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鮮肉同事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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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玉看著婆婆周燕眉眼間是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心疼,心頭發暖,欲言又止。
婆婆對她的嗬護,向來如靜水流深,熨帖而周到。
這樣好的婆婆,等和程思華離婚以後,終究要成為外人了
想到以後她們的婆媳緣分就要斷了,頓時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她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惆悵。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婆婆坦白,她要和程思華離婚了。
病房門被輕敲後推開。
以部門總監為首的一眾同事魚貫而入,手捧鮮花果籃,三五秒功夫病房的寒暄問候聲此起彼伏。
程思婷眼珠一轉,拉起程曉傑的手,笑嗬嗬地溜之大吉,“哎呀,阿玉有客人在。媽,您陪著,我帶小傑去透透氣。”
周燕看她分明是往林曉瑜那樓層而去,優雅轉身應對來客,對女兒的去向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
部門總監的語氣帶著由衷的讚歎,“琬玉的婆婆看著真是雍容華貴,氣質非凡,沒想到這麽年輕!”
周燕的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那笑意真切地在眼底漾開,客套地致謝他們來看望兒媳,虛與委蛇地招呼著。
她敏銳地察覺到人群中似乎有道炙熱的目光,但未及深想,便被一個電話叫出病房接聽。
那是小鮮肉同事顧雲深,自從他得知沈琬玉遞交了辭職信,又在清年假期間遭遇火災,火急火燎結束了休假直接飛了回來。
其他領導同事正被這間頂級VIP病房的奢華配置所吸引,在外間客廳紛紛低聲讚歎著參觀。
內間一時隻剩顧雲深和不小心秒睡過去的沈琬玉。
他望著沈琬玉蒼白卻依然靜好的睡顏,笑容溫潤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壓低的聲音裏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朗和難以掩飾的緊張,“琬玉姐,這是我在旅遊時看到的一條項鏈,吊墜是咖啡豆形狀,挺特別的。估摸著你應該喜歡,就買了。”
他看見沈琬玉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嚇得趕緊止住了話。
直到看她呼吸綿長規律,他才鬆了口氣,又像是終於鼓足勇氣,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和心疼,“我、我看到網上那些視頻了。他怎麽能那樣對你?你提辭職,是不是因為他移情別戀?”
顧雲深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琬玉姐,如果他不懂珍惜,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等你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
沈琬玉幽幽轉醒後,病房裏隻剩下青姨和輪值的護工。
她在枕頭下摸出首飾盒,看著那條樣式別致的項鏈很是合眼緣,就拜托青姨幫忙戴上了。
好心情轉瞬即逝,因為程思華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阿玉,我說了多少遍?我跟小魚兒就是純粹的搭子關係!你鬧到家族裏人盡皆知我在家裏給小魚兒守夜,是想他們替你住持什麽公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越來越無理取鬧,整個就一妒婦、妒婦!!!哪還有以前溫柔賢惠的影子?”
沈琬玉屏退錯愕的青姨和護工,幽幽地提醒臉上陰雲密布的他,“阿華,這裏是醫院,請勿喧嘩。”
程思華一愣,氣勢繼續咄咄逼人,“阿玉,我以前不是跟你承諾過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現在鬧來鬧去,對我的信任何在?是不是想把我越推越遠?你說過不想我們像那些癡男怨女那樣,白白浪費時間在你逃我追的戲碼上。那你現在整天疑神疑鬼的,怎麽就把初心都給丟了呢?”
沈琬玉擺弄了下插在床頭櫃的鮮花,愣是不跟他眼神對視,雲淡風輕地回應,“你的承諾作不作數,我已經無所謂。至於我,還真沒在你家裏人麵前嚼舌根,你愛信不信。”
嗬,信任何在?
那可不是空口變出來的遮羞布!
信任崩塌了,是你沒想著修補,反而嫌站在廢墟旁受傷的我礙事。
程思華,你這甩鍋的臂力,不去參加奧運會鉛球比賽真是屈才了。
難道不是你自己一步一步,朝著小魚兒的溫柔鄉跑過去的?
腳長在你身上,我怎麽推?
罵我是妒婦,那你敢做不敢當,倒打一耙,又該叫什麽?
有功夫到我麵前虛張聲勢,不如想想你自己幹了什麽人事!
程思華頃刻間臉垮了下來,霸道地捧著沈琬玉的腦袋往自己方向掰過來,動作裏明顯克製著慍怒。
論蠻力,沈琬玉確實無力招架。
她卻依然倔著,幹脆直接閉上了眼。
程思華氣笑了,這才看到她脖子上戴著一條咖啡豆掛墜的項鏈,以前從未見過,“這項鏈誰送的?”
沈琬玉大無語地睜開眼,指了指一旁的咖啡機,看傻子一般看了他片刻,“今天來看我的,可不僅有婆婆媽,還有領導帶著同事。”
程思華目光掃過那台咖啡機,心裏泛起一陣心虛。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向來愛喝咖啡。
但他記得吩咐手下人購置咖啡機送到林曉瑜那層病房,卻偏偏落下了妻子這邊。
反而顯得旁人比他更記得沈琬玉的喜好。
沈琬玉見他吃癟,一時興起,故意逗他,“指不定,這是喜歡我的某某,偷偷送我的定情禮物呢?”
她並不知道自己開玩笑說的話,說的卻是事實。
程思華一把拽住那咖啡豆吊墜,手裏動作收緊。
沈琬玉被勒得又驚又痛,皺了皺眉。
程思華卻誤會她一臉緊張,拽著她便往自己身上湊,低頭用力吻著她的唇。
沈琬玉瞳孔地震,往他舌上一咬。
感覺到她的抵觸,程思華直接欺身向前,單手鉗住她的後頸,不容拒絕地迫使她仰起頭迎上。
下一秒,他溫熱的唇瓣帶著霸道的意味壓了下來,久違的強勢又熱烈。
沈琬玉隻覺呼吸被盡數掠奪,唇齒間是他那熟悉的冷冽氣息,混雜著壓抑的怒意。
她僵直著背脊,手握成拳抵在他胸前,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程思華終於鬆開了她,饜足得微微退開些距離,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抹過被她咬出的鮮紅血跡。
他滾燙而粗重的氣息,混著方才激烈糾纏的濕意,盡數噴在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裏翻湧著未褪的欲望。
然後勾唇輕笑,輕捏住她的下巴,“阿玉,你膽敢找下家,給我戴綠帽子,就是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