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胖揍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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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來到帕迦路的那批戰俘,有一些來到了博多郡,由於他們漢語好,又相對恭順會辦事,華人官員對他們更好些,有很多人進入了公職,或者當上了夷人的漢語教師,讓這些人感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藤原德明和博多郡各領的扶桑官員關係都不錯,安倍晉六等人來到郡城辦事時,經常會來到他那裏拜訪一下,有時還會到家裏小酌一番。
有次,安倍晉六好久才來一次郡城,就給藤原德明帶了一些禮物,藤原德明中午就留他在家裏吃飯,兩個人邊吃、邊喝、邊聊。
藤原德明家裏雇了兩個當地的夷人作傭人,老婆貴黃紀香忙了一陣以後,就將雜務交給傭人,也上桌來陪安倍晉六。
席間,安倍晉六感慨道:“12年前,我被派去唐朝學習軍事技術,沒想到不但沒學成,反而引來唐軍一年多之後進攻扶桑,真是慚愧。”
藤原德明說:“那個怎麽能怪安倍叔,當時唐朝皇帝已經定下決心征服周邊所有國家,你隻是運氣不好而已。”
安倍晉六說:“我們扶桑曾經多次派遣唐使到唐朝學習技術,每次送點貢品,高喊幾句天朝上國,再拍幾句馬屁,那些唐朝人就會樂滋滋的把我們想學的傾囊相授,他們都很喜歡被人膜拜的虛榮心,沒想到如今的皇帝根本不吃這一套,灌多少雞湯都沒用,後麵直接開戰。”
藤原德明說:“現在的皇帝也喜歡其他民族的膜拜,但是喜歡的是實質性的臣服和膜拜,要能給華夏族帶來利益,他不喜歡的是虛言套話。”
安倍晉六讚道:“賢侄看的很透徹,我們扶桑族徹底臣服以後,華夏族才對我們好一點,後麵我們又幫助朝廷征服和治理帕迦路,現在扶桑人的地位又提升了一些。”
貴黃紀香插話說:“當時華夏族征服新羅和扶桑以後,能這樣對待我們已經不錯了,我的幾個親戚,在瞿印路混的也還不錯。”
藤原德明歎了一口氣:“那是因為我們有用,華夏族將我們遷到夷人地區,占據我們原來的土地,又讓我們幫他們鎮守夷人地區。”
安倍晉六則不以為意:“就是因為有用,才會有些地位,否則就會像這裏的夷人一樣,隻能被別人統治。”
藤原德明說:“是呀,就是因為我們幾個襄族離華夏近,在血緣、樣貌、文化方麵有些優勢,華夏族才會選中我們,否則連幫助他們鎮守夷人地區的資格都沒有。”
貴黃紀香接上說:“反正現在挺好,上麵雖然有華夏族,但是下麵不還有夷人嗎?聽說以後下麵還有蠻人,能成第二檔已經不錯了。”
安倍晉六無可奈何地說:“你看帕迦王國的下場就知道了,全部處於被統治的地位,根本沒有幫華夏族鎮守其他民族的資格,相比之下我們算是幸運一些。”
藤原德明點點頭:“按照現在這個形勢,隻有跟隨華夏族才會有點湯,如果哪個襄族敢有異心,可能立即會被打入夷族之列,目前隻能跟著華夏族混。”
幾個人吃完以後,兩個傭人過來收拾桌子,貴黃紀香看著這兩個夷人為了點小錢忙碌,覺得作為襄族比夷族強多了。
賀永強原本在新羅道康州長史位置上幹了很久,在組建瞿印路的時候,終於晉升為瞿印路犍羅郡太守,順帶還提拔了幾個心腹過去。
