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有一盆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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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肚子話要說,估計阿巴迪也有一肚子話要問,但我說了也白說,他問了也白問,我倆誰也聽不懂誰說的話。
    我真該在我職業生涯的開始,就給自己安排上能聽懂各種外語的男豬腳“金手指”技能,那樣少費多少事兒!
    如果有下一步的話,這事就這麽定了!
    就在我與阿巴迪麵麵相覷之時,有人突然衝了進來,門都沒敲,由於跑的太快,沒刹住車,一把跪倒在我和阿巴迪麵前。
    是八字胡,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還行這麽重的見麵禮。
    看他這樣,我沒有想扶起他來的想法,相反,我還想一腳踹倒他。
    對於八字胡的無禮,阿巴迪倒也沒生氣,畢竟與我偷窺總統私密部位、向總統臉上滴答鼻涕相比,不敲門隻能是毛毛雨。
    阿巴迪指了指八字胡,又指了指我,然後往沙發上一坐,等待有人給他個解釋。
    八字胡一臉怒氣:“你怎麽回事?剛才誰放的槍?”
    “還能是誰?你眼瞎啊,沒看到誰的手上拿著槍啊?我來這裏幹什麽你不知道嗎?”
    “你真是愣頭青,你就不能對總統好言好語,起衝突有你的好嗎?怎麽沒槍斃你,這很不阿巴迪!”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該死唄?阿巴迪之所以沒槍斃我,是因為我沒和他起衝突,我都沒來得及搭腔,他就拔槍了。”
    我死活不提偷窺和流鼻涕的事。
    八字胡氣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指著門口:“趕快滾,我來向阿巴迪總統解釋,這水果是不是你端來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能走,我還沒說我此行的目的呢!”
    “目的?腦袋搬家是不是你的目的?”
    喲,阿巴迪都沒衝我發火,你還訓起我來了?
    我擼了擼袖子:“今天我得把話說清楚,啞姑娘他可以不放,但我不能不提這事,要不然我良心過不去,你要攔我,咱就支黃瓜架轉圈,看誰先吐!”
    “還瘋了你了?你以為我怕你!”
    說著,八字胡也擼起了袖子。
    阿巴迪就在眼前,這種情形可不能丟了麵子,就像小時候與小夥伴打架,兩個父親站在旁邊,也沒打算拉架,這要是輸了,回家肯定挨一頓更狠的。
    我不能讓阿巴迪看不起我,八字胡估計更是這麽想。
    關鍵是這個時候,阿巴迪也翹起了二郎腿,他眯眯著眼,轉著手裏的槍,似乎在等待好戲上演。
    我想起一句老話,狗咬狗!
    於是,熟悉的一幕又上演了,我和八字胡一個出掌一個握拳,距離二丈遠開始轉圈。
    我倆眼神都表達著同樣的信息:就問你,怕不怕?
    我很心虛,再來一遍的話,很有可能吐的天荒地老,三天起不來床了,八字胡也一樣,我看他的腿一直在抖。
    我倆不約而同放慢腳步,就在繞第十圈的時候,“砰”的一聲,阿巴迪放槍了。
    從他的臉色我讀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奶奶的,你倆還打不打?饒的我都頭暈了。
    我和八字胡相視一看,這不打是不行了!
    我左腳邁右腳,八字胡左腿撤右腿,後撤兩步,八字胡左腳邁右腳,我左腿撤右腿……循環往複三遍之後,我才意識到這一幕似曾相識……原來我也會恰恰?
    阿巴迪咽了一口唾沫,他想看的拳拳到肉、血氣方剛並沒有如期上演。
    此時,我與八字胡也換了表演方式,他一拳我一腳,點到為止,但吆喝聲像被人捅了一刀,這一刀還傷到了腎。
    “砰”又是一槍。
    阿巴迪擺擺手,說了兩個多小時來的第一句話。
    “他說啥?”我問八字胡。
    “他說你倆別打了,我都比你倆累!”
    八字胡有眼力勁兒,趕忙端給阿巴迪一杯水,我也不甘落後,給他剝了剝那顆掉在地上的蔥,遞給他。
    阿巴迪喝著水,嚼著蔥,這種高端人士的生活場景,果然令人聞風喪膽。
    阿巴迪看著我和八字胡,嘴裏開始嘟囔,說了些啥咱也不知道,像老太太的裹腳布。
    “總統讓你解釋一下,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還看見了什麽?”
    看見了什麽?
    我倒吸一口涼氣,媽的,這要是實話實說豈不是把自己給交待了?要是撒謊的話,這謊言也太沒水平了。
    我唯唯諾諾道:“稟告總統,我什麽也沒看到,隻看見擎天一柱,巍峨聳立,直衝雲霄,令我等晚輩汗顏,無地自容!”
    八字胡都愣了:“你大爺的,你到底看見了什麽?”
    “你別管,隻管翻譯,阿巴迪聽了會高興的!”
    八字胡翻譯的磕磕絆絆,但阿巴迪聽得喜笑顏開,仿佛多說一個詞,他臉上的褶子就多一層。
    最後,阿巴迪哈哈一笑,將蔥根塞進了嘴裏。
    我想,我知道阿巴迪吃蔥的原因了!
    一番阿諛奉承,尷尬的氣氛終於從冰點抬升至春暖花開鴨先知的春意盎然了……啊,不對,是春江水暖鴨先知,差不多,都是鴨子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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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巴迪親自拉開大幕,問我找他有事啊?
