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現代人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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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待子女雖然寬容,但是絕不允許弄虛作假。
這一點,趙令頤是清楚的。
要是找人抄書這事被發現,她估計連寢殿都出不去,直接禁足,更別說接近任務目標,完成什麽任務了。
趙清容笑道,“父皇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細看我們抄的書啊,字跡有幾分像即可,足以蒙混過關。”
“就我身邊,昨日你見過的那個紫妗,還記得吧?”
趙令頤點頭如搗蒜,自然是記得的,當時趙清容還想把人送給她,她沒要。
養麵首這種事是堅決不能做的,這是她身為現代人的底線!
趙清容掩唇笑,“他入我公主府之前是在街上替人寫家書的,最會仿人字跡了。”
她突然慶幸昨日沒把紫妗送走,不然可苦了自己。
而這一刻,趙令頤意識到了養麵首的好處,也不知道看一眼就送人的活動還有沒有。
她咽了咽口水,“五姐,要不你昨天的話再問我一次?”
趙清容:“......”
昨日送你,你不要,今日你要,我還不給了。
...
趙清容走後,趙令頤沒了抄書的興致,準備物色一位幸運兒替自己抄書。
正在整理床榻的豆蔻隱隱感覺後背發涼,轉頭一看,正對上自家殿下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
趙令頤:“豆蔻,你幫我抄會兒書吧?”
豆蔻哭笑不得,“殿下,奴婢大字不識幾個,哪能替您抄書呀!”
趙令頤歎氣,“這偌大的崇寧殿,竟連個能幫我抄書的人都沒有。”
豆蔻卻忽然想起一人,“殿下何不尋昨日那太監過來,他可是司禮監的人。”
聞言,趙令頤眼睛頓時亮了,是啊,賀凜是司禮監的人,平日裏就負責給奏折批紅蓋印,定然是識字的。
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南風館時,那人教自己的,要想讓一個男人恨上自己,首先得先讓這個人愛上自己,再狠狠拋棄。
沒錯,她現在就把賀凜找過來替自己抄書,培養培養感情。
就在這時,係統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宿主,你拿的是惡毒女配劇本,這種方法不靠譜。」
趙令頤不聽:我們人類的感情很複雜的,你們這些代碼是不懂的。
在她眼裏,係統才是最不靠譜的那個,畢竟她能出現在這裏,就是證明。
係統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趙令頤使喚豆蔻去找人。
...
豆蔻做事很快,不一會就將人尋來了。
來崇寧殿的路上,賀凜已經做好了被百般刁難的準備,可當趙令頤把他摁在案桌前,要他仿照字跡抄書時,他還是愣了一下。
“殿下,這是欺君,奴才不敢。”
說著,他便要起身。
趙令頤卻摁著他的肩膀,一邊將蘸滿墨水的筆往他手裏塞,“反正你也不是頭一回欺君了,抄書被發現最多就責罵兩句,你隱瞞身份入宮可是要掉腦袋的。”
賀凜垂眸看著壓在自己手背上那隻手,呼吸明顯亂了。
他不解,眼前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沒有男女大防?
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把自己當男人。
係統提示驟然響起:「賀凜的厭惡值+5!當前進度30/100」
趙令頤心想:【果然是個人都不喜歡抄書。】
賀凜低聲道:“殿下不鬆手,奴才如何為您抄書?”
趙令頤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按在賀凜肩上,連忙鬆開,指尖殘留的溫度卻莫名發燙。
她背過手去,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本宮隻是提醒你,字跡要學我的,若是抄得不像,可是要重——”
話音未落,賀凜已執筆落墨。
筆尖在宣紙上滑過,字跡與旁邊趙令頤寫的那張有七八分相似。
趙令頤湊近去看,垂下來的碎發掃過賀凜手背。
淡淡的幽香縈繞鼻尖,賀凜攥筆的手微微用力,將那幾縷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發絲掃開,卻聽見身後的女人開口道:“你還挺有本事,竟能將字寫得與我一般無二。”
【不錯不錯,一點也不比趙清容身邊的那個紫妗差。】
賀凜目光落在歪歪扭扭的字跡上,心想:寫成這樣,並不是什麽值得誇讚的事。
還有,紫妗是誰?
趙令頤由衷誇讚:“賀凜,你真厲害!”
賀凜執筆的手微微一頓,墨水滴在宣紙上,暈開一小片。
他沒想到趙令頤會這樣直白地誇讚自己,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殿下謬讚了。”
趙令頤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反而湊得更近,幾乎將下巴擱在他肩上,呼吸間的溫熱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仔細看,這隻手也不錯啊。】
【拿來抄書還真有點浪費,就是不知道這手和嘴巴比,哪個更甚一籌?】
賀凜背脊繃直,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了筆杆。
他是前年入的宮,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而進了司禮監,在這吃人的皇宮裏摸爬滾打到現在,早已練就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可此刻,背後貼上來的身軀,還有趙令頤的這些所思所想,都讓他心跳失衡。
「賀凜的厭惡值5!當前進度25/100」係統的提示音突兀地響起。
趙令頤已經習慣了,覺得這種小波動是正常的,畢竟人的情緒本身就是反複無常。
如果沒有足夠的原因支撐,這種厭惡值根本撐不了多久,始終都是會掉的。
她現在要照著那人說的方法做,先在賀凜身上試試,讓他愛上自己。
想及此,趙令頤柔軟的手覆上賀凜的手,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般的語氣,附上他耳畔,“賀凜,你的字應該寫得不錯吧?”
一瞬間,猶如妖女纏身,賀凜渾身僵直,“殿下,您離太近,奴才無法抄書。”
趙令頤笑,“我又沒拉著你拿筆的那隻手,怎麽就無法抄書了?”
【這呆子,不會以為我今晚就隻是讓他來抄書吧?】
賀凜喉結滾動,筆尖懸在宣紙上方,已許久沒動筆,墨珠砸在宣紙上,渲染出一片墨跡。
趙令頤的指尖正順著他的腕骨滑向掌心,像一尾不安分的魚,另一隻手攀上他緊繃的肩頸,蔻丹刮過喉結時有些詫異。
【居然還有喉結,我還以為隻要是太監,都沒有喉結的呢。】
【看起來和正常男人也沒什麽區別啊......】
賀凜忍無可忍,反手扣住身上作亂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那纖細的腕子捏碎。
“殿下,奴才可是太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