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背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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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丫鬟已經被發賣了。”魏晉禮避開了沈鶯的問題,然而不知為何,心中卻浮現起了一股怪異的內疚,“你不用擔心。”
    “那今日呢?”沈鶯鬆開了摟在魏晉禮的腰間的手,她攤開了掌心,“今日要殺我的人呢?會是誰?”
    “待我查清楚了,自會告訴你。”魏晉禮不確定是何人所為,但想起剛剛的平寧郡主,又提醒道,“往後遇見平寧郡主,你躲遠些。”
    平寧郡主……
    會是她嗎?
    她不過是站在了魏晉禮身側被瞧見了,就要去死?沈鶯心下大驚,那位平寧郡主竟是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子?
    那他呢?他是心甘情願與平寧郡主在一起嗎?
    “江淮呢?”若是有江淮在,定不會出事。魏晉禮想了想,又問了一聲。
    “我不想與他一起,就先走了。”沈鶯輕咬住了下唇,“我,我原是想來尋你的。如此,我才安心些。”
    心,又開始砰砰直跳。
    “我是不是,很麻煩?”沈鶯歪了一下腦袋,眼中含著酸楚的淚光。
    難得一次,魏晉禮未曾說些難聽的話,他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道:“不麻煩。走吧,我帶你去上藥。”
    “我走不動了,二哥哥,背我可好?”沈鶯張開了手,傷痕盡顯,縱然她腿腳並沒有受傷。
    可魏晉禮想起那日長廊上星星點點的血痕自她赤裸的足底暈開,終是點了點頭,答了句:“下不為例。”
    因著剛才魏晉禮與平寧郡主在此處說話,四周無人敢靠近,且有墨書在一旁守著,當是不會有旁人會看見了。
    魏晉禮蹲下了身子,“上來吧。”
    沈鶯得逞似的彎起了唇邊,她朝前輕輕一趴,俯在了男子寬闊的背上。
    軟軟的腦袋蹭在了魏晉禮的耳側,發絲輕掃而過,掠起了一陣瘙癢。
    沈鶯微微朝前,溫熱的呼吸吐露在魏晉禮的耳畔,她的唇邊劃過了那微涼的臉頰,魏晉禮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每一次的碰觸,都讓他手心冒汗。
    沈鶯知道,隻是難得機會。難得,魏晉禮為她軟了幾分心。
    她雙手環抱著魏晉禮的脖頸,時不時會借著四周的風景,與他搭話。魏晉禮說得不多,隻偶爾應上兩句,好似他並不感興趣。
    唯獨沈鶯耐著性子,與他說起了在安陽時的趣聞,她想讓魏晉禮多記著自己一些。
    “娘親在時,爹也很疼我。每次去府街上時,都會帶一個泥人給我。隻是等到我弟弟出生後,娘的身子越來越差,爹也越來越忙了。”
    “我有時候想,若是娘親一直都在,或許我就不會來京城了。”沈鶯勾緊了魏晉禮,“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們的。我隻是,隻是實在沒地方去了。”
    她湊近了些,唇邊幾乎緊貼著他的耳垂,“大人,我不想攀高枝。我隻想,有個家。”
    一路上,魏晉禮都不知該回些什麽話,他安安靜靜的聽著沈鶯的絮絮叨叨,那些個小時候的趣事,那些個被沈家人趕出家門的故事……
    她曾經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寶,隻是沒了爹娘,便什麽都失去了。
    待到出了楓林,忍冬已尋了藥箱來,也另從馬車裏拿了幹淨的衣裙。
    沈鶯換好了衣裳後,魏晉禮親自給她處理了手上的傷口,畢竟山上沒有大夫,許多事情便隻能自己來了。
    隻是等一切收拾妥當,宴席已開了一半。
    魏晉禮先一步入了席,沈鶯晚了些時候才到。
    “姑娘,在找人嗎?”忍冬見沈鶯落座後,時不時朝著左右張望了幾眼,又道,“他不在,姑娘還是別找了。先用膳吧。”
    沈鶯眼底閃過了失落,她想見一見他,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呢?
    然而,這些都不可能了。
    陳茹給沈鶯留了位置,兩人相鄰而坐,陳茹見沈鶯沒吃什麽東西,便自行給她夾了幾道菜,“你方才去哪兒了?怎連衣裳都換了?”
    “見風景好,四處走了走。結果不小心,滑了一跤。”沈鶯吐了下舌頭,表情精怪。
    “這腳傷才好,你還是多歇歇吧!”陳茹見她如此漫不經心,隻覺得她是小孩子心性,畢竟沈鶯比她們都小上一歲。
    沈鶯連連點頭:“放心,我下次定不會了。”
    隻是兩人聊得熱絡之時,另一側掃射而來的眼光,卻滿是惡毒。薛清然坐在對麵,眼底是如毒蛇般的妒意,方才魏晉禮與江淮都圍著沈鶯說話時,她已是親眼瞧見,魏晉禮拉住了沈鶯的衣袖!
