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廣陵獵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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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閩欲言又止,猶豫了一陣還是說了:“陛下呀,這些人比你會享受,元稹前麵搞過薛濤、劉采春,後麵到了符真路,又納了好幾個美妾。還有那白居易,家中養了一二十個歌伎,其中以樊素和小蠻最為出名,裴度都六十多了,最近還又納了一個小妾。”
    李純想起了白居易的一首詩“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知道李承閩所言不虛,歎了一口氣說:
    “這些年,朕盡量約束自己,沒想到這些臣下倒是都不客氣,朕現在混的連個民間富戶都不如,朕都五十三了,再不納妃,就沒機會了,是該納一個了。”
    李承閩奉承地說道:“陛下說的對,是該再給後宮添新人了,奴才後麵就去找崔大人,讓他幫你物色。”
    李純擺擺手:“崔群就算了,以前李吉甫幫朕找個剩女,他幫朕找個小寡婦,審美標準一般,這事就不讓他參與了。”
    李承閩這下為難了,隻得說:“陛下對我等管的嚴,宦官出宮的機會不多,對民間的美女佳人所知甚少,不知如何去找呀。”
    李純有些不滿了:“你出去的不多,就沒長耳朵嗎,民間如果有絕色美女,平時肯定有人議論,你就一個都沒聽到過?”
    經李純這麽一點撥,突然想起來了,於是說:“夏原雖然是全國的首都,但是論香豔場所,廣陵才是美女眾多,奴才聽說,廣陵有個歌伎劉菲菲,年方十八,色才藝俱佳,很多男人為了一睹芳顏,爭相排隊,絕對是個尤物。”
    李純對歌伎之類的本不太感冒,感覺這個職業不夠正統,但是想想唐朝時期女人所能從事的職業有限,所謂美女都是從歌伎、舞姬裏選出來的,所以就有點動心了。
    這個劉菲菲到底怎麽樣,總要看了才能知道,而且久聞廣陵的美女眾多,即使劉菲菲不合意,也可以見見別的,自己長期悶在宮裏,也該出去走走了。
    想到這裏,李純覺得自己又該來一次微服私訪,但是這次私訪是以獵豔為主題,似乎是不能再帶以前那些人。
    李純思前想後,決定帶三個人去。
    一個是察訪司郎中紀奎,此人對勾欄瓦舍比較清楚,又善於跟黑白兩道打交道,必須帶上他。
    樞密院少卿應欣榮,出身行伍,從廷衛司另外抽點精兵,讓他帶上,既可以在外圍保護,有了情況也可以讓他出麵跟地方官府打交道。
    最後自然是帶上李承閩,讓他帶上兩個身強力壯、反應靈光的太監,既可以侍候,也可以暗中發揮點作用。
    想好以後,李純將三人召來,說是要去廣陵微服私訪一番,讓應欣榮從廷衛司抽調一百精兵,再從廷衛司、太府司各帶一個官員。
    廷衛司官員自然是管理那些兵丁的,太府司的官員自然是負責花錢的。
    李純又讓紀奎帶上二三十個暗探,負責打探各種消息,也是暗中保護。
    安排完以後,李純讓其他人散去,將紀奎留下來,講出了此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紀奎久在黑白兩道浸淫,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他對李純說:
    “這個劉菲菲確實是個尤物,讓人過目不忘,有勾魂攝魄之美,陛下確實應該去看一看。”
    李純被他這麽一說,就更來了興趣,於是安排道:
    “應欣榮那種粗人,自然不宜涉足那種地方,朕到時讓他調集人手在外圍保護就好,你帶上你的人,假裝是進去玩的客人,在裏麵暗中保護,到時就朕和你、小李子去見一下劉菲菲。”
    紀奎說:“這個劉菲菲高傲的很,據說是賣藝不賣身,就那也是有很多人排隊見他,需要預約,每天隻見十個人,上午下午各五個,一次就半個時辰,就是給你彈個曲、唱個歌,或者說說話,就得花五十兩銀子。”
    李純想,五十兩就相當前世的十萬,就是簡單應付一下,一天上百萬就到手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美,引得那麽多男人花大錢排隊去看她。
