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幽冥聖殿,迷霧重重

字數:8527   加入書籤

A+A-


    天星城外,千裏荒原。莫小白禦劍疾行,罡風獵獵。懷中,幽冥主令的感應愈發清晰灼熱,如指南針般,堅定不移地指向東南方某處。按照主令指引,結合那殘破地圖,幽冥聖殿的入口,應在此地東北方三千裏外的“幽魂山脈”深處。
    “幽魂山脈……與葬龍山脈毗鄰,皆是上古戰場遺跡,幽冥死氣濃鬱,妖獸橫行,人跡罕至。倒是個隱藏秘境的好地方。”莫小白心中思忖,腳下青風劍光芒一閃,速度又快了三分。他並未全速趕路,而是刻意放緩速度,沿途小心隱匿行跡,避開幾處修士聚集的坊市和宗門勢力範圍。玄陰教、天機閣的探子或許無處不在,不得不防。
    數日後,幽魂山脈在望。但見群山連綿,籠罩在灰黑色的雲霧之中,山體光禿,少有植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朽與死寂氣息,偶有淒厲的獸吼從深處傳來,令人心悸。此處靈氣稀薄,煞氣彌漫,尋常修士避之不及。
    莫小白在山脈外圍落下,收起飛劍,施展《幻影無形遁》,身形化作一道淡影,融入山石陰影,朝著主令感應的方向潛行。越往深處,死氣越濃,神識受到壓製,視野不過百丈。嶙峋怪石如鬼怪,陰風呼嘯似哀嚎。地上不時可見森森白骨,有人有獸,年代久遠。
    “此地死氣,比葬龍山脈更甚,卻又駁雜混亂,不似天然形成,倒像是……大戰後殘留的戰場煞氣與幽冥死氣混合而成。”莫小白心中警惕,道種持續掃描四周。果然,沿途發現數處殘破禁製、陣法遺跡,以及早已風化的兵器碎片,證明此處確為古戰場。
    “吼!”一頭通體漆黑、形似豺狼、雙目赤紅的二階妖獸“幽影狼”從暗處撲出,腥風撲麵。莫小白並指一劃,一道凝練劍罡無聲掠過,幽影狼頭顱滾落,屍體迅速幹癟,化作飛灰。此獸乃死氣孕育,並無多少價值。
    他繼續深入,避開幾處煞氣凝聚的險地。主令的感應越來越強,最終,在一處毫不起眼的山坳斷崖前停下。斷崖高百丈,崖壁布滿苔蘚藤蔓,與周圍並無二致。但主令在此處滾燙,懷中那枚得自幽冥兵獄的黑色石頭(空間信標)也微微震動。
    “就是這裏了。”莫小白神識仔細掃過崖壁。道種反饋:
    【掃描結果:崖壁表麵覆蓋幻陣與空間禁製(高階,殘損度65%)。禁製核心與幽冥主令產生共鳴。檢測到微弱空間波動,疑似秘境入口。破解方案:以幽冥主令為引,注入幽冥屬性靈力,可短暫開啟通道。警告:禁製雖殘損,但仍具一定攻擊性,強行破解將觸發反擊。】
    莫小白深吸一口氣,取出幽冥主令。令牌烏光流轉,觸手冰涼。他運轉《煞骨真魔功》,一縷精純的幽冥煞氣緩緩注入主令。
    “嗡——”
    主令輕顫,發出幽光,照射在崖壁某處。崖壁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暗漩渦,內裏傳出古老蒼涼的氣息,隱隱有鬼哭之音。
    入口!莫小白毫不猶豫,一步踏入!
