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
    “喂，哪位？”
    “張教練，是我，孫聖。”
    “哦！孫聖啊！”
    張磊的聲音立刻熱情了許多，“小子，昨天表現不錯啊！我還以為你今天會來館裏呢，怎麽，月考考糊了，不敢出門了？”
    “不是，教練。我想跟你說個事。”
    孫聖直接切入主題，“我想在您那兒辦張年卡，從明天開始，每天放學後都過去係統訓練。”
    這話讓張磊著實愣了一下。
    一個高中生，要辦年卡進行係統訓練？這可不是一時興起。
    “你是認真的？”
    “非常認真。”孫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需要力量訓練、體能訓練、還有實戰對抗。我希望您能幫我安排幾個實戰對手。”
    張磊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他想起了昨天孫聖在擂台上的表現。
    那鬼魅一般的反應速度，那如同教科書般的攻防意識……
    如果再配上係統的力量和體能，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一股作為伯樂的興奮感湧上心頭。
    “好小子，有誌氣！”
    張磊哈哈大笑起來，“行！訓練計劃包在我身上！館裏的器械你隨便用，我親自帶你！”
    頓了頓，他又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神秘和興奮。
    “對了，小子，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什麽？”
    “下周末，市裏有個地下格鬥賽，就在南郊的一個廢棄工廠裏。雖然不正規，但獎金不錯，打一場贏了能拿兩千塊。
    對手都是些健身房教練、保鏢、退伍兵什麽的。憑你昨天的身手，去玩玩絕對沒問題。敢不敢來？”
    孫聖的眼睛瞬間亮了。
    實戰！
    這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而且還有獎金！
    “敢！”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時間地點發給我！”
    “好！有種！”張磊更高興了，“那就這麽說定了！下周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掛掉電話，孫聖攥緊了拳頭。
    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
    第一桶金的種子已經種下。
    第一場真正的戰鬥，也即將來臨。
    通往世界之巔的道路，就在腳下！
    ……
    新的一周開始了。
    對於三中的其他高三學生來說，這意味著新一輪的複習、試卷和無休止的排名壓力。
    但對於孫聖而言，這卻是他全新人生的正式啟幕。
    他的生活被精準地切割成了三個部分：學校、武館、股市。
    白天在學校，他表現得和一個普通學生沒什麽兩樣。
    聽課，做筆記，偶爾也會在課堂上走神。
    但沒人知道，當他雙眼放空地看著黑板時，腦海裏正在一遍遍地複盤前世的經典比賽，分析各種技術細節。
    放學鈴聲一響，他便會第一個衝出校門。
    十五分鍾的自行車程後，他會準時出現在振威武館。
    等待他的，是張磊為他量身打造的“魔鬼訓練”。
    張磊發現，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孫聖。
    他本以為孫聖隻是反應快、有天賦，但終究是個沒有係統訓練過的高中生。
    可當訓練真正開始時，張磊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你的核心力量太弱了！”
    “大腿爆發力不足！”
    “上肢力量勉強及格，但耐力一塌糊塗！”
    第一天，張磊對孫聖的身體素質做了一個全麵的評估，結果慘不忍睹。
    除了柔韌性和協調性出色外，其他各項力量指標，都隻是一個普通偏瘦高中生的水平。
    “小子，你這身體，就是個空有頂級發動機的紙殼車。反應再快，一碰就碎，打不了硬仗。”張磊下了結論。
    “我明白，教練。”孫聖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評價，“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
    他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修改了張磊給他製定的鍛煉計劃，使其變得更加精準而高效。
    周一，大重量力量訓練日：深蹲、臥推、硬拉，循環往複，榨幹他每一絲力量。
    周二，爆發力與速度訓練日：藥球、戰繩、跳箱，讓他體會心髒快要跳出胸膛的感覺。
    周三，核心與耐力訓練日：平板支撐、卷腹、長跑，挑戰他意誌力的極限。
    周四、周五，則是技術與反應訓練：打靶、移動、輕度實戰對抗。
    周末，則是休息和即將到來的實戰。
    孫聖完全沒有怨言，以一種近乎自虐的狂熱投入其中。
    他的自律性，讓整個武館的人都為之側目。
    別的學員訓練完，聚在一起吹牛喝水。
    他則會獨自一人，對著沙袋練習最枯燥的刺拳，一練就是成百上千次。
    別的學員在抱怨力量訓練太累。
    他則會在完成張磊規定的組數後，默默地再加上兩組。
    更讓張磊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孫聖對訓練的理解。
    他會主動和張磊討論某個動作的發力技巧，甚至能指出一些老學員動作中的不規範之處。
    他會給自己製定詳細的營養補充計劃，訓練後喝什麽蛋白粉，平時吃多少碳水和蛋白質，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解釋說，這些都是“在網上自學的”。
    但張磊總覺得，這小子哪裏是自學，他簡直像一個經驗豐富、執教多年的頂級教練！
    短短一周時間，孫聖的身體就發生了一些顯著變化。
    他的體重沒有增加多少，但肌肉線條變得更加清晰、堅實。
    曾經略顯單薄的肩膀和後背，開始有了一點點倒三角的雛形。
    最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和耐力，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打在沙袋上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砰砰”悶響，逐漸變成了沉重而有穿透力的“嘭！嘭！”聲。
    周六晚上，南郊，廢棄的第三水泥廠。
    這裏就是張磊提到的地下格鬥賽的舉辦地。
    巨大的廠房內部被清空，中央用粗大的麻繩圍起了一個簡陋的四方擂台。
    周圍煙霧繚繞，人聲鼎沸。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汗水和劣質香煙混合的刺激性氣味。
    上百個麵目各異的男人，圍在擂台周圍，大聲地叫囂、下注，氣氛狂熱而野蠻。
    孫聖跟著張磊，從後台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走了進來。
    他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赤裸著上身。
    清瘦但線條分明的身軀，在一群粗壯的漢子中間，顯得格外單薄。
    他的出現，立刻引來了一陣口哨和哄笑。
    “我靠，張磊，你從哪找來的高中生？”
    “這細胳膊細腿的，是來送錢的嗎？”
    “喂，小子，趕緊回家寫作業吧，這裏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