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收網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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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起匿名短信的瞬間,鍾晚正穿過地鐵閘機,碎銅錢突然在領口發燙,像被火烙過的硬幣。
【李董下令:“讓她徹底消失,處理幹淨。” 蘇婉兒在三號口引你,小心。】
短信末尾附了張模糊的監控截圖,穿黑西裝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張望,耳後有顆黑痣——是李董的貼身保鏢,傳聞手上沾過三條人命。鍾晚立刻壓低帽簷,轉身紮進洶湧的人潮,地鐵廣播的報站聲淹沒了她急促的呼吸,混雜著劣質香水與汗水的氣味,嗆得鼻腔發癢。
【狗急跳牆了。】她在心裏冷笑,指尖飛快刪除短信。輿論戰的火勢已經燒到李董的資本根基,星途娛樂股價暴跌,稅務部門開始調查“海外谘詢費”,他終於放棄了輿論壓製,選擇用最原始的方式滅口。
地鐵到站的提示音響起時,鍾晚瞥見站台對麵的蘇婉兒。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奶茶店門口,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青黑,腕間的青玉佩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那邪物還在吸她的精氣,看來玄清沒給她任何喘息的餘地。
“晚晚!這裏!” 蘇婉兒揮了揮手,聲音甜得發膩,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有話跟你說,關於李董的事……”
鍾晚腳步沒停,反而加快速度走向反方向的出口。蘇婉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快步追上來,玫瑰香水味混著陰煞的甜膩味越來越近:“你別走!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幫你指證李董,隻要你救我……”
“蘇老師,演得真像。” 鍾晚突然轉身,目光直直射向她身後——三個穿便服的男人正假裝看手機,卻形成三角包圍圈,耳後黑痣的保鏢也混在其中,“可惜,你的‘特供水’喝多了,眼神騙不了人。”
蘇婉兒的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捂住手腕的玉佩,指尖顫抖得厲害:“我……我沒有……”
“李董讓你來當誘餌,還是當替罪羊?” 鍾晚往前逼近一步,碎銅錢的灼熱感越來越強,“是他逼你喝帶毒的水,還是玄清用玉佩控製你?”
最後一句話像針,刺得蘇婉兒渾身一震。她猛地抬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清醒的恐懼,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保鏢打斷:“鍾小姐,蘇小姐好心跟你和解,別給臉不要臉。”
鍾晚趁機後退,撞進一個戴口罩的男生懷裏,低聲道:“幫我個忙,往那邊跑的時候喊‘有人跟蹤’。” 男生愣了一下,見她眼底的急切,立刻點頭。
就在保鏢伸手抓來的瞬間,鍾晚將手裏的奶茶狠狠潑向對方臉,同時推了男生一把:“快跑!” 男生立刻大喊“有人跟蹤!”,人群瞬間騷動起來,推搡著往出口湧去。
“抓住她!” 保鏢抹掉臉上的奶茶,怒吼著追上來。鍾晚借著混亂鑽進樓梯間,高跟鞋踩在台階上發出急促的聲響,後背的冷汗浸濕了襯衫,冰涼地貼在皮膚上。
【不能往偏僻的地方跑,得找人流密集的商場。】她拐進地下通道,看著指示牌上的“星光商場”,腳步更快了。碎銅錢還在發燙,不僅預警危險,還隱隱傳來一絲極淡的清靈氣息——是張深的方向,他似乎在快速靠近。
衝進商場的瞬間,鍾晚立刻脫掉外套,露出裏麵的黑色吊帶裙,長發散開,與之前的裝扮判若兩人。她混進美妝區的試用人群,假裝挑選口紅,餘光卻盯著追來的保鏢:他們分了兩路,正地毯式搜索,耳後黑痣的男人手裏還多了個注射器,閃著寒光。
【是想製造“吸毒過量”的假象?】鍾晚的眼神一冷,拿起一支正紅色口紅,對著鏡子塗抹的瞬間,突然撞向旁邊的貨架。“嘩啦”一聲,口紅散落一地,導購和顧客圍過來抱怨,她趁機溜進試衣間,反鎖房門。
手機突然震動,是陳經紀發來的視頻通話,背景是監控室:“晚姐!他們在三樓男裝區!我已經報了警,說有人持械傷人,警察十分鍾內到!”
“太慢了。” 鍾晚壓低聲音,看著試衣間的通風口,“幫我查一下三樓的消防通道位置,還有,找幾個粉絲群,發消息說‘鍾晚在星光商場三樓簽售’,引點人過來。”
掛了電話,她立刻爬上通風口,灰塵迷得眼睛發酸。爬過兩米長的管道,落地時正好是男裝區的倉庫,濃重的布料味混雜著陰煞氣息——保鏢就在外麵!