    天旋地轉,時空變換。熟悉的失重感傳來,但與上次被隨機傳送不同,此次通道穩定許多。片刻後,腳落實地。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卻又詭異絕倫。
    他站在一條寬闊無比的青石甬道入口。甬道高十丈,寬五丈,兩側矗立著無數巨大的、形態各異的石雕。有猙獰的鬼卒,有咆哮的凶獸,有執戈的甲士,皆麵向甬道,似在拱衛,又似在威懾。石雕飽經風霜,多有殘缺,但那股肅殺、陰冷、死寂的氣息,卻曆經萬古而不散。甬道深處,是無盡的黑暗,仿佛通往九幽。
    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幽冥死氣,比外界山脈濃鬱百倍!靈氣幾乎不存,隻有純粹的陰寒與死寂。神識在此受到極大壓製,僅能探出數十丈。重力也異常,比外界沉重數倍,讓人步履維艱。
    “這就是幽冥聖殿內部?”莫小白心中震動。這規模,這氣象,絕非尋常遺跡可比。他嚐試感應留在外界的定位符,果然失去了聯係。此地空間完全獨立。
    他小心翼翼前行,腳下青石冰冷刺骨。道種全功率掃描。
    【環境分析:幽冥死氣濃度:97%。靈氣濃度:0.3%。重力:3.2倍標準。空間穩固度:極高。神識壓製:87%。存在未知力場幹擾,道種掃描範圍縮減至五十丈。威脅評估:極高。檢測到微弱生命波動(非生靈,疑似陰魂/傀儡)。建議:極度謹慎。】
    果然凶險。莫小白將氣息收斂到極致,煞骨真魔功緩緩運轉,體表覆蓋一層淡淡的幽冥煞氣,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他如同幽靈,在甬道中無聲滑行。
    行約百丈,前方出現岔路,一左一右,皆幽深不知通向何處。道種掃描兩側,反饋信息幾乎一樣,死寂,空曠。
    “道種,根據主令微弱方向感應及環境能量流動,推算最優路徑。”
    【推算中……左側甬道死氣流動相對平緩,能量波動較弱。右側甬道死氣有周期性擾動,疑似存在活動體。主令感應方向偏向左側。推薦:左。】
    莫小白選擇左行。甬道仿佛沒有盡頭,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死寂中回響,更添詭異。兩側石雕的麵容在昏暗光線下扭曲變形,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又行數百丈,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座巨大的石廳。廳中空無一物,隻有中央矗立著一座殘破的祭壇。祭壇呈八角形,布滿裂紋,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與他手中的黑色石頭(空間信標)完全吻合!
    莫小白心中一動,走上前。祭壇布滿灰塵,但凹槽內卻纖塵不染。他取出黑色石頭,比對一下,嚴絲合縫。
    “這石頭果然是鑰匙?”他沉吟。放,還是不放?放了會發生什麽?開啟下一段路?還是觸發陷阱?
    “道種,掃描祭壇及凹槽,分析放入石頭的可能後果。”
    【掃描中……祭壇材質:幽冥玄石。核心陣法:遠程定向傳送陣(超大型,損毀度89%)。凹槽為傳送陣能量節點及坐標定位器。黑色石頭為信標兼能量源。放入後,有73%概率激活殘存傳送功能,目的地未知(能量不足,傳送可能不穩定)。有18%概率觸發防禦禁製(微弱)。有9%概率無反應。】
    風險與機遇並存。莫小白思索片刻,決定一試。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他小心翼翼將黑色石頭放入凹槽。
    “哢噠。”
    嚴絲合縫。石頭嵌入瞬間,祭壇表麵黯淡的符文逐一亮起幽光,發出低沉的嗡鳴。整個石廳微微震動,灰塵簌簌落下。一道微弱的空間波動自祭壇中心散發。
    有戲!莫小白凝神戒備。然而,符文亮到三分之一處,忽然明滅不定,嗡鳴聲也變得斷斷續續,最終徹底熄滅,重歸死寂。石頭也黯淡下去。
    “能量不足?”莫小白皺眉。他嚐試注入靈力、煞氣,甚至滴入精血,祭壇毫無反應。
    “看來,需要特定的能量,或者……這傳送陣損壞太嚴重,根本無法啟動。”他收回石頭,有些失望。但至少證明,這石頭確實是鑰匙,這祭壇是傳送點。或許在其他地方,有完好的傳送陣。
    離開石廳,繼續探索。接下來數日,莫小白在這迷宮般的聖殿外圍區域小心穿行。遇到了數波遊蕩的低階“陰魂”,實力在煉氣到築基不等,靈智低下,被他輕易解決。也發現了幾處破損的偏殿,裏麵空空如也,有價值的物品早已在歲月中腐朽。他還找到了一間類似“丹房”的廢墟,可惜丹爐碎裂,藥材成灰,隻在角落撿到幾塊失去靈性的“幽冥鐵”礦石,聊勝於無。
    這聖殿外圍,仿佛被洗劫過,又經曆了漫長歲月侵蝕,隻剩殘垣斷壁。
    “難道來晚了?好東西都被前人拿走了?”莫小白不甘。幽冥主令指引至此,絕不可能隻有這些。
    他沉下心來,憑借道種的掃描和主令的微弱感應,向著死氣更濃鬱、空間波動更強烈的深處摸索。越往裏,建築保存越完好,但禁製也越強,陰魂的實力也越高,甚至出現了相當於金丹初期的“幽冥武士”殘骸,雖已無靈智,但本能攻擊靠近者,被他費了一番手腳才解決。
    這一日,他來到一處相對完好的大殿前。殿門高聳,以某種黑色金屬鑄成,沉重無比,上麵雕刻著百鬼夜行圖,猙獰可怖。殿門虛掩,露出一條縫隙,裏麵漆黑一片。
    主令在此震動劇烈!黑色石頭也隱隱發燙!