    表哥向來最不喜女子,也最為守禮,豈會平白無故去抓女子的衣袖!
    又想起這些日子魏晉禮對她的冷淡。
    薛清然隻覺得心底的怒火燒得她疼痛難忍,隻恨不得沈鶯死了才好。
    可惜,她沒死。
    不過往後,有的是機會。
    沈鶯與陳茹聊了一會兒,原本鬱悶不喜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兩人對飲了幾杯酒,沈鶯不敢多喝,正要放下酒杯時,身側卻是突然走近來一位翩翩少年郎。
    “可能共飲一杯?”徐滿霖在宴席上,隻一眼就瞧見了沈鶯。他從未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一顰一笑都如天上的仙子般,讓人移不開眼。
    然而,徐滿霖問遍了身邊人,都無人知道她是誰。
    隻知,方才她曾與江淮在一處。
    想到江淮那個紈絝浪蕩子,徐滿霖生怕她被人所騙,思來想去,終是下定決心走到了沈鶯麵前,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沈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玉樹臨風,君子如玉,是個一看就知是好人的小郎君,她沒有推拒,微微一笑,就舉起了酒杯,應了一句:“可。”
    徐滿霖欣喜不已,兩人碰杯對飲。
    另一側,一道冰冷的目光掃射而來,魏晉禮夾菜的長筷忽而斷成了兩半。
    江淮瞄了一眼,這人……發什麽瘋?
    可等到江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輕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對麵,徐滿霖與沈鶯相談盛歡,兩人竟然都喜歡看武林話本,聊到興起,還都模仿了書中人物,以筷作劍,比劃了起來。
    嗬,這就是她所言的喜歡?
    沈鶯不知,僅僅一瞬之間,她已被魏晉禮在心底狠狠記了一筆。
    事情爆發後,駱長程沒睡一個好覺,他一直防備著,沒想到他們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
    “這裏是天宇城。修仙界第一大城市。”周明峰說著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雖然吳鳴對於兩人的見麵已經做了無數的推演,甚至剛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吳鳴就在廚房想了幾種打招呼的方式,但還是被葉海倫這一聲尖利的呼喊嚇了一跳,以至於手裏捧著的雞蛋羹差點一抖的掉在了地上。
    一般在辦公桌長期坐著長期對著電腦的人,肩膀的這個位置都會有些僵硬。
    “那怎麽辦?隻怕國聯各代表並不會想得太深遠。”科爾森擔憂問道。
    雖然一招就將洪震山打下了擂台,但付美佳在心中還是認可了洪震山的實力,將他作為了共度春宵的候選人。
    周逍則不同,他在巴城一直被壓抑著,一度鬱鬱不得誌,今日知道自己即將當上捕頭,心中鬱悶得到釋放,加上酒精的作用和這些無盡的吹捧,便有些飄飄然。
    “噓!別說了,你說的那兩個地方的國王,都過來了。”瑪雅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天墜城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借機秀一下天墜城的實力,以天墜城之富饒肯定會引來更多的強盜。
    那樣一株普通的火蓮,就算他們研究到天荒地老,也研究不出來什麽的。
    “那好吧,本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既然心情不好,等你心情好了再跟你說吧,我不打擾你了。”俠尹王過來拍拍豔紅雲的左肩,便離開了。
    酈靈靈知道,隨著皇後的衰落,酈家一直被皇室仇視著,若不是礙於鍾毓大師,皇室早就將酈家給鏟除了。
    唐寶最擔心的事情之一,就是這件事情被有心人挖掘出來,大肆宣揚,在沒有解決之前,鬧得滿城風雨,讓多多紀悠然知道,讓她的家人跟著她擔驚受怕。
    不過隻冒了個頭,脖子以下全掩在水中,濕漉漉的烏發也是在水裏上下起伏,遮掩了一切所能遮掩住的地方。
    “您傷成這樣,還要去開會?”河晉安蹙眉,盯著她微白的臉色,臉孔陰沉得嚇人。
    巴布德力的麵皮微微一紅,“北鬥星,別說那麽多廢話!你殺了我神域門那麽多弟子,你也該為他們償命了吧?”說著,揮拳便打。
    血牆的出現,令場上的緊張氣氛達到gao潮,眾妖鬼的呼聲也達到最高,簡直是萬眾矚目的時刻。
    薛盈剛剛要出口的勸阻噎在了喉嚨口,有些詫異的頓住了,不會複合了嗎?
    “好!”北鬥星本想得二十多天,沒想到十多天就能交工、很是高興。
    綏綏笑著點了點頭,再次出聲,不過說起來還不是很流暢,但大致能聽出來是在喊陳豪“粑粑”。
    王峰顯得異常平靜,對孟飛說道“沒事,她現在已經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了,公事公辦,你不需要為這件事情所糾結。”說完之後便轉身上了警車。
    綏綏自然是貼心地拍了拍陳豪的後背,自己則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口氣上山頂不帶出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