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斤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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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點頭道:“嗯,很好。說實話,咱勇猛的義子義侄眾多,能征善戰的將領也是不計其數。但他們隻會帶兵打戰,衝鋒陷陣,馬上功夫不在話下!”朱元璋說到此處,起身來到周德興麵前。
周德興見狀,連忙站起身來。
朱元璋伸手搭在周德興的肩膀上說道:“可是,這次有個任務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完成得了!你是咱同鄉,少年時又常在一起玩耍,且懂得奇門遁甲之術,武藝也不在眾將士之下。正好這次的任務需要你這樣的人去完成,所以咱便叫你來了,不知道你是否願往?”
周德興見朱元璋這樣器重自己,感激涕零道:“大帥,末將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將任務完成,如若不然,末將便提頭來見。”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你是咱的好將士啊!德興啊,此次的任務可不像上戰場隻懂衝鋒陷陣,殺敵斬將啊,這次是要你到浙江一趟,上莫幹山找一把古劍。”
朱元璋說罷,五指輕輕地捏了捏周德興的肩膀,示意他落座後,自己則度步回到座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說道:“陳禿子傾全國之力來攻,必先攻取洪都城,然後順湖而來攻打金陵。他有個‘萬絕軍陣’你聽說過吧!”頓了一下朝劉伯溫望了一眼續道:“此陣厲害啊!如果被他利用此陣攻入金陵,那麽要多少的弟兄,多少的百姓死於非命!”說完突然站起身來道:“要破此陣必先找到那把破陣的古劍‘軒轅劍’。”
周德興見朱元璋突然起身,也連忙站起身來,回話道:“末將為了大帥,為了弟兄們和天下的百姓,就算將整座莫幹山夷平也要把‘軒轅劍’給找出來。”
劉伯溫這時開口道:“周將軍,我這有首詩給你。”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周德興,續道:“此詩關係到‘軒轅劍’的下落,你要好好收藏,參悟。”
周德興接過紙張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道:“末將記住了。”
朱元璋囑咐道:“此去,一路上漢軍無數,山中猛獸非常,要多加小心啊!”
周德興感動道:“好,大帥。”
朱元璋道:“早去早回,弟兄們和天下蒼生都等著你那!”
周德興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這次前往莫幹山,朱元璋給周德興準備了兩匹汗血寶馬,讓他路上輪流交換著騎。
待周德興走後,朱元璋又吩咐沐英到藍玉的府上,把他召進帥府請來。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藍玉便風風火火地進入了書房,拜見過朱元璋和劉伯溫後,也落座在了劉伯溫的對麵。
朱元璋沉聲道:“藍玉啊,明早咱就要向全體將士下達戰令咯!不過,你就沒必要聽了。”
藍玉有些驚訝,難道是自己在帥堂主張進攻,大帥才……他本想開口詢問緣由,隻聽朱元璋續道:“陳禿子順江而下,第一關便是洪都城!咱饒州那兒屯著咱部最精銳的三萬將兵,咱全部交給你指揮。你連夜帶上他們趕往洪都城,給咱堅守一百天!”
藍玉聞言,激動得發出嘶啞的聲音道:“侄兒遵命!”
朱元璋沉聲道:“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哪!”頓了頓道:“但是時間……時間要靠你們守城、流血、喪命才能換回來啊!隻要時間充足,咱便能戰勝陳禿子,戰勝最強的漢軍。”說完,站起身來大聲道:“聽著,九十九天丟了洪都城,你死罪!一百零一天丟了洪都城,你仍然是此役的第一大功臣。”
藍玉也站起身來,誠懇地說道:“侄兒明白,您放心。”
朱元璋叫道:“沐英,把東西拿進來。”
隻見沐英推門入內,手上捧來一件盔甲和一把戰刀。
朱元璋道:“這套盔甲和這把戰刀跟隨咱東征西討多年,今天就給你了,還有咱的那匹坐騎,也一並給了你!”說著,接過沐英捧來的盔甲和戰刀遞給了藍玉。
藍玉連忙跪倒在地,雙手伸起接過,誠惶誠恐地說道:“謝大帥!”
朱元璋扶起藍玉續道:“從現在開始,你有殺伐專斷之權,砍誰的腦袋都不必稟告。”
藍玉聽罷,心中充滿激動與喜悅,顫聲道:“謝大帥!”
這時,朱元璋厲聲道:“堅守洪都一百天!”
藍玉咬牙切齒道:“決不少於一百天!”
……
周德興離開帥府後便馬不停蹄地直奔自己的府上,隨便準備了些許幹糧、錢銀,帶上兵刃便匆匆上路了。
周德興縱馬往北而上,冒著隱隱刺痛的撲麵疾風,一口氣連奔了四、五十裏地,眼看前方有一個小村落可以稍作歇息,但想起陳友諒六十八萬漢軍已然兵臨洪都城下,便不敢多做耽擱,急急地繞過村落,繼續麵北奔馳而去。
經過一番馳騁,周德興不僅沒有感到疲憊,精神反而愈發的好了起來,或許這就是肩擔“千斤重擔”使然。
天色還未大明,周德興原本想再繼續朝前趕路的,但見兩匹汗血寶馬已經馬力漸疲,自己胯下的這匹駿馬嘴角邊已盡泛白沫,氣喘不已。
周德興隻好找了個山丘休息片刻,給兩匹寶馬喂了些清水,自己則躺在斜坡上,仰望夜空,閉目而休息。
一路上,周德興為避漢軍耳目,不敢沿江而行,專選行人稀少的山道前進。白日又怕撞見巡山設卡的元朝官兵,隻好選擇星夜趕路。這樣日息夜行地趕了數十天,身上的幹糧也已吃盡,就連汗血寶馬也給累死了一匹。
慶幸的是,走山路有山泉解渴,野果充饑,周德興這才保存了體力,不懼被餓倒延誤戰機。
周德興一口氣又奔出了四十裏地,見快到浙江境內,知道現城門早閉,便估摸著找個隱蔽所在,權做休息。連日趕路,人馬早已疲乏不堪,如若再趕,城未進,馬就斃了,那還得了!
周德興見左手邊有一排十來株的大樹,樹後高起的斜坡似個亂石堆,正是個極隱蔽之處,於是催馬過去,將馬縛在大樹上,從馬被上取下氈被,倚樹而坐,閉眼休息。
其時,月朗星疏,夜涼似水,風吹草長,聲若低嘯。
周德興一覺醒來,見天色已經大亮,他不敢怠慢,收拾一番,便蹬上馬背繼續趕路。
經過一夜的休整,馬力早已恢複七、八成。周德興揚起馬鞭朝馬屁上一抽,馬兒一個吃疼,縱聲長嘶,如箭離弦一般朝前直衝了出去。馬兒一衝便是十餘丈,隻覺耳旁風生呼嘯,身邊的樹木一排排向後倒退,山石稻田晃眼即過。又奔馳了大半個時辰,馬兒始終四足飛騰,猶如足不踐土,追風逐電,絲毫不見疲態!
不一會兒,道路兩旁的良田慢慢地多了起來,房舍也漸漸密集了,周德興知道,浙江已到,於是便下馬緩行。
行不多時,浙江城城門便在眼前。因陳友諒傾國之力出兵洪都,所以城門並沒有漢軍把守,周德興順順當當地牽著馬兒入了城,並於浙江城內尋了一家稍微不起眼的客棧打尖休息,飲酒食肉充饑。
周德興遞給店家小二一些散錢,吩咐他好好地侍候馬兒,給馬兒喂食一些加了鹽和酒的幹草料。
店小二有錢入囊自然欣喜操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