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以卵擊石我就是那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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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天時間匆匆而過,這段時間從寶寶大叔家好吃好喝,也沒什麽煩心事……除了隔壁朱可壯夫婦動靜太大之外。
唉,真是的,就知道用蠻勁兒,一點兒技巧也不懂!
自從寶寶大叔一家上次開了“閉門會議”之後,一家人總是心事重重,我保守估計很有可能與祠堂認爹的那位小哥有莫大關係。
這天晚上,我正打算出門,寶寶大叔家的老太太一把拉住我,她問我是不是像小朱說的那樣有本事。
我有點兒發懵,老太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本事還是有點兒的但咱不能自己說啊,要不然不就成王婆了嘛!
“大娘,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您盡管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老太太已是滿眼淚光:“好!小發,你隨我進屋,我有事要告訴你!”
一進屋,老太太讓我關上門,隨後她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我仔細一看,照片上的人……這不是三天前在祠堂見到過的那位小哥嘛!
“那天你也在場是不是?”
我點點頭:“他好像和貝貝大叔叫了一聲……爹?是認錯人了?”
老太太搖搖頭:“這世上隻有認錯兒子的,哪有認錯爹的!他的確是貝貝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孫子!”
“哦,這樣一說……和貝貝大叔長得還真有點兒像!嗯……大娘,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我都把你叫進來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那我就問一句,雖然是一家人,好像每個人都很厭惡他!”
老太太滿麵愁容,開始盯著照片發起了呆,如果這是看電視,一定有一個畫麵浮動,然後進入回憶情節:“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這還得從大背景出發,原來由於曆史原因,索馬裏和鄰國埃塞俄比亞一直處於敵對狀態,前幾年還爆發過戰爭,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貝貝大叔的兒子鄭越毅然選擇了當兵。
因為膽識和謀略,鄭越很快從一個普通士兵成長為索馬裏部隊情報係統的小頭目,當然,不是所有的情報係統都像中情局或軍情六處一樣,我估計索馬裏的情報係統,可能處在需要對接暗號或者地下交通站的水平。
鄭越成了埃塞俄比亞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不貪財不好色,對方的多次策反根本毫無效果。
看來我不適合幹間諜,我適合幹雙麵,不,是多麵間諜,誰對我好我就全招!
戰爭結束的這幾年,在聯合國的協調下,埃塞俄比亞和索馬裏雙方也都象征性地派了幾波考察團,意圖增加民間交流,可就在去年,本來是保護考察團成員的鄭越卻私自離隊,不知所蹤。
直到第三天,埃塞俄比亞軍方才透露,鋼板一塊的鄭越已經棄暗投明,投奔埃方了。
後果可想而知,要不是鄭和村的特殊曆史地位,老太太說他們一家早就滿門抄斬了!
我又撓起了頭皮,哎呀,這段時間我老撓頭皮,再撓就禿了。
“大娘,鄭越既不近女色也不貪財那他怎麽會……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什麽能讓一個男人奮不顧身?”
老太太眼皮一抬:“他得了病……”
“得病?什麽病?”
“癌症!”
啊?癌症?
估計索馬裏這醫療條件,別說癌症,就是陽痿也不見得有什麽對症治療的手段。
“這和投敵有什麽關係?”
“當他得知自己患癌症之後,醫生告訴他他隻有半年的時間,他對人生感到絕望,性情大變,埃塞俄比亞的經濟條件和醫療水平不知道要比索馬裏高出多少,所以,鄭越選擇了叛逃,他想治病,即使是不治之症,他也想在生命的最後用來好好享受生活。”
這聽起來似乎無可厚非,還有什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索馬裏一直是軍閥割據,你死都不知道為誰死的。
將死之人,還不痛痛快快玩耍玩耍,難道要死後去鬥閻王?
鄭越也有這樣的資本,畢竟他手裏掌握著大量的軍事秘密和情報,是埃塞俄比亞眼中妥妥的“寶藏男孩”。
那他怎麽又出現在鄭和村的祠堂裏呢?他不是應該躺在沙灘上喝著可樂、沐浴著太陽、看著搖搖晃晃的比基尼,邊看邊吐血才對嘛!
“可是我們在祠堂看見了他!”
我提醒老太太。
“對,他又回來了……”
“埃塞俄比亞拒絕了他?不會吧?”
“他是偷偷溜回來的,你們見他的那天就是他回來的第一天。”
“為什麽?他應該知道被索馬裏軍閥發現後的下場!”
老太太點點頭:“阿巴迪是索馬裏最大的軍事頭目,號稱索馬裏的海軍陸戰隊總司令,控製著索馬裏大部分的土地,鄭越之前就是給他賣命,他為人心狠手辣,最痛恨有人背叛他,在鄭越之前出現過不少叛逃者,但都死在了埃塞俄比亞。”
“被阿巴迪暗殺了?”
老太太點點頭。
“可是鄭越不一樣啊,他隻有半年的時間,回來必死無疑,在埃塞俄比亞說不定能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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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老太太,我沒好意思把“死”說出來。
老太太突然抬起頭看著我,但我看不出其是喜是悲。
“他回來是因為有了充分必要條件!”