犍羅郡從古稱犍陀羅簡化而來,位於沙西亞北部,也就是宋朝隱最後征服的一片區域。犍羅郡位於瞿印路西北部的高原地帶,氣候宜人,物產豐富,雖然處於內陸地區,但也吸引了不少新羅人過來發展。
賀永強雖無大才,但是做事認真穩當,來到犍羅郡以後一直兢兢業業,逐步出了一些政績,深得韋處厚的認可。
賀永強由於長期在新羅區任職,加上自己也留意學習,也能聽懂會說新羅話。賀永強有個習慣,喜歡搞微服私訪,沒事就穿著便服帶著幾個隨從,在城區轉悠,直接發現問題。
一日下午,賀永強覺得衙門裏沒啥公務,就帶著工商局局長王昊和幾個隨從,微服私訪城區內的營商情況,看有沒有宰客、違規經營的問題。
兩個人帶著三個隨從轉悠了好幾個地方,也沒見有啥問題,眼見快要到了晚上,幾個人都覺得有些餓了。
這時候,隻見前方有個新羅狗肉館,看著顧客挺多的,王昊知道賀永強愛吃狗肉,就趁機主動請客,討好一下上司,賀永強也不客氣,帶著幾個手下走進店裏。
賀永強會說新羅話,直接用新羅話讓老板來一大份狗肉和幾份冷麵,準備過個嘴癮。王昊原來就是賀永強從新羅道帶過來的,也會說新羅話,為了不驚動店裏的新羅顧客,就用新羅話招呼老板上菜。
賀永強之所以在店裏用新羅話,也是存在一個心思,可以私下裏聽聽新羅人在講什麽議論什麽,也算是微服私訪的延續。王昊也知道賀永強的這個習慣,隻要賀永強在公開場合說新羅話,自己也跟著說新羅話。
幾個人坐下以後,不久一大份帶湯的狗肉就端上來了,外加幾份冷麵,賀永強等人就開始大快朵頤吃起來。
隔壁有個桌坐了三個新羅人,點了一大份狗肉外加幾個菜,還搞了兩壺酒。這幾個新羅人酒喝多以後,舌頭就管不住,開始大聲說話。
剛開始,賀永強嫌他們聲音大,但是想著也不是什麽大錯,就忍下來,準備吃完就走。可是聽著聽著,賀永強就感覺他們說的有些離譜,越來越不著調,心裏就開始有了怒氣。
隻聽一個大胡子新羅人說:“你們知道華人為啥厲害嗎?因為華人學了我們新羅人很多好東西,正是因為他們把我們的精華都學走了,又仗著人多,才會變得那麽厲害。”
另外一個小個子附和道:“對,華人建造木樓的手藝都是跟我們學的,就連過端午節也是從我們這裏學習過去的。”
還有一個胖子,喝了一大口酒後說,神秘兮兮地說:“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華夏人當初造不出火槍、火炮,後來請了我們新羅技師過去,才成功造出來。”
那個大胡子搞得很吃驚:“華夏人太過分了,學走我們那麽多東西,連漢字都是學我們的,到頭來卻讓我們當二等民族,真是豈有此理。”
那個胖子趁機大聲說道:“華夏人隻會剽竊我們新羅人的東西,還反過來壓迫我們,真是混蛋!”
賀永強本來以為他們喝多了,不想跟他們計較,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抄起一個麵碗就砸過去,直接砸到那個胖子臉上,把那個胖子砸的嗷嗷叫。
王昊也聽出點意思了,當即站起來把那三個新羅人的桌子給掀了,用漢語喊道:“你們幾個新羅棒子,瞎嚷嚷個屁,老子弄死你!”
那個胖子剛被砸時,氣的哇哇大叫,上來就想報複,被賀永強帶來的三個隨從摁住。其他兩個人還想幫忙,突然被王昊鬧這一出,有點懵逼了。
能夠用漢語這樣有威勢的罵人,肯定是華夏人,在犍羅郡非富即貴,自己惹不起,幾個人開始遲疑起來。
這時賀永強的一個隨從用新羅話喊道:“你們幾個王八蛋,喝多了狗尿,說的是什麽屁話,這是我們的太守大人!”
