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天風暫歇,暗流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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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風城坐落在中州西南邊緣,背靠天風山脈,麵朝瀾滄江,是東南域連通中州腹地的要衝,由數家中型宗門聯合管轄,商貿繁華且魚龍混雜。
    經曆黑水澤一夜激戰與空間跳躍,流雲號受損嚴重,劍無痕真君收起雲舟,眾人收斂氣息化作尋常修士,步行入城。
    進城後,青石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丹藥、符籙、法器、靈草等修真物資應有盡有,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空氣中混雜著靈氣、藥香與隱約的血腥氣。劍無痕真君傳音叮囑眾人低調行事,避免暴露身份,隨後分派任務:李默帶人對接天工坊修複雲舟,王炎、韓菱尋找僻靜客棧落腳,他則帶莫小白去聽風閣打探消息,眾人一個時辰後客棧匯合。
    聽風閣位於城西清靜街角,是流雲界知名情報組織,門麵古樸,進出者氣息皆不弱。劍無痕真君取出中品靈石,開門見山詢問天機城會盟及玄陰教、煉屍堂、天機閣的動向。掌櫃老者引二人入雅間,透露天機閣閣主天衍神君廣發英雄帖,邀各派一月後齊聚天機城,共商幽冥井封印鬆動與輪回盤碎片現世之事,正道大派均已響應。
    魔道勢力反應激烈,玄陰教副殿主陰九幽在黑水澤損失數名金牌殺手與兩名金丹大圓滿客卿,正懸賞追殺一位年輕修士,目光隱晦掃過莫小白。天機閣表麵主持會盟,實則暗中派精銳尋找輪回盤碎片,還與天策府頻繁接觸;另有消息稱,萬葬荒原深處出現疑似上古輪回宗的遺跡,玄陰教、天機閣及隱世老怪均已派人前往,如今廝殺不斷,消息來自一位重傷逃出的金丹散修,可信度七成。
    離開聽風閣,劍無痕真君與莫小白返回城南的悅來居客棧,眾人已安排妥當,雲舟修複需三日。劍無痕真君將情報告知眾人,雲裳真君驚訝於輪回宗遺跡現世,鐵劍真君直言遺跡凶險卻值得一探,李默擔憂荒原內的死氣、煞氣與空間裂縫。莫小白主動請纓前往,稱自己對幽冥死氣感應敏銳,且能主動應對玄陰教追殺,王炎、韓菱當即表示同行。
    劍無痕真君最終決定,三人明日前往萬葬荒原探查,以確認碎片線索為主,切勿硬拚,其餘人隨他前往天機城,遇事以劍符聯絡。當晚,莫小白布下禁製,借助道種推演遺跡情況,得知內部輪回法則殘留強、陰魂鬼物遍布,風險極高,隨後清點丹藥、符籙,做好準備。
    次日清晨,三人辭別眾人,禦器直奔五萬裏外的萬葬荒原。沿途靈氣漸稀,血腥與腐朽氣息愈發濃重,兩日後天色微明,抵達荒原。這裏天地被灰黃色塵霾籠罩,大地荒蕪,死氣、煞氣交織,空間裂縫遍布,三人收斂氣息低空飛行,避開凶戾區域,沿途解決了屍鷲、沙蚯等妖獸襲擊。
    傍晚時分,三人抵達葬魂穀,穀口黑霧翻騰,鬼哭與金鐵交鳴之聲隱約傳來。玄陰教與天機閣營地分列穀口兩側,相互對峙,中間有三名散修金丹嚐試破解穀口禁製。莫小白借助道種探查,發現兩方各有十餘名金丹修士,疑似有元嬰隱匿,眾人尋了隱蔽石坳,布下隱匿陣法靜觀其變。
    下半夜,穀口禁製波動加劇,散修觸動禁製,露出僅容數人通過的不穩定光門。數名散修搶先衝去,遭玄陰教與天機閣襲擊,僅一人衝入光門。禁製僅能維持十息,玄陰教與天機閣弟子紛紛衝向光門,三人趁亂混入遁光,王炎拍飛阻攔的玄陰教弟子,三人在光門閉合前成功進入。
    穿過光門,天旋地轉間,三人落入一條殘破甬道,石壁刻有輪回往生壁畫,死氣濃鬱,還彌漫著引動人心緒的奇異波動。莫小白借助道種選右側岔路前行,不久後發現一間石室,內有三株可煉製淨魂丹的淨魂蓮,靈泉眼下方藏有輪回法則禁製。莫小白用幻形石幹擾禁製,韓菱趁機取走靈藥,三人剛退出,靈泉眼便塌陷成黑洞。