    “就是這裏!”莫小白精神一振。他小心翼翼推開殿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在死寂中格外滲人。
    大殿內部極為空曠,高達數十丈,由數十根巨大的黑石柱支撐。殿頂鑲嵌著散發出幽綠光芒的寶石,如同鬼火,提供著微弱照明。大殿盡頭,有一座高大的黑色王座,王座上空無一人,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王座下方,散落著一些腐朽的蒲團,似乎曾是議事之所。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巨大的壁畫!壁畫保存相對完好,色彩斑駁,但依稀可辨。
    莫小白走近細看。左側壁畫,描繪的是一副浩瀚的戰爭場景。無數身披黑色鎧甲的幽冥軍士,與金光閃閃、腳踏祥雲的天兵神將激戰!天空破碎,大地龜裂,神魔隕落,血雨傾盆!畫麵中央,一位頭戴冕旒、身穿幽冥帝袍的偉岸身影,手持一柄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巨劍,與一位周身環繞七彩霞光、看不清麵容的至高存在對峙!僅僅是壁畫,就透出無盡的殺伐與威嚴!
    “上古仙魔大戰?幽冥府參與其中?那位是……幽冥府主?”莫小白心中震撼。這壁畫,似乎揭示了幽冥府覆滅的緣由。
    右側壁畫,則描繪了戰敗後的景象。幽冥大軍潰散,帝袍身影消失,聖殿崩塌,無數幽冥修士被封印、鎮殺、流放。畫麵最後,是一座巨大的、被無數鎖鏈封鎖的漆黑門戶,門戶上貼滿了金色符籙,門縫中滲出令人不安的黑氣。門戶上方,有三個扭曲的古篆,莫小白辨認半天,結合道種分析,才勉強認出:“……幽冥……井?”
    “幽冥井?封印?難道幽冥府並未完全毀滅,而是被封印了?這井……通向何處?”莫小白思緒飛轉。若真如此,那此地可能並非單純的遺跡,而是一處……封印之地?
    他目光掃過王座,忽然瞳孔一縮!王座扶手上,似乎放著什麽東西!他小心靠近,避開可能存在的禁製。
    走到近前,看清那物,竟是一卷非帛非皮的黑色卷軸,靜靜躺在扶手凹槽內。卷軸古樸,散發著淡淡的幽冥氣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若非走到近前,極難發現。
    莫小白沒有貿然去拿。他讓道種仔細掃描。
    【掃描結果:黑色卷軸。材質:未知獸皮混合幽冥絲。表麵覆蓋高階隱匿、防護禁製(完好度81%)。內部蘊含強大神念封印(需特定方法或血脈開啟)。能量波動:微弱但精純。威脅:低(無主動攻擊性)。價值:未知(疑似重要典籍或地圖)。】
    有禁製,需特定方法開啟。莫小白嚐試輸入靈力、煞氣,甚至用主令靠近,卷軸毫無反應。
    “看來,機緣未到。”他有些遺憾,但並未強求。這種地方留下的東西,亂動恐有不測。他將卷軸的樣式、氣息牢牢記住。
    就在他準備退開時,異變陡生!
    “嗡——”
    懷中幽冥主令突然自主飛出,懸浮在半空,爆發出強烈的烏光!同時,那黑色卷軸也微微震顫,表麵禁製流轉!
    “怎麽回事?”莫小白一驚,全神戒備。
    隻見主令射出一道烏光,照在卷軸之上。卷軸表麵的禁製如同冰雪消融,緩緩打開一角!露出了裏麵……竟是一片空白?
    不,不是空白!在烏光照耀下,空白的卷軸上,浮現出密密麻麻、扭扭曲曲的暗金色文字!這些文字並非當今流通的文字,也非上古篆文,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充滿道韻的符文!
    與此同時,卷軸中傳出一段晦澀、蒼老、斷斷續續的神念波動,直接印入莫小白腦海:
    “後來者……持吾主令……可見真文……此乃《幽冥真解》上部……記載幽冥大道根基、煉魂鍛魄之法、統禦萬鬼之術……得之者,需立心魔大誓,不得外傳……不得為禍蒼生……否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幽冥真解》!幽冥府核心傳承!莫小白心中劇震!這竟然是直指大道的無上功法!而且,主令竟是開啟的鑰匙!
