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破合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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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亂流在七星台中央形成旋轉的漩渦,火焰的赤紅、水流的湛藍與土石的土黃在其中瘋狂絞纏。程明的身影在漩渦縫隙中穿梭,衣袍被能量流撕扯得獵獵作響,卻始終保持著詭異的平衡。他的量子神識已將三股力量的共振頻率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每道能量波的峰穀軌跡都在顱內沙盤上實時更新。
“就是這裏!” 程明左腳尖點在火焰巨掌邊緣的灼熱氣流上,借著反作用力旋身躍起。這個看似驚險的動作實則暗藏精妙計算:火焰氣流的上升力為 0.7 靈單位,恰好能支撐他在空中完成 0.3 秒的滯空 —— 足夠他完成下一個引導動作。右手如拈花般輕觸水流巨掌的冰棱,指尖釋放的微量雷紋石粉末瞬間激發,在水幕表麵劃出細密的導電紋路。
這些紋路並非隨意繪製,而是根據 “電磁感應” 原理設計的能量引導陣。水流巨掌的動能在導電紋路作用下產生側向渦流,原本直指程明心口的掌勢硬生生偏移半尺,恰好與斜下方的土石巨掌邊緣擦過。兩種屬性靈力碰撞產生的火花如金蛇狂舞,程明借著這股推力再次旋身,如同被能量浪潮托起的一葉扁舟。
烈陽子的怒吼在雲層中炸響:“妖法!定是用了魅惑靈力的邪術!” 他瘋狂催穀靈力,三道巨掌的能量輸出驟然提升至 1200 靈單位,漩渦的轉速陡然加快,連空氣都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嘯。丙字號玉台的青石板開始龜裂,能量衝擊讓遠處的修士紛紛祭出防禦法寶。
程明卻在能量漩渦的中心找到了那轉瞬即逝的平衡點。量子神識顯示,三股力量在此處形成短暫的力偶平衡,就像三足鼎的支點般脆弱卻關鍵。他雙手同時探出,左手按向土石巨掌的應力紅線,右手撫上火焰巨掌的能量節點,兩股截然不同的靈力在他掌心完成 0.1 秒的能量交換 —— 這是他用玉符電池臨時搭建的 “能量橋”。
“以力導力,以靈轉靈!” 程明喉間爆發出低沉的喝聲。左手注入的土屬性靈氣順著應力線鑽進土石巨掌核心,引發其內部晶格共振;右手導出的火焰能量則如導火索般點燃水流巨掌的渦流。兩種引導力看似微弱,卻像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三股力量的內在矛盾。
土石巨掌因共振產生的橫向推力突然暴漲,原本垂直下壓的軌跡猛地向右傾斜,帶著千鈞之力撞向火焰巨掌的側麵。而被點燃渦流的水流巨掌則失去穩定,湛藍水幕翻湧著倒灌而回,恰好迎上斜衝而來的火焰能量。三種屬性、三個方向的巨力在程明刻意引導下,於七星台正中央轟然對撞!
“轟 ——!!!”
刺目的白光驟然爆發,將整個七星台籠罩在一片純白之中。能量衝擊波以對撞點為中心呈環形擴散,火焰被水流撲滅產生的蒸汽雲、土石被高溫熔解的岩漿雨、以及相互湮滅的能量碎片在白光中交織成壯麗而恐怖的景象。乙字號玉台的世家修士紛紛祭出防禦法寶,甲字號玉台的長老們也凝重地抬手護持,連玄真子的拂塵都泛起淡淡的金光。
在這片毀滅性能量的中心,程明的身影如斷線風箏般被衝擊波掀飛。他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卻在撞上青玉欄杆前的刹那,用雙腳在欄杆上踏出一串連續的點踏。每一步都精準落在欄杆的承重節點上,借著反作用力層層卸力 —— 這是格物院石牆上 “動量定理” 的實戰應用:通過延長力的作用時間降低衝擊力。
“砰!” 程明單膝跪倒在青石板上,右手死死按地支撐身體,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胸口劇烈起伏,喉間不斷溢出鮮血,染紅了身前的地麵。但他沒有倒下,左手緩緩抬起,掌心仍緊攥著那半枚發燙的玉符電池,電池表麵的螺旋紋路在能量衝擊下反而愈發明亮。
全場死寂。
白光散去後的七星台中央,三股元嬰級巨掌已消失無蹤,隻留下直徑三丈的焦黑痕跡,青石板融化後又凝結成不規則的琉璃狀。程明跪在痕跡邊緣,身形雖狼狽卻脊梁挺直,那道單薄的身影此刻竟比任何法寶光芒都更耀眼。
烈陽子僵立在乙字號玉台邊緣,道袍前襟被衝擊波撕裂,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他引以為傲的合擊之術,那曾讓無數修士聞風喪膽的元嬰神通,竟被一個煉氣修士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徹底瓦解 —— 不是硬抗,不是閃避,而是引導著三股力量相互毀滅。這種戰法完全顛覆了修真界千萬年的戰鬥常識。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烈陽子失聲低吼,靈力紊亂得讓他周身氣流都開始顫抖,“沒有靈根共鳴,沒有法寶對衝,你怎麽可能……”
程明緩緩站起身,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跡。他的聲音雖沙啞卻異常清晰,透過尚未散盡的能量餘波傳遍七星台每個角落:“為何不可能?” 他舉起那半枚玉符電池,電池表麵的光譜紋路在陽光下流轉,“火焰遇水則熄,水流遇土則滯,土石遇火則裂 —— 這是天地固有的規律,非人力強為,非邪術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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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震驚的修士,朗聲道:“晚輩近日著有《力與靈氣的相互轉化》手稿,開篇即言:‘力有方向,能有形式,順其性則導之,逆其性則毀之。’今日所行,不過是驗證此理罷了!”
