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孫聖是被生物鍾準時喚醒的。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書桌上投下一道狹長而明亮的光斑。
    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一切都安靜而祥和。
    他睜開眼，沒有絲毫的迷茫。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身體傳來陣陣輕微的酸痛，這是高強度運動後乳酸堆積的正常反應，也是這具年輕身體還很脆弱的證明。
    但這種酸痛感，對他而言，親切得像是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它證明他還活著，還能戰鬥。
    他翻身下床，動作輕盈，簡單洗漱後，便換上校服，走出了房門。
    客廳裏，母親周慧正把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和一碗小米粥端上餐桌。
    父親孫建軍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早間新聞。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國家庭的清晨。
    “醒啦？快來吃早飯，今天要月考，別遲到了。”周慧招呼道。
    “知道了，媽。”孫聖應了一聲，坐到餐桌前。
    他默默地吃著包子，腦子裏卻在飛速運轉。
    想要去美國，想要進入頂尖的拳館，想要接受最科學的訓練和營養補給。
    這一切的基礎，都需要錢。
    一筆對於這個普通工薪家庭來說，堪稱巨款的錢。
    他必須行動了。
    炒股的第一步，是說服他的“投資人”——他的父親，孫建軍。
    孫建軍經營著一家小小的五金店，為人勤勞本分，性格略顯固執，對股票這種東西向來敬而遠之，認為那是“不務正業”的投機倒把。
    想從他手裏拿到錢，無異於虎口拔牙。
    吃完早飯，孫聖放下碗筷，深吸了一口氣。
    “爸。”
    “嗯？”孫建軍眼皮都沒抬，盯著電視上的新聞。
    “我想跟你借點錢。”
    這話一出，客廳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周慧停下了收拾碗筷的動作，詫異地看著兒子。
    孫建軍終於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落在了孫聖身上，眉頭緊鎖。
    “借錢？你一個高中生，借錢幹什麽？”
    “投資。”孫聖的回答言簡意賅。
    “投資？”
    孫建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
    “你懂什麽叫投資？別整天在學校裏聽那些沒用的東西。你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是預料之中的反應。
    孫聖沒有急，他平靜地迎著父親審視的目光。
    “爸，我們學校最近在搞一個‘模擬炒股大賽’，老師鼓勵我們多了解財經知識。我研究了一下，覺得很有意思，也很有把握。”
    這是他昨晚想好的借口，半真半假，最容易讓人接受。
    “模擬大賽你用真錢？”孫建軍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胡鬧！”
    “爸，我不是胡鬧。”
    孫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和自信：
    “我看好了一支股票，叫騰訊控股。我認為它在未來幾個月內，會有一次非常大的漲幅。”
    “騰訊？不就是那個搞QQ的嗎？”
    孫建軍對這個名字不陌生，五金店裏的電腦就裝著QQ，方便和一些客戶聯係。
    但他依然不信：“一個聊天軟件，能漲到哪去？小聖，我跟你說，股市那地方，水深得很，進去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賠得血本無歸。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比什麽都強。”
    “爸，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想跟你打個賭。”孫聖拋出了他的殺手鐧。
    “賭？”
    “對。”
    孫聖直視著父親的眼睛，“你把這個月給我的生活費，還有我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大概有五千塊吧，都給我。我自己去開個戶，買了這支股票。
    如果一個月後，我賺了，賺的錢都歸我。如果我賠了，從下個月開始，到高考結束，我一分錢生活費都不要，每天中午就回家吃飯。”
    這個賭注，讓孫建軍愣住了。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性格雖然有點悶，但從來不是個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尤其是今天，兒子眼神裏的那份篤定，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絲動搖。
    五千塊，不是個小數目，但如果真的虧了，也就是幾個月的生活費，還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
    可如果……
    “建軍，別聽他胡說，孩子瞎鬧呢。”
    一旁的周慧急了，想打圓場。
    孫建軍擺了擺手，止住了妻子的話。
    他沉吟了片刻，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兒子，今天的孫聖，確實有些不一樣。
    那種沉穩的氣質，那種不容置疑的眼神，讓他感到陌生，又有一絲莫名的信賴。
    “好。”
    孫建軍最終一拍大腿，“我答應你。但是，錢是我給你的，買賣也得當著我的麵。今天下午放學，我跟你一起去證券行。”
    他還是不放心，決定親自監督。
    孫聖心中一喜，他知道，第一步成功了。
    “好，一言為定。”
    下午，月考結束。
    孫聖沒有回家，直接在校門口等到了騎著電瓶車過來的父親。
    父子倆一路無言，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證券公司營業部。
    2012年的證券大廳，遠沒有後世那麽冷清，依然有些散戶聚在一起，對著滿屏紅綠的K線圖指指點點。
    開戶的過程很順利，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孫聖用自己的身份證和一張新辦的銀行卡，很快就辦好了所有手續。
    孫建軍全程跟在旁邊，看著那些複雜的表格和協議，依然覺得這事不怎麽靠譜。
    最後一步，是銀證轉賬。
    孫建軍從錢包裏數出五千塊錢，存進了孫聖的銀行卡。
    當孫聖在交易軟件上，把這五千塊錢全部轉入證券賬戶時，孫建軍的心還是跟著揪了一下。
    “就那個……騰訊控股，是吧？”孫建軍問道。
    “對，代碼00700。”孫聖熟練地輸入代碼。
    屏幕上跳出了騰訊控股的K線圖和實時股價。
    “買！全部買入！”孫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指令。
    “不再看看？不再想想？”孫建軍忍不住勸道。
    “不用想，爸，相信我。”
    孫聖按下了確認鍵。
    交易成功。
    他的賬戶裏，多了二十多手騰訊控股的股票。
    做完這一切，孫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未來的格鬥之路，已經鋪上了第一塊金磚。
    這五千塊，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五萬，五十萬，甚至更多！
    回家的路上，孫建軍一路沉默。
    他想不通，兒子哪來的這麽大的自信。
    難道，真是個天才？
    孫聖的心情卻無比輕鬆。
    解決了資金的後顧之憂，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訓練。
    回到家，他把自己關進房間，從書包裏拿出手機。
    他沒有去翻看那些模擬考卷的答案，而是找到了一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振威武館，張磊教練。
    （原諒我不玩股票，才知道國內買不了港股，大家就當是主角買了一支別的股票賺錢了吧！改起來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