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蘇婉兒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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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匙碰到瓷碗的輕響剛落,手機鈴聲突然劃破靜室的安寧。鍾晚正喂張深喝安神湯,溫熱的湯水還在瓷勺裏晃蕩,瞥見來電顯示“陳經紀”時,指尖下意識一頓——自從她暫退娛樂圈專心應對玄清後,陳經紀的電話就沒這麽急促過。
“喂?”她走到窗邊接起,刻意壓低聲音,避免驚擾到靠在床頭調息的張深。他的臉色雖比昨天好看些,清冽的氣息卻仍帶著虛弱的滯澀,額角的紅痕偶爾泛著微光,是心魔未散的征兆。
“晚晚!不好了!”陳經紀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慮,背景裏隱約有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脆響,“蘇婉兒剛才聯係公司,說想和你‘和解’,邀你今晚去鉑悅酒店的時尚派對,還說……李董也會到場。”
鍾晚的眉峰瞬間擰緊。蘇婉兒?和解?這話從那個前幾天還買水軍黑她“耍大牌罷演”的女人嘴裏說出來,比玄清的幻音還假。塵念泛起極淡的冰寒,不是來自張深的心魔,是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的、熟悉的甜膩氣息——和玄清術法殘留的味道如出一轍。
【果然是鴻門宴,李董牽頭,蘇婉兒搭台,玄清在幕後遞刀。】她冷笑一聲,指尖摩挲著窗框的木紋,“她怎麽說的?”
“說之前是‘誤會’,想借派對給你‘賠罪’,還說有個國際大導也會去,想介紹你認識。”陳經紀的聲音更低了,“晚晚,我覺得不對勁,蘇婉兒那態度太殷勤了,可李董壓下來了,說不去就是不給麵子,以後資源沒法混……”
鍾晚沒接話,餘光瞥見張深睜開了眼,清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詢問的意味。她對著電話敷衍幾句掛了,轉身走回床邊,剛要開口,就被他先搶了話:“蘇婉兒的邀約?”
“嗯,鴻門宴。”鍾晚坐到床沿,拿起空碗,“李董壓著,不去不行。而且我猜,玄清肯定在背後摻了一腳,說不定想在派對上用術法陰我。”
張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掙紮著要坐直,卻被鍾晚按住肩膀。他的掌心還帶著未退的灼熱,是靈力尚未平複的征兆:“不準去。你現在靈力剛有起色,玄清的人要是動手,你應付不來。” 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強硬,卻藏著難以掩飾的擔憂,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被子。
“不去才是真的被動。”鍾晚搖頭,眼神堅定,“蘇婉兒和李董要是借‘耍大牌’的由頭徹底封了我的路,以後在現世立足都難,更別提查塵念的真相了。而且,我正好能趁機看看他們和玄清到底勾連到什麽程度,總比坐在這裏等他們上門強。”
她知道張深的擔憂,可現在他虛弱期,沒法時刻護著她,她必須自己站出來應對——這既是為了自己的娛樂圈事業,也是為了不讓玄清和李董有機會從“現世”這條線偷襲。
張深沉默了許久,清冽的氣息裏泛起複雜的波動。他盯著她眼底的堅定,知道自己拗不過她——這姑娘看似軟,骨子裏比誰都倔。最終,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書桌前,拿起朱砂筆和黃符,指尖的靈力雖微弱,卻異常穩:“站過來。”
鍾晚依言走過去,看著他在符紙上飛快地畫符。朱砂的腥氣混著淡淡的檀香,符紙泛著極淡的金光,紋路比之前的醒神符複雜數倍。他畫完最後一筆,將符紙折成小巧的玉佩形狀,用紅繩串起,遞到她手裏:“這是‘護心符’,能擋三階以內的陰煞術法,遇險時捏碎,我能立刻感知到。”
符紙貼著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帶著張深的靈力氣息,像他就在身邊護著她。鍾晚的心髒微微發暖,故意揚起下巴調侃:“張老板這是給我發‘保命符’呢?放心,我又不是去送人頭,會小心的。”
“小心沒用。”張深的眉峰仍皺著,伸手替她將紅繩係在頸間,指尖無意碰到她的鎖骨,兩人同時一頓,耳尖都泛起紅。他飛快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語氣又硬了些:“記住,一旦感覺到術法波動超過三階,立刻捏碎符紙,不準逞強。”
“知道啦,張老師。”鍾晚笑著點頭,將符紙塞進衣領,貼著心口的位置,“我去準備一下,早點回來給你煮夜宵。”
出門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張深還站在書桌前,清瘦的身影在暮色裏顯得有些單薄,卻仍固執地望著門口,眼底的擔憂藏不住。鍾晚的心裏軟了軟,攥緊了領口的符紙——她一定會平安回來,不讓他再為她分心。
化妝鏡裏的人穿著鎏金長裙,長發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頸間的紅繩藏在衣領裏,隻露出一點繩結。陳經紀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叮囑:“晚晚,等會兒進去別和蘇婉兒硬碰硬,李董也在,咱們先忍忍,等拿到資源再說。”
鍾晚對著鏡子補了點口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忍?蘇婉兒可不是會給我‘忍’的機會的人。”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化妝包夾層裏的護心符,溫熱的觸感讓她無比安心,“放心,我有分寸。”
車停在鉑悅酒店門口時,晚風帶著香檳的甜香撲麵而來。衣香鬢影的賓客們陸續走進宴會廳,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空氣中混著各種名牌香水的味道,浮華得像一場虛假的夢。鍾晚深吸一口氣,剛踏出車門,就聽見熟悉的嬌嗲聲:“晚晚姐!你可算來了!”
蘇婉兒穿著一身粉色禮服,挽著李董的胳膊走過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眼底卻藏著嫉妒的寒光。她身上的香水味極濃,卻蓋不住一絲極淡的、屬於玄清派的陰煞氣息——果然,玄清給她撐腰了。
“蘇小姐客氣了。”鍾晚的語氣帶著疏離的客套,目光掃過李董,他眼底的算計幾乎要溢出來,“李董也在,看來今晚的派對很熱鬧。”
“都是自己人,熱鬧點好。”李董的聲音油膩膩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晚晚啊,之前的誤會別往心裏去,蘇婉兒年紀小,不懂事,你多擔待。”
鍾晚沒接話,隻是扯了扯嘴角。塵念突然泛起尖銳的刺痛,不是來自蘇婉兒或李董,是宴會廳裏傳來的、數道隱晦的術法波動——不止一道,至少三道,都帶著陰煞之氣,顯然是玄清派來的人。
【看來今晚不止鴻門宴,還是個獵場。】她心裏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跟著他們往宴會廳走。剛踏進大門,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立刻鎖定她,有娛樂圈同行的嫉妒,有李董手下的審視,還有那幾道藏在暗處的、帶著殺意的視線。
更讓她心驚的是,宴會廳角落的水晶燈旁,隱約縈繞著一絲極淡的黑氣,比玄清派弟子的氣息更精純——是玄清本人的術法殘留!他雖然沒來,卻在這布置了後手!
鍾晚的指尖悄悄攥緊了領口的護心符,溫熱的觸感讓她迅速冷靜下來。她抬眼看向蘇婉兒,對方正得意地和身邊的女伴說著什麽,眼神時不時往她這邊瞟——顯然,一場針對她的陰謀,已經在這浮華的宴會廳裏,悄然拉開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