    後續探索中,三人遭遇數波築基到金丹不等的輪回陰兵,莫小白發現寂滅劍意與幽冥死氣對陰兵克製效果最佳。深入後甬道化作迷宮,輪回波動引人心神恍惚,三人循著波動源頭前行,最終抵達地下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刻滿輪回符文的青銅巨門,玄陰教與天機閣弟子正圍繞巨門對峙,地上散落著散修屍體。
    雙方為爭奪開啟巨門權利爭執不下,劍拔弩張之際,莫小白懷中幽冥主令發燙,青銅巨門符文亮起,發出低沉轟鳴。鬼骷與周天星下令衝門,巨門轟然洞開,門後是時空扭曲的奇異世界。三人趁亂混入人群,避開兩方攻擊,成功衝入門內。
    穿過巨門,輪回法則強烈衝擊神魂,莫小白借助幽冥主令穩住心神,下墜許久後摔落在一座巨大殿宇內。殿宇由刻滿符文的石柱支撐,中央祭壇上懸浮著三塊輪回盤碎片,散發著浩瀚輪回氣息。祭壇周圍,除了王炎、韓菱及部分玄陰教、天機閣弟子,還有三名身著灰袍的陌生修士,為首者竟是元嬰初期修為。
    莫小白心中一凜,未知勢力的出現讓局勢愈發複雜,懷中幽冥主令,在靠近碎片的瞬間已灼熱到極致。
    祭壇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三撥人馬呈三角對峙,沒人敢先動那三塊懸浮的輪回盤碎片。
    玄陰教的鬼骷老者目光掃過灰袍元嬰修士,瞳孔驟縮,陰聲道:“閣下是何方人物?輪回宗遺跡之事,何時輪得到外人插手?”
    灰袍中年麵無表情,眼神掃過祭壇碎片,語氣平淡:“大道無主,能者居之,玄陰教也配獨占?”話音未落,他身後兩名金丹大圓滿修士往前一步,氣息外放,與玄陰教、天機閣弟子形成對峙。
    天機閣的周天星手持羅盤,指尖快速推演,眉頭緊鎖,顯然沒算出這夥人的來曆,沉聲道:“閣下既不願透露身份,便莫要阻我等行事。此碎片關乎流雲界安危,天機閣需帶回妥善處置。”
    “妥善處置?不過是想獨吞罷了,與玄陰教一路貨色。”灰袍中年嗤笑一聲,抬手一揮,一股隱晦的輪回之力擴散開來,祭壇上的碎片竟微微顫動,似有呼應之意。
    莫小白藏在殿宇石柱後,心頭一緊,這灰袍元嬰對輪回之力的掌控,遠超他的預料,絕非尋常勢力修士。王炎攥緊巨斧,低聲道:“這元嬰老怪不好惹,咱們咋辦?硬搶肯定不行,隻能等機會?”
    韓菱眼神警惕,掃過三方人馬:“玄陰教恨咱們入骨,天機閣心思難測,新出來的元嬰更是深不可測,現在動手就是找死。先觀望,等他們打起來,咱們再找機會靠近碎片。”
    莫小白點頭,懷中幽冥主令灼熱更甚,隱約傳來細微的共鳴聲,似乎在牽引他靠近祭壇。他悄悄運轉《幽冥煉神術》,將氣息壓到最低,目光緊盯著祭壇,同時留意三方動靜,隻要任何兩方動手,便是他們的機會。
    就在這時,鬼骷老者突然冷笑:“既然閣下不願讓步,那就手底下見真章!玄陰教弟子聽令,殺!”話音落,十餘名玄陰教弟子化作黑氣,朝著灰袍三人撲去,鬼爪、鬼火齊出,死氣瞬間彌漫殿宇。
    “不知死活。”灰袍中年冷哼,身後兩名金丹大圓滿修士迎了上去,掌風裹挾著輪回之力,與玄陰教弟子碰撞在一起,轟鳴聲中,數道身影倒飛出去,鮮血濺落在殘破的地磚上。
    周天星眼神一動,低聲對天機閣弟子道:“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咱們再出手奪碎片。”天機閣弟子紛紛點頭,收斂氣息,靜觀戰局。
    殿宇內廝殺驟起,死氣、輪回之力交織,玄陰教弟子雖人數占優,但灰袍修士戰力更強,轉眼便落入下風。鬼骷老者見狀,眼中閃過狠厲,雙手結印,一道巨大的鬼爪朝著灰袍中年抓去:“閣下也接我一招!”
    灰袍中年抬眼,指尖凝出一道灰色靈光,迎向鬼爪,兩者碰撞,震得整個殿宇都在顫抖。莫小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對王炎、韓菱遞了個眼神,三人化作三道殘影,朝著祭壇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