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力與靈的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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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巨掌在七星台上空形成的品字結界已縮至丈許,灼熱的火浪、刺骨的冰流與沉凝的土壓交織成死亡之網。程明半跪於青石板上,指節因緊握玉符電池而泛白,量子神識卻在顱內構建出精密的能量沙盤 —— 火焰巨掌的動能曲線在 876 靈單位處形成陡峭峰值,水流巨掌的拋物線受氣流擾動產生 0.3 尺切向偏移,土石巨掌的慣性矢量則如墨線般筆直,誤差不超 0.1 尺。
“力的三要素:大小、方向、作用點。” 程明喉間溢出的血珠滴在石板上,卻讓他眼神愈發清明。腦海中浮現出格物院石牆上的公式:=fs sθ,當 θ=180° 時,功的負值便是動能的湮滅。他要做的,就是讓這三股毀滅性的 “正功”,在碰撞中轉化為相互消耗的 “負功”。
烈陽子見他毫無防禦姿態,冷哼著催發靈力:“死到臨頭還在癡想!” 三道巨掌驟然加速,火焰掌紋間的火星已燎到程明眉梢,水流掌緣的冰晶在他鼻尖凝結,土石掌的岩刺陰影將他完全吞噬。
就在巨掌及體的刹那,程明以左腳跟為支點猛地旋身。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藏著極致的格物巧思:腳跟落在青石板的凹痕處形成固定支點,右腿如杠杆長臂斜向探出,膝蓋精準頂在一塊微凸的玉磚上 —— 力臂比瞬間放大至 31,煉氣修士的肉身力量竟撬動了身形的驟然側移,恰好避過土石巨掌的核心衝擊區。
“就是現在!” 他指尖玉符電池彈出一縷土屬性靈氣,不是轟擊而是輕觸巨掌邊緣的岩刺。這縷靈氣如同精巧的楔子,順著岩刺的自然紋路注入,利用 “斜麵省力” 原理在巨掌內部製造出微小的側向力。原本垂直下落的土石巨掌軌跡出現 0.5 尺偏移,帶著千鈞慣性撞向斜上方的火焰巨掌。
轟然巨響中,土黃與赤紅的能量劇烈對衝。土石巨掌的沉重慣性撞得火焰巨掌旋轉驟停,火焰能量失去定向性,三成動能倒灌進土石掌的岩縫;而火焰的高溫又讓土石表層瞬間酥脆,巨掌結構出現細密裂紋。程明借著衝擊氣浪騰空,身體蜷縮成最小迎風麵,量子神識已鎖定兩道巨掌碰撞產生的低壓紊流區 —— 那裏是能量對衝的薄弱點。
水流巨掌帶著凍徹骨髓的寒意追來,掌緣的冰錐閃爍著幽藍光芒。程明在空中舒展四肢,右臂劃出一道完美的 30 度弧線。這條弧線嚴格遵循 “力的分解” 規律,將水流巨掌的正向衝擊力分解為向上的升力與側向推力。藍色水幕如同撞上無形的斜坡,軌跡被迫上抬,最終與殘餘的火焰能量猛烈交匯。
“滋啦 ——” 水火交融產生的蒸汽彌漫開來。水流的切向侵蝕力與火焰的旋轉撕扯力在蒸汽中相互絞殺,兩股能量失去目標後瘋狂內耗。程明則借著反作用力斜向墜落,雙腳的靈紋鋼鞋在石板上擦出長長的火花,這是根據 “動量定理” 計算的緩衝距離,將落地衝擊完全卸散在青石板的紋路中。
僅剩的土石巨掌雖動能衰減至 620 靈單位,卻因吸收火焰能量變得外脆內堅。程明望著那遮天蔽日的陰影,量子神識穿透表層,鎖定巨掌側麵因高速運動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紅色應力線 —— 這是力的集中點,也是最易引導的薄弱處。
他足尖點地疾衝,在巨掌表麵踏出一串精準的腳印。每個腳印都落在應力線的節點上,腳尖與掌麵保持 30 度夾角,將垂直下落力逐漸轉化為側向滑動摩擦力。身形時而如秤砣壓低重心增加摩擦,時而如柳枝輕擺調整施力方向,把 “杠杆”“斜麵”“摩擦係數” 這些格物原理化作了行雲流水的身法。
最終,土石巨掌擦著程明身側撞在青玉欄杆上。欄杆碎裂的同時,巨掌的側向動能已完全釋放,飛濺的土石碎片紛紛向外側散開。當煙塵散盡,程明站在能量廢墟中,衣衫襤褸卻身姿挺拔,手中半枚玉符電池仍在發燙,那是能量轉化的餘溫。
七星台死寂無聲,唯有雲霧在能量殘留中緩緩流動。修士們望著青石板上那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 每個腳印的角度、間距都與巨掌軌跡的轉折點完美對應,仿佛一張無形的力學圖譜。這不是蠻力對抗,而是用格物學的智慧,讓毀滅性能量在碰撞中相互湮滅。
“力可導,能可轉。” 程明的聲音沙啞卻擲地有聲,“火焰之烈在碰撞中衰減,水流之柔在對衝中消散,土石之沉在引導中偏移。這不是僥幸,是力與靈的轉化規律 —— 格物學,便是發現規律、運用規律的學問。”
洛清羽飛身而至,指尖觸及程明經脈時瞳孔驟縮:經脈雖有震蕩卻無撕裂,所有衝擊都被精準引導至體外,這正是 “卸力不抗勁” 的格物精髓。淩霄子緩步走來,指尖拂過石板上的腳印,低聲道:“你把元嬰修士的攻擊,當成了格物院的實驗樣本。”
烈陽子臉色鐵青如鐵,袖中的拳頭緊握。他引以為傲的絕殺之術,竟成了程明演示格物學的教具,這比戰敗更讓他難堪。丁字號玉台的年輕弟子們卻爆發出雷鳴喝彩,那些看似平凡的轉身、邁步,在他們眼中已化作蘊含大道的軌跡。
程明被扶起時,目光掃過七星台各玉台。夕陽的金光穿透雲霧,為他周身鍍上金邊。他知道,剛才的每一次力的引導、每一次能的轉化,都已烙印在見證者心中。當 “力與靈可被計算、引導、轉化” 的理念傳播開來,修真界僅憑修為定強弱的時代,終將迎來變革的曙光。
雲霧漸散,丙字號玉台上的能量殘痕在陽光下勾勒出複雜的紋路,像一張無形的格物學地圖。而地圖中央,程明緊握半枚玉符電池的身影,正成為這場變革最鮮明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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