    當然,這點錢對皇家不算什麽,錢的事不在考慮之列,隻要盡興就好。
    李純一行分兩撥,應欣榮帶其他人一撥,李純與紀奎、李承閩一波,派人在交通部包了兩個包廂,分開乘一列火車到達廣陵府。
    劉菲菲所在的瓦院名叫馨蘭院,位於揚州城內的紅梅胡同。
    一行人來到廣陵之後,紀奎立即調來一些汽車和馬車,將李純一行送到一家高級客館(賓館),然後開出不同等級的客房住下。
    那邊,紀奎也派人趕緊預約,爭取第二天就能讓李純見到劉菲菲。
    沒想到,預約要見劉菲菲的人很多,紀奎讓人又加了五十兩銀子,又私下協調一番,才順利將李純列為劉菲菲明天第二個要見的客人。
    而劉菲菲第一個要見的客人,是她親定的,不願更改,所以隻能排到第二個,好在李純也不太在意這個細節,第二個就第二個吧。
    次日,吃罷早飯以後,一行人就往紅梅胡同趕去,應欣榮的人就在紅梅胡同周邊遊蕩,應欣榮本人則在馨蘭院附近,如果一有情況,立即將自己帶的人調過來。
    李純、紀奎、李承閩,則帶著二十多個暗探和兩個太監,直接進入馨蘭院。
    其中,李純帶著紀奎、李承閩、兩個太監直接上去到劉菲菲的房間,其他二十多個暗探則以客人身份在院內消費,一有情況立即出動。
    劉菲菲的房間在馨蘭院的三樓,李純幾個人去的時候,劉菲菲還沒跟第一個客人聊完,所以李純等人就在旁邊另設的一個雅間先候著。
    不一會,從劉菲菲房間裏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又帶著一股富貴氣,看來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難怪被劉菲菲點名第一個見。
    既來之則安之,李純也就不想那麽多,帶著紀奎和李承閩走進房間,兩個小太監則在門口附近呆著,防止有人進去打擾。
    李純帶著二人一進房間,隻見房間內布置的富麗典雅,別有一番韻味,對麵的檀木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隻見她,膚如凝脂、丹唇皓齒,臂似白藕,五指如蔥,一雙妙目,明眸善睞,玉簪烏發下是一張俊俏嫵媚的瓜子臉。
    更見她體態優雅,身段極佳,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顯出凸凹有致的曲線美,更添三分韻味。
    那女子看著李純這樣看著她,倒也是習慣了,莞爾一笑,說道:“老爺花了一百兩銀子,不會就這麽幹看著吧。”
    李純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當即說道:“老夫看到菲菲小姐美麗優雅,不禁多看了幾眼,就請菲菲小姐給老夫彈個曲子吧。”
    隻見劉菲菲,款款起步,走到琴台邊,略微調試一下,就開始彈起一首優雅的曲子。
    在劉菲菲彈曲子的時候,李純又開始認真觀察她一番,隻見她俏麗嫵媚、矜持脫俗,果真透著一種勾魂奪魄的美豔。
    李純認為,女人的容貌可以分四種:醜陋、普通、美麗、勾魂。
    杜秋妃、蕭嬪當年都隻算美麗,而這個劉菲菲則屬於勾魂的那一種,這種女人簡直是美到了極致,讓人看了欲罷不能,渾身都起了反應,有一種想立即親近她的衝動。
    不管李純怎麽想,怎麽看,劉菲菲毫不在意,信手彈著琴,隻是偶爾抬頭看李純兩眼,也沒有特別的反應,似乎李純在她眼裏就是一個普通人。
    劉菲菲的透出的那種從容矜持更讓李純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皇上,哪個人不是想爭著討好他、服從他,
    唯有這個女子,表情上顯著一種自信,骨子裏透著一種冷傲,讓李純心中湧出一股想征服她、占有她的欲望。
    劉菲菲彈完琴,旁若無人地起身,然後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就說:“時間已經過了一半,後麵的時間可以說說話。”
    李純心裏想著事,就示意紀奎跟她聊幾句。
    紀奎讚道:“菲菲小姐色藝俱佳,真是人間極品,不知來自何處,因何而到馨蘭院?”
