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抵達天臨府!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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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內,顧銘閉上雙眼,心神沉入腦海。
    那本古樸的【鴻蒙族譜】正靜靜懸浮著。
    他看向自己的麵板。
    【姓名:顧銘,字長生】
    【年齡:19】
    【功名:童生】
    【天賦:落紙雲煙(藍色)】
    【科舉評定:】
    【大七門:策(初窺門徑)、賦(初窺門徑)、經(小有所成)、詩(假:出神入化;真:初窺門徑)、詞(假:出神入化;真:未入門)、算(登峰造極)、律(未入門)】
    【小七門:琴(未入門)、棋(未入門)、書(融會貫通)、畫(未入門)、禮(未入門)、禦(未入門)、射(未入門)】
    看著這大部分慘不忍睹的評定,顧銘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前身雖是童生縣案首,但終究隻是在個小小的安河縣。
    縣試之上還有府試,那是獲得參加院試資格,考取秀才功名的唯一途徑。
    想要在天臨府的府試中脫穎而出,甚至奪得府案首,以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相比縣試,府試在考評上還會多出一門律,既大靖律法。
    前身光是籌備縣試就已經絞盡腦汁,根本沒來的研習,至今還是個未入門的狀態。
    更別說府試之上,考評秀才的院試,評定標準,在此基礎上,還要任選琴棋畫中的一個小七門進行考教。
    這方麵他同樣是一竅不通。
    白鷺院學,便是他補齊短板,衝擊府試的希望所在。
    ……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官道上,車廂內鋪著厚實的軟墊,幾乎感覺不到路麵的顛簸。
    蘇婉晴端坐在一角,雙手緊張地放在膝上,顯得有些拘謹。
    這輛馬車對她的身份而言,太過華貴了。
    她甚至不敢隨意靠著廂壁,生怕弄髒那光滑的楠木。
    顧銘看出她的局促,拿起一個軟枕,輕輕放到她的身後。
    “靠著吧,路還長。”
    他的聲音溫和,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蘇婉晴身子一顫,抬起眼眸,看到他清俊臉龐上的柔和笑意,臉頰微微一熱。
    她順從地向後靠去,身體陷入柔軟之中,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了幾分。
    “謝謝夫君。”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
    顧銘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而是從書箱裏隨意取出一本文史典籍。
    他將心神沉浸其中。
    從安河縣到天臨府,路途遙遠。
    顧銘並不忙著趕路。
    蘇婉晴身子骨弱,經不起急途奔波。
    他吩咐車夫放慢速度,每行兩三個時辰,便尋一處驛站或鎮子歇腳。
    到了晚上,更是從不露宿,必定尋一家幹淨的客棧住下。
    起初,蘇婉晴還為這花銷心疼不已,幾次想要勸說夫君節省一些。
    “夫君,我們……我們可以吃些幹糧的,不必頓頓都在店裏……”
    她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鮮魚湯和白米飯,小聲地提議。
    顧銘卻隻是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麵前。
    “你的身子要緊,必須養好。”
    他看著她,眼神認真得不容置喙。
    “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才是根本。聽話,多吃點。”
    蘇婉晴便不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喝著湯,眼眶卻有些發熱。
    半個月的路程,走得不疾不徐。
    這期間除了照顧妻子,顧銘的時間幾乎都用在看書上。
    他將書箱裏的典籍一一取出,潛心研讀。
    有著前世現代社會的見聞,如今再看這些古文典籍,許多前身覺得晦澀難懂之處,他竟能以一種全新的、更宏觀的視角去解讀。
    那些知識不再是死記硬背的文字,而是一個個可以拆解、分析、重構的模塊。
    這種通透感,讓他更加的孜孜不倦。
    而蘇婉晴,則在這半個月的細心調養下,也悄然發生著變化。
    充足的飲食與安穩的休憩,讓她蠟黃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健康的紅潤。
    身形雖依舊纖弱,卻不再是那般風吹即倒的單薄模樣。
    她的話依舊不多,但眉眼間的怯懦與不安,已經被一種安寧與恬靜所取代。
    偶爾,她會借著客棧窗外的光,為顧銘整理書卷,指尖拂過那些文字,眼神中珍惜繾綣。
    ……
    當一座雄偉的城池輪廓,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
    天臨府,到了。
    馬車駛入城中,與鄉野的寧靜截然不同,撲麵而來的是鼎沸的人聲與繁華的景象。
    高大的牌樓,鱗次櫛比的商鋪,車水馬龍的街道,以及街上行人那遠比安河縣百姓精致的衣著,無一不彰顯著府城的富庶與氣派。
    蘇婉晴隔著車窗的紗簾,怔怔失神。
    這裏,便是她未來要生活的地方嗎?
    顧銘按秦安的指點,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了一家名為“秦記絲綢”的店鋪前。
    他遞上信物,店鋪的掌櫃立刻恭敬地將他們請入後堂,並派人飛速去通報。
    不多時,一位看起來四十出頭,身穿灰色棉袍,眼神精明的男子便匆匆趕來。
    “可是顧長生公子?”
    男子拱手行禮,態度謙和卻不失幹練。
    “在下秦忠,是府城秦家產業的總管事。”
    顧銘回了一禮。
    “正是在下,有勞秦管事了。”
    秦忠打量了顧銘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溫婉嫻靜的蘇婉晴,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顧公子與夫人一路辛苦。老爺早已備下宅院,請隨我來。”
    他引著二人從後門而出,上了一輛更為低調樸素的馬車。
    馬車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拐入一條清幽的巷弄。
    巷弄名為“鳴鹿巷”,兩側多是青瓦白牆的院落,門口栽種著翠竹或梅樹,顯得格外雅致。
    這裏沒有鬧市的喧囂,隻有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是讀書人最喜愛的清淨之地。
    馬車最終在一座二進小院前停下。
    院門是樸素的黑漆木門,門上掛著兩盞小巧的燈籠,門楣幹淨,石階無塵。
    “到了。”
    秦忠笑著推開院門,“公子,請。”
    顧銘牽著蘇婉晴的手,邁步走入院中。
    眼前豁然開朗。
    院子不大,卻打理得井井有條。
    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一側種著幾竿翠竹,另一側則是一架紫藤花,雖非花期,但枝蔓攀爬,綠意盎然。
    正對院門的是間排房,窗明幾淨。
    “這……”
    顧銘與蘇婉晴看著眼前的一切,皆有些怔然。
    條件也太好了!
    秦忠笑著引他們走進正房。
    “老爺說,公子一心向學,不該為俗務分心。所以這宅子裏的一切,都已備妥。”
    堂屋裏擺著一套嶄新的楠木桌椅,桌上放著一套青瓷茶具。
    東廂是臥房,一張寬大的雕花木床,鋪著柔軟的錦被,旁邊立著一架繪著蘭草的屏風。
    西廂則被辟為書房。
    一張寬大的書案臨窗而設,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皆是上品。
    牆邊還立著兩排高大的書架,零零總總堆放著不少書卷。
    廚房裏,米缸是滿的,油鹽醬醋也一應俱全。
    這裏的一切,都與他們那間家徒四壁、昏暗潮濕的小屋,形成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