    那神念波動繼續道:“……聖殿核心……幽冥井封印鬆動……鎮府之寶‘幽冥輪回盤’碎片散落……集齊碎片……可掌輪回……重開幽冥……慎之……慎之……”
    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消失。卷軸上的金色文字也緩緩隱去,恢複空白。主令光芒收斂,落回莫小白手中。
    信息量太大!《幽冥真解》上部!幽冥井封印!鎮府之寶輪回盤碎片!重開幽冥?
    莫小白心潮澎湃。這卷軸,竟是幽冥府核心傳承!雖然隻是上部,但價值無可估量!更關鍵的是,它提到了“幽冥井”封印和“輪回盤”碎片!難道幽冥府覆滅的真相,與這口井有關?集齊輪回盤碎片,就能掌控輪回,重開幽冥?那意味著什麽?
    他強壓激動,試圖用神識探查卷軸,卻被一層柔和的力量阻擋。看來,必須立下心魔大誓,才能得到具體內容。
    “立誓麽……”莫小白沉吟。心魔大誓約束力極強,一旦違背,心魔反噬,修為再難寸進,甚至有隕落之危。但這《幽冥真解》對他參悟幽冥之道,完善《煞骨真魔功》乃至《小五行輪回術》,可能有難以估量的幫助。而且,事關幽冥府核心秘密,或許能解開百煉峰與幽冥府的關聯,甚至找到孫長老他們下落的線索。
    “不為禍蒼生……此誓可立。”他並非嗜殺之人,所求不過是長生逍遙,守護親近。這誓言並不苛刻。
    他不再猶豫,以指尖逼出一滴精血,點在卷軸之上,同時肅容道:“天道在上,後學莫小白,今日得授《幽冥真解》,立誓:絕不外傳此法,絕不以之恃強淩弱、為禍蒼生。如有違誓,心魔反噬,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立下,精血融入卷軸。卷軸頓時烏光大盛,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莫小白眉心!海量信息湧入識海!正是《幽冥真解》上部經文!與此同時,卷軸本體則化為飛灰,消散不見。
    “轟!”
    莫小白隻覺腦海轟鳴,無數玄奧符文、經絡圖、功法要訣浮現,深奧無比。他不敢怠慢,立刻盤膝坐下,謹守靈台,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傳承。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眼,眸中幽光一閃而逝,對幽冥之道的理解,瞬間深刻了無數倍!這《幽冥真解》包羅萬象,不僅是修煉功法,更有煉魂、禦鬼、陣法、煉器等諸多秘術,雖隻是上部,也讓他受益匪淺。尤其是其中一門“幽冥煉神術”,可淬煉神魂,壯大神識,正彌補他神識方麵的短板。另一門“百鬼夜行術”,乃是駕馭陰魂鬼物的無上法門,玄妙非常。
    “果然是直指大道的無上傳承!”莫小白心中欣喜。有此法門,他修煉《煞骨真魔功》將事半功倍,對敵手段也更豐富。更重要的是,其中提到的一些關於幽冥本質、輪回之秘的闡述,讓他對“道”的理解,隱隱有了新的方向。
    他站起身,看向那空蕩蕩的王座,躬身一禮:“多謝前輩傳法。晚輩既得傳承,必不負所托,定當查明幽冥真相,不使傳承蒙塵。”
    禮畢,他環顧大殿。傳承已得,此地不宜久留。那“幽冥井”和“輪回盤碎片”事關重大,但以他目前實力,貿然探尋核心,無異於送死。當務之急,是消化傳承,提升實力。
    他正欲離開,忽然,道種傳來急促警報!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能量反應急速接近!方位:大殿入口!能量層級:金丹後期!數量:一!靈力屬性:陰寒死寂,匹配度92%:玄陰教高階修士!威脅等級:極高!】
    有人來了!還是金丹後期!莫小白臉色一變,瞬間收斂所有氣息,身形一晃,隱匿於一根巨柱之後陰影中,《幻影無形遁》催至極致,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幾乎同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大殿!黑袍罩體,氣息陰冷磅礴,正是金丹後期修士!其麵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中,隻露出一雙幽綠的眼眸,掃視大殿。
    “嗯?方才明明感應到此處有強烈幽冥波動,還有一絲生人氣息……怎麽不見了?”黑袍人聲音沙啞,如同金屬摩擦。他目光如電,掃過王座、壁畫,最終落在莫小白藏身的巨柱方向,似乎有所察覺。
    莫小白屏住呼吸,心跳幾乎停止。被發現了?金丹後期的靈覺如此敏銳?
    黑袍人緩緩走向巨柱,幽綠眼眸中寒光閃爍:“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本座滾出來!”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揮,一道漆黑如墨的陰煞掌印,帶著刺骨寒意,轟然拍向巨柱!
    危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