原來,這幾個隨從都是工商局的新羅公職人員,聽到這幾個新羅混蛋當著太守的麵貶損華夏人,嚇壞了,趕緊進行切割,一邊罵,一邊打那幾個新羅人。
這三個新羅人聽說打他們的竟然是太守大人,這時候立即酒醒了一半,感覺自己亂說話闖了大禍,趕緊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
賀永強原來就聽聞,新羅人喜歡背後說華夏人抄襲他們,沒想到今天被自己撞到了,還說的這麽肆無忌憚,甚至辱罵華夏人,火氣立即就竄了上來,對著那幾個人又踹了幾腳。
那幾個新羅人嚇壞了,連續被打被罵,一點也不敢還手,隻能不停的磕頭求饒。賀永強也打累了,看著他們三個人都被揍的鼻青臉腫,火氣也逐漸消了,扔下飯錢後,帶人揚長而去。
店老板和其他新羅顧客也嚇壞了,其他顧客嚇得遛出店外,店老板看到店裏被搞得一片狼藉,氣的對那三個新羅人又大罵一通。
經過新羅狗肉館打罵事件,犍羅郡其他新羅人都學老實了,再也不敢滿嘴跑火車,他們的大舌頭病算是治愈了一段時間。
韋處厚也借此機會,整肅境內的新羅人,但凡發現誰再敢背後誹謗、汙蔑華夏人,全部予以治罪,輕則判刑,重則流放,把那些喜歡瞎咋呼的新羅人,搞得噤若寒蟬。
朱達路建立以後,鄭亞從國內來到錫蘭郡出任太守。
鄭亞到了錫蘭郡以後,對這裏環境很滿意,全郡就在錫蘭島上,屬於熱帶氣候,島上資源豐富,島民也比較勤勞善良,自己也是有抱負的人,就想在這裏大展一番拳腳。
鄭亞將執政的重點放在發展經濟上,他發現錫蘭中部一帶非常適合種植茶葉,就從引進一些紅茶品種來種,沒想到大獲成功,後來發展成為赫赫有名的錫蘭紅茶。
錫蘭生長著一種特有的植物,名為錫蘭肉桂,其樹皮具有濃鬱的香味,是製作香料、精油的絕佳材料,肉桂還可以作為調味品、中藥,經濟價值很高,鄭亞也讓島民大規模種植。
錫蘭又是一個生產寶石的地方,錫蘭紅寶石久負盛名,深受國內外珠寶商的青睞,也是一項重要的資源。
鄭亞借著三板斧,迅速打開局麵,逐步把錫蘭郡的經濟發展起來,加上錫蘭還盛產稻米、海鮮豐富、水果眾多,錫蘭郡的經濟在朱達路總體處於靠前的位置。
鄭亞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把重點放在了協調族群關係上,重點放在新遷過來的牂牁族和本地的錫蘭夷人之間的和睦相處。
鄭亞看不慣朱達路大陸很多地方牂牁族的做法,認為他們本身沒什麽文化和技能,就是靠著族群的一些特權,在經濟上剝削當地的夷人,根本無法持續。
鄭亞對島上的牂牁族管製比較嚴,不允許他們搞大陸牂牁族那一套,嚴禁牂牁族超出郡城30裏、領城15裏之外購買夷人的土地,更禁止牂牁人搞空殼商家供夷人掛靠,嚴厲打擊牂牁族欺壓、剝削夷人的現象。
鄭亞認為,華夏族帶襄族來夷人地區,首先還是要立足於發展,隻有把經濟發展起來,才能談利益分配,靠壓迫、剝削根本無法長久,最後一定會生亂子。
鄭亞也知道著牂牁族文化水平低、經商能力差,一方麵迅速開辦學校,加強對牂牁人的教化,另一方麵鼓勵來錫蘭郡發展的漢人帶著牂牁族經商,甚至讓夷人帶著牂牁族經商。
萬事開頭難,隻要肯做就走出了第一步,牂牁族本身就享有很大的稅收優勢,隻要肯學、肯幹,有些人還是發展了起來。他們帶著夷人販運茶葉、寶石、肉桂和其他農產品,逐漸就上了道,攫取了第一桶金,後麵經商能力不斷提高。
錫蘭還有一個優勢,就是島上的夷人信仰的是佛教,跟牂牁人信仰的巫教並不衝突,避免了宗教矛盾。
錫蘭島上的夷人因為信仰佛教的緣故,性格比較溫順,牂牁族又被鄭亞嚴格管製,兩族的關係還算融洽。
鄭亞覺得整個朱達路的官場充滿一種慵懶之氣,經濟上不作為,思想上麻痹大意,大陸上有的牂牁族公職人員,居然私下對夷人加稅,並將多收的稅瓜分,還有的牂牁人對夷人收取保護費,甚至明目張膽的欺壓夷人。
鄭亞和王之孝等人不對付,不願多言,隻能獨善其身,努力把錫蘭郡發展好、建設好,確保以後朱達路有了動亂不會波及到錫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