    這句話似乎是觸痛了留菲菲的痛處,他目光裏透著一種淒婉:
    “小女子本是越州人,家父曾為徐州長史,母親早喪,小女子就在徐州與父親相依為命,沒想到三年前家父突然病故,小女子隻得帶著父親的棺槨南下回老家安葬,由於家父生前清廉,積蓄不多,我帶著他的棺槨來到廣陵府時,盤纏已經用盡,無法繼續南下。”
    紀奎不由歎道:“原來菲菲小姐也是一個苦命人,那後來呢?”
    劉菲菲繼續說:“後來馨蘭院的老鴇看上了我,願意給我一千兩銀子,讓我在馨蘭院接客,但是我堅持賣藝不賣身,而且隻做五年,五年後要從良,最後,她答應了我,給了我三百兩銀子,並找到越州的同鄉,代我回鄉葬父,我則留在了馨蘭院。”
    紀奎問道:“這個老鴇不會誑你吧,她真派人將你父親安葬好了?”
    劉菲菲說:“這個她倒沒有誑我,半年以後,他還讓人陪著我回鄉祭拜先父,確實是葬到了我老家的祖地。”
    此時,李純說話了:“剛才我等隻看到菲菲小姐花容月貌,沒想到也是身世坎坷,老夫不才,想寫首詩贈與菲菲小姐可好?”
    原來,剛才李純不說話,是想著寫首詩,來打動菲菲的芳心,此時又聽到其身世,腹稿基本出來了,於是想表現一番。
    劉菲菲也是有些文化的女子,聽說有人要贈詩給她,當然願意,當即拿出筆墨紙硯,擺在桌子上。
    李純拿起筆,略作思考,開始提筆寫下:
    贈菲菲
    越州自古出佳人,昔有西施今菲菲。
    造化弄人添坎坷,風華絕代亦有淚。
    靡靡琴音如天籟,花容月貌堪最美。
    微微一笑可傾城,香肌玉膚使人醉。
    劉菲菲認真看了一下,說了句:“李老爺的詩寫的不錯,菲菲收下了,謝謝。”
    可能是給她贈詩的人不少,她隻是覺得此詩略好而已,並沒有特別的驚喜和表示。
    李純略微有點失望,但是馨蘭院的人提示時間已到,李純隻得帶著兩個人訕訕退出房間,然後紀奎又招呼其他人離開馨蘭院,回到客館。
    回到客館之後,劉菲菲的一笑一顰仍在李純的心中縈繞,李純的腦子裏還是想著他。
    有句話說,越是得不到,越是珍貴,特別是劉菲菲這樣能勾魂攝魄的女子,李純也不能免俗,被那種美豔嬌媚搞得牽牽念念。
    紀奎看到李純動心了,於是向李純建言:
    “陛下,這個劉菲菲的確是個絕色,不如找個借口,將其納入宮中,添做妃子,馨蘭院不敢不從。”
    李純認為,這樣不就等於利用皇權,強搶民女嗎?而且納一個歌伎為妃,誰知道她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睡過?到時候民間會怎麽議論,所以就沒同意紀奎的建議。
    但是李純的心又被劉菲菲勾的癢癢的,不願離去,又讓紀奎去預約明天再見,還讓李承閩去買點女人喜歡的化妝品、珠寶之類的,作為禮品。
    沒想到這次約的又是第二個,李純此時是微服私訪,也不好拿出皇帝的架子,隻能按照順序等到第二個見。
    應欣榮和察訪司的其他人一如昨天的安排,在周圍和暗中進行保護,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李純等人在雅間等候時,發現出來的又是昨天那個年輕的男子,李純不覺暗歎,女人也是喜歡年輕的男人,自己有點老了,難怪不易打動芳心。
    李純等人進屋以後,看到劉菲菲依然是美豔動人、光彩奪目。
    一番寒暄之後,李純讓劉菲菲唱首曲子,劉菲菲拿個琵琶,邊彈邊唱,沒想到她唱的竟是《金縷衣》。
    李純聽著那熟悉的歌詞: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劉菲菲把這幾句詞連唱幾遍,但是中間變換不同的曲調,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李純想起當年寫給杜秋娘的詩,於是將其內容改一下,又要寫首詩給劉菲菲。
    有人獻詩,劉菲菲當然願意收,當即備下筆墨,讓李純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