鍾晚屏住呼吸,抓起一件黑色連帽衫套上,剛要從側門溜出去,就撞上了蘇婉兒。她臉色慘白,手裏攥著個保溫杯,眼神渙散:“他們……他們要殺你……也不會放過我……”
“玉佩。” 鍾晚抓住她的手腕,碎銅錢的灼熱與玉佩的陰寒劇烈碰撞,蘇婉兒痛呼一聲,玉佩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玄清用這東西吸你的精氣,李董用毒品控製你,你還要幫他們?”
蘇婉兒的眼淚突然掉下來:“我沒辦法……我爸媽在他們手裏……” 她從口袋裏掏出個錄音筆,塞給鍾晚,“這是李董和玄清的對話,說要在月圓之夜用你的血……”
“小心!”
鍾晚猛地將蘇婉兒推開,注射器擦著她的胳膊飛過,紮進貨架的布料裏。耳後黑痣的保鏢撲上來,拳頭帶著風聲砸向她的麵門。鍾晚側身避開,抓起旁邊的衣架砸過去,金屬碰撞聲引來顧客的尖叫,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抓住那個瘋女人!” 保鏢大喊著煽動人群,試圖混淆視聽。鍾晚趁機往電梯口跑,卻發現另外兩個保鏢已經堵住了去路,手裏還拿著折疊棍,陰煞的氣息越來越濃——是玄清派來的人,被術法強化過體力!
她立刻轉身往消防通道跑,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身後的追擊聲越來越近。碎銅錢的灼熱感達到頂峰,幾乎要灼傷皮膚,丹田處竟泛起一絲微弱的暖流,與張深的氣息產生強烈共鳴——他快到了!
推開消防門的瞬間,鍾晚愣了一下:外麵是商場的後巷,偏僻無人,三麵都是高牆,隻有一個出口被保鏢堵住。【糟了,被逼進死胡同了。】
“跑啊,怎麽不跑了?” 耳後黑痣的保鏢冷笑著走近,手裏的折疊棍在路燈下泛著冷光,“李董說了,給你個痛快的。” 另外兩個玄清弟子也圍上來,黑氣從指尖溢出,帶著甜膩的腥氣。
鍾晚握緊錄音筆,後退靠在牆上,念起靜心咒。碎銅錢爆發出溫熱的金光,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雖然擋不住實體攻擊,卻能幹擾陰煞術法。她盯著保鏢手裏的注射器,大腦飛速運轉:【拖延時間,等警察和張深來。】
“李董就這麽怕我?” 鍾晚故意開口,聲音帶著嘲諷,“怕我把他走私毒品、勾結玄清的證據公之於眾?怕他的商業帝國一夜崩塌?”
“死到臨頭還嘴硬!” 保鏢怒吼著衝上來,折疊棍揮向她的頭頂。鍾晚猛地矮身,抓住他的手腕,借著慣性將他往前一推,正好撞在玄清弟子身上。黑氣瞬間紊亂,弟子悶哼一聲,後退了兩步。
可這隻是緩兵之計,另外兩個保鏢立刻補上來,折疊棍掃向她的腿。鍾晚躲閃不及,膝蓋傳來尖銳的刺痛,摔倒在地。錄音筆從手裏滑落,滾到保鏢腳邊。
“找到了。” 保鏢撿起錄音筆,狠狠踩碎,“現在,沒人能救你了。”
他舉起折疊棍,朝著鍾晚的頭砸下來。鍾晚閉上眼,念誦靜心咒的聲音卻沒停,碎銅錢的金光越來越亮——就在這時,一陣清冽的氣息突然襲來,帶著熟悉的茶香,緊接著是“哢嚓”一聲骨裂響,保鏢的慘叫響徹後巷。
鍾晚猛地睜開眼,看到月白襯衫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張深的指尖凝聚著赤金色的光,眼神冷得像冰。他身後,青禾帶著幾個弟子正與玄清弟子纏鬥,劍光與黑氣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張深……” 鍾晚的聲音帶著顫抖,膝蓋的劇痛和劫後餘生的慶幸交織在一起。
張深轉身,蹲下身檢查她的傷口,指尖的金光帶著溫熱的靈力,緩緩滲入她的膝蓋,疼痛瞬間減輕了許多。他的眼神裏滿是自責與後怕,伸手想碰她的臉,卻又克製地收回:“對不起,我來晚了。”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警笛聲,紅藍燈光刺破夜色。耳後黑痣的保鏢臉色慘白,轉身想跑,卻被青禾一劍挑斷腳筋,重重摔倒在地。
鍾晚靠在張深懷裏,看著警察衝進來控製局麵,看著蘇婉兒被醫護人員帶走(她剛才混亂中被推倒撞暈),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碎銅錢的溫熱與張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溫暖的屏障,將所有危險隔絕在外。
可她不知道的是,遠處的高樓天台上,玄清正站在陰影裏,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他手裏拿著半塊玉佩,正是蘇婉兒掉在地上的那塊,黑氣纏繞著玉麵,泛著不祥的紅光。
“月圓之夜,裂隙之畔……” 玄清低聲呢喃,聲音帶著瘋狂的期待,“張深,鍾晚,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