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軒笑了笑，道：
    “那我得先混成個‘角兒’才行。”
    真正的咖位，不是熱搜堆出來的，是作品和態度壘起來的。
    “對了，你說你收獲頗豐，到底學到了啥？
    跟我這個‘同舟共濟’的戰友分享分享？”
    “也就人脈多了點唄。”
    黃瑩剛掏出手機想展示，才想起還在飛機上，不好開機。
    “圈子這東西，真是一層套一層。”
    她轉頭對杜軒笑了笑：
    “不光藝人有圈子，經紀人也有自己的‘江湖’。
    以前我跟著儀姐，認識幾個同行，手裏也攢了些小資源，比如地方台晚會、小品牌代言之類的。
    但對你這種已經殺進《越型越要秀》六強、還演過《射雕》的人，那些玩意兒基本等於廢紙。”
    “那現在呢？”杜軒問。
    “現在可不一樣了。”
    黃瑩眼睛亮起來：
    “你這一退賽，反而退出了名堂。
    黒幕風波+劉怡霏聯動+專輯熱賣，
    直接把你從‘選秀選手’抬成了‘有態度的創作型藝人’，圈裏不少人開始重新看你。”
    她壓低聲音：
    “連劉怡霏和陳藝迅的經紀人，都主動加了我聯係方式。
    以前？
    我連人家助理的門都敲不開。
    現在雖然還沒到能換資源的地步，但至少，門縫開了，光能照進來。”
    杜軒點點頭。
    他知道，這就是“勢”起來了。
    藝人一旦有了話題、作品和態度，哪怕沒拿獎，也會被行業重新估值。
    聊著聊著，他靠在椅背上打了個盹。
    再睜眼時，飛機已落地，天色漆黑，機場外燈火通明。
    “我托人開車來接，直接送咱們過去。”
    黃瑩邊說邊整理包：
    “田導在等你。”
    “好。”
    杜軒在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把臉，清醒不少。
    車上，黃瑩抓緊時間交代：
    “你要見的是田嘯敏，名義上是《流星蝴蝶劍》的導演，但實話實說。
    他在圈裏名氣不大，這部劇大概是他職業生涯的天花板了。”
    杜軒對田嘯敏導演沒太多印象。
    倒不是說這位導演沒本事，主要是他就火過那麽一陣。
    《流星蝴蝶劍》算是他這輩子最拿得出手的作品，之後好些年都沒再出什麽像樣的劇。
    唯一還能提一嘴的，就是後來那部兩岸三地合拍的《忠烈楊家將》。
    可說白了，他也就是掛個導演的名，沒多少實際話語權。
    圈裏的劇就跟人似的，有的播完就石沉大海，沒幾年就沒人記得了。
    有的卻能在觀眾心裏紮根，不管過多少年都有人念叨。
    就好比唐仁那版《射雕》，就是屬於印象深刻那一掛。
    多少年過去，一提起翻拍，總有觀眾會把這版拉出來吐槽，話題度一直沒斷過，也算另一種“深入人心”。
    而《流星蝴蝶劍》雖說論國民度比不上《射雕》，但也絕不能小瞧。
    首先，這劇是改編自古瓏的同名小說，老書迷本來就多，自帶一波熱度。
    其次，它是灣城和內地聯合製作，不管是製作班底還是演員陣容，都比一般的劇要厚實。
    播出的時候，也吸引了不少觀眾追更，算是挺有存在感的一部劇。
    車停在一家高檔私房菜館門口。
    黃瑩沒下車：
    “我就不進去了，單獨約見，你好好表現，我在車裏等你。”
    杜軒點頭，推門而入。
    找到包廂，推門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茶桌前，慢悠悠泡著茶。
    杜軒笑著上前：
    “田導？您好，我是杜軒。”
    “哦，來了。”
    田嘯敏泡著茶沒起身，隻伸手握了握：
    “剛下飛機？”
    “是的，讓楊導久等了。”
    “沒事。”
    田嘯敏笑了笑，眼神打量著他：
    “最近網上全是你的名字，形象也挺適合古裝。
    聽說你剛拍完《射雕》，演歐陽克？”
    “對。”
    杜軒順勢接話：
    “雖然戲份不算多，但李導、林導評價還不錯。”
    他沒明說，但意思很明白：
    ‘我不是素人，我有觀眾基礎。’
    田嘯敏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
    “那我也不繞彎子了。
    男三號律香川這個角色，本來可以給你試，但……
    京圈那邊突然塞了個人進來，加上投資方也有人選，競爭加劇，實在沒法硬塞第三個。”
    “理解。”
    杜軒淡淡一笑：
    “本來就是托關係爭取的機會，沒成也正常。”
    他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今天就是跑宣傳順路來而已。
    連試鏡都沒開始。
    田嘯敏說的京圏，大概率就是華宜那邊。
    而華宜不愧是稱霸內娛半壁江山的大牛，方方麵麵都有人脈。
    但不得不說，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自己也就跟劉怡霏合作一部MV而已，頂多讓後者維持人氣熱度，這也成礙眼包？
    還搞這種小手段。
    怪不得以後會撲穿地心。
    田嘯敏見他沒鬧情緒，反倒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
    “不過……劇裏還有個角色，我覺得挺適合你。
    ‘快活林’高老大的徒弟，葉翔。
    人設帥氣，有兩段感情線，戲份雖不如律香川，但勝在出彩，容易讓人記住。”
    田嘯敏算不上什麽大導，頂多是個機會型選手。
    這次能拿下《流星蝴蝶劍》的導筒，純屬運氣好，
    趕上灣城和內地合拍，投資方想找個性價比高的執行導演，他剛好遞上了簡曆。
    可人一旦手握熱門項目，野心就藏不住了。
    這部劇有古瓏IP打底，主演陣容也拿得出手，田嘯敏心裏盤算著：
    ‘要是能爆，就是我翻身的跳板！’
    所以哪怕主角人選輪不到他定，配角他也想精挑細選。
    而杜軒，正好撞進了他的視線。
    這小子最近風頭太盛。
    ‘退賽黒幕’沒讓他涼，反而炒出‘孤勇者’人設。
    和劉怡霏合作的《追夢赤子心》，話題時不時登上八卦小報。
    連環球唱片都大力軟推他的新專輯。
    最關鍵的是，對方剛從唐仁影視的《射雕》劇組出來，演的是歐陽克！
    唐仁影視什麽檔次？
    那可是連群特都要麵試兩輪的‘貴族劇組’，能讓他們點頭讓杜軒演歐陽克，演技肯定過了關。
    而且《射雕》已經殺青，大概率今年夏天就播。
    到時候杜軒一露臉，熱度直接變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