    我做足了思想準備,大不了吃了他手中的槍子兒!
    說是這樣說,眾所周知,人的身體除了受大腦控製,還受神經係統控製,比如說望梅止渴這種反應,就屬於後者。
    所以你看到,我後腦勺全是汗,這也就是我不禿頭,要不然……咱就一頭的晶瑩剔透、閃閃發亮了。
    再看看八字胡,想必他知道自己攔不住我,也知道自己已經被我拉下水,他杵在那兒,像一棵等待雷劈的樹。
    做一次直男吧,平鋪直敘!
    “我隻有一個問題,在什麽條件下,你會放過大公主,也就是讓她離開這裏?”
    聞言,八字胡的臉立馬扭曲成了麻花:“大哥,你就不打算鋪墊鋪墊?上來就一巴掌啊?”
    “別他媽那麽多廢話,你就隻管翻譯!”
    八字胡罵道:“你他娘的渾身哆嗦成那樣,總統能相信這話是你說的啊,還以為我從中挑撥離裏呢!”
    我左右手擰住大腿根,肌肉繃緊像個冰人。
    “這樣行了,不抖了,翻譯吧!”
    “你真是我祖宗!”
    “有本事你叫一個試試!”
    八字胡咽了好幾口唾沫,他翻譯地很慢,生怕哪個字碰觸了阿巴迪的神經。
    我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準備是捂腦袋,另一手準備是捂胸口,就看他打哪兒了……嗯?這也叫兩手準備?
    這不就是等死的準備嘛!
    然而,出乎預料,老頭兒異常平靜,隻是將二郎腿慢慢放了下來,阿巴迪因為是長發,隻要他低著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也就是摩加迪沙沒有離子燙,要不然,阿巴迪怎麽也時尚時尚最時尚!
    我與八字胡四目相對,毫無疑問,按阿巴迪暴躁的天性,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此刻,我與八字胡是魚肉,不是海燕!
    過了許久,阿巴迪抬起他的濃眉,露出他的大眼,朝我勾了勾手,這是讓我湊近點兒?
    我汗毛都立起來了,那感覺,就像……就像小時候打疫苗,護士阿姨給你用棉棒擦酒精,還不如給個痛快!
    我瞅了瞅八字胡,八字胡瞅了瞅天花板,很好,夠意思!
    四五米的距離,我挪動腳步,一步兩回頭,五分鍾後,阿巴迪又放了一槍。
    “他幹啥?”我問八字胡。
    八字胡一臉的該死不死:“幹啥?你猜他幹啥?他讓你過去,你怎麽還後撤步了呢,再撤,你都到牆根了,還能撤到哪兒去?”
    我猛然回頭,果然是一堵雪白的牆,此時,我距離阿巴迪已有十米之遠。
    “哎?我怎麽還後撤了呢?真奇怪!我的勇氣也不允許我這樣做啊,鬼使神差,肯定是鬼使神差!”
    沒等我往前走,阿巴迪站起來朝我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很堅定,我無處可撤,總不能和一個手裏有槍的人躲貓貓吧?
    阿巴迪盯著我,開始一言一語,八字胡趕忙翻譯。
    “你想救她?”
    我點點頭。
    “你要帶她走?”
    我搖搖頭:“我隻是想讓她離開,不是帶她走,她有自己的方向。”
    “你知道她是我的忌諱嗎?”
    我再次點點頭:“我們中國有個詞叫諱疾忌醫,人病了就得治,忌諱,要麽讓人死在它麵前,要麽被人打破,何況,她還是個人!”
    “我現在脾氣好了,可能是我老了,要不然你都屍體早就涼了!趁我沒後悔,趕快滾,別忘了,明天是劫船的日子,是你當海盜的第一天,也可能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
    我雙手一攤,又到了以命相搏的時候了。
    “總統先生,請給我一個機會,如果這是一場交易,我如果想要得到大公主的自由,你想讓我付出什麽代價呢?”
    “啪”一耳光,我立馬趴在了地上,這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打在我額頭的傷口上。
    我明顯感覺一股熱流從額頭流出,繼而是劇烈地疼痛。
    同時,一顆牙從我嘴裏蹦了出來,滿嘴的血腥味兒。
    一陣恍惚,我一笑而過,比我預想的好多了,至少沒有挨子彈。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手剛離開牆,一回頭,又是響亮的一耳光。
    這次額頭撞在了牆上,血滲透了紗布留在牆上一塊鮮紅的血跡,而我,順著牆倒在了地上。
    朦朦朧朧,我看著八字胡爛冬瓜一樣的臉,這次我不怪他,他這次愛莫能助、鞭長莫及。
    我緩緩喘息粗氣,每一聲都聲嘶力竭,當我再次站在阿巴迪麵前,我吐了一口的血,又問他:“總統先生,打我一頓就能換回啞姑娘的自由嗎?你豈不是便宜了我?”
    八字胡這次沒有翻譯,阿巴迪也沒給他機會,血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看見一塊兒黑影朝我飛了過來。
    重重一擊,打在我太陽穴上的應該是槍托。
    我還想爬起來,但身體已經不允許了,我咬著牙也就罷了,還麵帶微笑,血從額頭,鼻孔耳朵和嘴裏往外流,但我心裏一直默默告訴自己:淩淩發,別怕,你有一盆子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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