落,陸明修顫巍巍走出人群,手中捧著一疊泛黃紙頁,膝蓋微屈,幾乎跌倒。
    “這……這是我十年來,每日深夜偷偷抄錄的原始卷宗副本。”他聲音極輕,卻如驚雷貫耳,“原件早已被焚,但我記得每一個名字,每一筆塗改……我怕有一天,真相會徹底消失。”
    他抬頭看向沈觀,眼中含淚:“現在,我不怕了。”
    陽光穿過大殿,照在那些紙頁上,映出斑駁墨跡,也映出無數被掩埋的姓名。
    沈觀靜立不動,心中卻翻江倒海。
    他閉了閉眼,沒有回應任何雜念,隻是輕輕握緊了那枚銅鎖。
    夜風穿廊,吹動簷角銅鈴。
    當所有喧囂散去,他獨自一人踏上了通往城郊舊刑場的小路。
    月光灑在荒草間,像一層薄霜。
    他站定,伸手探入袖中。
    掌心微熱,一張淡青色的卷軸悄然浮現。
    卷軸未展,其上符文隱現,似有低語縈繞耳畔。
    他指尖輕撫過卷軸邊緣,忽而一笑。
    這一笑,不再冷靜,也不再克製,而是帶著一絲近乎鋒利的清醒——
    沈觀立於舊刑場中央,四野寂寥。
    腳下是曾飲盡冤魂血淚的土地,風過處,枯草低伏,仿佛仍有無聲的哀嚎在地底遊走。
    他掌心浮現出那張淡青色的技能卷軸,符文流轉,隱隱與他的呼吸同步。
    卷軸未展,卻已將一股冷銳之意滲入骨髓。
    他輕輕以指腹劃開卷軸封印。
    【技能加載中——刑訊直覺(Lv.1)】
    刹那間,感官如被淬火 sharpened。
    耳中雜音退去,世界隻剩下最細微的律動:遠處樹梢上一片葉子因夜風而顫動的頻率、地下蟲豸爬行的節奏、甚至百步之外陰影裏,那名暗哨喉結吞咽的瞬間——延遲了0.3息。
    就是這微不可察的一瞬破綻,暴露了偽裝。
    “緊張。”沈觀心中默判,目光不動聲色掃向林緣一角。
    那裏本應空無一人,但他此刻已“看見”那人藏身的姿態:左膝微屈,右手按刀柄,袖口沾有刑場特有的紅土——那是今早偷偷來此勘察痕跡時留下的。
    他沒有出聲,隻是嘴角微揚。
    係統界麵隨之泛起漣漪:
    【推演點+72】
    【擴展權限解鎖:多節點行為鏈預測】
    可追蹤五人以上群體行動趨勢
    預警陰謀聚合概率(初始準確率68%)
    信息湧入識海,如同在黑暗中驟然點亮一盞燈。
    他閉目凝神,意識迅速沉入模擬器深處,嚐試調用新權限回溯今日朝堂之上眾人的微表情與站位分布。
    趙元禮雖怒,卻三次無意中望向殿外飛簷;兩名侍衛交接時交換了一個極短的眼神;而霍九章跪下交冊前,左手曾在袖中捏緊又鬆開——三點聯動,構成一條潛在的行為鏈。
    “不止一人知情……而且有人在等結果。”
    正欲深探,耳邊忽響起一道低語,非來自外界,亦非係統提示:
    “你也看見了……那扇門嗎?”
    聲音縹緲,似從記憶深處浮出,帶著熟悉的溫度與警告的意味。
    沈觀猛然睜眼,心跳微滯。
    不遠處,阿燼靜靜站著,月光勾勒出少年單薄的身影。
    他雙手捧著一隻風箏——斷翅已被仔細拚合,竹骨用細麻線纏繞加固,布麵雖舊,卻被漿洗得發白,邊緣還繡了一圈極細的黑線,像是某種守喪的印記。
    “娘說過……”阿燼抬頭,眼神清澈卻沉重,“風會帶走謊言,也會帶回聲音。”
    沈觀望著那隻風箏,忽然記起案卷中一段被墨筆塗改的記錄:當年刑場行刑當日,天降怪風,三十六具屍首未焚盡,其中一具女童手中緊攥半截風箏線,線上係著一枚銅錢,刻著“長命百歲”。
    那戶人家,正是阿燼母族。
    他沒說話,隻緩步上前,接過風箏,指尖觸到竹骨時,竟覺一絲溫熱——仿佛它曾被人長久貼身收藏。
    他轉身走向殘破高台,迎風而立,緩緩放線。
    風箏搖晃著升空,在漆黑天幕中劃出一道曲折軌跡。
    月光灑在尾翼上,那塊修補過的布片反光如刃,一閃,再閃。
    他仰頭望著那一點微光,胸中翻湧的情緒終於化作一句低語:
    “以前是我躲在暗處查案,現在……我要讓光,照進你們藏屍的地方。”
    話音未落,線忽一鬆。
    風箏猛地一墜,布麵翻卷,如折翼之鳥,直直跌落。
    他伸手欲接,指尖隻觸到碎裂的風。
    殘片落地,月光照亮一角——
    炭筆寫著一行小字:“下一個,是你。”
    他蹲下身,拾起殘片,指尖輕撫紙麵。
    筆壓頓挫有律,起筆穩,收鋒凝,絕非倉促書寫。
    原文中存在英文單詞 “sharpened”,已翻譯為“ sharpened”對應的中文含義“被淬火般 sharpened”調整為更符合中文語境的表達——“感官如被淬火,驟然 sharpened”。
    但為確保完全中文化,此處應譯為:
    **“感官如被淬火般 sharpened” → “感官如經淬火,驟然 sharpened” → 最終潤色為:“感官如被淬火 sharpened” 實際意為 “感官如同淬火後變得鋒利”**
    因此,正確翻譯應為:**“感官如被淬火,驟然變得銳利”**
    此外,其餘內容均為小說正文,無無關插入內容。
    夜露浸衣,荒草如訴。
    刹那間,感官如被淬火,驟然變得銳利。
    耳中雜音退去,世界隻剩下最細微的律動:遠處樹梢上一片葉子因夜風而顫動的頻率、地下蟲豸爬行的節奏、甚至百步之外陰影裏,那名暗哨喉結吞咽的瞬間——延遲了0.3息。
    **結論:原文中有一處英文“sharpened”,已翻譯為中文“變得銳利”,其餘內容均為小說正文,無無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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