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審判之日(上)—— 圖窮匕見
字數:3702 加入書籤
指尖觸到麥克風的瞬間,鍾晚感到一陣冰涼的金屬觸感,混著會場空調的冷氣撲麵而來。聚光燈驟然打在身上,亮得晃眼,台下數百道目光——記者的探究、粉絲的擔憂、李董派來的敵意——像細密的針,卻刺不透她此刻的平靜。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蒞臨。” 她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會場,清晰得沒有一絲顫抖,“今天不是普通的澄清會,是我欠自己的,也是欠所有被蒙騙的人的——真相發布會。”
話音剛落,身後的巨幕突然亮起,第一張圖片就是XX年X月X日那張“吸毒檢測報告”的高清掃描件。鍾晚的指尖劃過空中的虛擬觸控屏,紅色標注瞬間圈出關鍵數據:“大家看這裏,所謂的‘甲基***陽性’,原始檢測單上的數值是0.01mg/L,遠低於0.3mg/L的陽性標準線。而這份被篡改的報告,數值被硬生生改到了1.2mg/L。”
台下瞬間炸開鍋,閃光燈瘋狂閃爍,映得李董的臉在第三排座位上鐵青如鐵。鍾晚瞥見他攥緊的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嘴角勾起冷峭的笑:“更有意思的是,這份篡改報告的簽字醫師,三個月後就辭職移民,而他的海外賬戶裏,突然多了五十萬美金——匯款方,是李董小舅子控股的空殼公司。”
巨幕切換到銀行流水截圖,紅色箭頭直指資金流向,連轉賬附言裏的“谘詢費”都清晰可見。李董猛地站起身,身後的保鏢也跟著異動,卻被會場角落的便衣警察用眼神製止。
“一派胡言!” 李董的怒吼壓過竊竊私語,“鍾晚,你為了複出偽造證據汙蔑我!這些截圖全是P的!”
鍾晚沒有看他,反而調出一段錄音,按下播放鍵。李董諂媚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王醫師,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隻要把報告改了,後續好處少不了你的……” 錄音不長,卻足以讓全場嘩然。
“偽造?” 鍾晚終於轉頭看向李董,眼神銳利如刀,“需要我請王醫師通過越洋視頻連線,跟你對質嗎?還是說,你想讓警方查查你小舅子的空殼公司,看看裏麵藏了多少‘谘詢費’?”
李董的臉瞬間沒了血色,踉蹌著坐回座位。鍾晚的目光掃過蘇婉兒,她坐在李董身邊,臉色慘白得像紙,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裙擺,腕間的玉佩雖然沒戴,但鍾晚能清晰地感知到她體內殘留的陰煞波動——玄清的控製還沒完全解除。
就在這時,前排一個戴黑框眼鏡的記者突然站起來,話筒幾乎要戳到鍾晚麵前:“鍾小姐!你說李董篡改報告,那你解釋一下,去年你在碼頭被拍到和不明人士交易的照片!那些人可是有吸毒前科的!”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眼神裏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鍾晚的碎銅錢微微發燙,情緒鏡像瞬間捕捉到他心底的焦躁——不是出於職業質疑,是收了錢的恐慌。她冷笑一聲,巨幕立刻切換到碼頭監控畫麵:“這位記者朋友,麻煩看清楚,那是我在追蹤李董的毒品運輸線,那些‘不明人士’,是玄清派來的死士。” 畫麵放大,死士袖口的引煞紋清晰可見,“至於你為什麽這麽急著潑我髒水——要不要我展示一下,你昨天收到李董助理轉賬的兩萬塊截圖?”