“《力與靈氣的相互轉化》……” 有修士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看著場中焦黑的痕跡與程明手中的玉符電池,眼中的驚駭漸漸轉為震撼。這個名字不像邪術秘典,倒像…… 像那些記載天地規律的格物學典籍。
洛清羽飛身至程明身邊,指尖凝聚的木靈力剛要探入他體內,卻被他輕輕按住。程明對她搖了搖頭,此刻的每一絲靈力流動都在量子神識的監控下 —— 經脈雖有震蕩,但關鍵節點完好無損,這正是 “卸力不抗勁” 的格物精髓,所有衝擊力都被引導至體外,未傷及根本。
淩霄子緩步走來,目光落在那片琉璃化的地麵上,又看向程明染血卻堅定的臉龐,最終長長歎了口氣:“三百年前,先祖創派時曾言‘道法自然’,今日方知,自然之理竟可如此解讀。” 他轉向目瞪口呆的各宗修士,“諸位都看到了,這不是邪術,是格物之道。”
玄真子的拂塵終於放下,老盟主望著程明的眼神複雜難明:“你手中的手稿…… 可否呈於七星盟典籍庫存檔?” 這個要求無異於變相承認了格物學的合法性,讓乙字號玉台的世家修士臉色愈發難看。
烈陽子猛地指向程明,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盟主不可!此等歪理邪說若存檔流傳,修真界千年根基必將動搖!今日他能引導元嬰靈力,明日便有人能用凡俗器物對抗化神 ——”
“那又如何?” 程明打斷他的話,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若化神修士的力量能被凡俗器物引導,隻能說明其力量仍在天地規律之內。格物學從不逆天,隻順天而行。” 他舉起半枚玉符電池,殘片上的能量紋路仍在微弱閃爍,“就像這電池,不過是將遊離靈氣按規律存儲、釋放,何錯之有?”
七星台再次陷入死寂,這次卻不是因恐懼,而是因震撼。程明的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修真界千萬年來 “修為定尊卑” 的固有認知。若力量真能被計算、引導、轉化,那靈根資質、修為境界是否真的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夕陽的金光穿過漸散的雲霧,將程明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單膝跪地的姿勢在眾人眼中已不再狼狽,反而像一尊宣告新道誕生的雕像。手中半枚發燙的玉符電池,那本尚未完全問世的《力與靈氣的相互轉化》,以及七星台中央那片能量碰撞的痕跡,共同構成了震撼修真界的畫麵。
烈陽子最終頹然退回乙字號玉台,袖中的拳頭緊握至指節發白。他知道,自己不僅輸了合擊之術,更輸了對力量本質的理解 —— 那個煉氣修士用最樸素的道理,顛覆了元嬰修士引以為傲的根基。
程明被洛清羽扶起時,才感到徹骨的疲憊席卷而來。但當他看到丁字號玉台無數年輕修士眼中燃起的光芒,看到青木門主與百草穀主交換的震撼眼神,便知今日的代價都已值得。
雲霧散盡的七星台上,《力與靈氣的相互轉化》這個名字,已隨著能量餘波傳遍七大宗門。一場關於力量本質的爭論才剛剛開始,而程明與他的格物學,已在這場爭論中,投下了最具顛覆性的一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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