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優化凡界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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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張雲淵並未理會那幾個在地上翻滾哀嚎的鐵劍門弟子,也未曾多看一眼那個正對著他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坊市守衛。
他隻是彎下腰,在那獨眼老頭的攤位上,將那根被當成燒火棍的“九轉雷心木”撿了起來。
那木心入手溫潤,看似枯槁,內裏卻蘊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充滿了毀滅與新生氣息的純粹雷韻,與他體內的五雷正法遙相呼應,讓他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舒泰。
他將雷心木在衣袖上隨意地擦了擦,那動作,像是在擦拭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器物。
然後,在周圍所有人那充滿了敬畏、揣測與貪婪的複雜目光注視下,他轉身,緩步離去。
那背影,在喧囂的坊市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孤高,仿佛這紅塵俗世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他走得不快,卻無人敢上前搭話,甚至連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為他讓開了一條路,那眼神,如同在仰望一尊行走於人間的神祇。
張雲淵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青石坊市那高大的石製門樓。
門外的光線驟然一暗,與坊市內的燈火通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股混雜著山野草木氣息與淡淡血腥味的夜風迎麵吹來,讓他那因剛剛得到雷心木而略微有些波瀾的心境,再次恢複了古井無波的平靜。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從他身側的一棵大樹後閃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人,正是剛才在坊市內,收了他一塊上品靈石,為他“秉公執法”的那名坊市守衛。
隻是此刻,他臉上那副諂媚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森而又充滿了貪婪的冷笑。
他上下打量著張雲淵,那眼神,不再是看待“金主”的敬畏,而是如同餓狼在審視一隻落單的、肥碩的羔羊。
張雲淵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守衛,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隻是淡淡地開口。
“你還有什麽事?剛才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處理完了嗎?”
“是啊,處理完了。”
那守衛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那雙在黑暗中閃爍著貪婪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雲淵的儲物袋。
“可是,我剛才為了你,可是把鐵劍門的人往死裏得罪了。
那鐵劍門的門主,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角色,但心眼小得很,睚眥必報。
我這以後在青石坊市,怕是不得安生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逼近了一步,那股屬於後天巔峰的、混雜著血腥與煞氣的威壓,毫不掩飾地朝著張雲淵籠罩而去。
“你說,我這精神損失費,這未來的安家費,你這位財大氣粗的爺,總得給點吧?”
張雲淵心中了然。
這是……打劫?
他甚至都有些想笑。
一個區區後天境界的螻蟻,也敢打自己的主意。
他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的守衛,臉上依舊是那副見識短淺的散修模樣,甚至還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一絲驚慌與畏懼。
“你……你準備要多少?”
那守衛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更是大定,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猙獰。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家夥,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不知從哪個遺跡裏刨了些寶貝出來的土包子。
空有巨財,卻無半分與之匹配的實力。
這種人,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他的、最完美的肥羊!
“不多,不多。”
守衛伸出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在張雲淵麵前晃了晃,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盤早已屬於自己的珍饈。
“把你身上所有的靈石,所有的法器,所有的天材地寶,都交出來。”
“然後,自廢修為,從這裏滾出去。
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給你留條狗命。”
張雲淵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冷了下來。
那是一種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的、絕對的冰冷。
“不知死活。”
那守衛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又仿佛源自九幽之下的恐怖威壓,便毫無征兆地,轟然降臨!
那是一種更為本源、更為古老、仿佛能將時間與空間都徹底凍結的絕對統治力。
在它出現的瞬間,整個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琥珀,風停了,蟲鳴消失了,連遠處坊市傳來的喧囂,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
那守衛隻覺得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由萬載玄冰構成的巨手狠狠攥住,思維在瞬間停滯,連轉動一下眼珠都變得無比艱難。
他那屬於後天高手的、引以為傲的護體炁勁,在這股恐怖的威壓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無聲無息地消融、瓦解。
一種源自生命最本源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眼中的貪婪、猙獰、與得意,在這一刻盡數褪去,隻剩下無邊的駭然與……絕望。
他看著眼前那個依舊穿著破爛短打,氣息卻在瞬間變得如淵似海、仿佛能吞噬星辰的年輕人。
那雙眸子,平靜,淡漠,卻又深邃得仿佛能看透萬古紅塵。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不可理喻、不可揣度、不可想象的恐怖存在!
他想求饒,想跪下,想磕頭。
可他的身體,卻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之下,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前輩……饒……”
他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
張雲淵緩緩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學著他剛才的語氣說道:
“饒你,可以啊,但是買命錢,總得給點吧?”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了那守衛早已崩潰的心防之上。
那守衛聞言,如蒙大赦,他拚盡了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用一種近乎於痙攣的姿態,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倒出了一堆零零散散的靈石。
下品的,中品的,加在一起,也不過寥寥數百。
“我現在身上就這麽多了……”
張雲淵瞥了一眼地上那堆數量可憐的靈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就這麽點錢……”
“買個全屍,還差不多。”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屈指一彈。
一縷微不可查的、比發絲還要纖細的混元道炁,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沒入了那守衛的眉心。
那守衛的身體猛地一震,那雙充滿了恐懼與哀求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變得一片空洞。
隨即,他的身體,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爛泥,軟軟地癱倒在地,再無半分生機。
從始至終,他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完整的慘叫。
張雲淵隨手一揮,將地上的靈石盡數收入囊中,看都未再看那具屍體一眼。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便已融入了樹林的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然用千麵鬼手換了一副全新的、更加不起眼的容貌,朝著與青石坊市相反的方向,悄然遠去。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隻見一名身穿華服,麵容陰鷙的中年人,在一眾鐵劍門弟子的簇擁下,行色匆匆地趕到了這片小樹林。
他本是得了消息,說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在坊市裏惹了事,被人扣下了,正準備帶足了靈石前來贖人。
然而,當他們趕到約定的地點時,看到的,卻隻有一具早已冰冷的、死狀淒慘的屍體。
“門……門主……這……這是坊市的守衛,李大疤瘌!”
一名眼尖的弟子認出了屍體的身份,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鐵劍門門主看著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讓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他完全想不通,一個後天巔峰的高手,已經能在鐵劍門橫著走的存在了。
這樣的強者,怎麽會死得如此無聲無息,如此……幹淨利落。
究竟是誰出的手?
那個打傷了他兒子的神秘散修?
還是……另有其人?
一股無形的、充滿了未知與恐怖的陰雲,瞬間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也為這起看似簡單的坊市衝突,蒙上了一層詭異而又血腥的神秘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