記者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手裏的話筒“啪”地掉在地上。台下的議論聲更響了,有人開始對著李董的方向拍照,還有粉絲舉著“晚姐加油”的燈牌,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花錢買的喉舌就是不一樣,可惜演技太差。】鍾晚在心裏吐槽,指尖繼續操控屏幕,“接下來,我們聊聊玄清文化。這家打著‘傳統文化’旗號的公司,其實是玄清聚斂錢財、收集精氣的據點。”
巨幕上出現玄清文化的財務報表,紅色標注圈出多筆“宗教捐贈”,數額動輒百萬,卻流向了李董的私人賬戶:“這些所謂的‘捐贈’,一部分用來購買毒品原料,一部分給玄清煉製聚煞符,剩下的,進了李董的腰包。” 她頓了頓,放出一段模糊的視頻,“這是碼頭倉庫的監控,玄清的弟子正在將毒品與聚煞藥劑混合,做成‘護身符’賣給粉絲——這些‘護身符’,會緩慢吸收佩戴者的生命力。”
視頻雖然模糊,但弟子的灰袍和符紙的朱砂紅清晰可辨。台下的粉絲發出驚呼,有人立刻摘下脖子上的“護身符”,扔在地上踩碎。會場的情緒像被點燃的火藥桶,質疑聲、怒罵聲此起彼伏,全都指向李董的方向。
李董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打字,鍾晚的碎銅錢突然劇烈發燙——不是陰煞,是人類極致的惡意與指令。她立刻看向張深藏身的後台陰影,正對上他投來的目光,清冽的氣息透過人群傳來,帶著警示。
“看來李董是急了。” 鍾晚對著話筒輕笑,聲音卻帶著冰冷的穿透力,“別急著發消息,還有更精彩的。” 她正要調出玄清與李董的通話錄音,會場的燈光突然開始詭異閃爍,明滅不定的光線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像鬼魅在舞動。
空調的冷風突然變成了帶著陰煞味的熱風,甜膩的氣息鑽進鼻腔,讓鍾晚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台下的喧嘩聲突然減弱,不少人露出恍惚的表情——是玄清的精神幹擾術!
【終於忍不住動手了。】鍾晚在心裏冷笑,立刻念起靜心咒,碎銅錢爆發出溫熱的金光,順著聲音擴散開來。靠近舞台的記者和粉絲瞬間清醒,發出驚呼:“怎麽回事?頭好暈!”
後台傳來張深的清喝:“凝神!” 清靈的氣息如潮水般湧遍會場,與陰煞激烈碰撞,燈光閃爍得更厲害了,卻硬生生被壓製住,沒有完全熄滅。
鍾晚趁機按下錄音播放鍵,玄清冰冷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月圓之夜,用鍾晚的血祭符,裂隙就能打開……那些粉絲的生命力,正好滋養陰煞……”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會場,所有還清醒的人都驚呆了。
“妖、妖怪!” 有人尖叫著起身要跑,卻被警察攔住。李董見狀,徹底慌了,他猛地站起來,對著保鏢大吼:“動手!把她抓起來!”
四個穿黑西裝的保鏢立刻衝上台,手裏還藏著電擊棍,陰煞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溢出——是被玄清用術法強化過的死士!
“來得正好。” 鍾晚不退反進,從口袋裏摸出張深給的破煞符,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靈力。她雖然還不能熟練運用術法,但在靜心咒和碎銅錢的加持下,足以幹擾死士的動作。
就在死士的電擊棍即將碰到她的瞬間,一道赤芒從後台射出,精準擊中為首保鏢的手腕。“哢嚓”一聲脆響,保鏢的手腕應聲折斷,慘叫著摔倒在地。張深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月白襯衫在閃爍的燈光下泛著冷光,指尖的赤芒如利劍般直指剩下的保鏢:“爾等,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
台下的記者瘋狂拍照,閃光燈將舞台照得如同白晝。鍾晚站在張深身邊,碎銅錢的金光與他的赤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她看著台下驚慌失措的李董和眼神渙散的蘇婉兒,對著話筒一字一句道:
“謊言編織得再完美,也害怕時間的審判。今天,隻是開始。”
話音剛落,會場的燈光突然徹底熄滅,陷入一片漆黑。隻有碎銅錢和張深的赤芒還亮著,映出鍾晚銳利的眼神。黑暗中傳來蘇婉兒的尖叫,還有李董的怒吼:“玄清!你不是說能控製局麵嗎?!”
回應他的,是從會場頂部傳來的陰冷笑聲,帶著濃鬱的陰煞味,像毒蛇的信子舔過皮膚:
“張深,鍾晚,遊戲才剛剛開始。”
鍾晚的心髒猛地一縮,她知道,玄清終於親自出手了。這場審判,注定不會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