充分必要條件?
我腦袋突然敲響了小黑板,有沒有學過這個密集型知識點:充分不必要,必要不充分,充分又必要,既不充分也不必要……
沒學過?
這當然不是一道語文題,這屬初中數學的範圍,這家夥,繞來繞去,直接把我當時的數學成績擋在了及格線之外。
想到這兒,我打了個冷顫,求陰影部分的麵積。
“那麽……這是個多神奇的條件呢?”
“埃塞俄比亞給他的身體做了更全麵的檢查,發現……他根本沒得癌症!”
啊?
“不可能吧?醫學奇跡?說沒就沒?祖傳偏方啊?”
老太太搖搖頭:“是誤診!”
庸醫誤命分三種境界,第一種境界,就是你感冒了他按腳氣給你治療,起碼他給你吃的還是藥,第二種境界,就是你包皮了他告訴你買他的海狗丸,藥到病除,這就不知道給你吃的啥玩意兒了,結果你見到狗都有了欲望,第三種境界,一覺醒來,小弟弟通紅一片,你去莆田男性醫院,診斷結果讓你絕望讓你放蕩讓你突破底線,大半年過去了,所有的紅燈區都逛了一遍,發現兩件事,半年之前是內褲落色,半年之後是真得了不治之症。
你看,鄭越就是庸醫誤命的第三種境界,不回來,早晚被暗殺在埃塞俄比亞,回來,一旦被發現,就得就地槍決,哭都沒地方哭!
總不能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一輩子吧,再說,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廢話道:“鄭越回來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吧?”
老太太沉默半晌,最後眼含淚花抬起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小發,那麽多複雜離奇的案件都被你偵破了,你能想想辦法幫小越一把嗎?啊?能幫我們家一次嗎?”
我深深地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按理說,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應當鼎力相助,可人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我就兩把刷子,你非讓我當粉刷匠去刷長城,這不是螞蟻上樹嗎?
哦……不對,是螞蟻撼樹,兩碼事!
我能有什麽辦法?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去勸他積德行善必有後福,心存善念天必佑之?我告訴他鄭越也是受害者,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是開國際玩笑,那結果隻有一個,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真是沒必要不好意思拒絕,我真是有心無力,我囧了囧鼻子問道:“大娘,鄭越在敵對國出賣了多少有價值的東西,您知道嗎?”
老太太點點頭:“他告訴過我,阿巴迪安插在埃塞俄比亞政府軍的兩個得力幹將就是被他揭發的,他還說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也就是說,該說的都說了?
這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要是我,我早就逃離非洲了,哪怕去剛果雨林當猴子!
哎,對了,可以讓他去大眼睛姑娘的故鄉女兒島啊,不僅能保全自己,還能為大自然的原始族群延續香火,當叔的剛走,大侄子又來了,這也是一段佳話啊!
見我沉默多時,老太太一把抓住我的手:“小發,鄭越是我唯一的孫子,我們都是中國人,骨子裏希望多子多福,有人傳宗接代,我不希望我們老鄭家的香火斷送在我手裏,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但心裏想的卻是別的內容:老太太,你不希望你家香火斷在你手裏,難道我老劉家的香火要斷在你手裏嗎?我也是家裏的獨苗苗啊!
我囧了囧鼻子:“大娘,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您讓我虎口奪食,我一時半會兒真想不到什麽辦法,您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捋捋這件事,我盡力而為!”
老太太殷切地看著我:“小發,你是從東土大國來的,你是繼承三皇五帝血脈的人,你是龍的傳人你也是炎黃子孫,你一定有辦法!”
我咬牙點頭,大娘,龍的傳人、炎黃子孫有十二億呢,我隻是十二億分之一,這是什麽概念?男人的“小蝌蚪”一次才三千多萬,我得上四次手才能攢夠十二億,對於現在身體羸弱的我來說,這個次數極有可能讓我檣櫓灰飛煙滅。
大娘送我到門口,仍繼續鞭策我:“小發,你不想讓大娘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吧?鄭越朝不保夕,如今的我就像一隻被命運拋棄的兔子,誠惶誠恐,《詩經》有雲:煢煢白兔,東奔西顧啊!”
啊?您也能東奔西顧?不可能吧?
我皺著眉頭,咂摸著嘴唇:“大娘,您都這麽大歲數了,用煢煢白兔東奔西顧形容自己合適嗎?”
老太太抹著淚:“再合適不過了!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說的就是現在的我,在時間的荒原上猶如那孤苦的白兔,往東去卻又往西顧,不知該何去何從……”
嗯?
“大娘,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嗎?”
“我有一本《詩經集注》,上麵是這樣說的,怎麽,難道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
老太太認真地問我。
我他媽一頓淩亂:“沒……沒別的意思,大娘,您的事兒我想辦法,我先出去一趟。”
說完,我撒腿就跑。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去找一個上了年紀的文藝愛好者,解釋一點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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